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适合“纸上谈兵”的战役,要不要来展现下自己的军事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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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乐观点看,这反而是个“纸上谈兵”的绝佳战例,正好可以测试测试我们的“军事才能”,反正是一张白纸,随意涂画呗,就看战局推演能否相对合理。 具体内容以《汉书-匈奴传》记载的最为丰富详实,为便于理解,打乱原文的顺序,梳理如下—— 1、后将军赵充国为蒲类将军,三万余骑,出酒泉; 蒲类将军兵当与乌孙合击匈奴蒲类泽,乌孙先期至而去,汉兵不与相及。 蒲类将军出塞千八百余里,西去候山,斩首捕虏,得单于使者蒲阴王以下三百余级,卤马、牛、羊七千余。 2、前将军韩增三万余骑,出云中; 前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乌员,斩首捕虏,至候山百余级,卤马、牛、羊二千余。 3、度辽将军范明友三万余骑,出张掖; 度辽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蒲离候水,斩首捕虏七百余级,卤获马、牛、羊万余。 (以上三路)闻虏已引去,皆不至期还。天子蒲其过,宽而不罪。 4、御史大夫田广明为祁连将军,四万余骑,出西河; 祁连将军出塞千六百里,至鸡秩山,斩首捕虏十九级,获牛、马、羊百余。逢汉使匈奴还者冉弘等,言鸡秩山西有虏众,祁连即戒弘,使言无虏,欲还兵。御史属公孙益寿谏,以为不可,祁连不听,遂引兵还。 5、云中太守田顺为虎牙将军,三万余骑,出五原: 虎牙将军出塞八百余里,至丹余吾水上,即止兵不进,斩首捕虏千九百余级,卤马、牛、羊七万余,引兵还。 (以上两路)上以虎牙将军不至期,诈增卤获,而祁连知虏在前,逗留不进,皆下吏自杀。擢公孙益寿为侍御史。 凡五将军,兵十余万骑,出塞各二千余里。及校尉常惠使护发兵乌孙西域,昆弥自将翕侯以下五万余骑从西方入,与五将军兵凡二十余万众。匈奴闻汉兵大出,老弱奔走,驱畜产远遁逃,是以五将少所得。 校尉常惠与乌孙兵至右谷蠡庭,获单于父行及嫂、居次、名王、犁汙都尉、千长、将以下三万九千余级,虏马、牛、羊、驴、骡、橐驼七十余万。汉封惠为长罗侯。然匈奴民众死伤而去者,及畜产远移死亡不可胜数。于是匈奴遂衰耗,怨乌孙。 ———————————— 上述涉及到的战场地名,我们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其实只有“蒲类泽”,即今天新疆的巴里坤湖。 包括赵充国被任命为“蒲类将军”,都是按照地理命名的汉军惯例,赵充国这一路出酒泉,是要和乌孙在蒲类泽会师,一起进攻匈奴。 实战中,赵充国其实没有“失期”,他准时赶到了蒲类泽,只是乌孙早已提前到达,所谓兵贵神速,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傻等赵充国,于是先行进发,最终打下了匈奴右谷蠡王的王庭,斩获丰厚。 所以我们现在能够确定的情况,见下图: 除了赵充国,其它四路的进军方向、目的地都不明,包括当时的单于庭、左贤王庭、右贤王庭到底在哪里,也完全不清楚。 1、“候山”是怎么回事?《资治通鉴》为什么把它删掉了? 其实《汉书》文本本身给出了一个关键提示,即赵充国和韩增都实际到达了“候山”。 但这个事情让人极度困惑、完全难以理解,毕竟两人是最西边、最东边的两路汉军,一个出酒泉,一个出云中,怎么会最终都打到“候山”? 如果是这样,那么候山应该是五路汉军的最终目的地、会师点,但这可能么? 五路汉军肯定是向着匈奴左中右三部发起全面进攻、各自突破,为什么要让最东路的韩增与最西边的赵充国会师?有必要构建这个大包围圈么? 中间还有三路汉军,相互接应、救援就是了,为什么让相隔至少上千里的东西两头的汉军会师呢?这算哪门子战役部署? 而且,韩增明确只出塞1200里,赵充国出塞1800里、“西去候山”,说明候山还在赵充国进军路线的西方,即在天山附近,这里距离云中至少两千里以上,那韩增这“1200里”是怎么做到抵达候山的?这不是明显扯淡么? 