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在密州(神宗熙宁七年39岁至熙宁九年4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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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在密州(神宗熙宁七年39岁至熙宁九年41岁)

2023-09-06 05:4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苏轼在密州

神宗熙宁七年(39岁)至熙宁九年(41岁)

朱靖华  张梅贺 等

 

苏轼在密州的治绩

朱靖华

 

   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十二月三日至熙宁九年(1076)十二月中旬,旷世英才苏轼任密州太守,大约有两年多的时间。这时,正值苏轼三十九岁至四十一岁的“不惑”之年,他大踏步地走入了人生的成熟期,在各个方面都做出了突出的成就和独特的业绩,成为他光辉一生的重要阶段。

   《礼记·曲礼上》云:“四十曰强,而仕。”“强”,指智深力强;“而仕”,指做官为政的好年龄。这原是对一般士子而说的,何况是对旷世英才的苏轼!他必然要表现出异样的才华。

   苏轼知密州的官衔全称是:“朝奉郎、尚书祠部员外郎、直史馆、知密州军州事、骑都尉。”其官衔名称很长,这是北宋职官称谓的习惯,它包容了“职”(本职)、“阶”(品级)、“衔”(官阶等级)、“爵”(世袭爵位)、“勋”(勋官)等复杂名目。其中“知密州军州事”(军谓兵、州指民政,知州即太守)是苏轼受朝廷差遣的本职职务。而其他,如“朝奉郎”是正六品文阶官,表示他的“阶”(资历等级),“尚书祠部员外郎”(属礼部典祀官)是“衔”,“直史馆”(“直”同“值”。即“史馆”中工作的史官)是“兼衔”,“骑都尉”是武官名,属于“勋”。后面这些官衔,都只表明其身分资历,没有实权,用作装饰的虚名而已。苏轼的祖上皆系布衣,故无爵位可袭。

   苏轼知密州之初,即遭逢了莫大的困境。当地蝗灾、旱灾交相为虐,“岁比不登,盗贼满野,狱讼充斥”,“公私匮乏,民不堪命”。加以“新法严密,风波险恶”,百姓“剥啮草木啖泥土”,“饥馑疾疫靡有遗”,“流殍之余,其命如发”,其逃亡,弃婴者随处可见。值此“岁凶民贫”的严重景况下,使苏轼感到“力所无如之何者多矣!”压力极大,这无疑是对苏轼任太守的一次严峻考验。

   更何况,苏轼当时的政治处境也是很艰险的。自熙宁变法以来,他一直与宰相王安石政见不合。由于他“赋性刚拙,议论不随”、“专务规谏”、“祸福得丧付与造物”,曾历数新法之不便,而触怒了变法派的执政者,被迫离开朝廷“补外”而去。他先到杭州任通判(知州副手),而后知密州。所以苏轼自称到密州是“备员偏州”,是“脱网罗之患”的“散材”,心情是颇不舒畅的。但是,自幼怀“书剑报国”、“尊主泽民”大志的苏轼,他并不为自己的艰难处境而畏缩不前,他反而更要迎头赶上、“勤于吏职”、“视官事如家事”,他说:“以济物为心,应不计劳逸”。他为“抚绥疲瘵之民”,亲躬救灾,“欲把疮痍手摩抚”;他“凡百劳心”而“朝衙达午,夕坐过酉”,不知疲倦地积极工作。他甚至说:“今虽在外,事有关于安危而非职之所忧者,犹当尽力争之,而况其事关本职而忧及生民者乎?”即份内之事他要管,份外之事他也要管,只要对黎民百姓有利。我们闻其声而见其行,这种对人民疾苦高度负责的精神及其为官的高尚政治品格,是令人敬仰的。

   苏轼为拯救密州人民于水火之中,其行动之迅速是惊人的,其施政的智慧也超乎寻常,显示了他雄才大略、措置裕如的政治家风度。还当他刚到密州境,即“见民以蒿蔓裹蝗虫而瘗之道左,累累相望者二百余里,捕杀之数,闻于官者几三万斛”,便下车查询蝗虫灾情。谁知遇到一班庸官腐吏,他们竟发出愚昧之言道:“蝗不为灾!”有人甚至无耻地编造谎话说:蝗虫可“为民除草”,真是可恶迂腐透顶!苏轼对于蝗灾是深有痛感的,他早在杭州通判任上即已看到过蝗群“布阵横空”、啃咬禾苗,“口吻如风那肯吞”的严重场面,于是他愤然斥责庸官腐吏道:“蝗不为灾……将谁欺乎?”他更进一步谴责这帮腐儒说:“坐观不救亦何心!”于是,他亲自下田投入了灭蝗抗旱斗争,以至“我仆既胼胝(手足重茧),我马亦款矻(疲劳)。飞腾渐云少,筋力亦已竭”。同时,苏轼还立即写奏议状上报朝廷,为民请命,请求豁免秋税,“或与倚阁青苗钱”,以资助受灾群众。他指出,古来有“秉畀炎火(谓捕捉蝗虫用田禾焚烧)”之法,及“荷锄散掘”之术(国朝诏州县募民捕蝗,每掘得其子,以斗升计,而给米多寡有数焉,事著《常平令》),他鼓励百姓下田灭蝗除卵,又可“得米济饥还小补”,是一举两得的事。果然,苏轼推动的治蝗斗争取得了积极的效果:“县前已窖八千斛,更看蚕妇过初眠。”诗中有苏轼自注说:“蚕一眠,则蝗不复生矣。”

