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选·我们生于此处·我们曾在哪里·我们将去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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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选·我们生于此处·我们曾在哪里·我们将去何方

2023-04-22 10:07|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人不可能高过它,一只鹤的高度

人永远无法上升到天空

我头枕船板,随波浪起伏

两岸青山随之俯仰

刘川

辖区

中国有个甘肃省

甘肃省有个白银市

白银市有个靖远县

靖远县有个

刘川镇

我有空时

常用卫星地图

搜索这个镇

用高德导航

导这个地名

刘川镇

下辖10个行政村

行政面积412.5平方公里

人口34759人

他们或许都不知道

在辽宁省沈阳市

840万人口当中

有一个人

叫刘川

辖区98.3平方米

(以房产证为准)

人口

3人

夜鱼

在钟祥

那个时刻,清凉而沉静

灯光飘拂,远山轻涌,湿漉漉的风

摩挲着我

凝目而立

对节白蜡展开墨绿的袍子

近处田野里的茄子加深着暗紫色

你坐在凉亭里

手指间火星明灭,眼神模糊

在你身后

植物丛生,黑漆漆地堆叠

快要蹭到深灰色的夜空

我跟随着你,一次次环绕

钟祥的山水与村寨

我不知你拥有了什么

它们一定庞大而丰硕,不像我

就要离去了,双手空空

除了鞋底上粘了些肥沃的土

郁葱

石家庄的雨

这几天总在下雨,

连续不断的下,

石家庄的天今天晴了。

和平路有些湿润,

中山东路也有些湿润,

我想起了一场雨的相同,

和它们的不同。

一场雨,竟然让石家庄,

平缓了起来。

2003.2.1

北乔

深夜抵达嘉峪关

深夜抵达嘉峪关

名为嘉峪关的一座城

关隘嘉峪关在城外的黑暗中

与大地一起做着没有光亮的梦

风伏在垛口守望

城门打开或紧闭,这无关紧要

孤独的身影扩散为整个夜晚

有没有一块砖正在走神

一封羊皮信穿过狼烟

为墙根的青草带来问候

挽着一路的风尘,挽着心头的辽阔

撩开历史的风衣

地不老天不荒的胸怀

一只鸟飞过城墙,从城外到城内

是鹰,或许是燕子

飞廉

在杭州

——写在戊戌年生日到来之前

东南行,我来到这青山水国二十一年了。

烟深水阔,这里山上葬着岳飞,

江底埋着伍子胥,

到处镌刻苏东坡的诗句。

和大多数人一样,我偏爱柳永的慢词,

迷信苏小小和白素贞,

日日徜徉在大好湖山,鱼忘于水。

海棠花开时节,雨淅淅沥沥,

落在伞上,像冯小青轻声读《牡丹亭》。

立夏的傍晚,蝙蝠乱飞,

抱朴道院的芭蕉正冉冉长成。

盛夏,万木茂密,

我听着蝉鸣抄写孟浩然,

衬衫湿成了水田。

我目睹了2008年的那场大雪……

穿着新衣,到处乱逛,

很多时候,我只是像个孩子,

提着杜甫的灯笼闹着玩,

尽管如此,我写下了《不可有悲哀》——

我的传道书,我的秋水篇。

我结识了三五个杰出的朋友,

在这梅雨天的江南,在这不可言说的时代,

我们体内的湿气和阴郁太重,

我们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写诗……

2018年7月10日

杨森君

鄂尔多斯

我只是希望能遇见一个人,在鄂尔多斯

他骑不骑马没关系,但他必须是一位老者

一位喝羊奶、吃米谷长大的红脸汉子

我想听一听关于鄂尔多斯的传奇

在这方圆几十公里的地方

一只死在石头上的鹰,出乎我的想象

它的眼睛为什么从来没有空过

也许,它只是在等待自己失踪的爱人

一架上世纪的木轮马车,让我感到新奇

它的下半部埋在土里,青草与花朵

比别的地方更荒凉,它们在大地特有的

宁静的暮色中分享着彼此的色彩

也许,这里曾经有过一片湖

湖水被风吹干了,吹向远方,从此

再也回不到这块洼地了,当光与影再此临近

活在前世也活在今生的蝴蝶寂寂无声

黄土筑起的烽火台依然坐落在山包上

它空无守兵,但有我熟悉的威严

这必定是前朝的白骨,不管是英雄还是

败类,请允许我为他们祈祷

我开始确信,我希望遇见的人,找不到了

他永远也不会再出现,我来晚了

在一片祭祀过的火场,两件没有烧尽的遗留物

格外醒目:一把铜壶,一只牛皮靴子

李栋

纳木错

神湖蓝墨水一样孤独、沉静

大鱼偶尔浮起背鳍

湖边的风举着风,也有一些

使乱草纠缠在一起

像这样的一个黄昏,旷野里

忽然想起悬铃木下的你

我的牛车又经过这里

牛嗅了嗅青草,我望了望草上的清秋

2019·2·24

李南

偶遇南京

没有泥浆的街道

晚秋的蔷薇还未枯败

中山陵游人稀少

大屠杀纪念馆抑郁难耐……

在六朝古都

我的心事太沉重,思想又太苍白。

直到你适时地出现

一道强光照彻了我的幽暗。

我们聊天,说起家乡和近况

说起蓝色大海和可爱的朋友

我有陈酒,但我们没喝

我新谱的曲子,也没有人会唱

这也足够了——空气中有蜜

灵魂得到了最高奖赏!

