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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货架随处可见的彩虹糖，居然可以改变人体DNA？因彩虹糖中二氧化钛（E171）含量过高，糖果巨头玛氏公司（Mars）近日遭消费者起诉，理由是E171被欧洲食品安全局认定为对人体有害，甚至可能改变人体的DNA。但这一结论在全球并不具有共识性，迄今为止，E171仍在包括美国在内的许多国家合法使用。那么E171是否对人体有害？又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分歧？

彩虹糖因“有毒”被起诉

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18日报道，美国一个名叫珍妮尔·泰晤士（Jenile Thames）的消费者日前在加利福尼亚州法院提起针对玛氏公司（Mars）的诉讼。诉讼指出，玛氏公司生产的彩虹糖中二氧化钛含量过高。“消费者面临着健康风险的增加，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些影响来源于二氧化钛的遗传毒性——二氧化钛可改变生物DNA。”

“而且玛氏公司早就知道二氧化钛会带来健康问题。早在2016年2月，玛氏公司就承诺逐步淘汰产品中的二氧化钛，然而目前玛氏仍在产品中继续使用二氧化钛，且未告知消费者食用二氧化钛的影响。”泰晤士还称，如果他知道彩虹糖中含有二氧化钛，就不会购买，但由于字体和包装之间的颜色设计，彩虹糖标签上的配料清单很难看清。

据悉，玛氏公司创立于1911年，业务涉及零食类（糖果巧克力）、宠物类、主食和电子产品的制造和营销，现已成为全球最大的食品生产商之一。玛氏拥有众多耳熟能详的产品，如绿箭、益达、德芙、士力架、真知棒、瑞士糖、彩虹糖、M&M’s等都为玛氏旗下知名品牌。其中，玛氏彩虹糖2017年在美国的销量估计为1.85亿美元，是美国销量最大的非巧克力耐嚼糖果。

目前，泰晤士的律师正在寻求让美国所有的玛氏彩虹糖零售客户一起进行集体诉讼，主要诉求是玛氏公司为欺诈和违反加州消费者保护法的行为进行赔偿，但并未明确赔偿的具体金额。对此，玛氏公司发言人回应称：“虽然我们不会对悬而未决的诉讼置评，但我们对二氧化钛的使用符合FDA的规定。”

有记者采访了玛氏中国后，得到回应称：“所有在中国市场生产的彩虹糖是安全的，严格依据食品安全标准生产管理，符合法律法规要求。”

二氧化钛是什么？

二氧化钛俗称“钛白粉”，是一种用于颜料、黏合剂和塑料的添加剂，它被用于各种食物，包括烘焙食品、三明治酱和沙拉酱。1966年，二氧化钛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批准供人类食用。FDA表示，这一成分作为添加剂使用时不超过食品重量的1%即可。

然而，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对此有不同的看法。自2016年开始，欧洲食品安全局收集了关于二氧化钛毒性已有的数千项研究，并于2021年5月公布了他们对二氧化钛作为食品添加剂的安全性的审查结果：“考虑到所有可用的科学研究和数据，小组得出结论，二氧化钛不再被认为是安全的食品添加剂。因为我们无法排除食用二氧化钛颗粒后的遗传毒性问题，这意味着二氧化钛可能会改变DNA，以及对大脑、肝脏、肾脏等器官造成损伤。

目前，二氧化钛在法国被禁止。欧洲食品安全监管机构计划从下月起在欧盟禁止使用二氧化钛。但事实上，在包括美国、中国在内的许多国家，二氧化钛都还是合法的食品添加剂，可作为着色剂应用于果酱、可可制品、饮料、咖啡、果冻、肠衣等多种食品类型中，但在不同的食品类别中，二氧化钛最高添加量不同。

美国犹他州毒理学家马修·乔根森（Matthew Jorgensen）认为，将二氧化钛描述为毒素是不准确的：“二氧化钛是矿物来源，所以这种物质非常像沙子（二氧化硅），虽然特定剂量的矿物质确实有毒性，但大多数的成分在足够高的剂量下也可以被认为是有毒的。”乔根森在接受Insider采访时表示。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维生素A，它在非常低的剂量下是对人体有帮助的，但在中等高剂量下会变得具有毒性。美国每年报告六万例维生素A中毒病例，（过量服用维生素A）将导致流产、头痛、皮肤等问题。”乔根森补充说道。

分歧从何而来？

“有很多在欧洲被禁止，在美国却被允许使用的化学物质。”《卫报》称，偶氮二甲酰胺这种物质可以在皮鞋塑胶中被用于增加弹性，但根据美国监管部门的规定，在食品中使用偶氮二甲酰胺，只要适量，未尝不可。用于制作面包的氧化剂的溴酸钾在欧盟和美国也有类似的分歧。

《卫报》指出，欧盟和美国的化学安全监测以截然不同的方式运作。欧洲倾向于在实际伤害发生前采取预防措施，而美国更多的是采取“观望态度”，常常会等到伤害造成后再进行干预。“美国更喜欢市场力量而不是干涉主义。”公民咨询组织网络欧洲环保局（EEB）的化学品经理塔蒂亚娜·桑托斯（Tatiana Santos）说。

此外，FDA作为食品安全监管机构的独立性也遭到质疑。据悉，对于二氧化钛等添加剂的食用性，制造商需要通过提交证据，证明这一物质的预期用途是安全的，之后由FDA对申请进行评估，制造商得到FDA的授权后即可在食品中使用。

“这存在明显的利益冲突。”美国公共利益科学中心食品添加剂和补充剂首席科学家托马斯·加利根（Thomas Galligan）说，食品公司当然会提交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对此，FDA 发言人表示，除了来自制造商的证据外，FDA还会“自行审查文献和其他相关信息”。

据《卫报》报道，在EFSA对二氧化钛等食品化学物质进行严格审查之下，预计在未来五年内，食品包装、清洁用品、化妆品、儿童产品、杀虫剂等中发现的多达12000 种化学品将被禁用。EFSA承诺取缔所有与癌症和内分泌失调有关的化学物质，这项工作被称为“大排毒”。

不少专家学者正敦促美国采取和EFSA同样严格的审查措施。“如果担心这些法规会损害市场，看看欧洲，”桑托斯说，“欧盟禁止或监管市场上的数千种化学品，但我们仍然拥有世界上最具竞争力的一批公司。”

桑托斯还指出，强有力的立法实际上可以刺激创新。“制造商会考虑设计出安全的化学品，以避免未来被禁止。”

新闻及图片来源：卫报、CNN，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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