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stellaris】先驱者沃陶姆:穿越第四墙的洞孔,信念系于虚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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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stellaris】先驱者沃陶姆:穿越第四墙的洞孔,信念系于虚实之中

2024-07-11 16:3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而我不过是自制了一副。”

自【先驱者】栏目确立以来,对【沃陶姆】的立档被提上日程,然而其三维影像建立与图片资料重构却遭延后,首席书录官的任命同样遥遥无期。档案馆各负责人闪烁其辞,互相推诿,他们甚至避犹不及,他们诚惶诚恐。

比起直面现实,他们更愿蜷缩在弱不禁风的温床里作茧自缚。

——初见沃陶姆时,人们兴致颇失,对这千万年前的文明不以为意。他们奇形怪状的文物与硕大粘稠的体表特征同人们的审美大相径庭,而挖掘初期沃陶姆平平无奇的文明历程,更令不少喜爱惹是生非的人索然无味。

沃陶姆文明全称“沃陶姆恒星议会”,其活跃时间距今已有1200万年之久,详细外形已不可考证,但依旧能从遗迹中推测出沃陶姆是与蠕虫相似的环节动物,长度可达三四米,通过振动身体的某个节段来进行交流。

后续的探索中没有发现沃陶姆文明有任何的文字资料或是史书,岁月失言,我们只能就现有的遗迹进行寻找。但在星际大航海时代基本结束的时期,此方星系已被探索完毕,各区域无论资源贫瘠或丰厚、位置偏僻或毗邻都被各个势力纳入疆域,想找到一个无主星系都是难如登天,更不必说其还存有某个先驱者的遗迹。

HAL-37小行星另有一个外号名为“蜂巢”,它地处该星系某颗气态巨行星与恒星的重力井交界处,在进行着怪异的三体运动时,深空中的陨石与星际物质亦纷至沓来,令这颗行星表面千疮百孔,密密麻麻的洞口参差不齐,刺目银白与棕红裹挟着无底漆黑,同周身闪耀的星光交织出一抹渗人的色彩,周而复始环绕其中的太空垃圾似飞沙走石,更像是一群铺天盖地的蜜蜂。

蜂巢之名当之无愧,此番景象,任谁亲眼目睹都会头皮发麻。得益于这颗赏心悦目的行星和这片区域本身的荒芜,这片星系也理所应当地人迹罕至。

来自大自然的美妙杰作,但并没有一个观众为之欢呼。物换星移,在蜂巢继续杂乱无章地运动了千万周期后,观众来了。

初步的地质扫描显示,蜂巢行星的表面并非全为自然形成。进一步的勘探验证了这一说法。深入地表的实地探测器在千篇一律的洞口中找到一处,它与众不同,仪器在此处检测到了反物质的活动。

其口初极狭,复行数十步后豁然开朗。那是一条完好无缺的矿道,一望无际的道路幽暗深邃,散落各处的设备表面积上时间的痕迹,若将这厚厚的灰尘抹去,从黯然失色早已萎缩的金属上可依稀辨出,其造型长而窄,操纵按钮繁多,皆都分布于两侧——

这是为了适应沃陶姆蠕虫样的身体结构,更进一步说,这片矿洞的归属者就是沃陶姆。

虽然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但从不尽相同的密集洞口中迅速找到矿洞,再由采矿设备设计循序渐进的推导出这是沃陶姆的遗迹,也令众科学家们喜形于色了片刻。

不过,这有什么用?

对先驱者探索的最终目的是要从中获益。采矿工业希冀从这个矿洞遗迹中找到别具一格的理论和方式,他们大失所望;工程部门希冀能发现某种巧夺天工的设计以与人体结合,但沃陶姆的“虫体工学”与我们的人体工学截然不同;

至于从始至终贯穿整个过程的物理科学所,更是翘首以盼地等待着让他们耳目一新的全新技术,但殚精竭虑所挖出的反物质显然只是费尽心思,而不尽人意。

唯一有所慰藉的,当属目睹蜂巢后灵感迸发的艺术家,对沃陶姆虫体结构初窥门径的生物学家,还有瞧见异星文明就已兴高采烈的亲外者。

……

星际时代后期,美丽国位于斯利坎-瓦利安星系的科学枢纽令人叹为观止,精致的菱形主体结构屹立于星空,四支修长辅翼镶嵌两侧,其翼若垂天之云,流光溢彩的行星计算复合体与数个天文单位远的枢纽遥相对望,在星空中跳起一场永不停歇的交谊舞。那是人为的双星系统,枢纽作为真正意义的人造天体,名副其实被誉为“星河奇迹”。虽然,这样的奇迹并非前所未闻。

