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2022年12月经济情况分析及政策展望

王健 Dr. Jian Wang, 刘微 Wei Liu

（本文转自2022年12月14日深圳高等金融研究院宏观金融稳定与创新研究中心刊文）

核心观点

11月美国通胀情况有所改善，整体通胀和核心通胀指标均有所回落，短期和长期通胀预期也有所下降。但能源通胀压力仍然存在，且需警惕住房成本的粘性。11月份整体经济活动继续扩张，消费者支出和消费者信心都表现出较好的弹性。就业市场上最新的非农就业数据强劲，平均薪资增速明显，表明劳动力市场仍然健康。对美联储而言，通胀仍是近期政策决策的最关键因素，尽管通胀有所回落，但仍处于高位，因此我们预计美联储在12月的会议上将再次加息0.50个百分点，将联邦基金利率提高至4.25%～4.50%。

通胀情况

11月美国通胀继10月回落后，再次超预期回落，放缓至今年1月份以来的最低水平，核心CPI及核心PCE从四十年来的高位回落，但仍远高于目标通胀率。

据劳工局最新报告显示，美国11月整体CPI指数同比增幅7.1%（经季节性调整），低于10月的7.7%，是2021年12月以来的最低增速(图1)。核心CPI（不包括食品和能源）指数11月同比增幅6.0%，较10月下降0.2%。PCE平减指数10月同比增幅4.7%，美联储关注该指数是因为它能剔除价格波动较大的极端情况。10月核心PCE（不包括食品和能源）指数同比涨幅5.0%，较上月下降0.2个百分点(图1)。

从CPI分项来看，住房指数成为11月通货膨胀的主要动力，足以抵消能源指数的下降带来的影响。虽然10月能源、机票、新车和二手车和医疗服务价格环比增速大幅回落，导致本次CPI回落，但年度增长仍然显著，且住房增速上涨，能源通胀压力仍在，需警惕住房成本粘性。11月食品价格环比增速由0.6% 回落至0.5%，同比增速由10.9% 回落至10.6%（图2）。机票价格环比增速由-1.1% 降至-3.0%，同比上涨36%。新车和二手车价格同比增幅分别为7.2% 和-3.3%，分别低于9月的8.4% 和2.0%，新车和二手车环比增速分别由0.4%和-2.4%降至0.04% 和-2.9%。医疗服务环比增速由-0.6% 降至-0.7%。占CPI约三分之一的住房价格环比增幅0.65%，同比增幅7.09%，主要居所租金和业主等值的主要居所租金环比增幅分别为0.8% 和0.7%，同比增幅分别为7.91% 和7.13%（图3）。

能源通胀压力仍在。11月能源价格同比增速由17.6% 回落至13.0%，环比增速由1.8% 降至-1.6%（图2）。该指数包括燃料、天然气、石油和电力的价格。11月燃料指数同比上涨10.8%，环比增速由4.0% 降至-2.0%；电力指数同比上涨13.7%，环比由0.1% 降至-0.2%；天然气同比上涨15.5%，环比由-4.6% 回升至-3.5%；石油同比上涨65.7%，环比增速由19.8%降至1.7%，是本月能源指数回落的主要因素。OPEC+11月对石油产量每天削减200万桶的限产计划对油价的影响相对短暂，面对国际形势的持续不确定性，OPEC+在12月4日的部长级会议上决定维持目前的生产计划不变。近一周以来（截至12月12日），除铜价格持平外，其他大宗商品跌幅明显（图4）。据美国汽车协会（AAA）12月12日公布的最新数据显示，美国平均零售汽油价格录得3.11美元/加仑，距6月达到的价格峰值下跌35.8%（图5）。能源方面，由于经济放缓对需求端的影响，布伦特原油12月8日跌至1月底以来最低水平，继上周略微下跌0.29%后，本周下跌6%，于12月12日录得78.02美元/桶（图6）。美国西德克萨斯中质原油 (WTI) 结算价于上周回升1.08%，于12月12日下跌5.26%，录得73.3美元/桶（图7）。金属方面，本周LME铝价下跌明显，继上周实现5.6%周涨幅后，于本周下跌3.83%，LME铜价与上周持平，仅增长0.11%，铝价于12月12日录得2,144美元/吨，铜价同日录得8,369美元/吨（图8-9）。