   与此同时,苏轼两次登常山祈雨救旱。据《唐十道四蕃志》记载:“密州常山,齐时祈雨常应,因以得名。”苏轼便率吏民群众前往祈祷,也算上天有眼,果然得雨。苏轼又发现常山“庙门之西南十五步,有泉汪洋折旋如车轮,清凉滑甘,冬夏若一……乃琢石为井,其深七尺,广三之二。”于是,苏轼又为百姓寻到了水源,使抗旱救灾取得实效。

   对于“盗贼渐炽”,百姓不堪其苦,苏轼更是百般体恤,其治盗工作再次显示了他的旷世英才。他为解救民众燃眉之急,先上朝廷《论河北京东盗贼状》,希冀朝廷立即执行他的弭盗计划。在《状》中,苏轼并对盗贼的产生根源,做了精辟而深刻的分析,他认为天灾人祸互为因果:“密州民俗武悍,恃(特)好强劫,加以比岁荐饥,椎剽之奸,殆无虚日。”因此,他指出治盗必须治本,并与治事、治吏相结合,挖掉盗贼产生的根源,才能真正做到止盗。他高屋建瓴地分析了三种原因:一是灾年荐饥所造成,故要首先灭灾;他认为“蝗旱相仍”,情势迫急,如不及时解决、“窃料明年春夏之际,寇攘为患,甚于今日”。二是山东地势险要,民俗武悍。他指出:“山东自上世以来,为腹心根本之地,其与中原离合,常系社稷安危”,自秦汉以至隋唐,莫不因为山东“终不能取,以至于亡”;更何况,“陛下(神宗)即位以来,北方之民,流移相属,天灾谴告,亦甚于四方”,故不可不抱高度警惕。他呼吁朝廷“权衡祸福之孰重”,“特于财利少有所捐”,行“仁慈”、“敦化”之政,循循善诱,或可安抚人民。对于盗贼本身情况,也根据具体情况分别对待,如对诸处盗贼的主从,必勘问根由详尽再落实之;对于“赃证未明,但已经考掠方始承认者,并不为按问减等。其灾伤部分,委自长吏,相度情理轻重,内情理重者,依法施行。”这样,便可使盗贼“词穷理屈……凶民稍有畏忌,而良民敢于捕告。”至于少数罪大恶极,“乐祸不悛”的“凶残之党”,“则须敕法以峻刑,诛一以警百”。这样,“信赏必罚,以威克恩,不以侥幸废刑,不以灾伤挠法,如此而人心不革,盗贼不衰者,未之有也。”于是乎,“明立购赏,随获随给,人事竞劝,盗亦敛迹”。三是“新法不便”,弊害颇大,也是促成“盗贼渐炽”的重要原因。苏轼指出,新法规定:“寻常检放灾伤,依法须是检行根苗,以定所放分数”,但密州的实际情况却是:“自今岁秋旱,种麦不得,比常十分中只种得二三……今来二麦元不曾种,即无根苗可检,官吏守法,无缘直放。若夏税一例不放,则人户必至逃移。寻常逃移,犹为逐熟去处,今数千里无麦,去将安往?但恐良民举为盗矣。”所以应该根据灾伤的实际情况,“体量放税,更不检视”,如此则“所贵小民不致大段失所”了。再如“榷盐”(对盐实行就场官收官卖制度,即在产盐各地设置盐官,向盐户收盐,再将盐税加入卖价,售与商人)政策,对山东就是一害。苏轼指出:“河北、京东自来官不榷盐,小民仰以为生”,但“近日臣僚上章,辄欲禁榷”,致使“盐课日增”、“刑法日峻,告捕日繁”、“盗贼日众”。他备述了京东、河北与施行榷盐的陕西等地有所不同,建议朝廷“特敕两路应贩盐小客,截自三百斤以下,并与权免收税”,如此作法,则“人非木石,宁不感动,一饮一食,皆诵圣恩,以至旧来贫贱之民,近日饥寒之党,不待驱率,一归于盐,奔走争先,何暇为盗!”说得凿凿有理。再如“方田均税之患”,这原是路人皆知其非的政策,它仓促“成于期月之间,夺甲与乙,其不均又甚于昔者,而民之怨始有所归矣。”谁知这年秋日,宰相吕惠卿又制定了“手实法”,其法是先由官署规定标准物价,令各户主自行报其丁口田宅家产,特奖励告发伪情,“大抵恃告讦耳。”于是,中上之户,多被仇人检举,致使家家破产,人心遑遑,平空制造了巨大不安。当时,朝廷于尚书省下设“九寺”,其司农寺分工职掌仓储、苑囿、库务等业务,但其官吏多欺压蛮横,胡作非为,百姓不堪其苦。“手实法”初行之时,司农寺便行文说:如不施行,将以“违制”(违反皇帝命令)论罪。苏轼非常愤怒,并十分机警地把责任压在提举常平官身上说:“违制之坐,若自朝廷,谁敢不从?今出于司农,是擅自造律(私自制造帝王法律)!”提举官害怕苏轼这个“专务规谏”、“祸福得丧付与造物”的太守个性,赶紧告饶说:“公且徐之(从缓上报朝廷)!”其实,苏轼刚正嫉恶,决不宽恕恶官,他仍毅然上书元老重臣文彦博,揭发了他们擅造法令欺压郡县的事实。未几,朝廷知法害民,便决定废除手实法,方便了民众。