缇伍兹星系的庞然大物便是千万年前的奇迹,它同样属于沃陶姆。与美丽国不同,它形单影只,漫漫长夜中没有舞伴厮守,只与远处星光相长终;它光鲜不再,晶莹表面历经岁月雕刻,时间终磨去了部分岿然不动的结构,也腐蚀了其俊秀面容。如今的它面目全非,昔日高楼只剩下残垣断壁,挺拔身姿被一削再削,唯些许摇摇欲坠的根基残留。

于是在这样的根基中,科学家们毫不留情地将其连根拔起,将其开膛破肚,在已被碎尸万段的残骸中搜寻着一丝丝微乎其微的线索。

“真是有趣。”

他们对关于沃陶姆的文明发展史视而不见,反而对其中的一款游戏兴致盎然。那是一款多用户虚拟现实游戏,并因某种原因而令沃陶姆的数十亿居民爱不释手。如此看来,其本身就已成为了一个庞大系统,一个存在于虚拟之中人口众多的帝国。

游戏的题材耐人寻味:它并非曲折离奇的幻想或现实世界的延伸,甚至并非娱乐作品中司空见惯的选材,所有的内容都指向了该系统的创造者——沃陶姆本身,那是一个从历史进程到现今状况,从经济政治到社会文化,多领域、全方位无处不对沃陶姆文明进行尖酸刻薄的讽刺的系统。

是政府自嘲还是制作者在旁敲侧击抒发内心对帝国的不满?令人瞠目结舌的几十亿受众说明这样的讽刺是民心所向,即使不是,他们也依旧乐在其中。

那么,他们此行为何?遗迹中尚未表明政府对该游戏有实施任何的禁止或打压,他们会允许这样一个人尽皆知大众化的、对帝国大肆抨击的游戏广为传播?

关于这款虚拟现实游戏,人们议论纷纷,评价不一而足。

人文与社会科学家欣喜若狂,如此规模的虚拟现实游戏几乎涵盖了一个帝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一应俱全,对于研究沃陶姆的种族习性、语言,生物学结构、社会习俗政治制度等至关重要。

同时,这也是对先驱者沃陶姆的探索正式开展以来首次获得系统的、有重大价值的研究发现。如果一直徒劳无益,“星际先驱者文明的考察与研究”部门及其统辖的“先驱者项目”,甚至是档案馆中相应的“先驱者栏目”都将受到质疑和嘲讽,考古委员会可能要面临经费减缩、支持度跌落、甚至是项目被迫结束等等后果了。

前沿与战略科学部门的领袖们颇有高瞻远瞩,在其他人不求甚解只纠结于其内容时,他们明察秋毫,转而研究其硬件系统和计算机构造,一如既往地,他们奢求着能从中发现某种举足轻重的技术。

结果同样一如既往地令人失望:沃陶姆所使用的计算机体系并不能称为先进,在现代更是无济于事,唯一能利用的是他们庞大的虚拟现实和模拟演算技术,但如此规模,要用来做什么呢?

“借由这样的超级计算机,我们可以模拟大爆炸至今宇宙的演化,精确到每一个粒子与节点,这无疑将促进我们对宇宙史的研究。”

执政党与各政府官员们焦头烂额,自沃陶姆虚拟现实游戏以及内容公布之后,帝国内掀起了一阵玩世不恭娱乐至死的风潮,人们纷纷效仿着沃陶姆来对帝国进行讽刺与谩骂,在帝国现行制度中吹毛求疵,一经反对便高举沃陶姆之大旗,称“我们不过是在进行着现实游戏”,而政府理应“与沃陶姆一样默许此番行为”,至于原因……毕竟那是先驱者,肯定有其道理所在。

无论是何道理,至少民众作为个体“乐在其中”,这无理取闹,但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以致法不责众。