在食品、汽油和能源价格全面波动的最后一个季度，通货膨胀仍然是美国人的首要考虑因素。美联储今年已经六次上调基准利率——其中包括连续四次加息 0.75%——以提高借贷和支出的成本，以冷却消费者需求。但货币政策对通胀和经济产生影响需要时间——通常至少需要6到12个月，预计在最后一个季度美国物价增速回落幅度有限。

根据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最新消费者期望调查（SCE）显示，11月份未来一年和三年通胀预期中值分别从10月的5.9% 和3.1% 降至5.4% 和3.0%（图10）。与此同时，未来五年通胀预期中值从2.4% 下降至2.3%。房价增长预期中值由上月2.0% 降至1.0%，为2020年5月以来的最低值。劳动力市场预期加强，且家庭收入增长预期再次触及高位——达到4.5%，高于10月份的4.3%。

11月的通胀有所回落，但能源和住房通胀压力仍在，且就业数据强劲，需警惕工资-通胀螺旋上升压力。拜登政府的首要经济任务是控制通胀。美国财政部长珍妮特耶伦表示，全球经济正在放缓，受到局部冲突和疫情影响，能源和食品价格上涨。总统乔•拜登今年签署3,690亿的通胀消减法案在整个能源部门实施了税收激励措施，这将推动可再生能源投资和经济增长。

关于GDP

据美国商务部关于第三季度的“二次估值”(Second Estimate) 显示，2022年第三季度实际国内生产总值 (GDP) 年增长率为2.9%（图11）。当前发布的第三季度GDP估算为基于较完整数据的“二次估值”，其增幅比9月发布的“第一次”估值上调了0.3个百分点。二次估值主要反映了对消费者支出和非住宅投资的向上修正，其中部分被私人投资的向下修正所抵消。

第三季度GDP的增长反映了出口、消费者支出、非住宅投资、以及州地方政府支出和联邦政府支出的增长，但部分被住宅投资和私人投资的下降所抵消，进口减少。出口的增长反映了货物和服务的增长。在货物出口中，主要贡献增势的货物为工业用品和材料（特别是非耐用品）以及非汽车资本货物；在服务出口中，主要由旅游和“其他”商业服务（尤其是金融服务）带动了增长。

在消费者支出中，服务消费的增长主要反映在医疗保健和“其他”服务，这部分被商品类的减少所抵消；而货物消费的减少主要源于汽车及零部件，部分源于食品饮料（图12）。非住宅投资的增长主要由设备和知识产权产品的增长所拉动。住宅投资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新屋建设和经纪人佣金。私人库存投资的减少主要反映了零售贸易（特别是服饰类商店和“其他”零售商）的减少。进口的减少主要来自货物进口的减少，其部分被服务（主要是旅游）进口的增加所抵消。州和地方政府支出的增加主要反映了州和地方政府雇员薪酬的增加。联邦政府开支的增加主要由国防开支带动。

总体而言，实际GDP在第二季度下降0.6%后，于第三季度增长2.9%。该回升主要反映了净出口的增长，私人存货投资的小幅下降，非住宅投资以及政府支出的增长，其上升趋势部分被住宅投资大幅下降和消费者支出减速所抵消。

根据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对美国实际GDP增速的实时估测模型，美国2022年第四季度GDP增速在2.6%～4.4%之间（图13）。根据12月9日公布的预测数据，美国四季度实际GDP增速约为3.2%。

个人消费

据2022年11月30日发布的美联储褐皮书（The Beige Book）显示，自上一个报告期（10月19日）以来，全美经济活动大致持平或略有上升，低于上一个褐皮书期间温和的平均增长速度。全美12个地区中，五个地区的经济活动略有或适度增长，其余地区则没有变化或略有下降。利率和通胀继续对经济活动构成压力。通胀促使中低收入消费者更多地购买低价商品，但餐厅和高端酒店场所的需求仍旧旺盛，旅游及其相关活动略有增加。汽车平均销量略有下降，但由于库存增加，某些地区的销量显著增加。各地区的制造业活动参差不齐，但平均略有上升。消费者对非金融服务的需求总体上持平，但在部分地区需求有所减弱。