唉,美好的事物总有缺憾

十一月追赶着十二月。

可是……世上有一种不期而遇的相见

还有一种不说再见的道别。

朱朱

丝缕——致扬州

从地平线上伸出一只手掌

就可以托起你,盆景般的城市,

你太小,几处绿荫就能遮闭天空,

太慢,几条街只适合晚年的散步。

你的博物馆保存着冷僻的知识,

关于刺绣、玉和漆器,关于

忧伤的纵欲或快乐的劳作。

你那十年前才修建的火车站

是一座自嘲的纪念碑,当铁路

被发明,你的繁华就驶进了终点。

至少你有一半的美来自倒影——

运河,湖,雨水,唐朝的月光

以及更早的记忆。即使

闷热如八月,你也有一份

裁自历史的清凉。你像

在倒影中变得圆满的桥孔,

甚至倒影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实体。

你是故乡。被任意吹送的

蒲公英在风的疏忽中着陆,

成为我的祖辈,他们忙于种植

我的根却又不安于这片土地,

像大雁,出走,回来,再出走,

再回来,至今还在族谱里排成行。

或许我将是不再回来的那一个,

更不会生前就在这里将自己安葬,

但爱着你从湿重的绿荫里升起的塔尖,

你油纸伞般撑开的亭子,你路边

那些摊贩兜售的一部气味的史诗,

还有你乡间小院的井和柳条筐。

过尽的千帆在水面划出远方的丝缕,

你缄默,是要我震慑于生命

有过如此漫长的开篇。月亮

已无法再捧离波心,但熟透的藕

被送到唇边,土腥味混合奶香,

要我确认最强大的力量莫过于藕断丝连。

尹马

在昭通

想找一个地方饮酒,秋风太萧瑟

不如蹲下身子,赶在云朵散开之前

修筑庙堂,置办权杖

吆喝天下荞麦,喊威武之声

想去一个地方看落日,秋风太萧瑟

不如抬起头来,在喀红呗曲折的身段里

听牛羊喊叫,鸡犬和鸣

吻群山剩下的两片红唇

隔着一只高悬的瓷碗,亲人们

从山谷里探出头来,要赶在院墙破败之前

做岁月的郎中,为路上行人把脉

开一纸苦味的方子

秋风太萧瑟,其实我不想去别处

我想做一个途中的货郎

肩挑针筒麻线,手摇拨浪鼓

送你一个最近的乌蒙

沈苇

一张名叫乌鲁木齐的床

一张名叫乌鲁木齐的床

那位白发苍苍的保姆:博格达峰

至今认为,在床上睡去、醒来的

仍是“美丽牧场”时期的羊群

像羊群,人们游移闪烁的梦境

隔着一座绵延千里的天山

那些不被认识的心灵

是另一些心灵的长夜

只有梦中的呢喃、酒后的醉歌

像内心的表情,毋须翻译

睡去,然后醒来

甚至抓住一缕晨光登上了天山——

一张吱嘎作响的床:乌鲁木齐

漂泊在雪山与沙漠之间

安琪

前方到站,漳州

暴雨在前方等我

暴雨一如既往,在前方等我

故乡的五月,木棉花已败,满树火红

被长条形的灰褐果子取代。芒果绿意正茂

尚未到金黄遍地的时候。各种不知名的花

在暴雨中等我

前方到站,暴雨。前方到站

漳州。