   苏轼在密州的政绩,还表现在他对贫苦百姓充满同情心。如救活弃婴之事,已成为古今美谈。他在《次韵刘贡父、李公择见寄》诗中沉痛地写出了“洒涕循城拾弃孩”的事实。并向他的友人叙述了自己如何拯救弃婴的经过:“轼向在密州,遇饥年,民多弃子。因盘量劝诱米,得出剩数百石别储之,专以收养弃儿,月给六斗,比期年,养者与儿,皆有父母之爱,遂不失所,所活亦数千人。”元丰八年(1085),即过了十年,苏轼因知登州再次途经密州时,那些曾被收养的弃儿及其养父母,都相继赶往州衙拜谢救命恩人,场面极为动人。

   苏轼治政,表现有机敏、智慧之特长,这又为一般官吏所难以企及。譬如《宋史·本传》及《东坡先生墓志铭》中均记载着这样一个奇特的故事:密州出现了一帮盗贼,到处抢劫掠杀,民不聊生,安抚司派遣了三班使臣率领悍卒数十(一本作“千”)人到密州来拘捕,苏轼诗中有谓“磨刀入谷追穷寇”者,即指此事,但是,谁知这班外来的“悍卒”,要比盗贼更横暴凶残,他们甚至用禁物设赃,诬陷百姓,借机强掠其家。居民奋起与之争斗而致杀人,悍卒畏罪惊溃,企图作乱。人民群众纷纷到太守衙门来奔诉。没想到苏轼却故意投其诉状于地上说:“必不至于有如此的事情。”那些作乱的悍卒闻听此言心中颇为安定,并不逃跑。苏轼便派人到各处去把这些散兵招集起来,迫使他们招认自己的罪过,当苏轼取到人证物证之后,便按律分别处以死刑。这政绩深得民心,很快流传在外。说明苏轼在密州第一次任太守,独挡一面,其治绩是成熟而突出的。

   经过苏轼一年的努力,密州的各种灾情基本得到控制:“吏民渐相信,盗贼狱讼颇衰”,苏轼本人也感到轻松愉快,“处之期年,而貌加丰,发之白者,日以反黑”。他高兴地说:“余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

   苏轼在政绩上赢得群众的爱戴,还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他把“为政”通向“道德”,提高了施政者的品位,所谓“吏实不德,无以导迎顺气”;二是他常自疚自谴,责备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到家:“我衰临政多缪错”,“民病何时休?”“平生五千卷,一字不救饥”,“永愧此邦人,芒刺在肤肌”!苏轼这种对人民谦恭自愧似芒刺肤肌的心绪,决不是随口说出,实乃其内心真实情感的流露。不仅如此,苏轼甚至还为自己的不称职而等候“汰逐”:“高密连年旱蝗,应副朔方百须,纷然疲苶,日俟汰逐。”这种崇高的政治品德,曾感动了世代人民。

                             来源http://story.zcinfo.net/article/showwzarticle.asp?id=5772

 

苏东坡与密州的故事

张梅贺

 

   上中学的时候我就极其喜欢苏轼的词,尤其是《水调歌头》、《江城子·密州出猎》、《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三首,我是百读不厌。由此也对他的一些生平事迹比较感兴趣,那时当言情小说在同学们手中疯狂流传的时候,我就会从网上搜集一些这方面的信息抱着细细品读,那时这就是我最大乐趣。后来上大学我来到了潍坊,这里有个地方叫诸城,密州,即现在的诸城。北宋时的大文豪苏东坡曾在这里任知府两年,来到他生活过的地方,又选修了“苏东坡与密州”这门选修课,因此我离自己一直追寻的那位大文豪又近了一步。

  北宋时的密州比今天的诸城要大得多,它还包括安丘、高密、五莲、胶南一些城镇和地方。苏东坡是宋神宗熙宁七年来密州的,也就是公元1074年。本来他是在杭州任知府的,由于他弟弟苏辙在济南任职,苏轼想靠他弟弟近一点,有个说话的伴和相见的机会,便请求朝廷批准,调到密州来做知府。当时朝廷批准的官衔是:朝奉郎、尚书祠部员外郎、直史馆、知密州军州事、骑都尉。

  恰好我宿舍就有个同学是诸城人,从她那里我了解到了许多关于苏东坡与密州的事迹,并且还有幸去游了一遍这个苏东坡生活了两年的地方。

  诸城本来就是个名人辈出的好地方,诸城文化源远流长,是齐鲁文化的一部分,如果从舜帝算起,要有五千年历史。当地官员提起诸城文化如数家珍,什么孔子的女婿公冶长,《清明上河图》的作者张择端,《金石录》的作者也是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续金瓶梅》的作者丁耀亢等众多圣贤名流,都是诸城人。近代史上还产生了王统照、臧克家、王愿坚、王希坚、陶钝、崔嵬、李仁堂等一批文化名人。诸城还是中共一大代表王烬美的故乡。但是我最关心的还是苏东坡,他在密州有什么趣闻轶事,留下什么作品,建造了什么建筑?当地的同学告诉我:有啊!超然台,雩泉亭。还有诗词文230多篇,那首最能代表他豪放风格的《密州出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袒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我知道,这是当时苏轼心灵的写照,他在密州时,正好是盛年,即39岁至41岁,人生的黄金岁月,也是他文学创作的高峰期。他的豪放派风格就是在这里形成的。他虽然因为御史台案被贬杭州,但他为国效劳不坠青云的雄心壮志还在,“西北望,射天狼”正表达了他这一想法。

