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史(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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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文学史(五十三)

2024-07-09 21:54|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竹林七贤

     (1)含义:三国魏末七位名士的合称,即嵇康、阮籍、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和阮咸。由于他们互有交往,而且曾集于山阳(今河南修武)竹林之下,肆意酣饮,故世称“竹林七贤”。

     (2)“名教和自然”问题:“名教”是封建社会的伦理道德和政治制度等封建文化的总称。“自然”即道家所主张的自然无为原则,指不加任何人为力量而任其本然的意思。

     (3)文学创作:除阮籍、嵇康外,向秀有《思旧赋》、刘伶有《酒德颂》(以自己的放纵行为,抗议当时的一切传统礼法。

      阮籍与嵇康

      在正始文人中,“竹林七贤”最具代表性;在文学创作上,阮籍与嵇康则是成就最突出者。

     (一)二人个性与文学的不同

       阮籍与嵇康是正始中期玄学的主要代表人物,但是由于他们二人个性的差异,二人的命运却有所不同。阮籍以至慎而得以善终,嵇康则因刚肠疾烈而惨遭杀害。我们可以从比较中看出二人个性与文学的不同。

        1、个性的不同:

      (1)阮籍生平与个性

        阮籍(210-263),字嗣宗,陈留尉氏(今属河南)人,建安七子之一阮瑀的儿子,父亲去世时,他只有三岁,是由寡母抚养成人。陈留阮氏是汉魏名家大族,代有名宦,但到阮籍这一支已经衰落。阮籍自幼好学,博览群书,多才多艺,嗜酒能啸,善鼓琴,尤好老庄,“当其得意,忘其形骸”。

       阮籍“少有济世志”,自幼受到儒学的熏陶,在内心深处,对传统道德价值十分看重。但“天下名士少有全者”的残酷现实,与他的理想形成巨大的冲突。这种冲突在阮籍内心深处郁结为失望和痛苦,他由此转而在老庄思想中寻求慰藉。

        阮籍对老庄思想有相当深刻的理解,《通易论》、《达庄论》、《解老论》都有较高的水平,阮籍诠释三玄,并不是为了表现他对老庄哲学的崇拜,而是融入自己的理解。原有的儒家思想与老庄无为之道两种矛盾的思想,在他身上统一起来,形成了一套独特的人生观和处世方式。

        儒家信仰与老庄思想在阮籍身上的统一,形成了他“外坦荡而内淳至”的性格特点。他在《通易论》中说,贤人君子处世应该变通,身处乱世内心应该卓然独立,无所畏惧,外表行迹则不妨与物推移。这种出世方式的本质是内儒外道。他平时的一些行为显得放诞不羁,无视流俗,但并非没有准的。在他内心深处存在着比一般礼法之士更为标准的儒家道德规范。

        阮籍对现实不满,鄙视礼法之士,但不像嵇康那样刚峻激烈,以佯狂掩饰自己的狷介。常写一些游戏文字来挖苦讽刺礼法之士。如《猕猴赋》、《大人先生传》等。阮籍以游戏之笔出之,又不指名道姓。牵涉政治和具体的人事,往往“发言玄远,口不臧否人物”。用酣醉来回避一些政治是非。

        阮籍行为放荡,但内心十分痛苦,八十二首《咏怀诗》就是内心苦闷宣泄。

如果说阮籍是正始文人中苦闷的代表,那么嵇康则是悲剧的典型。

       (2)嵇康生平与个性

       生平:

