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中的四大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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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中的四大狐仙

2023-12-20 00:3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聊斋志异》中有五百多篇故事,其中八十多篇是描写狐仙的。狐仙的形象最早记载于《山海经》中“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在中国传统文化之中狐是亦正亦邪的形象,九尾狐象征子孙繁息。《说文解字》中狐的解释为“袄兽也,鬼所乘之”。可见狐在中国早期是祥瑞的代表。《玄中记》中:“狐五十岁能变化为妇人,百岁为美女,为神巫,能知千里之事。善蛊魅。使人迷惑失志。千岁即与天通,即天狐,为四大祥瑞之一”。汉之后,狐仙的形象渐渐与淫邪放荡联系在一起。“狐者,先古之淫妇,其名曰阿紫,化为为狐”。而在《聊斋志异》中的狐仙则“使花妖狐魅,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知非复人。”

在漫长的封建社会女性一直作为男权主义下的附庸,她们对婚姻几乎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利。从《诗经》中的弃妇诗《氓》,汉乐府的《孔雀东南飞》,唐传奇中的李娃到三言二拍中的杜十娘,再到《红楼梦》中的女儿王国。女性在这个漫长的封建社会中艰难的生存,是男权世界中情欲的工具,色情的对象,廉价的劳动力。千百难免来这种压迫从未停止,女子的三从四德“行不露足,笑不漏齿”,缠小脚。女性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各朝各代的文学作品因为主体的落后的女性观对女性地位没有正确的认识。《三言二拍》中的女性多为放荡,淫邪,一心胸狭窄的形象出现;《三国演义》则是男权世界中交易的筹码;《水浒传》中的女性更没有一个良好形象出现;而《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则多具智慧与美貌,且具有反抗的意识出现在文学史上。

一、蒲松龄的狐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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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精神与侠文化的集合体

《聊斋志异》中有八十多篇描写狐仙的篇目。其中著名的有《莲香》《红玉》《青凤》《娇娜》构造了一个女性的理性王国。这里的狐仙形象与前代有很大的区别。

中国古代的妇女在男权为核心的封建社会中艰难生存。而《聊斋志异》则更加突出女性的形象,在婚恋关系中他们则处于主动者的一面。在爱情中她们敢爱敢恨,婚姻中蔑视礼法。热心善良颇具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侠的精神。

在《红玉》中狐女红玉敢于只出现在故事的开头与结尾。她敢于冲破封建的樊篱,“一夜,相如坐月下,忽见东邻女自墙上来窥,视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来亦不去。固请之,乃梯而过,遂共寝处。”红玉愈墙而与耿生相会,被耿父知后以礼法相诟骂,红玉离开并留下钱使耿生娶卫氏。不过卫氏也没有和耿生白头到老,她被一个退休的御史看中。卫氏自杀,耿父气死。在耿家遭遇变故后,有无名男侠为其报仇,而红玉则救起耿生的遗孤,并使耿家大富大贵。蒲松龄评价说:“其子贤,其父德,故其报之也侠,非特人侠,狐亦侠也。”此时的狐灌以传统文化中的侠义精神。

另一个关于狐仙与书生的故事《莲香》我们还可以看出狐仙的侠义精神和强烈的独立精神。莲香主动找到桑生与其结秦晋之好,并且不断照顾桑生,当桑生遭遇到女鬼的侵扰之时,莲香劝说桑生离开女鬼。当桑生病入膏肓之时,又及时返回解救丧生,并促成桑生与女鬼的婚姻。在这个故事中莲香在两性关系中一直占据着主动者的位置,明显地成熟与桑生与女鬼,主导着事态的发展进程。

在《张鸿渐》中,张鸿渐在整个故事中完完全全以软弱,目光短浅的书生形象出现。当舜华听说家中收留一个男子时,及怒斥老妪“一门细弱,何得纳匪人”。见到张鸿渐时发现他是一个忠厚老实可以依靠的人。舜华性世界则“妾以君风流才士,欲以门户相托,遂犯瓜李之嫌。得不相避弃否?”而张鸿渐告之以家中有妻子,舜华则曰:“妾有楄心,于妾愿号之不忘,于久,愿君之忘之也。”当张鸿渐思念妻子时舜华用仙力送他归家。当其又遭官府追捕,则又蒙舜华相救。而当张问“后会何时?”“女不答,再问之,推坠马下而去!”如此侠情,如此独立,不再是男权世界中的附庸,而是构建了一个与男权世界相抗衡的女性世界。舜华的冷静谨慎的对待自己人生路进行探索,进行思考,对爱情的追求与婚姻的忠贞,在当时的文学作品中实属罕见。