房地产市场方面，由于抵押贷款利率急剧上升以及房价上涨，美国10月份的房屋销售连续第九个月下降，录得443万套，环比下降5.94%，同比下降28.43%（图14），达到过去一年最大降幅。房价继续攀升，10月房价中位数为379,100美元，同比上涨 6.58%，但仍低于今年7月房价中位数的峰值413,800美元。10月成屋库存录得122万套，同比下降 0.81%。全国房地产经纪人协会首席经济学家劳伦斯·云表示，“随着抵押贷款利率上涨，很多潜在购房者失去抵押贷款的资格”。除此之外，许多最近购买或再融资到超低抵押贷款利率的房主都不愿在抵押贷款利率如此之高时出售房屋，这也使成屋库存一直处于低位。劳伦斯·云还表示“一旦购房者购房的障碍有所改善，无论是价格下跌还是抵押贷款利率降低，我们可能会再次面临住房短缺，因为现在上市的新房源数量低于一年前。”

零售业方面，据商务部报道，美国今年10月零售业销售额（去除食品）环比上涨1.3%（图15）。尽管面临高通胀和借贷成本上升，消费者支出仍具有弹性。该数据仍高于预期，反映了假日购物季积极的消费者信心。零售业销售额增长主要由汽车销量带动的。美国10月汽车销量达到1,594万台，环比增长13.48%（图16），原因是供应链的限制得到缓解，而汽油成本的上涨也推动加油站的销售额增长。在线零售额增长和家具店销售额均有所增长。电子和电器商店的销售额、一般商品商店以及体育用品、业余爱好、乐器和书店的收入也有所下降。服装店销售持平。 10月美国耐用品新增订单同比增速略微下降，录得10.7%；总存货量同比增速为6.7%，较上月下降0.4%；出货量同比增速为9.8%，较上月下降1.2%；耐用品未完成订单同比增速录得7.1%，较上月上涨0.2%（图17）。 据密歇根大学消费者调查报告显示，12月消费者信心指数录得59.1，比11月上升4个百分点（图18）。消费者信心指数比今年6月的历史低点上升18.2个百分点，反映了消费者对当前状况评估显著改善。消费者指数预期录得58.4，较上个月上升了5个百分点。消费者调查主任 Joanne Hsu表示，由于近期金融市场的良好表现，多个群体的信心指数都有所上涨，高收入家庭和持有大量股票的家庭的涨幅尤其大。消费者对当前高价格的担忧——与通胀发生之前相比仍然很高——有些许改善。

经济活动

供应商管理协会（ISM）最新数据显示，11月份制造业指数录得49.0%，较上月下降1.2个百分点，服务业指数录得56.5%，较上月提高2.1个百分点（图19）。制造业PMI指数在一段时期内高于48.7%，或服务业PMI指数在一段时期内高于50.1%, 通常可视为是整体经济的扩张。因此，整体经济活动连续第30个月扩张。

制造业：

11月制造业在连续扩张第29个月后，首次出现收缩，制造业PMI指数处于新冠复苏以来的最低水平，录得49.0%，较上月下降1.2个百分点。

需求端有所缓解，11月新出口订单指数录得48.4%，较10月上升1.9个百分点，连续第四个月收缩。欧洲经济疲软和中国经济低迷，以及美元走强，继续限制新出口订单，并对新订单率产生负面影响。新订单指数录得47.2%，较10月下降2个百分点，继续停留在收缩区间。六大制造业均未报告新订单增加，价格和交货时间的下降以及积压合同的减少应该会鼓励买家重新进入市场， 并鼓励销售代理更加积极地寻求新业务。客户库存指数录得48.7%，较10月上升7.1个百分点，该指数创下 2020 年 4 月以来的最高水平（48.8%），据ISM制造业调查委员会主席Fiore表示，虽然当前的指数水平不再为未来的制造业扩张提供积极支持，但仍处于“恰到好处”的区域。订单积压指数录得40%，较10月下降5.3个百分点，连续第二个月收缩。在六大制造业中，只有机械行业在11月份扩大了订单积压。由于新订单水平疲软，加上生产扩张对制造业业务造成的负面影响，11月份积压订单再次以显著速度收缩。