  苏轼刚来密州时,正值当地大旱之年,又有蝗虫灾害。苏轼看到老百姓生活十分困难,饿孚弃儿满地。苏轼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为自己无能为力解救老百姓的疾苦而愧疚,他在《和孔郎中荆林马上见寄》一诗中写道:“秋禾不满眼,宿麦种亦稀;永愧此邦人,芒刺在肤肌。平生五千卷,一字不救饥。”为救民于水火,他上书朝廷,请求减免税赋。同时祈雨抗旱,驱除蝗虫,赈灾捕盗。采取这些措施后,密州百姓非常欢迎,社会也稍稍安定。对于弃婴,他发动官员去捡,然后分别安排到各家抚养,政府按月给抚养费,两年内救活数十人之多。直到现在,诸城人一提起苏东坡,还说那是个大善人哪!他到雩泉祈雨,老天果然下了雨,当地老百姓认为简直神了,半年不落雨,苏轼去求雨,老天就下雨。为表达对上苍的谢意,苏轼在此建了一个小亭子,起名叫“雩泉亭”。在这里,苏轼还写了《密州常山雩泉记》和六首诗。记曰:“常山在东武郡治之南二十里,不甚高大,而下临城中,如在山下,雉堞楼观,仿佛可数。……东武滨海多风,而沟渎不留,故率常苦旱。祷于兹山,未尝不应。民以其可信而恃,盖有常德者,故谓之常山。熙宁八年春夏旱,轼再祷焉,皆应如响。乃新其庙。”两年后,苏轼离开时,还为此泉写了一首诗:“举酒属雩泉,白发日夜新。何日泉中天,复照泉上人。二年饮泉水,鱼鸟亦相亲。还将弄泉手,遮日向西秦。”

  苏东坡在密州,正值王安石推行新法。他是反对新法的,但他又不是保守的,他也主张改革,只不过是侧重点不同。他对王安石的新法采取现实主义态度,对当地老百姓有好处的就推行,没好处的就抵制或不去实行。“给田募役法”对老百姓有利,他就积极推广;而“手实法”是不利的,就抵制。密州老百姓非常喜欢他这种务实的做法。

  在诸城人民路口就是苏轼当年建造的‘超然台’!在北宋时,是这里的标志性建筑,可惜后来被战火焚毁。我回来后翻阅了苏轼全集,知道苏轼写有《超然台记》:“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伟丽者也。……于是治其园圃,洁其庭宇,伐安丘、高密之木以修补破败,为苟完之计。而园之北,因城以为台者旧矣,稍葺而新之。时相与登览,放意肆志焉。”他任期不满就又调到山西永济去当太守,而且还没走到山西,在半路上朝廷又来命令改派徐州做太守。仕途险恶,官场不自由啊!苏轼作为封建社会的士大夫,也像李白一样,虽然胸怀大志,却与官场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这也许是文人的宿命,怀才不遇,报国无门。而那些碌碌无为的小人、坏人、俗人却如鱼得水,八面玲珑,节节高升。多少年过去了,中国社会又有多少改变呢?他弟弟苏辙在济南,听说哥哥在密州修建了一个台子,就从老子《道德经》中“虽有荣观,燕处超然”句取了此名,是要哥哥想得开,超然于物外,不要计较官场那些得失。

  苏轼在密州最突出的成就还是文学创作。他在这里共计写了230多篇诗、词、文。他的那首代表作《水调歌头·丙辰中秋》就是在这里写就的。我在中学时就会背这首词,乃至后来学写词,也可能是受他的影响。苏轼把有唐以来词的艺术美发展到了极致,也可以说是李白之后浪漫主义作品的高峰。诗人的想象力得到痛快淋漓的发挥,从天上的明月、宫阙,到人间的朱阁、绮户、生离死别、悲欢离合,都作了表达。这是与他弟弟苏辙唱合的一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宋人胡仔在《苕溪渔隐丛话》中说:“中秋词自东坡《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就是说这首词,是写中秋节怀念故友亲朋最好的一首,再也没人能超过他的。

  苏轼在密州,走遍了密州的山山水水。这里的马耳山、九仙山、常山等,还有楚汉相争时,韩信与龙且大战潍水的潍河。他所到达的地方,都留有他的诗词。一些较平常的山水,一经他题咏,便有了文化含义。他在超然台上写的那首《望江南》把密州写得很美:“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还有一首词,他写了三个密州景物:“前瞻马耳九仙山,碧连天,晚云间。城上高台,真个是超然!”直到现在,当地的文人墨客、达官贵人,谈起苏轼这首词,无不为诸城的美景而骄傲。这座龙城正在腾飞。如果苏轼地下有知,也当十分欣慰的,因为他离任时还给下任交待拯民于水火的想法,他是带着很多没实现的理想而离开密州的。

  苏轼在密州,还经常深入村落,广泛交友。“城里田员外,城西贺秀才。”都是他的好朋友。他的《蝶恋花·密州上元》写道:“寂寞山城人老也,击鼓吹箫,乍入农桑社。火冷灯稀霜露下,昏昏雪意云垂野。”他弟弟苏辙也来看他,写下了“至今东鲁遗风在,十万人家尽读书。”这个名句。苏轼在密州对教育事业的推动也是有口皆碑的。

  苏轼,我心中的“球型人才”,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沿着阳光,一路追寻你的足迹!