《聊斋志异》中的狐女在那个封建礼教森严的社会中女性不解的斗争谱写了一曲壮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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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亦有性格

蒲松龄在刻画狐仙形象,对其进行艺术加工,狐仙们性格各异,但大都天性善良,对爱情敢爱敢恨。这样鲜明的个性,使《聊斋志异》更加生动。

《丑狐》中作者一改才子佳人的情节模式,以一个丑狐作为故事的主人公。这在传统小说中实属不易。故事是这样描述丑狐的“衣服炫丽而颜色黑丑”。丑狐找到穆生,并时常赠之以金银。当穆生家中逐渐富裕,而“女贿赂渐少,生由此厌之,聘术士,画符于门”丑狐于是讨之所增,使穆生家“财物尽去之,惟当年破被存焉。”也另寻他人。期间两人相遇,穆生则“长跪道左”,“女无言,但以素巾裹五六金遥掷之,反身径去”。这样的一个样貌虽丑,但她同样具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丑狐亦是可悲,她所看重的穆生也不过是贪得无厌,薄情寡性的负心人而已。当穆生对丑狐厌倦,找道人驱逐她时。丑狐对他也施以报复,但并不绝情,这样一位敢爱敢恨的女性形象跃然纸上。

在《凤仙》中讲述了这样一位独立的女性。凤仙嫁给了“游荡自废”刘赤水。那是一个以“贫富为爱憎”的畸形社会中。风仙不堪忍受,为了让不求上进的丈夫刻苦读书而化身镜中,不与之相见,以激励其苦心读书。蒲松龄评其曰:“冷暖之态,仙凡固无殊哉!惜无好胜佳人,作镜影悲笑耳。吾愿恒河流沙仙人,并遣娇女嫁人间,则贫穷海中,少苦众生矣!”凤仙比她的丈夫更加具有人格魅力,更加明事理。她敢于在现实面前奋斗以改变自己的现状。

马瑞芳教授曾这样评价阿绣——聊斋最美。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建构了一个美女如云的女性世界,而在这些另人相惜相怜的女性中,阿绣着实令人难忘。在人间与狐界,两个阿绣两世不断比美。民间少女阿秀“娇丽无双”。使得刘子固为之痴迷。不断借买扇之由前来搭讪,当刘子固得知民间阿绣已许配广宁姚氏,于是希望遇见和阿绣有着相似容貌的。不久便遇到羡民间阿绣之容,不断地模仿而与之斗美的狐女阿绣。刘子固以为眼前的狐女就为自己心仪的民间女阿绣,其仆人提醒刘子固眼前的阿绣“其面色过白,两颊少肉,笑处无微涡,不如阿绣美”。因为处于荒凉之中,就提醒刘子固小心遇到鬼魅,刘子固越想越怕,于是布置人来捉狐女阿绣。面对刘子固的负心狐女阿绣并未怀恨在心,而是黯然离开,欲与人间阿绣再斗美。

狐女阿绣从乱军中救起了民间女阿绣,并把她带到刘子固的身边,促其良缘,在新婚时狐女阿绣突然出现刘母和家人都分辨不清真假阿绣,只能根据之前仆人提供的面颊与酒窝的诀窍中分清。狐女“索镜自照,赫然退出”第二次当刘子固酒醉之时出现在他面前问道:“郎视妾与狐姐孰胜?”答曰:“卿过之,然皮相者不能辨也。”被狐女嘲笑曰:“君亦皮相者也”。狐女于人间女阿绣三次正面的斗美,生动曲折。狐女阿绣孜孜不倦的追求着美,美是我们每个人的追求,可是谁又能向阿秀一样如此执着,狐女阿绣单纯善良,她不仅是美的追随者也是美的化身美的代表。阿绣是外表美与内心美的结合。阿绣美的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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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女的智慧

《聊斋志异》是一部佳人辈出的书,其中有很多是美丽与智慧的统一体。美与智慧于一体地人物总是给予了作者对人最美最良好的期盼,将人性中美好一面的终合体。这部由鬼怪撑起来的书中那些美丽而又充满智慧的狐仙们展示着压抑了一千多年的女性智慧,在这部小说中不同于之前出现的狡猾奸诈,而是智慧。

