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黄州时期创作有何特点?虽在炼狱,仍要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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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黄州时期创作有何特点?虽在炼狱,仍要自省

2024-07-17 10:1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二)“逢人欲觅安心法,到处先为问道庵”——佛与道之用

乌台诗案使得苏轼的政治身份发生了变化,诗人沦为边缘化的个体。官场的险恶,使得诗人政治热情有所减退,但依旧处在现实与自我的冲突中。被痛苦折磨着的苏轼,急需寻求心灵解脱,这种方式便是借助佛道思想,以佛禅“平常心”与老庄“逍遥心”淡化其一直以来秉持的仕宦心与世俗心,以期放下荣辱得失,忘却尘世烦忧,寻求内心安宁。

苏轼初到黄州寄住在城东南的定慧院,“见寓僧舍,布衣蔬食,随僧一餐,差为简便,以此畏其到也。”生活清苦,郁郁寡欢,在《定慧院寓居,月夜偶出》写道:“幽人无事不出门,偶逐东风转良夜”“清诗独吟还自和,白酒已尽谁能借”,他只能借酒消愁,还要警自己“饮中真味老更浓,醉里狂言醒可怕”,以免酒后失言。

为了消解落寞孤独之感,诗人吸取着佛道的处世观。佛家讲究的是“随缘”,人只有做到“苦乐随缘”“得失随缘”才能不受世间烦忧的侵扰,获得恒久的快乐;道家认为心无挂累,才能逍遥自由。前者强调的是“和”,即不在意外界变化;后者强调的都是“安”,用“无为”来应对外界变化。

(三)“世事饱谙思缩手,主恩未报耻归田”——进与退之争

在苏轼的诗歌创作中,“归隐”一直是常见的主题,但他始终没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归隐。苏轼把“中晚唐开其端的进取与退隐的矛盾双重心理发展到一个新的质变点”。在“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这个问题上,他一直处于拿不起,放不下的境地。来到黄州后,诗人有过短暂的“归园田居”的生活,然而这种的矛盾心态也一直交替出现。元丰三年五月,在弟弟子由的护送下,苏轼的家小来到黄州,一家人终得团聚。

由于人口较多,无法继续住在定慧院,于是迁居到黄州城南长江边上的临皋亭。家人的到来缓解了苏轼心中的矛盾与争斗,心态上平静了很多。而后作《迁居临皋亭》感叹自己像在天地间寄存于石磨上的一只蚂蚁,拼了命向右转,现实却与他背道而驰。道出个人力量的渺小,处境的无奈。一直以来诗人履行儒家“仁义之道”,可不曾想,竟然流落到了此般境地,更何谈仕宦心与进取心。

二、交游之欣喜

苏轼生性豪放,不拘小节,喜交游唱和,他曾说过“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4],又仁爱诙谐,生平交友及其广泛,有文人士子,有平民百姓,更有道士高僧。而“诗案”的发生,使许多与苏轼交往密切的友人受到牵连,其中或远谪,或罚金。出京入黄时,“大多亲友避不相见”,诗人一方面深感人情冷暖,另一方面,愧疚于所累亲友,居黄期间,心灰意冷,痛自反省,整日闭门不出,不与人交。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轼身边又有了许多朋友,此期交游对象往往是黄州当地普通百姓,即“渔樵杂处”,诗歌中常见友人的深情厚谊,既弥足珍贵,又令人动容,表达了交游之欢欣,情感内核不见高昂驰骋,始终伴随淡淡的身世之感,其中黄州的潘丙、郭遘、古耕道三人,更是与诗人朝夕相伴。

潘丙科考考试一直未能得中,于是便放弃功名,以“沽酒”为生;郭遘为将门之后,于市集卖药;古耕道有豪侠气,诗人戏称他为侠士古押牙的子孙。苏轼流落此地,境况悲戚,“交

旧绝”之际,“三子独见存”,陪伴诗人度过难熬的时光,帮助诗人开垦东坡,这感激之情要溢于言表了。

除了“此三子”,苏轼黄州生涯中还有一位重要的朋友,即马正卿,他在得知诗人贬谪黄州,不远万里前来追随,见诗人“日以困匮”,糊口都成问题,不辞辛劳,四处奔走,为诗人争取到军中荒废的旧营地数十亩,用于开垦耕作,马生更是加入到垦荒的队伍中,与之同甘共苦。