供给方面，产出/消费（以生产和就业指数衡量）环比下降，对制造业PMI指数的综合负面影响为2.4个百分点。11月就业指数重新收缩，生产指数录得51.5%，较10月下降0.8个百分点，生产指数下降但仍处于温和增长区域。在排名前六的行业中，只有计算机和电子产品和运输设备行业扩张。随着许多商业调查委员会小组成员的公司开始显著减少积压的逾期订单，材料和劳动力供应继续改善，同时他们表示将继续通过冻结招聘、员工流失和裁员来管理员工人数。11月价格指数录得43%（图20），较10月下降3.6个百分点，连续第二个月收缩，这是该指数自2020年5月以来的最低读数，在过去八个月中，该指数下跌了44.1个百分点，其中7月和8月合计下跌了26个百分点。前六大制造业在11月份均未报告价格上涨。价格下跌继续受到能源市场、铜、钢、铝、塑料、瓦楞纸以及运费波动的影响。值得注意的是，87%的受访者表示11月份支付的价格相同或更低，而10月份这一比例为80%。库存指数较10月下降1.6个百分点，录得50.9%。新订单收缩、制造业库存缓慢扩张以及客户库存水平“恰到好处”表明公司在继续努力减少其供应链总库存。供应商交付指数较10月上升0.4个百分点，录得47.2%，除上个月外，供应商交付指数是自2012 年 2 月 (47%) 以来的最低读数（该指数低于50表示交付速度较快）。进口指数掉入收缩区间，录得46.6%，较10月下降4.2个百分点。

ISM制造业调查委员会主席Fiore表示，在连续扩张29个月后，11月美国制造业首次收缩，制造业PMI指数处于新冠复苏以来的最低水平。在六大制造业中，两个行业（运输设备以及石油和煤炭产品）在11月份录得弱到中等增长。制造业PMI指数的10个子指数中只有两个处于增长区域。就业指数重新收缩，生产指数下降0.8个百分点，接近收缩区间。但供应链拥堵状况继续缓解，供应商交付指数显示交付速度加快。订单积压、价格和交货时间都在迅速下降，这应该会让买卖双方重新回到谈判桌上，根据2023年的商业计划补充订单。

服务业：

11月服务业经济活动连续第30个月增长—服务业指数录得56.5%，较10月提高2.1个百分点（图19）。

需求方面，商业活动指数录得64.7%，较10月提高9个百分点。这或许得益于产量增加和服务需求增加。新订单指数录得56%，较10月下降0.5个百分点。受访企业表示随着业务的不断发展，新客户增加，以及在新的财年下，新项目启动。继10月收缩后，11月服务业就业活动增长，录得51.5%，较10月上升2.4个百分点。订单积压指数较10月下降0.4个百分点，录得51.8%，这得益于供应链运输改善和供应链中容量的略增。

供给方面，11月价格指数较10月下降0.7个百分点，录得70%。在连续九个月高于80%，连续第五次接近或低于70%之后，价格指数继续趋向均衡。供应商交货指数录得53.8%，较10月下降2.4个百分点，该指数高于50表示交货速度较慢，这表明供应链问题缓解，生产和运输时间减少。库存指数连续第六个月收缩，录得47.9%，较10月增加0.7个百分点。根据商业调查委员会受访者的评论，供应链有所改善，生产和服务都在增加，无需囤积超过所需的库存，因为库存的使用速度比预期的要快。

ISM服务业调查委员会主席Nieves表示，服务业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增长，其中13个行业在11月报告了增长。由于商业活动和就业的增加，11月份的增长率有所提高。根据商业调查委员会受访者的评论，尽管11月份供应商交付的速度有所放缓，产能增加和交货时间缩短使得供应链和物流绩效持续改善。新的财年和假期也促进了更强劲的商业活动和就业增长。