在《狐谐》中,万福偶遇一狐女,她成为万福的情人,万福的客人得知后变想一睹狐娘子的风采,其中有一客人名孙得言,他与狐娘子的一问一答中总处于下风。孙得言说:“得听娇音,魂魄飞越,何吝容华,徒使人间生相思”。

在讲究“朋友妻不可欺”的时代中,一句“闻声相思”是对朋友的大不敬,而狐娘子机智灵活的运用孙得言的姓回答:“贤哉孙子,欲为高祖母作行乐图耶!”这样的回答不仅教训了无礼轻薄者,而且抱住了自己的面子。在万福家宴请客时,孙得言又发难,说出了一副对联“妓这出门访情人,来时万福,去时万福”,以调笑万福与狐女。在座的人都无以相对,而狐女则对曰:“龙王下诏求直谏,鳖也‘得言’,龟也‘得言’”。“四座无不绝倒”。狐女的口才与文思不输给任何一个书生。

在《三言二拍》中对口齿伶俐的女性灌之以泼妇,而在蒲松龄是的世界中对女性智慧进行了充分的肯定。在另一篇故事中颜氏不满丈夫才疏学浅,径直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考试,结果高中。她把封建重压下的才干充分的释放出来,也告诉世人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样有为官之才。

《辛十四娘》中冯生纵酒归后遇到容色娟好的辛十四娘并娶得狐女辛十四娘。婚后告诫冯生与之相交的楚公子非善类,让他尽量远离,而冯生不听十四娘的劝阻,的罪于楚公子。十四娘得知后说“轻薄之态,施之君子,则丧吾德;施之小人,则希吾身”在世事人情面前,十四娘远比冯生高明。在冯生遭陷害入狱之后十四年奔走解救冯生,上下打点。看到现实中的人情冷暖和社会的黑暗面,有了离开这个现实世界的想法,她为冯生找到一个良家女儿—禄儿。当冯生被释放回家时,十四娘要将禄儿许给冯生,冯生拒不纳。

十四娘施展法术将自己变成又老又丑又黑的老妪,如果以前的冯生对十四娘的迷恋是由于十四娘的美貌,而经过牢狱之灾的冯生则是爱,依旧对十四娘不离不弃。对于这样一位美好的女性,她美丽超脱尘外,聪慧而遍尝人间世情,见解远高于男子。蒲松龄给予了太多关于读书人的品性于十四娘身上。在故事的结尾十四娘名列仙籍,成仙是人对生活的最高追求。蒲松龄珍爱十四娘,因此让她成仙,不忍心让她在尘世中被玷污。

在《小翠》中,王太常年少时无意间救起了一只狐狸,狐狸为报恩,将女儿小翠嫁给了王家的傻儿子,小翠天性烂漫,喜欢玩闹,她和傻丈夫在院中以玩皮球为乐,让傻丈夫满头大汗去捡球,甚至一脚把皮球直接踢到老公公的脸上。一会又把丈夫画的花头粉面,演霸王别姬,这在那个压抑女性个性男尊女卑的社会中极为罕见。在小翠看似荒唐的戏玩中,却帮助夫除掉政敌王給谏,使王家度过一次又一次难关。

小翠可以扮吏部尚书让王給谏终止阴谋,可以与傻丈夫以龙冠龙袍为戏,让王給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落了一个充军的下场。小翠用她的机智与聪明与黑暗的官场斗智。小翠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却把政敌玩弄于鼓掌之中,让那些阴谋在小翠的天真无邪前是如此的不堪。对于蒲松龄这样一个仕途长期失意的秀才来说,蒲松龄用着小翠的天真无邪与智慧在鞭策在痛斥那个充满阴谋与邪恶的官场与社会。

二、蒲松龄的女性观

在古代小说中一个女子与异性主要社会关系中表现为一是血缘关系,二为夫妻关系。而生活在封建社会末期的蒲松龄对男女关系进行了深一层次的探讨。

在《娇娜》中他提出了“腻友”的概念。孔雪笠在皇普家设帐授业,因胸前起了一个肿胞,疼痛难忍。皇普公子请来娇娜来治疗。作者在描写娇娜时“娇波流慧,细柳生姿”这让卧床的孔雪笠“望见颜色,嚬吟顿忘,精神为之一爽”这是在《聊斋》中非常常见的一见钟情的模式,可是作者并没有将故事落入俗套中,而是让孔雪笠最终娶了和娇娜不相伯仲的阿松,娇娜和孔雪笠则成亲戚。当娇娜嫁人之后再遇危险时,孔雪笠不顾自身安危奋力解救娇娜以致自己身亡。