        字叔夜,生于黄初五年(224),卒于景元三年(262),他是曹魏的女婿,曾任中散大夫,后世因称嵇中散。与阮籍的“口不臧否人物”不同,嵇康的性格是“刚肠疾恶,轻肆直言,遇事便发”。《晋书·本传》曾记载他是“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他的《家诫》也曾告诫儿子“宏行寡言,慎备自守”,但这只是他的玄学思想修对自己性情的一种约束,在实际上他却做不到。在现实中,他的是非之心是十分明确的,对丑恶现象往往加以愤激的斥责。他与阮籍的分别即在此。尽管他与阮籍都是“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但阮籍却能在现实的冲突中虚与周旋,他则不同,他是一个感情极热烈的人,而且对于生活的态度又极认真,这就使自己完全与世俗社会对立起来。据说钟会去见他,他不为礼,遂引起了钟会的嫉恨。但直接导致他被杀的则是他的《与山巨源绝交书》一文。山涛从吏部郎转迁为散骑常侍,举荐他以自代,希望他放弃与司马氏对抗的立场,但他却作此书断然拒绝,并与之绝交,表现出决不屈服的态度。文中提出自己不能就职的原因是所谓“七不堪”与“二不可”,对山涛以及依附司马氏集团的毫无操守者多所讥刺,特别是文中宣称自己“每非汤、武而薄周、孔”,直接击中司马氏的借名教以篡权的要害,因此,他的被杀便成为必然了。恰巧此时吕安为其兄吕巽所诬,他被牵连进去,司马氏便以“乱群惑众”的罪名将他杀害。嵇康尽管为司马氏所不容,但他的人格魅力却引起了众多士人的崇敬。在临刑之前,京师三千太学生曾上书为之请命。但这却反加速了他的悲剧结局,因为司马氏之杀嵇康,实际包含着打击名士,给予警告的意味,嵇康在不自觉中成了当时名士们对于司马氏势力不满情绪的代表,因而他也就为当时士人悲剧的典型。

        思想性格:

         1 崇尚老庄,恬静寡欲,好服食求生。主张“心无措乎是非”《释弘论》

嵇康也受到老庄无为放达无为、亲近自然思潮的深刻影响,希望自己能够摆脱外物牵累,实现精神上的逍遥自由。但嵇康从小养成的刚峻激烈的个性使他难以达到老庄那种贞静守雌,不忤外物的夷淡冲和的境界,无法用明哲保身的手法来保全自己,压抑不住对污浊现实的愤慨之情,并发之言辞。

       2 尚奇任侠,刚肠疾恶,轻肆直言,因此为司马氏所不容,终遭杀身之祸。

嵇康同阮籍一样,“家世儒学”、“早有青云之志”,传统的道德理想在嵇康内心深处打下烙印。尽管他声称“非汤武而薄周孔”,主张“越名教而任自然”,但他实际上对儒学是抱有很真诚的信仰的。

         嵇康反对司马氏,固然与他是魏室姻亲有关,但根本的原因在于他不满司马氏黑暗、残暴的统治。

         2、作品面貌的不同

         阮籍与嵇康在个性与处理态度上的不同,也影响了他们作品面貌的不同。

       (1)阮籍的代表作品是《咏怀诗》八十二首,如果说阮籍的一生是苦闷的一生,那么他这八十二首《咏怀诗》就是他苦闷的象征。阮籍的苦闷在作品中的表现之一,便是他对人生的感慨,他感慨时光的飞逝,人生的短促,以及无法挽回这短促生命的深深的忧伤。其次则表现为对世俗礼法之士的厌恶,这与他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态度有关。其三则表现为对理想的人生境界的追求,这实际上是他在现实中苦闷而不可解脱的另种表现形式,即通过幻想的境界来摆脱世俗的污浊。

       (2)嵇康的诗歌与阮籍不同。嵇康在生活上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的意义在于他把庄子理想的人格境界从哲学境界变为诗的境界。庄子的坐忘,在他诗中成为一种优游容与的诗歌境界,其《赠秀才入军》十八首其十四中“手挥五弦,目送归鸿。俯仰自得,游心太玄”,即是这种境界的典型。其诗歌着重表现一种清逸脱俗的境界。以四言成就较高,他的四言诗是继曹操之后又一批成功之作。

      (3)在艺术上,阮籍将集《诗经》《楚辞》与汉魏诗的比兴集大成,以多种比兴构成完整意境。他的比兴是将象征手法和寓意的不确定性结合,从而形成了“厥旨渊放,归趣难求”的特点。嵇康则由于其个性刚烈,诗风以峻切为特征。在体裁上,阮诗以五言诗的创作卓然名家,而嵇诗则以四言诗成就最为突出。

      (4)阮籍与嵇康的散文都有突出的成就,为魏晋散文的代表。阮的散文代表作为《大人先生传》,嵇的散文代表作为《与山巨源绝交书》、《声无哀乐论》等。

        ①总体而言,阮籍的文章多“隐而不显”(《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不如嵇康的文章更切近现实。

