名词和动词是语言的两种最基本词类,形容词的地位稍逊一筹,但在人类语言中都存在,只是数量上有差异,所以形容词也是人类语言的一种基本词类。副词的情况则较为复杂,就英汉两种语言而言,英汉副词的词类地位都低于形容词,但都是英汉语中的一种重要词类。Quick认为,副词是一种异质和混杂的词类,是传统词类中最模糊和最令人困惑的词类,因为用来定义其他词类的标准根本不适合它[1]。自《马氏文通》以来,对现代汉语副词的研究可谓定义尚欠明确、范围界定不一、虚实归属难定,副词一直是汉语词类研究中引起争议和存在问题最多的一类。朱德熙[2]认为副词是只能充任状语的虚词,吕叔湘也持同样观点。但最近三十年随着对副词研究的深入,发现朱先生的这一定义不够精确。目前学界比较流行、接受度较高的是张谊生关于副词的定义：副词是主要充当状语,一部分可以充当句首修饰语或补语,在特定条件下,一部分还可以充当高层谓语和准定语的具有限制、描摹、评注、连接等功能的半开放类词[3]。

关于副词的虚实问题,学界分歧也较大。Hatch认为,副词和名词、动词、形容词一样是主要的词类即实词,至少在印欧语系里是这种情况,这些实词又被称为开放性词类,也就是说,新的副词和新的名词、动词、形容词一样可以经常轻易地添加到语言中来[4]。Leech也持同样观点,不过他把助动词和感叹词从副词中划分出来,将它们归入到封闭性词类中,因为这两类词的数量有限且再生性不强[5]。Quick则认为,副词是半虚半实的词类,他还举例说副词not不能和实词house、box、plate、indignation等直接连用,连用时必须要借助冠词这种虚词,但not可直接和虚词that、this连用形成not that、not this,这是因为同一种属性的词类在语义上有某种姻亲关系(semantic affinity)[6]。英语国家学界几乎没人认为英语副词是虚词,这点和汉语的情况反差较大,汉语界有不少学者认为汉语副词是虚词,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英语副词的词类地位高于汉语副词。黎锦熙、吕叔湘、朱德熙认为副词是虚词,黎先生认为副词是就事物的动作、形态、性质等再加以区别和限制,吕先生则把副词称为“限制词”,朱先生认为副词是只能充任状语的虚词;胡裕树、黄伯荣、邵敬敏、张斌认为副词是实词,主要功能是修饰形容词和动词;王力和张谊生则认为副词是介乎虚实之间的一种词,它们不算纯虚,因为它们还能表示程度、范围、时间等,然而它们也不算纯实,因为它们不能单独地表示一种实物,一种实情,或一种实事。

近些年来,国内有不少学者一直关注副词尤其是汉语副词的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不过笔者在阅读了大量文献后发现,涉及英汉副词对比研究的相关文章只有寥寥几篇。陆建非在真实语料库的基础上对汉英复句中副词性关联词语的逻辑关系进行了比较[7];莫运国对比了英汉情态(语气)副词的语用功能[8];侯雪钰则在概念、分类、虚实、位置几个方面非常简单地对比了英汉语里的副词[9]。总的来说,此类对比研究范围较窄,分析不够全面,故本文拟从分类方法、构词方式、语法功能、副名关系等四个方面来较全面地对比英汉副词的共性和个性,旨在抛砖引玉,以期为英汉副词的对比研究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一、分类方法对比 (一)英语副词的分类

按照英语中接受度最高、最普遍的词汇意义划分法,英语副词可分为:

(1)方式副词(Adverb of Manner),如angrily,happily,rudely,politely,coldly等;

(2)程度副词(Adverb of Degree),如almost,awfully,completely,considerably等;

(3)时间副词(Adverb of Time),如already,before,early,late,finally,immediately等;

(4)频度副词(Adverb of Frequency),如always,constantly,frequently,hardly,ever等;

(5)地点副词(Adverb of Place),如above,below,up,down,here,there,upstairs等;