娇娜大哭曰:“孔郎为我而死,我何生焉!”“以舌度红丸入,又接吻而呵之”这突破了封建社会所提倡的男女之大防,是对儒家“男女授受不亲”的讽刺。蒲松龄曰:“余于孔生,不羡其得艳妻,而羡其得腻友也。观其容可以忘饥,闻其声可以解颐。得此良友,时一谈宴,则‘色授魂与’,尤胜于‘颠倒衣衫’”。腻友概念的提出使男女关系更加丰富,不再停留在“情”与“性”的层面上即超越了传统,也反映出传统中患难与共的美德。这样的描写也是对女性地位进行深一层次的思考,这种思考的深度超越了前代,也影响了后代。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在蒲松龄的女性王国中有这样一位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孩婴宁。“婴宁”之名取自庄子所说的“其为物,无不将也,无不迎也,无不毁也。其名撄宁。撄宁也者,撄而后宁者”(《庄子·大宗师》)。

这种忘乎境外,不以成败为扰的心境,塑造婴宁的形象,作者在《跌坐》中也曾说“闭户尘嚣息,襟怀自不樱”。作者长期忍受科场的长期失意,生活清贫之苦,在老庄思想的影响下,对自然多了一份皈依之情。婴宁从小成长在一个没有人间世俗气的“乱山合沓,空翠其肌”的鬼狐世界中,尘世的污浊之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婴宁爱花,爱笑,笑的是如此的烂漫无邪。在第一次与王子服相遇时,她丢下头上的花,王子服“拾花怅然,神魂丧失”。再次与婴宁相见时,婴宁“执杏花一朵,俯首自簪”小说全文,对婴宁的描写离不开花,花是婴宁精神生活的一部分。在婚后婴宁依然“爱花成癖,物色遍威意,窃点金钗,购佳种,数回,阶砌篱园,无非花者”。婴宁爱笑,初见王子服时“笑容可掬,笑语自去”

。自此之后她的每次出场与笑不离,再见王子服时“嗤嗤笑不已”“见生来,狂笑欲坠”在那个对女性要求“喜莫大笑”“笑不漏齿”的压抑年代,婴宁独树一帜。“笑”与“花”是婴宁外表美与心灵美的象征,她像一白纸那样的清纯,丝毫没有男女之大防的概念。当王子服暗示与她结为夫妻时,婴宁回答:“我不惯与生人寐”。没有恼羞成怒,没有扭扭作态,而是很自然的回答。

在母亲问起时,又是很天真的回答:“大哥欲与我共寝。”礼法在婴宁这里似乎根本不存在。不过这在三从四德的封建社会社会中婴宁是没有生存空间的。结局中婴宁因为教训轻薄的西邻子,而遭到婆婆的怒斥,“大笑失礼”从此婴宁“竟不复笑,虽故逗,亦终不复笑”。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子,最终还是被封建礼教所吞噬。婴宁是作者最钟爱的女性,称为“我婴宁”“笑矣乎我婴宁”。婴宁的不复笑,是作者人生理想的破灭。

、蒲松龄的女三性观的横向比较

蒲松龄以狐妖鬼魅构建了一个女性王国中对女性的美进行了极大的肯定,对女性智慧也进行了赞许,蒲松龄以一个处于社会底层的落魄秀才对女性不公的地位进行了抗议,对女性价值进行了重新审视。他将自己对人生,对人性的种种思考注入这些美丽的女性身上。与之前的作品有较大的区别。

《西游记》中狐是妖的形象出现的,而对与女性的定位也没有摆脱传统的范畴。在《水浒传》中一百零八好汉中有三名女性,从她们的绰号中可以看出作者的女性观,母大虫,母夜叉。这些与美和女性的美好特征都没有关系。扈三娘随随便便便被宋江嫁给没什么能耐的王英。美丽的女子大多恶毒,淫荡。如:潘金莲,阎婆惜。《三国演义》这部以男性为主的小说中对女性的描写也是不公。貂蝉是男人操纵权利更替的工具,孙尚香是男权主义下政治联姻的工具,她们没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只能再说男权主义下艰难生存。而与蒲松龄建构的女性世界有继承性的是稍后的《红楼梦》。曹雪芹对生活在大观园中的女孩子们给予了极大的同情,女子都较男子更干净,才情气质都胜于男子。

结束语

蒲松龄对于女性的理解与定位,站在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上,超越了前人,也启示了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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