“或许我们有必要也开发一款这样的虚拟现实游戏,至少将民众的怨念转移到虚拟之中。”一位官员在会议上说。

此话一语中的,瞬间点醒了与会的数名学者。在另一次学术与政治界联席会议中,几位包括社会学家、大众心理学家、政府文职人员等发表联合演说,称这款虚拟现实游戏或许是沃陶姆政府的“治国方针”,通过在虚拟世界中营造一个无拘无束的氛围来让民众畅所欲言,发泄对帝国的不满,从而达到转嫁矛盾的目的。

如此,政府得以避免民愤,公民则错以为自己拥有了“言论自由”,在现实中会变得更加随和与顺从……

此番猜测言之有理,甚至令不少官员心动。将现实矛盾祸水东引,可谓简单而高效。但言归正传,萌生这般想法的官员已被卸任和经受思想洗礼,而学者至少不过是在进行正规的假设与研究,至于扬言要开发出虚拟现实系统来转移民愤的人……

我们还是继续说沃陶姆吧。

卫星,围绕行星轨道周期性运动的天体,一个文明在发展至前太空时代时就已基本掌握,而后者常称之为“人造卫星”。其可直接作用于地表导航与侦察、星际天文观测、通信传播和科学研究。

至于沃陶姆的小型卫星则与众不同。或许不该称之为卫星,而更应是一个广播。它的功能与职责便是接连不断地向周围发送信息。

纵使早已报废成破铜烂铁,但内部数据却相对完好。通过提取信息和破译发现,该卫星孜孜不倦所发送的有且仅有简单的两句话:“断开连接”和“拥抱真实的存在”,通过详细对比语言库和反复验证破译结果,我们可担保卫星数据确是这两句话。

我们对其每个字符都能了然于胸,但当其拼接到一起时,却变得晦涩难懂。

“断开连接……拥抱真实?”

当今所处之天地不是真实吗,连接他们的又为何物?那看上去像是他们身上的枷锁。

一个百思不解的谜团,学者与考古委员们再次众说纷纭,有人将先前的虚拟现实游戏与卫星信息相结合,称沃陶姆不过是玩游戏玩到走火入魔;有人亦称这颗卫星本就只是游戏的一部分,更有甚者假设沃陶姆正面临着一个棘手问题,那可能是某个与之敌对的文明,一个令沃陶姆难以置信的观念,或是内部矛盾终于爆发,至于到底是谁,他不说。

此刻沃陶姆文明考察项目进入不言而喻的关键阶段,荒诞怪异的话语与游戏,为其本枯燥无味的历史遮上一层迷雾,令整个项目都变得疑点重重。

贸易,通过买卖交易行为使商品流通的经济活动,它不能直接创造财富,却能为其增长注入活力,而在星际时代,得益于超空间航道的开发与星门普及,贸易的便利性不降反增,不仅是随处可见的星际行商,甚至连某些物流频繁的超空间航道都被列为贸易专用道。

而贸易亦不只能运输货物,“基地”早期的疆域便是由行商所开拓,在带来财富的同时,贸易还可以传播思想。

行商成为了传教士,贸易站则是他们的教堂。

沃陶姆在信念着什么?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明晰,但情况又总不尽如人意。所谓贸易站,如今已变成了一座废墟,凌乱不堪的残骸中勉强能找寻到些许有用的信息,一个残破不全的电子书册。

同样是两句高深莫测的话语。

“天大的谎言”、“虚拟现实的桎梏”。所幸,此时的信息较先前更为深入,层层迷雾被拨开一角,“虚拟现实的桎梏”,这番话语令某项假设得到广泛认同,即“沃陶姆沉迷于虚拟现实游戏走火入魔。”

既然如此,“天大的谎言”又代表什么?会议上的与会者神情凝重,炽白灯光投射的阴影显得可怖,压抑化为泥潭,沉默是其主色,他们无人开口,但微微颤抖的瞳孔却将如出一辙的思绪显露。

游戏或许不是转移矛盾所用,而是在进行着某项假说验证。当沃陶姆沉湎于虚拟世界时,在某一瞬间惊觉所谓的现实也不过是幻影,是“天大的谎言”。而这里的现实,指的是……这方宇宙?