                       来源http://www.cunews.edu.cn/Article/huadong/wenyifukan/201304/59117.html

 

苏轼在密州

戴永夏

 

   身为一个“地师级”领导,情愿到贫穷落后的地区工作,跟那里的百姓同甘共苦,经常挖野菜充饥……这样的好干部并非“特殊材料制成的”共产党员,而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官员。他,就是宋代著名大诗人、曾经做过密州知州的苏轼。 

  宋神宗熙宁七年(一○七四),苏轼在杭州任通判期满后,主动要求到山东密州(今诸城,宋时辖胶西、高密、安丘、诸城、莒县五县)任职,担任该州的最高长官“知州”。当时的密州是个贫穷山区,经济萧条,文化落后,百姓生活困苦,政府官员的薪俸也很低。这与有“天堂”之称的杭州不啻天壤之别。正如苏轼在《超然台记》一文中所写:

  予自钱塘移守胶西,释舟楫之安,而服车马之劳;去雕墙之美,而庇采椽之居;背湖山之观,而行桑麻之野。始至之日,岁比不登,盗贼满野,狱讼充斥,而斋厨索然,日食杞菊,人固疑予之不乐也。

  身为地方长官,在杭州时出门是舟楫画舫,住的是画栋雕梁,满目是迷人的湖光山色。而到密州后,出行是车马劳顿,住的是木屋草房。出门所见,尽是桑麻遍野,荒山连绵。而且甫一到任,就遇上天灾,庄稼歉收,盗贼遍地,民间纠纷不断……在此情况下,他这密州的“一把手”也一贫如洗,连粮食都不够吃,每天只吃些枸杞、菊花等野菜充饥。他在《后杞菊赋并叙》中进一步写道:做官十九年来,他家中日益贫困,吃穿都不及以往。到密州后,本以为可以吃顿饱饭了,然而厨房里空空如也,吃的仍令人担忧。于是,他天天在公务之余,跟同僚刘庭式一起,到城边荒废的菜园中挖野菜吃。他们边挖野菜边谈笑风生,日子虽苦,但却苦中有乐。

  苏轼为何愿到这穷地方过贫苦生活?这固然不是庸俗的功利观所能解释,他也不曾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标榜自己,而说他有与民同甘共苦的良知和以苦为乐的胸怀,倒比较符合实际。正是在跟百姓同甘共苦中,他才能及时发现问题,为百姓排忧解难。有一次,他跟刘庭式沿着城墙根挖野菜,忽然在一丛枸杞旁发现一个用包裹裹着的弃婴。他心痛地捡起弃婴,抱回府中抚养,从中更深地了解到百姓生存的艰难。于是他下令州府的官员到野外去捡拾弃婴,自己也“洒涕循城拾弃孩”。

  几天时间,州府中就收养了近四十名弃婴!他把这些弃婴分别安排到各家抚养,政府按月给抚养费,两年内救活数十名弃婴。两年后,苏轼被贬黄州时,还把收养弃婴的经验传授给鄂州太守朱寿昌。因当时岳鄂民间有“溺婴”的恶俗,许多婴儿刚生下来就被放到水盆里淹死,出生晚的女孩几乎无一幸免。苏轼建议朱寿昌依法禁止溺婴行为,并在黄州成立一个名为“育儿会”的慈善机构,动员人们捐钱捐米救助婴儿。他虽然囊中羞涩,也给“育儿会”捐了十千钱的善款。

  跟百姓一起吃苦受贫,也使苏轼进一步密切了跟群众的关系,更深入地体察百姓疾苦,从而更有效地帮他们战胜灾荒。他刚到密州时,那里正遭受严重的旱灾和蝗灾,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目睹此等惨状,苏轼心急如焚,立即采取积极措施,恤民救灾。他一方面开仓放粮,并将州衙官吏的口粮匀出一部分,为断粮的饥民解燃眉之急;同时上书丞相韩琦,如实反映当地灾情,要求朝廷选派官员下来视察,体量放税,或给予补助。

  在灭蝗中,他亲自出马,带领农民用火烧、深埋等方法铲除蝗害,并动用部分仓米奖励捕蝗有功人员。他还针对当地“盗贼渐炽”的情况,及时作《论河北京东盗贼状》上书朝廷,对盗贼产生的根源做了精辟分析,并提出相应的治盗之策……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密州的灾情基本得到控制,百姓的负担有所减轻,社会秩序也明显好转。

  苏轼还把他的“以苦为乐”思想,提升为极富教益的人生哲理,用以指导自己,影响他人,改善民生。他曾《后杞菊赋并叙》中说:

  人生一世,如屈伸肘。何者为贫,何者为富?何者为美,何者为陋?或糠核而瓠肥,或粱肉而墨瘦……吾方以杞为粮,以菊为糗。春食苗,夏食叶,秋食花实而冬食根,庶几乎西河南阳之寿。

  他认为人生在世上,就像手肘一样能伸能曲,所谓贫困、富有、美艳、丑陋,只是相对而言。有的人吃糠咽菜照样白白胖胖,有的人吃山珍海味却瘦骨嶙峋。他以杞菊为食,春天吃苗,夏天吃叶,秋天吃花和果实,冬天吃根,照旧快乐健康,说不定还能因此而长寿呢!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他历尽万难而不移其志,身处逆境仍保持乐观,从容地渡过一道道难关,使生命迸发出灿烂的光辉!而作为一笔宝贵精神财富,这闪光的哲理也鼓励人们学习苏轼,不畏贫苦,在艰苦困难中勇往直前,乐观向上地积极生活!