(6)关联副词(Conjunctive Adverb),如there-fore,however,moreover,thus等;

(7)解说副词(Explanatory Adverb),如as,namely等;

(8)疑问副词(Adverb of Question),如what,why,when,where,who,whom等,不过这些疑问副词出现在状语从句或定语从句中就会变成关联副词,可见有的副词类型是多功能的。

按照英语副词在句中的位置可把它们分为前位副词、中位副词、后位副词。前位副词指那些经常用于句首的副词,这些副词主要有以下两种功用: (1)修饰整个句子,如Generally,we don’t encourage students to do that．

(2)句式需要,包括:疑问副词引导的状语从句处于主句之前,如:Where there is a wil1,there is a way;含有疑问副词的特殊疑问句,如Where does he come from? 副词置于句首起强调作用或根据句式需要引起倒装句,如There goes the last train./Seldom have I met him recently.

中位副词指通常处于主谓之间的副词,这些副词主要有以下三种功用:

(1)表示频度,如:He always/often likes to help others.

(2)表示程度,如:I quite enjoy mountain holidays.

(3)表示方式,如:Tom politely/rudely/angrily asked a question.

后位副词是指经常置于动词、宾语及整个句子之后的副词,其功用如下:

(1)表示时间,如:Kate will be back tomorrow./P1ease don’t come here too late.

(2)表示地点,如:I remember having seen him somewhere．

(3)表示程度,如:She writes wel1./She arrived at the station early enough．

有些副词既是前位副词也是中位副词,但位置不同意义有时也不同。试比较这两句:Rudely,he spoke to the Queen./He rudely spoke to the Queen.前一句的意思是:“他和女王说话这件事是不礼貌的,即使说话的方式极为礼貌”,后一句的意思是:“他粗鲁的对女王说话”。第一个rudely是限定范围,作用是统领全句,第二个rudely是表达方式,作用是修饰动词。 (二)汉语副词的分类

吕叔湘先生(1979)曾经指出:“副词的内部需要分类,可是不容易分得干净利索,因为副词本身就是个大杂烩。”吕先生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强调划分次类是必要的,二是说给副词划分次类又是十分困难的[3]。黎锦熙在《新著国语文法》中把副词分为时间、性态、地位、数量、否定、疑问六种; 王力在《中国现代语法》中把副词分为程度、范围、时间、可能和必要、方式、否定、语气和关系七种;赵元任在《汉语口语语法》中把副词分为范围和数量、估价、肯定和否定、时间、可能和必然、程度、处所、方式、疑问九种;朱德熙在《语法讲义》中把副词分为重叠、范围、程度、时间、否定五种;张谊生在《现代汉语副词研究》中把副词分为描摹性副词、限制性副词和评注性副词三大类,其中限制性副词内部差异很大,还可以再分为关联、时间、频率、范围、程度、否定、协同、重复八个小类;李泉根据副词的分布把副词分为程度、否定、关联和情态四大类,情态副词又可分为语气、范围、时间、方式四个小类[10]。

在这里参考李泉的分类方法依次举些例子:

(1)程度副词,如“多么、非常、格外、更”;

(2)否定副词,如“甭、别、不、不曾”;

(3)关联副词,如“便(他一来,这一带便不太平了)、不(不老实交代就不放你走)、都(连白菜都涨价了)、才(给点颜色他才老实)、就(关上门就暖和了)”等;

(4)语气副词,如“不愧、纯粹、顶好、定、断、决、到底、当真,多亏、万万”等;

(5)范围副词,如“单、不单、独、不仅、凡、满处、大都、皆、尽、专、均、足”等;

(6)时间副词,如“从、渐、本、常年、初、曾、匆匆、老是、姑且、常、尽早”等;

(7)方式副词,如“不断、从头、基本、亲自、不禁、顺便、好像、轮流、不由得”等。

从英汉副词的分类中可以看出,方式副词、程度副词、时间副词、关联副词是英汉语中普遍存在的共有副词类型,频度副词、地点副词、解说副词、疑问副词在英语中分布较广、数量较多,否定副词、语气副词、范围副词则在汉语中分布较广、数量较多。 二、构词方式对比 (一)音节构词法