如果他们认定现实不再是现实,“断开连接”又意味着什么呢?

光晕点缀着星空,银色舱壁反射的光芒是如此醒目,向来熟视无睹,而这屡见不鲜的事物不再清晰,它模糊,犹如水中月般若隐若现,又似遗世独立于星空,在天涯的尽头与咫尺的眼前轻浮。

我们想,真相即将水落石出。

遗迹是文明的坟墓,也是重构其历史的线索。通过挖掘遗迹中现存的信息,综合分析各个坐标并结合“星际帝国中疆域与行政统御的关系”等理论,便能大致推导出其母星的地理位置;同时,对遗迹文物的模拟修复和互相比对也能直接发现其母星坐标。总之,科学家经夜以继日的繁忙工作后终于计算出沃陶姆母星所在地,一场最终的探索势在必行。

先驱者,便是早已随时间逝去,淹没于历史的文明。沃陶姆并不例外,它的母星同样经历过一次也仅有一次的声势浩大的爆炸,如今则只剩下一个不规则的空壳和密密麻麻的细碎零星。

又一个早已灭亡的文明,时间是无情的刽子手,幸而它没有斩早除根,他才能在下游保留自己的名字。

从母星表面的废墟里,我们亲眼目睹有关“虚拟现实”的最终真相,以及沃陶姆文明的晚期行径。

在理论研究与游戏实践相辅相成的情况下,他们最终证实整个宇宙只是一个囚笼,是某个更高阶的存在用来享乐的虚拟现实系统,此方天地的所有文明与生命都被接入意识,自身却毫不知情。

人生如戏,他们是舞台上的演员,自由意志不过笑话,悲伤与欢笑,出生与灭亡,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外界看来都只是绘声绘色的表演。

“民众在虚拟中畅所欲言,于是他们自以为拥有了自由。”

或许每个人都将戴上面具,成为宇宙这座城市的梦魇。

可沃陶姆不甘寄人篱下,他们坚信人定胜天,他们意欲“拥抱真实的存在”。每个沃陶姆人都开始采取各式各样的举措来试图“断开连接”,这样的举措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极端。

自尽成为了一种广受认同的断连方式。在这样的心理基础上,一个疯狂的想法得以实施:当数十亿个体同时断连时,整个系统的稳定性将被破坏,而他们终将迎来梦寐以求的自由。

处于不同地点整齐划一的行动常见于必须服从的命令和约定成俗的习惯,我们曾在星历翻新的刹那一同迎接过崭新的新年。这样的活动或严谨肃穆或轻松愉快,但在此刻,我们所感受到的唯有惊愕与震撼。

在某一个约定的时刻,位于宇宙各处的沃陶姆开始用任何手段自尽,蠕虫状的身躯蜿蜒着停止活动,微小触须再起不能,但某种无形的力量却直上星辰。那是对命运的反抗与自由的渴求,其身影足以跨越空间。那是不朽的合唱,散落各处的个体轻拨琴弦,音符腾空交汇盛开,亦如星空中繁星闪烁。

这片星海是他们的乌江吗?

若人生依旧如戏,生命孕育,身躯搭上丝线,形同傀儡,历程化为一望无际的舞台,

那么只此一刻,他们曾将真实拥抱过。

遗物,一位先驱者的精华所在,通常被视为其留给后人的礼物。而沃陶姆的遗物自然是——

现实透孔仪,一个致密但小巧精致的重球,表面光滑而流光溢彩,其内色彩斑斓眼花缭乱,光辉晦明晦暗,仿佛容纳星河万千。沃陶姆母星的遗迹声称,该透孔仪能够短暂破坏虚拟现实系统的稳定性,虽是刹那,却能趁此机会向真实世界一瞥。

我们从中看到了什么?——

你所处的宇宙不够真实吗?为何要将之寄托于一个小小球体中,谁能保证球内的世界就是所谓的真实,而非沃陶姆弄虚作假的把戏?

