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容错”到底是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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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容错”到底是容的是什么?

2024-06-26 23:1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以下文章来源于光明社教育家 ,作者杨斌

光明社教育家.

《教育家》杂志是《光明日报》新名片。哺育思想,创造生活。因思考,而不同。

近几年“容错”常在人才培养的语境下被谈起,要鼓励学生创新,促进学生成长,教育者就要善于容错。人们讨论科学研究、技术研发的时候,也爱强调容错——真要促进原始创新,或是取得颠覆性成果,敢于容错必不可少。

容错的必要与重要,大家都深有体会。比如学技能,从不会到会,其间放手让学习者去尝试探索,是必需的过程。这当中犯的错,教师一定要包容,给予积极正向的态度、轻松自在的氛围,学生才会更愿意通过“干中学”“错中学”,在摸爬滚打中历练成长。再比如,新事物的诞生,也多是要经历被既有规范视为离经叛道、荒谬绝伦的过程。如果总是研究那些乍一看就拍手称快的方向,那么也很难产生出真正具有开创性的新成果、新思想,至多是一些更为精致的延续性研究,更为充实的完善性研究而已——这当然也有意义,但对科学发展和人类进步的贡献就小了许多。

正是因为这个“容错”的大方向越来越具有共识,就更有必要商榷“容错”的“错”,是不是可以有更恰当的表达?因为我觉得,“错”字也许并不很准确,也不太完整,有时还显得不够谦逊。

创新研究发现,很多范式转移的过程中,代表未来发展方向的新技术,起初都被“主流”看作是错的,但这个“错”的标签,最终却是要贴在“主流”和其时的市场领导者身上的。萌芽时期的创新,因为与主流不同,因为突破了常规,所以被认定为“错”。这个时候,如果鼓励创新,保护其不被扼杀或淹没,该容的,是“异”。定位在容错,是无法把握住颠覆式创新的,因为“错”是个结论,要么忽视,要么改正;单凭一个“错”字,已经将洞察范式转移的可能性给扼杀了。事实上,要想持续创新,容“异”才是关键,因为进化需在异中求,扬弃方能得升华。

而关注学习成长的过程,你会看到,不完美是自然且必然的,“错”作为一种评价,带有较强的结论性,也对持续投入形成某种抑制。完美的结果来自不断地练习,练习免不了出丑丢脸,但出丑丢脸不是出“错”,但因为他人过早地以“错”作为评价,而会对学习者产生停止练习进而造成回避挑战无法成长的影响。学习成长是个过程,且学习者绝大多数都处在成长的过程中,拿过程的状态与成熟的状态做对比,并冠之为“错”并不公允,并有副作用。学习者,特别是成年人、成功者,在学习某种新技能时,常会因为不能很快达到较高水平,害怕出丑而干脆放弃。这时候,促进学习和成长,要容的不是“错”,而是“长”——成长的长,也是需要一定时间长度的长。给学习者的建议,可以借用“钝感力”的概念,也就是说,不要对来自他人、特别是权威或你在意的人的负面评价过分在意,如果太过入心,往往会束手束脚、浅尝辄止,免责为上,终难成大器。而给教育者的建议则是容“长”,且慢结论,且予时空,且放眼量——这是对成长规律的尊重,给学习者深沉的爱和信任。

还有一些人,说到容错,会流露出某种“不与你计较”“我海量包涵”的意味。但其实,急着下“错”的结论,长期看,吃亏的是需要容而不能“容”的一方。容“异”让你更开放、更谦逊,容“长”让你更耐心、更积极。容,绝非姿态,而是策略,更见智慧。

“异”和“长”,跟“错”比起来,都更中性;容异和容长,同容错相比,似乎难度较小;但其实它们在实际中所呈现出来的,常常会是“糙”“陋”“乱”“妄”诸相,能否容下这般,算是创新者、教育者是否为真的试金石。当然这绝不是说没有“错”这回事。只是,对于创新和成长,对于人的发展和社会的繁荣,还需更辩证地看,放长远地看。

教授简介

杨斌

清华经管学院管理学教授、领导力研究中心主任。主要研究领域包括组织行为与领导力、商业伦理、非市场策略、高等教育管理等。

杨斌于1987年考入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先后获得清华大学工学学士学位、管理学博士学位。开发并主讲清华大学精品课《领导与团队》、《批判性思维与道德推理》;讲授《管理思维》、《思维、决断与领导力》、《文化、伦理与领导》、《危机管理》、《管理学概论》等MBA/EMBA课程,多次获颁教学奖励。作为团队成员,获得国家级教学成果一等奖2项,北京市教学优秀成果特等奖1项,一等奖1项。

杨斌教授现任全国工商管理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秘书长、中国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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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杨斌:“容错”到底是容的是什么? | 清华经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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