【《汉书-匈奴传》:前将军出塞千二百余里,至乌员,斩首捕虏,至候山百余级,卤马、牛、羊二千余。】 【《资治通鉴》:前将军出塞千二百馀里,至乌员,斩首、捕虏百馀级】 注意看,司马光给删掉了“候山”,说明他已经发现了这个明显不合逻辑的地理问题。 但是班固明明这么写了,他应该比司马光更了解此次战役,直接给删掉真的可行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我的猜测与推演,班固这里应该是搞混了韩增和范明友的各自出发地,《汉书》说的是“韩增出云中,范明友出张掖”,实际应该是:韩增出张掖,范明友出云中! 见图—— 即:韩增就在赵充国的右侧,实战中赵充国进军路线是“酒泉—蒲类泽—候山”,而韩增是“张掖—乌员—候山”,这样就极其合理了! 鉴于此战汉军一共兵分五路,数量太多,又打的稀里糊涂,所以班固很可能搞混了韩增与范明友两路的出发地,这是我的观点。 司马光将“候山”直接删掉,恐怕反而“失实”。 由此,可以推导出汉军战前的部分战役方针:赵充国和乌孙会师后,联合向北打,而韩增穿插到乌员,是分割右贤王部和单于本部;之后赵充国进到候山,是这三路军队联合构建右贤王部的包围圈,争取将之就地全歼。 如意算盘打的挺响,但实战中由于乌孙提前进军,特别是单于本部直接逃跑,赵充国没跟上乌孙军队,唯有迅速挺近候山,封紧包围圈的西北口袋,谨防右贤王部逃脱。 而韩增穿插到乌员,也只是穿插了个寂寞,估计此时乌孙已经基本干掉了右谷蠡王部,北面的单于本部也一个鬼影没有,韩增只好向西进军到候山,跟赵充国装模作样的“成功会师”一下,起码完成了战役计划。 虽然赵充国战果只有可怜的300(还是意外的匈奴使团被他突然逮到),韩增战果100,加起来也只抢了1万头畜产,但他俩毕竟是按战役计划进军,是乌孙提前进攻导致的战役执行走样,这一点不该责怪他两人,特别是赵充国。 鉴于乌孙“机断专行”、兵贵神速,成功打了右谷蠡王一个出其不意,战果也极其丰厚,所以赵充国、韩增总归有点贡献,汉宣帝战后也就没处罚他俩。 2、最中间一路,田广明的战役目标是什么? 首先,田广明的兵力是4万骑兵,其它四路都是3万,起码说明他是头号主力。 这块其实稍有疑问,因为《汉书-宣帝纪、西域传》都说总兵力是15万,这么算下来,应该五路都是3万骑兵。 但问题不大,因为田广明是从西河出发,是最中间的一路,所以他肯定是核心。 这里再次强调一下,这个“西河”不是内地那个西河郡,而是居延塞、居延海这里。 那么,田广明的战役目标也就很明确了:重点进攻单于本部! 实战中也有佐证,冉弘等汉朝使者出使匈奴,返回路上遇到了田广明,这说明“鸡秩山”应在当时单于庭的大致东南、南方方位,而田广明本该大军直扑“单于庭”、与单于本部主力决战! 鉴于冉弘说,鸡秩山西有相当数量规模的匈奴军队,说明单于本部只是撤走了老弱、畜产等辎重,本部大军至少是在断后,如果田广明果断进攻,起码能抓到单于本部军队的尾巴,至少有所斩获。 结果田广明“骚操作”不断,先是让冉弘闭嘴、甚至撒谎:“前方没有匈奴军队的,早都跑光了!” 然后又不听“御史”公孙益寿的规劝,执意撤军、溜之大吉。 御史本来就是汉廷监察系统的官员,此次从军大概也有“监军”的职责,那田广明怎么可能成功的欺上瞒下? 再加上只有19级战果、100头畜产虏获,那汉宣帝包括霍光,估计都想直接骂娘:“你丫是怎么有脸回来的?!” 3、田顺的战役任务应该是切断单于本部和左贤王部,范明友则是重点进攻左贤王部。 以五打三,其实排列组合没有多少,最常见、合理的,自然是将其分割成三段、全面进攻,同时构建多个包围圈、渐次消灭。 史书关于这两人的记载,有效信息极为寥寥。 其中田顺“出塞八百馀里,至丹余吾水上,即止兵不进”,这个“丹余吾水”到底是哪条河,不清楚,估计和余吾水有关吧。 鉴于田顺“不至期”,说明他压根没有穿插到位,畏缩不进或者故意撤退。 如前所说,范明友实际出的是云中,“出塞千二百馀里,至蒲离候水”,这个“蒲离候水”也不清楚具体在哪里。 只说战果,田顺“斩首捕虏千九百余级,卤马牛羊七万余”,看似冠绝五人、数倍不止,但实际是纯属谎报、“诈增卤获”。 这里也挺有意思,鉴于田广明战果只有19级,田顺不知道是怎么想出1900这个数字的,难道是“给19给加两个零”? 若真是如此,估计田顺还挺有创意的。 当然,后果自负,汉宣帝毕竟不是他爹妈,不是暴揍一顿就能过去的。 范明友“斩首捕虏七百余级,卤获马牛羊万余”,虽然也很寒碜,但实际是他战果最多,再加上他是霍光的女婿,自然很难受到处罚。 