D3111卸下了一个恰到好处的人来到一个

恰到好处的地方,就扬长而去,风一样的

身影瞬间不见。行走站台,蓝底白字

漳州!绿底白字,漳州

无处不在,漳州!到处都是,漳州

只有漳州,才是“漳州”两字的故乡

才是漳州人的故乡。我不普通的普通话

是漳州,我凸出的前额是漳州,我海鲜的口味

是漳州,我嘀嘀打车,手机上自动跃出的地名

是漳州

漳州

远行归来的游子,已在暴雨

和暴雨之后的烈日中,到站!

2019-5-21,北京

马力

古蔺县

与你有关的事情统统被风吹到了古蔺县

对面是贵州,那里很冷,有酒可喝

无诗可写。寂寞中光阴仍然在飞

鱼群带着大陆架在赤水河梦游

少女们的懒睡里有苹果红和祖母绿味道

秋天过完了,值得心疼的东西依旧不多

仿佛我已离开,偶尔停下来系鞋带

卢山

塔里木之夜

黑夜用一座座盛大的沙丘

埋葬了塔里木的黄昏

这个闪光而悲伤的君王

静默于塔克拉玛干的心脏

我驱赶着塔里木河

放牧十万棵胡杨树

携带唐朝的经卷和史册

独坐于苍茫的星空下

西伯利亚的寒风把我

雕刻成一枚锋锐的冰凌

塔里木的地火燃烧着

我内心的激越之血

今夜,这片深不见底的沙漠

一具木乃伊屏住呼吸

匍匐在脚下,恳求我

为那株骆驼刺唱一首情歌

张杰

平顶山

戴黄帽的园林工,嗡嗡着,

像湛河堤上飞来一个铁蜜蜂,

他的油锯,切下小叶黄杨,乱草,

金属探杆,犹如在灌木里扫雷。

对面河堤,豫剧迷的老鼓板,老戏

二胡,穿河而来,被铁蜜蜂嗡嗡盖住,

油锯,镇定,无规则,在河上嘶吼,

大声说着不耐烦,似乎

一个醒来人,开始永远批判乡土。

张远伦

在重庆,我养着永恒这个微生物

中山四路是故事中最美的抛物线

而不是走失的陨星

我们在故事的弧度上滞留了很久

墨点藏在视线里,光芒埋在露珠中

书院的一杯饮品里有茶多酚的微苦

我花了很久,才把弧顶和巅峰分开

我在重庆,养着永恒这个微生物

赵卫峰

天将降雨于贵阳

纯属自然;雨,成了一个省

一座城天生的亲戚。好多年

天无三日晴。晴时

我也懒得想雨在哪里

就像,现身之前你也不晓得我在哪里

如果,我就是雨

如果雨今晚真的又颠扑过来

表示它不关注隔壁的重庆和昆明

更远的长沙与成都

以及武汉,今晚也与它无关

那么武汉与什么人有关?如今

天气预报越来越准确了

雨的进步也愈发明显了。一会儿

就能把一座城弄湿

一会儿就能让一些痕迹消失

又让另一些呈现。如果

我属于另一些,如果我还像往昔

我将端庄如你,散乱如你

也嚎啕如你,沉默如你

而现身之前的你又在哪里

天呐,如果蜡染的干燥的记忆

没能趋于干净,如果忍不住又湿透了

那它还将依旧,还与表面的浪漫派合流

亡命于现实的沟壑与理想的江湖

钟芝红

台州

“我的影子 /永远不能跟他们其中一个影子 /凝固在一起,我已离开了他们的土地” (沃尔科特)