就业市场

11月非农就业人数新增超预期，非农就业人数新增26.3万（图21），10月新增由26.1万向上修正为28.4万，较9月有明显增长。分行业看，11月商品生产和服务生产较10月均有小幅下降，分别实现3.7万和18.4万的新增就业人数，政府部门就业人数较10月有所上升，录得4.2万人（图21、图22）。服务生产中，教育和保健服务及休闲和酒店业创造了就业机会，分别新增8.2和8.8万人，而批发业、零售业、运输仓储业和公共事业新增就业人数实现负增长（图22）。非农就业人数的增长主要来自教育、医疗保健和酒店等服务部门，而建筑业和制造业等对借贷成本上升最敏感的行业则开始趋于平稳。

11月的U3失业率与10月持平，录得3.7%，明显低于自然失业率水平；U6失业率小幅下降至6.7%（图23）。失业率的下降可部分归因于11月劳动参与率的下降：11月劳动参与率为62.1%，环比下降0.1个百分点。12月初次申请失业金人数为23万人，较上月略有上升（图24）。经济学家希望看到更多增长以缓解劳动力短缺。目前非农就业总人数已经恢复到疫情前（2020年2月）非农就业人数的90%以上，其中建筑业、制造业、批发业、零售业、运输仓储业、信息业、金融活动、专业和商业服务以及教育和保健服务均已超过疫情前水平（图25）。

截至11月，美国职位空缺数环比下降2.2%，录得941.2万。职位空缺减少表明美联储的加息举措可能开始生效。然而这可能不足以阻止政策制定者继续今年的加息路径。11月每小时平均薪资录得32.8美元/小时，环比增长0.55%，创近十个月以来最高增速，同比增长5.09%，较10月（4.92%）提高0.17个百分点（图25）。一些企业表示，通胀上升和生活成本上升加上劳动力市场吃紧带来的上行压力仍在推高工资，这对于工薪阶层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不利于美国通胀降温。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 (Jerome H. Powell) 在12月初的一次演讲中强调了服务业通胀及其与劳动力市场的联系。“这可能是了解核心通货膨胀未来演变的最重要类别，”他在谈到涵盖医疗保健等一系列服务时说。“由于工资是提供这些服务的最大成本，因此劳动力市场是此类通胀的关键。”

总体而言，11月劳动力市场扩张速度超过预期，非农就业数据强劲，平均薪资增速明显。美联储密切关注劳动力市场的就业情况，因为这是影响通胀和货币政策的关键因素。美联储一直在等待新增就业人数和工资增长放缓，为更平衡的经济铺平道路，使接近 40 年高位的通胀能够恢复正常。然而，即使2022年快速加息的早期影响开始显现，劳动力仍保持强劲的弹性。“在劳动力市场上，对工人的需求远远超过可用工人的供应。”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 (Jerome H. Powell) 在12月初的一次演讲中表示。美联储正在寻求“劳动力市场供需平衡的恢复”。

政策展望

11月美国整体通胀和核心通胀均有所回落，但仍居历史高位。根据第三季度的数据显示，国内生产总值在第三季度恢复增长，结束了前两个季度的萎缩。11月美国制造业继29个月连续扩张后首次收缩，服务业扩张仍然强劲，同时劳动力市场超预期表现强劲。通胀仍是影响美联储政策决定的关键因素，核心通胀虽有所回落，但仍处于高位，因此我们预计美联储在12月的会议上将再次加息0.50个百分点，将联邦基金利率提高至4.25%～4.50%。

宏观金融稳定与创新研究中心简介

深圳高等金融研究院宏观金融稳定与创新研究中心负责金融稳定监管、货币政策和金融创新方面的学术研究并承担政府部门和金融机构委托的相关课题，为政府部门和金融机构提供科学决策建议。宏观金融稳定与创新研究中心运用先进的金融理论和实践研究方法，致力推动中国金融体制改革开放过程中的金融市场的创新和稳定以及货币政策的科学制定。中心面向海内外聘请优秀的全职和兼职研究人员，进行学术及政策研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