根据音节数量的不同,英汉语副词都可以分为单音节副词、双音节副词和多音节副词。

(1)单音节的英汉副词有:“no,yes,out,in,off,here,there,home,on,late,fast,hard,quite,still,up,down”“决、竟、或、均、偶、稍、太、超、匆、最、约”等;

(2)双音节的英汉副词有:“rather,very,away,even,around,downstairs,upstairs,late”“暗暗、白白、必将、必然、长年、成天、大半、大概、大多、反而、反正、非常”等;

(3)多音节的英汉副词有:“actually,obviously,luckily,honestly,yesterday,undoubtedly”“不仅仅、不由得、充其量、一股脑儿、晃晃悠悠的、稀里糊涂的、傻不拉唧的”等;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单音节副词和多音节副词在汉语中比例较小,双音节副词在汉语中所占比例最大,这与汉语的双音化倾向关系密切。英语中单音节副词也不多,双音节副词在英语中虽为数不少,但数量和比例都远不及汉语双音节副词,不过多音节副词在英语中的数量和比例都远远超过汉语,这是因为许多双音节或多音节的英语形容词加上后缀-ly后就会变成多音节的副词。 (二)重叠法

语言都讲究声音美,汉语为此,英语亦然,实现语言声音美的一种方法就是使用重叠词。广义的重叠词是指词素重复或音节重复合成的任何词汇单位。重叠在英语和汉语中都是构词方法,但就构词数量而言,英语远非汉语能比,张维友收集到的英语重叠词为146个,其中重叠副词极少,只有4例[11];周荐收集到的汉语重叠词有757个,其中重叠副词所占比例也不太大,但比英语多得多[12]。另外,汉语中重叠形容词很多,这些重叠形容词加上副词性后缀“的”或“地”后就可以变成重叠副词,这样的话,汉语中具有重叠形式的副词就很多了。由重叠法构成的英语副词只有:crisscross(混乱的)、shilly-shally(犹豫不决的)、hurry-scurry(匆匆忙忙的)、hugger-mugger(秘密的,杂乱的),如:Things go crisscross./Why should I stand shilly-shally,like a Country Bumpkin?/He got to the police station hurry-scurry./Tom arrived home hugger-mugger.

汉语中由重叠法构成的副词包括各种类型,AA型:早早、刚刚、稍稍、万万、足足、匆匆;AAB型:几几乎、断断乎、仅仅乎、欣欣然、茫茫然、悻悻然;AABB型:匆匆忙忙、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的确确、反反复复、陆陆续续;ABAB型(较少):永远永远、非常非常、特别特别。英汉重叠副词的主要功能是强调和加强语气,在口语和文学作品中使用较多。 (三)转类法

词语转类系指一种词类不经任何形式的改变直接转用为另一词类。在英汉词汇中,词类之间的相互转换由来已久,而且随着语言的发展,词类转换更加丰富多彩,日趋广泛。名词和动词是语言中最基本的两个词类,它们彼此之间及其与其他词类之间的相互转化是很普遍的,副词的词类地位在英汉语中都远不如名词和动词,转类主要局限于形容词转为副词和名词转为副词两种类型。 1.形容词转为副词

英语中这样的转类副词有fast,late,early,hard,straight,deep,high,free,easy,tight等,例如:The car is running fast./I got up early this morning./Always hold firm to your beliefs./Children are admitted free.转类后的副词和转类前的形容词相比,只是词性和语法功能发生改变,词汇意义并没改变,这点和汉语区别较大,详见下面的分析。汉语中类似的转类副词有“好、光、硬、老、白、直、怪、瞎、活”等,试比较:好戏/好漂亮、光脚/光说空话、硬床/硬不答应、老朋友/老说话、白手套/白跑一趟、直路/直叫唤、怪脾气/怪痛的、瞎眼/瞎搞、活鱼/活受罪。这些成对的词组中,前面词组中的修饰成分是形容词作定语,后面词组中的修饰成分是副词作状语,前后词组中的修饰成分不仅词性、功能不同,而且意义也发生了很大变化,这点和英语区别极大。 2.名词转为副词

