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六朝如梦。杭州如梦。阮郁啊，阮郎啊，谁的烟波还在？谁的冷月无声？谁的画船飞逝？谁的梦幻如荷花？谁的风流如同一股杭州的春风？谁的秕糠之上？谁乌黑的发丝，照着古老的西湖？谁是我的波浪上的孤儿？谁的嘉丰如许，草木横琴？谁的花瓣起开，而桃雨纷纷？谁的呢喃付莽丘壑之上？谁的孤山岁月？谁的孤山，打开了一架古老的琴弦，并在孤山上倒转如同秋月？这春日迟迟，这孤老而穹顶，这浮泛的舟楫，谁的孤儿？谁的西子湖畔？

白居易：我来到了杭州。这杭州的太守。这杭州的林地上，谁的草木飞扬？谁的湖泊湿漉漉的？谁的发丝上的念着的江南，浮满了古老的孤山？忆江南，还是杭州。向我的方向望去，我的太守，我的功业，我的粗野的嘴唇，谁的古老？谁的繁华？谁的泛舟？

当着一川的梅雨黄时。当着一场的西湖穿暖。当着春暮的深处。当着春暮的河谷上的白云上的孤山院落。次第花开。谁的江湖？谁的啼哭之上的孤山的最深处的呼喊？谁的波浪？谁的丘壑？谁的孤山院落，够得上一世的贪欢？谁的杭州之行，了却我的暮色昏黄？谁的泛舟西湖上，而打落的风雨如稀暮色？够得上的满山的落叶，勾上了一湖的烟波，谁的古意在把转？

苏轼：我坐在了杭州。一方知州。当了杭州城的父母官。

此刻，西湖泛波了。此刻，杭州已经落入了古老的黄昏。

一丝的青丝。已死的苦君。依旧是潇潇的落叶和飞雪了。

而我的西子湖畔，我的粗野的平生入神之谁怕，真的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还有菏泽上的荷花。还有断桥上的烟波。还有白堤上的仙鹤。孤鹤。一只孤鹤，飞去了孤山山顶，数不尽的画船和画桥，谁的烟波还在泛着？谁的凄苦还在居住？谁的禅寺还在猛然地叩问苍茫？

青山：2023年的春天，我两次抵达杭州。一次是清明。一次是五一。两次的欢波。两次的对唱。两次的仰望雷峰塔。两次在湖边走。如遇有清明的颜色。如玉有五一的颜色。而古老的西湖，正欢声迎接我。我的抵达，一如御座房上的乾隆之文字，文澜阁上，继续的文字，四库全书，谁的古老？我依稀进入了西湖，躲避着杭州的北山路和南山路。我和妻子缥缈着。如玉了。孤山上的飞鹤，放逐了谁的足迹？我们居住的楼外楼，意思僧能古老，一丝的顶丝，欢愉了谁的维系？一生的啼哭，我的西湖，我的杭州，一如这波浪上的烟波私想。四溢的雪和雨。四溢的笔法和沙孟海的书法。四溢的陶瓷。四溢的印博物馆。四溢的丘壑上。我的故乡。我的四溢的西湖。我的四溢的杭州。放逐了自己的脚步，从金华一路而上，抵达杭州。

苏小小：曾经的梦醒了。

我的梦醒了。白云一片，压在我的头顶。这钱塘的水，几度风流？这钱塘风雅，谁的薄暮之深？谁的画舫歌吟？谁的笙歌一片？谁的六朝如梦一番？如入梦的一身的肌肤和霜雪？

白居易：忆江南，最忆是杭州。几时再去杭州，一睹西湖芳容？几时的波涛，玄驹一身，减去我的荼蘼花开，我的西湖，谁的思议的杭州？我的西湖，谁的目睹的颜色？想我为官一生，甘为的荼蘼，一世的太他，一世的乡音，我的粗鲁的呼喊，盖着西湖的烟波，为的是杭州城的风华正考。杭州城，我的最爱了。

苏轼：谁的记忆如昨日？

谁的四溢如花开？谁的愤世如菊花？谁的低头如荷花？谁的眷注如西湖梦？谁的眷顾如平湖月？一生上下，二合一，为的是目睹杭州西湖的一生的妆容，官渡春熙。

青山：我啊，与此日的芳华。我啊，如此日的江南一带。上了火车，不止火焰，还有台阶上的地铁。地铁热闹繁华。地铁的湿淋淋的衣裳，盖住我的春暮。这一如，彷徨在西湖边缘上。我们的桃花荼蘼。

我们的装扮如似茫茫的西湖翩翩上的古老的画船。我和妻子坐在湖泊边，等着游荡。

而当杭州极速发展。那地铁一般的速度，那闪电雷鸣的城市的巨钟，巨钟响起来了。整座杭州城如入极度的速度和颜色，一如拒绝的春深，深处人家，谁的西湖安在？湖泊之上，钱塘江上，谁的杭州城在飞？谁怕的烟雨，一树方向，我的地铁，轰隆隆的，粗独如一。

上高坡。下杭州。入西湖。系幕帘。谁怕的烟雨，我的二十一世纪的地铁，谁怕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