                                                                  (摘自香港《大公报》)

                                 来源http://www.confucianism.com.cn/html/lishi/14025339.html

 

苏轼在密州

信号山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号东坡居士,四川眉山人,宋代大文学家、诗人,宋神宗熙宁七年-九年(1074-1076)任密州(今诸城)知州。

   1991年编辑出版的《诸城名人传略》《沧桑密州》收集了苏轼在密州任知州时为官从政的史料,使人们可以在苏轼的名篇大作之外看到一个更贴近民众的苏轼。

   一、亲历亲为灭蝗灾

   苏轼刚到密州境,即“见民以蒿蔓裹蝗虫而瘗之道左,累累相望者二百余里,捕杀之数,闻于官者几三万斛”,苏轼对蝗灾深有痛感,早在杭州通判任上即看到过蝗群“布阵横空”、“口吻如风那肯吞”的场面,在密州,他亲自下田灭蝗抗旱,以至“我仆既胼胝(手足重茧),我马亦款矻(疲劳)。飞腾渐云少,筋力亦已竭”。同时,苏轼还上报朝廷请求豁免秋税,资助受灾群众。他鼓励百姓下田灭蝗除卵,可“得米济饥还小补”,一举两得。果然,苏轼推动的治蝗斗争取得了积极效果:“县前已窖八千斛,更看蚕妇过初眠。”苏轼在诗中自注说:“蚕一眠,则蝗不复生矣。”

   二、登常山大旱祈雨

   苏轼知密州时逢大旱,据《唐十道四蕃志》记载:“密州常山,齐时祈雨常应,因以得名。”苏轼两次率吏民群众登常山祈雨救旱,果然得雨。苏轼又发现常山“庙门之西南十五步,有泉汪洋折旋如车轮,清凉滑甘,冬夏若一……乃琢石为井,其深七尺,广三之二。”此乃雩泉,于是,苏轼又为百姓寻到了水源,使抗旱救灾取得实效。

   三、惩治盗贼保平安

   对于“盗贼渐炽”,百姓苦不堪言,苏轼更是百般体恤,他上书朝廷《论河北京东盗贼状》对盗贼的产生根源做了精辟而深刻的分析,他认为天灾人祸互为因果:“密州民俗武悍,恃(特)好强劫,加以比岁荐饥,椎剽之奸,殆无虚日。”因此,他指出治盗必须治本,并与治事、治吏相结合,挖掉盗贼产生的根源。他认为,对盗贼应根据情况分别对待,如盗贼的主从,必勘问根由详尽再落实之;“信赏必罚,以威克恩,不以侥幸废刑,不以灾伤挠法,如此而人心不革,盗贼不衰者,未之有也。”于是“明立购赏,随获随给,人事竞劝,盗亦敛迹”。

   四、救活弃婴施善举

   苏轼对贫苦百姓充满同情心,他救活弃婴之事已成古今美谈。他在《次韵刘贡父、李公择见寄》诗中沉痛地写出了“洒涕循城拾弃孩”的事实,并向友人叙述了拯救弃婴的经过:“轼向在密州,遇饥年,民多弃子。因盘量劝诱米,得出剩数百石别储之,专以收养弃儿,月给六斗,比期年,养者与儿,皆有父母之爱,遂不失所,所活亦数千人。”

   五、情系百姓得民心

   苏轼在密州从政两年,与百姓命运休戚相关,天降大雪,他便想到“今年好风雪,会见麦千堆”;遇到灾情,便自责“秋禾不满眼,宿麦种亦稀”;“平生五千卷,一字不救饥”。

   1076年底苏轼调离密州,他希望接任的知州孔宗翰让百姓过上好生活:“何以累君子?十万贫与赢”。苏轼离别密州时百姓遮道哭泣,洒泪相别。

   1085年十月苏轼赴登州任太守途中路经密州小住,知州霍翔在超然台上设宴招待,百姓听说后都来看望。“重来父老喜我在,扶挈老幼相遮攀”,那些曾被苏轼收养的弃儿及其养父母,都相继赶往州衙拜谢救命恩人,“当时襁褓皆七尺,而我安得留朱颜”,“山中儿童拍手笑,问我西去何时还?”场面极为感人。

                                        来源http://blog.ifeng.com/article/32436644.html

  

苏轼的那些密州词赋

来自: 城南梦回

 

   最近,在读林语堂的《苏东坡传》,读到黄楼一章,发现语堂对东坡在密州任太守的两年提及甚少。他说东坡真正的生活是从四十岁开始,是从徐州从他的“黄楼”时期开始。他说东坡过去在杭州,始终充任辅佐官员,始终不能从事具有建设性的重要工作,在密州虽然身为太守,但是地方贫穷而偏远,也无由一展其行政才能。诚然在徐州期间,东坡所做的政绩,证明了他在行政上也是一个干练之才。可是作为一个文人,一个伟大的诗人,我更愿意相信东坡真正的生活始于密州,始于那个偏远而贫穷的小州县。

   密州,在东坡心里的位置无从知晓。在他,可能只是漂泊沉浮中平平常常的一次经历,在密州的历史上,却是千载难逢的一种幸运。所以,把苏轼在密州所遗留下的词赋稍加摘录和整理,算作清明对诗人的一种缅怀吧!