这样的词多为时间名词和地点名词,转类后就变成时间副词和地点副词,例如:Yesterday was Friday.& She went to London yesterday./New York is the biggest city in America.& She has been living in New York for 20 years.今天星期六/专家今天来学校检查;北京是中国最大的城市/在北京生活是一件很惬意的事。这些例子中的“yesterday,New York,今天、北京”在每组的前一个句子中是名词作主语,在后一组中发生转类变成副词作状语。 (四)后缀法

英语是一种形态极为发达的语言,绝大多数形容词加上后缀-ly后,都可变成相应的副词,这是英语副词最能产的一种构词方式,以这种方法生成的副词在英语副词中所占比例最大,如terribly,surely,possibly,certainly,unfortunately,simultaneously等等。英语中还有一些名词及少数介词加上后缀-wards或-ward也可构成副词,指“朝……方向”之意,如homewards,schoolwards,forward,inward,outward,afterwards等等。汉语虽是一种形态不发达的语言,但有些双音节或多音节的名词和动词及少数的状态形容词加上副词性后缀“的”或“地”后,也可变成副词,例如:这个任务历史地落在了我们肩上;创造性地发展了马克思主义;他的手本能地缩了回来;她抬起头夸耀地说,……;一抹淡淡的夕阳微弱地洒在花瓣上。

需要注意的是,大多数形容词都能加上助词“的”组成“的”字结构,有的形容词加上副词性后缀“的”转化为副词,因此“的”字结构有时跟带“的”的副词同形,如:真的没有了(假的还有)/真的没有了(不骗你)、大胆的人/大胆的想、坦白的态度/坦白的说、细心的学生/细心的计算。每一组前面短语中的“真的、大胆的、坦白的、细心的”是“的”字结构,后面短语中的“……的”则是副词,所以前面短语中的“的”是助词,后面短语中的“的”是副词性后缀。为了区分两者,比较普遍和可行的方法是把副词性后缀“的”改为“地”,这样一来上面每对组合中的后者为:大胆地想、坦白地说、细心地计算。 三、语法功能对比 (一)共性分析

英汉副词共同的语法功能是作状语、作补语和独立成句。 1.作状语

英汉副词的典型语法功能是修饰动词、形容词、副词、介词、连词,整个句子作状语,所以大多可直译,因为这时英汉副词的功能是对等的。

(1)修饰动词:They are talking loudly.(他们大声地说着话。)

(2)修饰形容词:The book is very intere-sting.(这本书很有趣。)

(3)修饰副词:He was driving rather fast.(他相当快速地开着车。)

(4)修饰介词:Tom is right in that room.(汤姆就在那间屋子里。)

(5)修饰连词:He fell ill,mainly because he ate too much.(他病了,主要因为吃得太多。)

(6)修饰句子:Slowly,he slipped out of the classroom.(慢慢地,他溜出了教室。) 2.作补语

英汉副词的另一个共同的语法功能是作补语。英语副词作补语主要是限制在宾语补足语上,汉语副词作补语主要是限制在“X+(得)+程度副词”这一构式里。例如:I went to her room only to find her out./The woman walked along the river with her head down./Ask him in,please./We must try to help him through.汉语如糟透了、闷得慌、傻/聪明/笨/愚蠢/漂亮/得很、糟糕透顶、精彩绝伦等等。 3.独立成句

此外,英汉副词还都能独立成句,这种功能主要体现在对话中,例如:

对话1 A:Mary married last month.

B:Really?