        从艺术角度看,较富文采,时杂以骚赋诸体,或奇偶相生,或间用韵语,文词壮丽,结体圆熟。《通易论》、《达庄论》、《解老论》。

        阮籍的辞赋,大抵辞藻清丽,颇有寄托,亦为魏晋小赋杰作:《东平赋》、《首阳山赋》、《鸠赋》、《猕猴赋》、《清思赋》、《元父赋》等。

       《大人先生传》设为问答之辞,实为赋体之文,其文不独自明心性,发泄愤懑,亦借古讽今,直指礼教虚伪。

        《与山巨源绝交书》艺术特色

       本文是嵇康散文的代表作,是一篇战斗性很强而艺术水平很高的文章。

       全文自始至终贯穿着对司马氏集团的决绝态度。艺术上有两点十分突出。

        一是论证严密,文章由远及近,析理周详,软中透硬,具有很强的逻辑性和说服力。

        二是善于运用寓言和比喻,嬉笑怒骂,锋芒毕露、是非分明,具有强烈的战斗性,很能表现他峻急刚烈的性格。

        ② 嵇康的文学成就以散文为突出,他多方面的卓越才能,在各类文章中得到充分的表现。

         嵇康《养生论》、《答向子期难养生论》、《释私论》、《难张辽叔自然好学论》、《声无哀乐论》等,谈玄说理,但往往涉及政治。针对性比较强的是《太师箴》、《管蔡论》、《与山巨源绝交书》。

        嵇康的文章,不独思想新颖,“往往与旧说相反对”,而析理绵密,长于思辨,此亦阮籍文章所不及。嵇康文章往往以情驭文,无不尽之意,尤多性情之语。

      (二)《咏怀诗》

        阮籍的代表作《咏怀诗》非一时一地所作,内容非常广泛,其主题不止咏怀,举凡咏史、游仙、招隐、玄言等这一时期常见的体裁都能在《咏怀诗》中见到。开创了中国文学史上政治抒情组诗的先河,对后世产生了重大影响。

       这些诗与建安诗坛风貌迥异,反映民生疾苦和抒发豪情壮志的作品减少了,抒写个人忧愤的诗歌增多了,“颇多感慨之词”(钟嵘《诗品》)和“忧生之嗟”(李善《文选注》)。如《咏怀诗》其一: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表现忧生之嗟,《嘉树下成蹊》:“嘉树下成蹊,东园桃与李。秋风吹飞藿,零落从此始。繁华有憔悴,堂上生荆杞……”(其三)

        以史事讽喻曹魏集团荒淫失政,难免有亡国之祸者。《咏怀诗》其三十一:

        驾言发魏都,南向望吹台。箫管有遗音,梁王安在哉。战士食糟糠,贤者处蒿莱。歌舞曲未终,秦兵已复来。夹林非吾有,朱官生尘埃。军败华阳下,身竟为土灰。

        其他如,怒斥虚伪卑劣的礼法之士:《洪生资制度》;自明少年心性:《昔年十四五》、《壮士何慷慨》;抒写内心无告之焦虑痛苦:《一日复一夕》;等等。

      《咏怀诗》的艺术风格

        1、“阮旨遥深”的艺术风格。

        生在易代之际,高压之下,阮籍抒其怨愤,不能不欲露故藏,欲言又止。故风格隐晦曲折,“言在耳目之内,情寄八荒之表”,“厥旨渊放,归趣难求”(钟嵘《诗品》)这主要是由时代和他的身世所决定的,他同情曹魏,不满于司马氏,但身仕乱朝,常恐遭祸,故处世极为谨慎,作诗亦不敢直言,常常借助比兴、象征的手法来表达感情、寄托怀抱。或借古讽今,或借游仙讽刺世俗,或借美人香草寓写怀抱,使诗歌变得非常隐晦。李善《文选注》:“嗣宗身仕乱朝,常恐罹谤遭祸,因兹发咏,故每有忧生之嗟。虽志在讥刺,而文多隐蔽,百代以下,难以情测。”

        2、就诗歌的精神而言,《咏怀诗》大抵又具备各自的个性,它们远承《风》、《雅》、     《离骚》,近取乐府、《古诗十九首》,在艺术表现上兼收并蓄,寓多样于统一。

        3、诗歌精神而言,阮籍《咏怀诗》与建安风骨仍是一脉相承的。“黄初之后,惟阮籍《咏怀》之作,极为高古,有建安风骨。”(严羽《沧浪诗话》)

        4、《咏怀》开创了我国五言抒情组诗的体例,自此之后,作者代不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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