又一个八月,这座城市的警戒

与水位一样升高。还要升高。

层层叠叠的石头房屋,它们拘谨地

站在海边,成为旅游地图上

寂静的自由的缺席。

人们避而不出,穿过一排一排的火炉。

湿漉漉的风声,一棵树

浸在厚重的水里。落叶湍急。

从我这里,从凝视的地面出发,

世界尝过自己身体的味道,

我把过去的经验留下——

在经验之内,我已不再说话。

我不止一次演练强烈的、越来越

强烈的不归,

他们是说着方言的陌生人。

我不止一次停在发黄的杂货店,贪图

历史的余温,木门有一道漫长的刻痕,

旧了的月河静静流过。

岸的另一边我不认识,那种熟悉的

恍惚,误入每一座城市建筑的重复。

在我童年的地方,我是个不速之客。

唯有菜场外的小贩,奄奄一息的鱼、虾、贝壳

提醒我还在这片地上,微弱的辨认。

不久他们就要穿着衣服出门,

像前一天傍晚从公司出来那样。

黄昏的影子细长,渐渐逼仄

把我推到一面潮湿的墙角。

我想起青苔从这里爬上来,大理石

的洗衣槽,露水从生硬的水龙头逃逸。

还有一个口子,里面密不透风,

我们进去,蹑手蹑脚缝上游戏与事实的界限。

脚步近了,打开一个衣柜,又打开另一个。

因为颤栗,他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捂住耳朵,感官在黑暗中紧闭。

然后在午夜,只有波浪

一次次划破海面的星光。

身体再次打开,

对刚才的恐惧视而不见。

知了密密麻麻地叫,在静止的叶子,

在夏日粘稠的湿度中,

行人寂寥,雨水充沛,尽管如此

我是说着方言的陌生人,

站牌上到处是我的异乡。

它们放逐我的嗅觉,蒙上一层

安静的雾气。

我想回家,我的家消失于

崭新的反射中;

迷宫一样的地图,它带我

来到偶然产生的入口,

溶于交错的小道歪歪扭扭,

一个赤脚的女孩路过,摘下了微笑。

悲伤长在她的脸上,随夜色张开,

墨水般迅速、无声地吞没。

我呆呆地望着她,慢慢地

旧了的、被遗忘的月河覆盖上

我的脚踝,

我的皮肤流动着肮脏、纯洁的花朵。

岸的这边漂在水里,木板摇动

脱离年久失修的螺丝。

洪水中没有影子,所有老的东西

被迫形成一个影子,在深深的土里。

第十五个夏季快要烘干

栉次鳞比的寒冷的冬天。

他们的身体越来越轻,

热气浓密地进攻、集聚、溃败;

“而我已抛弃了他们”【 1】 ,我体内的

冰柱啪嗒啪嗒滴着水,一旦靠近这里。

海岸线遥远,延伸至

另一个整齐的故乡

的幻象。

我抛弃了它,因为我再也找不到

比它更好的命运;

我害怕自己的寻找

给它留下深远的忧愁。

它此刻年轻,以后也不会老去,

人们回到秋日浩瀚的果园。

我离开他们的土地,带走一个种子

随便埋在世上的一处;体内的

冰川开始下雨,这小小的身体

漂流着枯枝败叶、土的单数、泪水。

注释:【 1】“而我已抛弃了他们”:沃尔科特,《世界之光》。

编辑:赵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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