对话2 A:你平时学习这么努力,这次四级考试肯定能过的。

B:也许/但愿吧。 (二)个性分析 1.英语副词作表语

如The war is still on./Summer is over./The gas is off./The sun is down.在通常情况下,用作表语时不用副词而用形容词,如可说“The woman is beautiful”而不说 “The woman is beautifully”,可说“The cloth feels soft”却不能说“The cloth feels softly”。英语中用作表语的副词主要是表地点的副词以及某些与介词同形的副词,而且只能用于连系动词be后作表语,而不用于其他连系动词后作表语,如可说“He is here”或“He is abroad”,但不能说“He seems here”或“He seems abroad”。 2.英语副词作宾语

如It’s not far from here./I have got a letter from abroad.英语副词作宾语的用法有限,通常只用作介词宾语,并且只限于某些表示时间和地点的副词,而且不同的副词有不同的搭配特点,如here和there可与along,around,down,from,in,near,round,up等介词连用,但通常不与介词to连用,如不说come to here,go to there 等(from here to there是例外),而表地点的副词abroad则只与介词from连用,不与其他介词连用。 3.英语副词作定语

如Write your name in the place below./I had to get off and take the bus behind./The shops around are very cheap.英语副词修饰名词作定语时,常放在名词后,若置于修饰名词之前,则通常被视为形容词,如the upstairs room和the room upstairs都表示“楼上的房间”,但前者的upstairs 前置,为形容词,后者的upstairs后置,为副词。 4.汉语副词作谓语

如“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必竞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起来,所以很恐怕这事也一律。”(鲁迅《祝福》)及“嗣经一再调查,知此项传闻,并未成为事实,但传说纷纷。”(茅盾《子夜》),类似的还有“岁月匆匆、流水悠悠”等,需要注意的是,汉语副词作谓语并不普遍。 四、英语中的副词修饰名词和汉语中的副名结构

副名结构与“副词修饰名词”并非同一概念,副名结构是指在句子或短语中实际存在的副词与名词的线性排列现象,有时称作“副名组合”或“副+名”现象。但组合关系并不等于修饰语与被修饰关系,也可能是主谓关系,如“花红”。大体上讲,副名结构的范围大于“副词修饰名词”,即二者是包含与被包含的关系[13]。 (一)英语中的副词修饰名词 1.范围副词+名词

chiefly,especially,largely,mainly,particularly,specially等范围副词可以修饰名词,对名词进行范围上的限制,如The music is beautiful,especially the last part./And after the 1730s,the English-based languages,mainly the Chinese pidgin English,played the main role.范围副词修饰名词与形容词修饰名词是有区别的。前者仅是对名词范围上加以限制,通常译成“……是”,而后者则说明名词的性质,可译为“……的”。试比较:There are many people on the plaza,chiefly officials and soldiers.(广场上有很多人,主要是官员和士兵。)/The real power lies with chief officials．(真正的权力掌握在主要的官员手中。) 2.程度副词+名词

和汉语一样,英语中也有“程度副词+名词”这一结构,不过这里的程度副词仅限于“rather,quite,characteristically,peculiarly,uniquely,typically”等少数几个词,名词也多为国名、地名等专有名词,如The room is rather a mess./It took me quite some time to finish the job./A SAN is a separate high-speed network(typically Fiber Channel) that connects multiple clients to a high-speed,high-capacity disk array.(SAN是一个分开的高速网(通常是光纤通道),将多个客户机与高速、大容量磁盘阵列连接起来。)/He has many features that seem characteristically German.(他身上具有许多典型的德国特征。)相比之下,汉语“程度副词+名词”中的程度副词和名词的限制要少得多,这在后面的讨论中会看到。 3.名词+程度副词

此种用法仅见于“be+N+enough”结构,该结构中的名词多为无冠词修饰的指人名词,不过它们不是指具体的人,而是指人身上的品质或特征。如She was fool enough to marry him．(她愚笨得竟与他结了婚。)/He wasn’t man enough to admit his mistakes．(他没有勇于认错的男子汉气概。)/He was scholar enough to read the inscription．(他有足够的学识读懂那个碑文。)