超然台记

苏轼

   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非必怪奇玮丽者也。哺糟啜醨,皆可以醉;果蔬草木,皆可以饱。推此类也,吾安往而不乐夫所为求褔而辞祸者,以褔可喜而祸可悲也。人之所欲无穷,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美恶之辨战乎中,而去取之择交乎前。则可乐者常少,而可悲者常多,是谓求祸而辞褔。夫求祸而辞褔,岂人之情也哉物有以尽之矣。彼游於物之内,而不游於物之外:物非有大小,自其内而观之,未有不高且大者也。彼挟其高大以临我,则我常眩乱反覆,如隙中之观鬭,又焉知胜负之所在。是以美恶横生,而忧乐出焉,可不大哀乎。

   余自钱塘移守胶西,释舟楫之安,而服车马之劳;去雕墙之美,而蔽采椽之居;背湖山之观,而适桑麻之野。始至之日,歳比不登,盗贼满野,狱讼充斥;而斋厨索然,日食杞菊,人固疑余之不乐也。处之期年,而貌加丰,发之白者,日以反黑。余既乐其风俗之淳,而其吏民,亦安予之拙也。於是治其园圃,洁其庭宇,伐安邱,高密之木,以修补破败,为苟完之计。而园之北,因城以为台者旧矣,稍葺而新之。时相与登览,放意肆志焉。

   南望马耳,常山,出没隐见,若近若远,庶几有隐君子乎!而其东则庐山,秦人庐敖之所从遁也。西望穆陵,隐然如城郭,师尚父,齐桓公之遗烈,犹有存者。北俯潍水,慨然太息,思淮阴之功,而吊其不终。

   台高而安,深而明,夏凉而冬温。雨雪之朝,风月之夕,余未尝不在,客未尝不从。撷园蔬,取池鱼,酿秫酒,瀹脱粟而食之,曰:“乐哉游乎!”方是时,予弟子由适在济南,闻而赋之,且名其台曰“超然”,以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盖游於物之外也。

翻译:

   所有事物都有可欣赏的地方。只要有可欣赏的,都可以让人愉悦,不一定非要是奇特珍贵美丽的东西。吃酒糟喝薄酒,都可以醉;蔬果草木,都可以饱。推而广之,我到哪里不会快乐呢?

   寻求福祉而避开灾祸的,都是把福气当作可喜悦的而把祸患当作可悲伤的。人的欲望是无穷的,但是能用来满足我们欲望的物质却是用得完的。分辨美丑的想法在胸中斗争着,而对于取舍的选择在面前交错着,那当作喜悦之事的往往很少,而当作悲哀之事的往往很多,这就是所说的求取祸患而避开福祉。求取祸患而避开福祉,哪里是人所想的本意呢?是物质蒙蔽了我们啊!那些普通人把精神放在物质上,而不会让思想不受到物质的局限。物质本来没有大小的区别,局限在物质本身看去,没有不又高又大的。那高大之物依仗着自己的高大而藐视我,那我常常眼花缭乱,像在缝里看人打架,哪里知道谁胜谁负呢?所以关于美好和丑恶的分辨到处都是,而忧愁和快乐都出现了,难道不是大大的悲哀吗?

   我从杭州改任诸城,丢下水路的便利而去忍受陆路的艰苦,离开园亭的美丽而承受破屋的艰辛,背弃山湖的景色而走在农田野地里。刚到诸城的时候,连年收成不好,盗贼到处都是,案件诉讼杂乱繁多,并且官府的食堂里都没什么吃的,每天都吃枸杞菊叶这样的野菜,人自然都怀疑我不高兴的。住了几年,我脸上圆润些,头发白的也有些变黑了。我不仅喜欢诸城的民风纯朴,也那些官吏民众也都习惯了我的笨拙。于是我就整治园圃,清洁庭园,砍下安丘和高密的树木,来修补破败的地方,姑且作为完备的打算。园子的北边,靠近城墙的的一座高台已经很陈旧了,我稍微修葺翻新了一下,时不时一起登台揽胜,舒展精神。往南可以看到马耳、常山,有时看到有时看不到,有像近有像远,是不是有隐士在上面呢?台东面则是卢山,秦朝人卢敖所逃遁的地方。往西可以看到穆陵关,高高的的像个小城镇一样,吕尚、齐桓公的遗风,尚有余留下来的。北边俯瞰着潍河,很感慨地叹息,想想韩信的功绩,又哀叹他的不能善终。台又高又安静,又深远又明亮,而且冬暖夏凉。下雨下雪的早晨、风郎月明的夜晚,我没有不在台上的,客人没有不跟随我在台上的。采来园圃里的蔬菜,捉来池里的肥鱼,酿造高粱酒,煮粥吃,不禁感叹游玩了真快乐啊!

   那个时候,我弟弟苏辙在济南,听说就做了篇赋文,并且命名这座高台叫“超然台”。以表现我去哪里都能快乐,因为我的思想超于物质之外啊!

   超然台,是宋代大文学家苏轼任密州知州时,于熙宁八年所修。该台原是城墙上的土台,苏轼复加栋宇,作为登眺之所。他爱弟苏辙命名为超然台。苏辙深知兄长的性格和情感,还特地写了一篇《超然台赋》,夸其“高台凌空”。苏轼对此台十分赞赏,亲自写了篇散文《超然台记》。他在诸城写下的一些名篇中,每每提及超然台并津津乐道。万人传诵的《水调歌头》、登台眺望密州写下的《望江南》、在深冬登台观望雪景写的《雪夜书北台壁》,这些动人诗篇,都是在台上所作,都是以台为依托的,由此可见苏轼爱台之深。

 

望江南·超然台作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秋,苏轼由杭州移守密州。次年八月,他命人修葺城北旧台,并由其弟苏辙题名“超然”,取《老子》“虽有荣观,燕处超然”之义。熙宁九年暮春,苏轼登超然台,眺望春色烟雨,触动乡思,写下了此作。

 

江 城 子

乙卯正月二十夜记梦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题记中“乙卯”年指的是宋神宗熙宁八年(1075),其时苏东坡任密州(今山东诸城)知州,年已四十。正月二十日这天夜里,他梦见爱妻王弗,便写下了这首“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陈师道语)的悼亡词。

 

