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流失、剧团关门的趋势凸显

没有演出就意味着演员没有舞台、没有经济来源，基本生活都难以保障，更何谈艺术生涯。3月份起，纽约城市芭蕾舞团的演员就没有上过台。艺术总监斯代福特对《纽约时报》表示，还要远离舞台那么久，很伤心很失望，但是根据卫生专家的建议，除了停演，别无选择。

再如，大都会歌剧院从4月起停发工资，已有三分之一的音乐家在纽约无法谋生而被迫离开这座城市。歌剧院不给经济赔偿，政府也没有财政补贴，导致乐团和合唱团的成员们生活困难。总经理盖尔德表示自己不拿工资，剧院要面对的131年历史上最大的财政挑战。大都会乐团的“推特”上写：失去音乐家，大都会的全球声誉和纽约文化景观将遭到破坏，音乐家对社会、教育和经济方面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

遍布全美的戏剧团体也遇到经营困难，业界担心可能出现关门潮。《美国戏剧》杂志的一份研究报告指出，2020年9月对美国演员工会下属的上百家剧场发放了调查问卷，共收到60家剧场反馈，分布在27个州的华盛顿特区，经营预算从20万到上千万美元不等。结果表明，如果2021年疫情形势没变，又得不到政府额外支持，三分之一剧场将被迫关门，另外6家或在2022年或2023年关门，还有7家不确定是否关门，只有23家表示有信心挺过疫情关。

演员工会发挥着“神秘”作用

疫情下，美国表演艺术产业各种演员工会的强大而神秘的力量也得以体现。工会代表着成员们（比如某家乐团）集体与资方谈判、工会成员首先要被制作人雇用等等。演员工会的作用不可低估。一方面它要保护演职员利益，另一方面要保证会员工作时的安全健康。

以戏剧演员工会(又称演员权益协会)为例。它的旗下有5.1万名专业演员和舞台监督，分布在全美国各地。另一方面，没有工会允许，会员也不能随意参加演出。该工会表示，疫情下要把保护会员的健康安全放在第一位，让大家免受不安全工作条件的影响。工会没有制定出全国范围内可以演出的时间表。只有13家剧场获得了演出制作合同，有的剧场干脆取消了整个演出季，因不知何时允许演出。

演员无法演出，只能呆在家里或者学习其它技能，他们对工会逐渐产生了不满情绪，认为规划过度、要求太多、缺少沟通。工会认为，不能为了经济利益而不顾演员的健康安全，至少有4家剧场因不遵守工会规定而被列入“黑名单”。工会方面指出，美国疫情依然很严重，国家缺少测试等有效防控战略，不少人又不爱戴口罩，所以剧场是不安全的场所。

该工会指出，影视演员工会已同意演员工作，但舞台不同于影视剧拍摄，要面对大量现场观众，风险和影视不一样。大家希望工会对具体情况区分对待，可以放松一些限制，给大家更多的工作机会，如戏剧朗读、在线作品、在保持社交距离的情况下演出。

遍寻生存的舞台

与欧洲相比，美国乐团基本没有或者很少有政府财政补贴，比如，克利夫兰交响乐团从政府得到的费用不足预算的0.5%。乐团大部分收入依靠票房。疫情下，每家乐团都想尽办法通过赞助、基金会和捐赠途径弥补经济损失。多家乐团还对行政管理人员和音乐家实行减薪资，维持基本运营。

2020-2021演出季，匹兹堡交响乐团的音乐家们放弃了25%的工资。旧金山交响乐团音乐家同意减少30%工资，这份合同持续到2022年11月。洛杉矶爱乐乐团成员减薪35%，芝加哥交响乐团成员减薪20%，前提是保证基本医疗保险和退休待遇。

为使演出业务不中断并维系院团与观众的关系，演艺机构到处寻找可以演出的场所，把舞台移到户外。圣迭哥歌剧院等几家歌剧院借鉴汽车影院模式，观众可坐车里观看歌剧，而亚特兰大歌剧院在大帐篷里演出。波士顿抒情歌剧院将货柜改装成移动“街头舞台”，可用卡车拉着在城里巡回演出。为了在城里巡演，波士顿交响乐团的弦乐演奏者们乘坐当地有名的“鸭子船”，纽约爱乐乐团的音乐家们则坐上改装的皮卡车。

用线上演出维护观众关系是当下的有效途径。大都会歌剧院在处境比较艰难的状况下，坚持每晚线上播放免费节目，影响较大的节目有大都会明星在线现场演唱会，实行按次付费。费城歌剧院3月份停业后，转向线上并推出新频道，讲究创意，作为对观众调查结果“流媒体歌剧不能满足要求”的回应。

洛杉矶公共集会都被无限期禁止，洛杉矶爱乐乐团取消了2021年夏季之前的所有演出。同城的洛杉矶歌剧院显得有些另类，首席执行官尽最大努力维持与艺术家的合同，也表示在必要时推迟演出或转向线上播出。

总体来看，在美国1600个专业、青年管弦乐团和社区乐团中，绝大多数都无法在音乐厅举办现场音乐会，能演出的只有少数，比如，休斯顿交响乐团音乐会，规模和节目均缩减，观众人数仅平常的25%，达拉斯交响乐团的观众更少（50至75人）。

当下，美国疫情防控形势并不乐观，表演艺术产业何时能复工复演不明确，观众是否愿意重返剧场、音乐厅也是未知数。从历史上看，美国又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地方，人们可以适应各种环境而生存和发展，表演艺术产业大概也不例外。（文创前沿-CQH）

（作者单位：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 ）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