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旷达人生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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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旷达人生的真实写照

2024-07-16 20:5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作者:叶子

  近两年,伴随着《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鹤唳华亭》《大宋少年志》《清平乐》等一批制作精良的宋代古装剧的播出,渐热的宋文化主题愈加进入文艺话题的中心。仁宗朝是一个文人辈出的朝代,“唐宋八大家”里宋代的六位就集中出现在这一时期,共领文艺之先,同作传世诗文。

  六人之中,眉州苏轼是尤为重要的一位,实为文坛领袖。并非因为他深获大儒欧阳修和梅尧臣青眼,于嘉祐二年(1057年)进士及第后凭诗文名动京城,也不是因为元丰二年(1079年)著名的“乌台诗案”,他受到以王安石为代表的“新党”攻击,被贬黄州,后经几度宦海浮沉。真正让苏轼在北宋甚至后世的文人士大夫群体中卓越而独特的原因,在于他对个体生命的真诚解读与实践。

  宋代文学研究专家朱刚在新作《苏轼十讲》中,以涉及创作、官宦生涯和个人生活的十个主题,结合精炼而丰富的史料,深度再现了苏轼虽然坎坷,却无限精彩、最终几乎达致完善的人生。

《苏轼十讲》 朱刚 著 上海三联书店

  自由个体:春来何处不归鸿

  春来何处不归鸿,非复羸牛踏旧踪。 但愿老师真似月,谁家瓮里不相逢。——《次韵法芝举旧诗》

  苏轼在他的诗词中,常以“鸿”自喻。《苏轼十讲》中的第一讲,便解析了苏轼诗词中的“鸿”。“飞鸿”指的是应和季节变化南渡北归的候鸟,对应诗人自己,就是他几经流转的人生写照。

  嘉佑五年(1060年),苏轼开始了他的仕途。在去凤翔(今陕西宝鸡)赴任的途中,他写下了第一首以“鸿”自喻的诗。“雪泥鸿爪”的意象,描绘了个体在时空中的真实状态,这是真实性与偶然性的交织。书中将北宋义怀禅师“雁过长空,影沉寒水”的意象与苏轼的相对照,认为两者虽然相似,却仍有禅意和诗意的区分。“禅意是说空幻、说无常;诗意却正好相反,说虽然人生无常,在这世上的行踪也偶然无定,留下的痕迹也不可长保,但只要有共享回忆的人,便拥有了人世间的温馨。”(《苏轼十讲》)人生在世,如候鸟在雪地上留下的爪印,虽有存在过的证据,但终归要漠入大荒世界,令有情之人伤怀。

  到了宋徽宗建中靖国元年(1101年),在人生的终点,苏轼奉旨从海南返回朝廷,途中遇到禅门友人法芝,留下了“春来何处不归鸿”的诗句,这是他在诗里最后一次写到“鸿”。归来的候鸟看似预言着旅途的终结,实际上却是积极而喜悦的,因为诗人在这时看到了回归的希望,总算能结束颠沛流离的一生了。苏轼是一个真正四海为家的人,常在贬地筑屋,安然客居异乡,若非内心真正旷达之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候鸟飞还当然是好事,而不执着于某个确定的故乡,以天下为家,在超脱之中,更是还了自己一份真正的自在与幸福。

  “从‘雪泥鸿爪’到‘何处不归鸿’,意味着从悲观中解脱出来。”(《苏轼十讲》)在或成或毁的人生际遇中,时常保有一份洒脱与释然,这是造就苏轼平生创作的精神底色。

  禅意人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定风波》

  无论是人比黄花瘦的婉约,还是却道天凉好个秋的豪情,或许都得到了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时候,才是真正的佳境。“一曲《定风波》,并不是因为熬过了风雨而骄傲,也不仅是对风雨安之若素,而是一笔勾销,并无风雨。”(《苏轼十讲》)此番评价可谓一语中的。禅家讲究开悟,而在艰苦卓绝的智性活动之后,要求的却是破执。

  苏轼在禅门被归为临济宗黄龙派,与僧人、道士有着频繁而深入的思想交流。元丰七年(1084年),苏轼从黄州(今湖北省境内)去往汝州(今河南省境内),一路沿着长江舟行,到了江西。在庐山北麓,苏轼并未游览胜地,而是先去筠州与弟弟苏辙相会,之后才登上了庐山南麓,与庐山东林禅寺常总禅师论道,并获得了开悟。庐山诗偈中,一句“不识庐山真面目”,既不是自我认知的结果,也并非反思之下的思辨,而是打破了主客区分之后的圆融,而随后的“只缘身在此山中”,是自我解惑,更是自我接纳。

  苏轼思想中超然的基调,以前人韩愈的眼光看来,并不是艺术创造应有的态度。因为,“对于得失都不肯放过,才能感受世间的不平,郁积于心,不平则鸣,那才有艺术创造”(《苏轼十讲》)。不过对于苏轼来说,这些都不构成问题。因为他将个体的思想解脱和无挂碍放在首位,艺术创造对他来说,如同释家将“法”比作应当被舍弃的船筏,是个体走向自由的通道。

  《苏轼十讲》通过对苏轼一生的文学性综述,向读者呈现出了一个更为深邃且真实的诗人。在完美融入诗歌与书法艺术的“天下第三行书”《寒食帖》中,我们对苏轼的才情可以有更生动的领略。

苏轼《寒食帖》

  此贴作于元丰六年(1083年),也就是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的第三年。文字中的悲情与孤独,在直率而起伏跌宕的书法线条中展露无遗。可以说,即使仅仅从图像的角度,观者亦能从中读出写下这129个字的人,心中的况味。《寒食帖》文本的含义,非得结合倾注在每一笔书写中的无奈、悲痛与决断来体会。而在书写之后,沉重的诗情悬置成了个体生命之外的东西。对后人来说,把握作品与诗人之间的这种自不觉的悬置,或许可以建构出一个更为完整的苏轼。

  (作者系复旦大学外国哲学博士,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副编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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