水调歌头

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这首词是宋神宗熙宁九年中秋作者在密州时所作。这一时期,苏轼因为与当权的变法者王安石等人政见不同,自求外放,展转在各地为官。他曾经要求调任到离苏辙较近的地方为官,以求兄弟多多聚会。到密州后,这一愿望仍无法实现。这一年的中秋,皓月当空,银辉遍地,与胞弟苏辙分别之后,转眼已七年未得团聚了。此刻,词人面对一轮明月,心潮起伏,于是乘酒兴正酣,挥笔写下了这首名篇。

 

江城子·密州出猎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熙宁八年(1075)十月,苏轼在密州祭常山回,与同官会猎于铁沟附近,写作《江城子·密州出猎》。苏轼词风于密州时期正式形成,这首词即公认的第一首豪放词。苏轼对这首痛快淋漓之作颇为自得,在给友人的信中曾写道:“近却颇作小词,虽无柳七郎风味,亦自是一家。呵呵,数日前,猎于郊外,所获颇多,作得一阕,令东州壮士抵掌顿足而歌之,吹笛击鼓以为节,颇壮观也。”

 

蝶恋花·密州上元

灯火钱塘三五夜。明月如霜,照见人如画。帐底吹笙香吐麝,此般风味应无价。

寂寞山城人老也。击鼓吹箫,乍入农桑社。火冷灯稀霜露下,昏昏雪意云垂野。

   作者此时是刚来密州任知州,正好遇到元宵佳节,在街上看灯,观月时的情景和由此而产生的感想。

   上片描写杭州元宵景致,词句虽不多,却也“有声有色”。“寂寞山城人老也”是一句过片,用“寂寞”二字,将前面“钱塘三五夜”那一片热闹景象全部移来,为密州上元作反衬,写出了密州上元的寂寞冷清。

   见过了杭州上元的热闹,再来看密州上元自觉凄清。更何况他这一次由杭州调知密州,环境和条件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心情完全不同。首先,密州不比杭州,贫穷,劳顿又粗陋,再无江南之诗情。而更让他感到“寂寞”,感到郁郁不乐的是这里连年蝗旱,民不聊生。作为一个爱民之官,他又怎能快乐开怀呢。

   这位刚到任年仅四十的“使君”不禁有“人老也”之叹。他这上元之夜,随意闲行,听到箫鼓之声,走去一看,原来是村民正举行社祭,祈求丰年。这里农民祈年的场面和箫鼓之声,让作者久久不能离去。直到夜深“火冷灯稀霜露下”,郊外彤云四垂,阴霾欲雪。“昏昏雪意云垂野”一句,表面上意象凄惨,却是写出了他心中的希望,有一种“雪兆丰年”的喜悦之情。

 

雪夜书北台壁 二首

黄昏犹作雨纤纤,夜静无风势转严。但觉衾裯如泼水,不知庭院已堆盐。

五更晓色来虚幌,半夜寒声落画檐。试扫北台看马耳,未随埋没有双尖。

城头初日始翻鸦,陌上晴泥已没车。冻合玉楼寒起粟,光摇银海眼生花。

遗蝗入地应千尺,宿麦连云有几家。老病自嗟诗力退,空吟冰柱忆刘叉。

   熙宁七年(1074年)十一月,苏轼赴密州知州。时值寒冬,下了一场大雪,便作了《雪后书北台壁二首》诗。

 

和孔郎中荆林马上见寄

秋禾不满眼,宿麦种亦稀。永愧此邦人,芒刺在肤肌。平生五千卷,一字不救饥。

方将怨无襦,忽复歌缁衣。堂堂孔北海,直气凛群儿。朱轮未及郊,清风已先驰。

何以累君子,十万贫与羸。滔滔满四方,我行竟安之。何时剑关路,春山闻子规。

   苏轼刚来密州时,正值当地大旱之年,又有蝗虫灾害。苏轼看到老百姓生活十分困难,饿孚弃儿满地。苏轼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为自己无能为力解救老百姓的疾苦而愧疚,写下了《和孔郎中荆林马上见寄》。

 

南乡子

和杨元素,时移守密州

东武望余杭,云海天涯两杳(有的作渺)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

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熙宁七年(1074)七月杨元素接替陈襄为杭州知州,九月,苏轼由杭州通判调为密州知府,杨再为饯别于西湖上,唱和此词。

 

沁园春

孤馆灯青,野店鸡号,旅枕梦残。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漙漙。世路无穷,劳生有限,似此区区长鲜欢。微吟罢,凭征鞍无语,往事千端。

当时共客长安,似二陆初来俱少年。有笔头千字,胸中万卷;致君尧舜,此事何难?用舍由时,行藏我,袖手何妨闲处看。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尊前。

   这首词是苏轼于熙宁七年(1074)七月由杭州移守密州的早行途中寄给其弟苏辙的作品。

 

雨中花

今岁花时深院,尽日东风,荡飏茶烟。但有绿苔芳草,柳絮榆钱。闻道城西,长廊古寺,甲第名园。有国艳带酒,天香染袂,为我留连。

清明过了,残红无处,对此泪洒尊前。秋向晚,一枝何事,向我依然。高会聊追短景,清商不暇馀妍。不如留取,十分春态,付与明年。

   初至密州,以累年旱蝗,斋素累月。方春牡丹盛开,遂不获一赏。至9月忽开千叶一朵。雨中特为置酒,遂作。昔日东武有南禅寺资福寺,城北有苏氏园,每年用芍药供养佛。1075年9月。

   苏轼知密州时期的诗词文赋共二百余篇。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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