还有一种情况值得注意,当something of,nothing of,a bit of,a great deal of,much of,a lot of等词组修饰充当表语的单数名词时,它们虽然不是程度副词,但含义却相当于程度副词,所修饰的名词也同样不是指具体的人,而是指品质或特征。如He is a great deal of an actor.(他非常善于表演。)/I was enough of a fool not to think of that.(我够傻了,没有想到那个。)/Mrs.Hunt was something of a beauty in her days.(亨特太太年轻时是相当漂亮的。)上面6个例子中的副名关系也可依次用汉语的副名结构来翻译,即“很笨蛋、很不男人、很学者、不很女人、很演员、很傻瓜、很美女、很政治”,这样更形象。 4.名词+时间/地点副词

这种类型在上面讨论英语副词作后置定语时已讲过,下面再举一些例子,如the way ahead,the direction back,the hall downstairs,the noise backstage,his trip abroad,his journey home,the sentence below,the photo above,your friend here,that man there,his return home等等。英语副词的这种功能是汉语副词所没有的。 (二)汉语中的副名结构

传统汉语语法,尤其是教科书把能否受副词修饰作为划分动词与体词(主要是名词)的重要依据。将“副词+名词”的结构一般视为不规范的用法加以排斥。但这种用法不仅没有被“规范”,反而越来越多,大有流行开来的趋势。口语中、书面语中这种用法比比皆是。例如“现在的大学生都挺小资”和“这是他们最关味的食品”。这样的用法还有很多。如:很阳光、很悲剧、很城市、很山东、挺时尚、特学者、特淑女、很边缘、很英雄、很绅士、很女人/男人、很雷锋、很德国、很阿Q、很中国、很学究,太雷人了、很女孩子气。上面这些例子都是“程度副词+名词”,这是副名结构中最能产的一种构式,不过汉语中还有许多其它类型的副名结构。 1.副名结构的类型

(1)程度副词+名词,如:很处女/很牛/非常新潮/很东方。

(2)范围副词/语气词+数量结构或数量名结构,如:就两个人/大概三小时/都三天没吃饭了。

(3)时间、频率副词+时间名词,如:已经深夜了/都元旦了/刚刚八点。

(4)“不”+名词,如:父不父,子不子/人不人,鬼不鬼。

(5)比+名词+还(更)+名词/越来越+名词,如:比军阀还军阀/比刘德华更刘德华/越来越绅士/越来越梁朝伟。

(6)净/光+名词,如:身上净血/屋子里光书/山上净树。

(7)程度副词+方位词,如:最中间/顶上边/顶北面/最前面。

以上七种类型中,第一种是分布最广、研究最多的。 2.副名结构的语法功能

“副词+X”这一构式中X大多为形容词,这也决定了“副词+X”最初也是形容词性的。当X为名词时,按照“类推”惯性,名词受“副词+X”形容词性构式的强大影响,词义和功能向形容词发生游移。因此,“副词+名词”结构,就具有了相当于形容词的语法功能。可以看到,“副词+名词”结构总是作谓语、定语、状语或补语,而这恰恰是形容词的典型特征。为了便于讨论和节省篇幅,这里就以程度副词来举例子。

(1)作谓语:时尚杂志都很生活/我们关系很铁。

(2)作定语:刘德华,一位很亚洲的歌手/他是一个很绅士的人。

(3)作状语:她很淑女地坐了下来/我们很专业地完成了任务。

(4)作补语:毕业时,她已经变得非常城市了/回国时,他已经变得非常美国了。 五、结束语

总而言之,英汉副词尽管存在相同之处,然而在各个方面都有巨大的差异,无论是在地位、形式、功能和作用上,两种语言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从英汉副词的对比研究中可以看出,副词是英汉语中的一种重要词类,英汉副词在分类方法、构词方式、语法功能、副名关系等方面既有相似性的一面又有差异性的一面。相似性是由语言所表达的内容相似和所在的语境相似所决定的。差异性产生的原因在于英汉语属于两种独立的语言系统,同时文化传统和人们的概念化方式又有所差异。了解英汉副词的异同,不仅有利于外语教学和翻译,而且还可以帮助人们在跨文化交流中提高交际能力、减少语用失误,从而促进东西方文化的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