在苏轼的生活中,友情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为友人的真诚陪伴,使得诗人在黄州暗淡地贬谪生涯出现一丝光亮,于落寞中亦见欢愉。因此苏轼在黄州诗歌创作中,常常抒写友谊,语意婉转,饱含深情,同时夹杂着难以释怀的身世之感。

三、苏轼黄州创作之“诗理”

(一)“万事如花不可期”——自然盛衰之理

“穷自然之理”是古代先贤重大的生命主题,他们认为人的生命形态与自然万物息息相关,追求“物我合一”的生命观。苏轼在《答俞梏书》有“物固是有理”;《上曾丞相书》有“观万物之变,尽其自然之理”。诗人感受到大自然客观物象的运行规律,诗中所咏“山川、修竹、云烟、花草”,无不含“理”,并且由自然变化到感悟社会、人生规律。“自然之理”给予的启发,贯穿于诗人的整个生命历程。

苏轼黄州时期的诗作经常阐发“春去花谢”之境况,由自然荣衰代谢,感悟到人事变化。花开花谢之轮回,年年如此,人的岁月却一去不复返,等来的只有“佳人老”。大自然在永恒周转,人类生命却无比短暂,况且人生一世,命途多舛,仅仅是“去年”到“今年”的变化,都让人恍惚不已,“万事如花不可期”。诗人联想到自己的处境,每到春来,无力赏景,倒不如顺应这等自然荣衰,“收拾余香还畀昊”,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苏轼在黄州时喜爱吟咏海棠花,在另外一首《海棠》中更是写尽花与人的孤独,即:“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在柔媚春风下,海棠花明艳夺目,簇拥热闹;到了夜晚,短暂的月光不久便转过回廊,照不到海棠花了,只得于孤独中无尽的等待;“只恐”写出了诗人不堪孤独的煎熬而生出的担忧、惊怯。“故烧高烛照红妆”诗人不忍海棠独自黯淡,欲与花彼此为伴,于是点亮烛光驱除长夜的黑暗。夜已深,人与花皆不寐,对于诗人来说,也暗含处地僻远,不遇君王之恩的寂寥处境。

(二)“自爱铿然曳杖声”——人生得失之理

苏轼在“失”中领悟人生之“得”,在“得”中淡化人生之“失”。“乌台诗案”发生后,苏轼失去了前程,失去了朋友,甚至是自由。一切像梦一般的消失,让他猝不及防。痛定思痛后,他渐渐领悟人生之“得”。这种“得”便是跳脱出他以往眼力可达的范围,对人生清醒的认识,与此同时也淡化人生之“失”苏轼在黄州闭门深居,人生境遇的变化,使其深陷思想困境之中,急于冲破这种思想桎梏,希求从佛学里获取人生解脱之道。

于是诗人大量研习佛教经书与禅宗典籍,用诗歌化的方式抒发其所得,佛禅中的故事、义理、语汇等等都被其信手拈来,化入诗中,形成苏轼黄州诗歌创作“诗理”的一方面。

结语:

苏轼黄州时期的诗歌映射着诗人探索宇宙人生的历程。在炼狱般的痛苦煎熬中,诗人调试内心,转变人生目标,放下进取心、仕宦心,漫无目的,随遇去来。在诗歌创作中淡化“有为而作”的宗旨,信笔所言,抒写生活,皆真情流露。诗人流连于黄州山水景致,于自然中“体道”,本着“此心安处是吾乡”的信念,说着“便为齐安民,何必归故丘”。

可以说苏轼在黄州诗歌创作中体现出的价值反省、构建的人格境界,超越了传统政治人格,趋向艺术化、审美化的境界,即“无忧亦无惧”的心灵境界,因而黄州时期便是诗人用广阔的哲学视野观照人生的起点。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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