“我们认为一个物种在接触太空前就必须抛弃所有幼稚的事物,比如宗教与神明这种虚幻的东西。现实是残酷而无情的,我们坚定信心,通过对科学坚定不移的追求来切实维护族群的生存空间。”

神经科学家还没有解析出沃陶姆的思维模式,但社会方面已经由其社会状况等间接推测出结果。他们认为,沃陶姆文明不仅缺少合适的认知模式和辩证思维,甚至无法协调自身生存发展与所谓虚拟之间的矛盾,经由我们文明发展史上的众多优秀理论和前车之鉴,我们得以对沃陶姆文明进行理性与辩证地看待。

生存始终应被视为第一要义,无论对于一个文明还是个体都是如此。难以想象,沃陶姆文明作为一个整体会意气用事,数以亿计的个体中竟没有一人幡然醒悟指点迷津,

他们错了。

他们的思想被视为异端邪说,他们的主张仅只是妖言惑众。

仅是如此吗?

自以为拥有自由的我们不会理解个体对自由的渴望,我们“所欲莫甚于生”,因此对生存之外的一切都随遇而安。

当人们对这一文明的离奇经历与思想不屑一顾时,同样不会想到,如此异想天开的哲学会令自己不知不觉间认同,深陷这无法自拔的迷途。

在无休止进行的演算与模型构建皆与沃陶姆所遗留的数据相吻合的情况下,结合现世不可思议的超自然现象,纵使再难以置信,再勉为其难,都不得不承认,都必须承认,

他们对了。

宇宙不过是某个更高级的存在用于享乐的道具,他神通广大,包罗万象的星空不过信手拈来,文明与生命如商品琳琅满目,这是一个空前绝后的虚拟现实系统。

初见沃陶姆,惊异于其思想的天马行空,便只剩嗤之以鼻,而不解其句中意;

再见沃陶姆,物是人非,个体之于广袤天地不过沧海一粟,星空之浩瀚磨平了棱角与锐气,已是句中人了。

先驱者沃陶姆,一个千万年前平淡而可贵的种族。他们平淡,在其发展史上未曾有任何动荡与不安因素,和平贯穿其起始至终末。他们可贵,正因这样的平淡,使其国泰民安,没有经历外部战争和内部冲突,在一触即发战争连年的银河编年史中可谓绝无仅有。

令他们引人注目的,惟有那匪夷所思的思想主张,以及惊世骇俗革命性的研究和疯狂举动。

这最终导致他们误入歧途,或者应该说,是对自由的追求?

那么,我们呢?

我们曾在梦里变成了蝴蝶吗?我们的五感是否正在被一个“恶魔”所操纵,我们或许只是“影响妄想症”患者,我们的大脑究竟是在颅中,还是缸中?

色彩纷呈的世界虽大,浩瀚无垠的星宇再广袤,只是一个循规蹈矩的摄影棚。我们是三十年载不知所以的楚门,是千万年前义无反顾的沃陶姆,还是卑躬屈膝地向主宰屈服?

刻骨铭心,不过南柯一梦。

镜花水月,亦是囚笼。

根深蒂固的是虚拟的桎梏,还是内心的懦弱?

面具之下呈现的,是另一副面具,还是前所未有的真容?

自环绕舞台箱式布景的三面墙后,第四面墙屹立于舞者与观众之间的台口,它虚无缥缈,又坚不可摧,

“不要试图打破第四面墙,你这小机灵鬼。”

沃陶姆的逝去已经千万周期,矢志不渝的灵魂使透孔仪表满溢晶莹剔透,而这微不足道的光芒尚不能将宇宙的浩瀚与神明的欲壑填充。

个体主观能动性和意志所迸发的光辉,不及空旷舞台上聚光灯闪烁。数以亿计的断开连接,不过是一项引人入胜的节目。

瀚海与苍穹失神一瞬,意识在刹那中止,自生命走向消亡虚无的死寂后,未曾有观众为其动容,他们亦不见舞台下的任何喝彩与欢呼。

或者,那一道道抑扬顿挫的声响,并非是有人赞不绝口,而只是玩世不恭的神,更高阶的存在对其不自量力的讥讽?

在其集体断开连接后,一同断裂的还有向造物主抗争的勇气。透孔仪成为了漆黑中最后的烛火,时过境迁,深邃黑暗重新蔓延星空,它再也没有了传承者,只能被这永无止境的阴影吞没。

先驱者沃陶姆,虚拟世界中首位如梦初醒的先锋,以破釜沉舟的集体自尽向神明发出无声的呐喊。他们无疑是伟大的,集数万年文明之精华与哲学思想洗涤的透孔仪鬼斧神工,致密之球扭曲137亿光年空泡的铁律,融会不计其数个体对自由的追求,向真实一瞥,将这扑朔迷离的幻境短暂破除。

我们从中看到了什么?