而范明友之所以打到蒲离候水就不再进军,应该是意识到,左贤王部已经提前尽数溜了,再追估计也追不上,索性撤军吧。 上图未必准确,只是示意。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很清楚,只要确定“丹余吾水”、“蒲离候水”具体在哪里,或者说当时的单于庭、左贤王庭在哪里,就可以大功告成。 这就要考察一下匈奴过去二十年的历史。 前90年,匈奴曾被李广利明确的驱逐到郅居水以北,之后肯定打了回来。鉴于汉朝没有再对外出击,所以边塞之外的地方,都逐渐被匈奴占据。 前85年,壶衍鞮单于继位。前后发生了一些重大事件,“左贤王、右谷蠡王以不得立怨望……二王去居其所,未尝肯会龙城、单于庭”,说明左贤王、右谷蠡王跟单于、右贤王、左谷蠡王闹翻了,各自发展。 这当然很重要,说明匈奴最高层开始严重分裂,前两人甚至想过投降汉朝或者乌孙。而这个右谷蠡王,正是在此战中被重点消灭的。 前80年,匈奴2万骑兵进攻汉朝,被反击,瓯脱王还被俘虏;前79年,匈奴攻下受降城、“北桥余吾”。(这个“受降城”,应该在范夫人城附近区域,而不是五原边塞附近。) 前78年,右贤王、犁汙王进攻张掖等地,被击退。稍后,“匈奴三千余骑入五原,后数万骑南旁塞猎”,再加上单于祖坟被乌桓掘了,“发二万骑击乌桓”。 以上操作,应该都是匈奴单于主导的。 前77年,因为汉朝、霍光的战略转向,计划对外用兵,“匈奴由是恐,不能出兵”,不敢再入侵汉朝,只好将战略重点放在乌孙国头上,“求欲得汉公主”,包括攻占乌孙的部分地盘,由此最终引发前71年这次大决战。 以上可以说明,起码这20年间,单于庭的位置应该是没有改变过的,至于左贤王庭、右贤王庭则不好说,因为左贤王有过迁徙,右贤王可能会和右谷蠡王闹矛盾、有过变迁。 考察之后的匈奴历史,其实相当复杂,但《汉书》还是给出了一些关键线索。 前60年,【握衍朐鞮】单于继位,他父亲就是之前的右贤王,所以他当上单于,算是之前的两派彻底合流,包括左贤王,过去十多年中也和单于等派系逐渐和解了。 但这个单于极其“凶恶”,爱好杀人立威,导致左部继续分裂,向东迁徙,之后的呼韩邪单于就是被左部相关势力推举出来的。 此时是前58年,“呼韩邪单于,发左地兵四五万人,西击握衍朐鞮单于,至姑且水北”,这有力说明,这些年中的“单于庭”,是位于姑且水的西侧、西南侧,也就是说,和前90年李广利打匈奴的时候,变化并不大,就算稍有北移也不多! 前97年余吾水之战,“游击将军韩说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因杅将军敖将骑万,步兵三万人,出雁门。” 对照下来,我们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相似之处:当年的韩说,和现在的田顺都是出五原!当年的公孙敖和现在的范明友,一个出雁门,一个出云中,区别也不大。两次进军路线很可能相同。 真正不同在于,韩说当年是朝着余吾水和姑且水的结合部进军,切断单于本部、左贤王部。 但现在田顺则是只推进八百里,到达“丹余吾水”,如果田顺继续进军,同样是切断两部。所以,当前的左贤王庭,要比之前向东、北有所移动了,但也同样不多。 由此,“丹余吾水”应该是位于受降城北方不远处,很可能就是前79年匈奴“北桥余吾”的这条河,大概因为河水泛红,所以叫作“丹余吾水”。 而“蒲离候水”应该在其东北四百多里处。 以上。实战中,因为田广明、田顺这中间两路的畏缩不进、故意撤退,导致赵充国、韩增、范明友这边侧三路,再进军已没有意义,所以最终就打成这个操蛋局面。 要不然,在消灭右谷蠡王部后,五路汉军包括乌孙军队,继续挺近、追击、围歼,战果应当会更大,起码单于本部的主力就在鸡秩山以西,不是没有落入包围圈的可能。 对此,田广明、田顺自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俩被汉宣帝“下吏自杀”,那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最后,鉴于相关内容严重缺失、失考,本文的确是“纸上谈兵”,也欢迎大家参与进来,发表高见,不吝指教。 这才是真正的“纸上谈兵”嘛:)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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