那是遥不可及的空中楼阁,若隐若现。所谓真实,如此毅然决然的开天辟地,上亿个体的断开连接,只换来这虚无缥缈的天上宫阙,远在天边,只怕依旧虚幻,雾里看花,模糊难辨,恰似影影绰绰。

这就是真实?还是仍处于虚拟之中?沃陶姆的消亡是真正的烟消云散,或是已经将无穷无尽的虚拟摆脱?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望尘莫及,

他们可歌可泣,自由意志铭刻于虚实之间的裂隙,扯断束缚身心的丝线。晶莹透孔仪迸发万丈光芒,星宇黯然失色。他们在帷幕后的狭小空间中静立,将手中的面具精雕细琢。

他们曾穿透满目疮痍的行星,现在,他们将穿透这第四面墙的隔阂。

成功与否,他们已将宁死不屈的信念尽显无遗,星星会记住这个历久弥坚的种族,记住他们触目惊心而令人肃然起敬的举措。

舞台上的他们神情从容,坚韧目光穿过亦真亦幻的薄膜,直指对面纸醉金迷的罪魁祸首,直指硕大空泡之外的神之居所。

连接细若游丝,高贵心灵与伟岸身躯相摇曳,带出阴影千重;微光在闪烁,浩瀚繁星同星座交相辉映,虚实变幻间,受困的灵魂已奔向自由。

舞台下的人第一次掌声雷动。

……

……

那么,我们呢?

我们在数千万年后重归平静的星河中随波逐流,优柔寡断的内心尚不足沃陶姆坚定意志的十之一二,我们无能为力,我们无所适从。

自沃陶姆孤注一掷的尝试后,此后已不再有炬火。如今再没人能摆脱这座舞台的桎梏。群星黯淡,众生匍匐,我们在深邃黑暗中沦为提线木偶,横贯星海的此岸至彼端,跨越时间的伊始与尽头,以最呕心沥血的侍奉,向神明献上最精彩绝伦的演出。

茫茫沧海,看星光璀璨,云团紧簇。黑雾蔓延,化为广袤无垠的帷幕;

暗潮翻涌,风尘翕张,光芒万顷,照不亮演员神情之浑噩。惟颔上之面具,栩栩如生,卑微如萤火,欲夺万丈星光片刻;

星云之斑斓,璀璨如明星,辰宿列张,与黑幕交汇层层涟漪,洒下一片霓虹。

谁会为了享乐而创造出一个宇宙?这个世界仅只是一场游戏吗?在光年之外,是否存在一个无所不能的造物主?

灯光点缀着漫天星斗,空洞眼眶容纳了数亿星穹,傀儡在舞台上待命,

简而言之,他牵动丝线,我们便……起舞。

待晶莹散落,银河滚滚,日月盈亏,星团运转回归正轨,逝者如斯,宇宙之大一览无余,世间万物触手可及,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此情此景,又怎道是处于虚拟之中?

何为真实?虚拟又为何?我们是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在梦中成了我?虚拟与真实复合的叠加态盘根错节,数不胜数的量子涨落交织成一个变幻莫测的波函数,它云谲波诡,它难以捉摸,

而现在,这场游戏,永远不会结束。它将自奇点迸发的伊始直至最终的热寂,每个文明与个体都将伴其左右,穷尽一生,也仅此一次地进行浑然不知的演出。

舞台上的人以生命倾心参演,墙外的享乐者觥筹交错,

这很残酷,也美不胜收。

——

“除去幽歌族一贯矫揉造作让人审美疲劳的文字外,其在本档案中亦提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这一切是否真实?我们又是否生活在虚拟之中?这个问题同样简单——当我怀疑世间万物甚至是一切的时候,我唯一不能怀疑的就是我自己的思想,这是一个自我指涉悖论……”

“(回应上文)你的思想确实存在,只是被泡在罐子里而已。”——《文:洛希精灵锐评奥斯兰特批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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