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须知:

本文以第三视觉叙述，文中的“我”是没有详细设定的

cp仅此一对

以此纪念当年还是少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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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内容:

故事开始在西门辞去宗主职位之后，这个时候瞳瞳已经死了。但西门却一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后来“我”代替西门游历了猫土，将他们的故事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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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ooc现场，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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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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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于这个故事里的我，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缄默的“旁观者”;所以我无法对他们的故事进行评价，我所能能做的，只是尽我所能来阐述这个故事。

我祝愿这个故事的主角永远沉沦在梦中，不要醒来。

—— 

*

冬日下雪的日子是大人们忙碌的时光，也是我们这些孩子最放纵的时刻。时至今日，我依然记得在我们初次相遇的前一天，眼宗，下了老人们口中百年来最盛大，也是最迷茫的雪。

第二天中午天刚刚放晴，大人们都赶着清扫家门口的积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还要被唤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于是他们只能用闪着羡慕的目光盯着我们这些随意嬉闹的孩童。

雪仗，无疑是最愉快的冬日游戏。我跟着一群玩伴，笑着，跑着，在村子的各个角落来回穿梭着，一边避开从空中袭来的雪球，一边享受着阳光照在身上的惬意。

突然，天空中一闪而过的花瓣将我的目光吸引过去。粉色的，是桃花。是母亲曾用来装点房屋的桃花。但桃花林远在村子之外，村内除了每年枯黄色的杂草，是看不到花的。

短暂的分神 我却忘了暂停脚下的步子。与猫突然的相撞使我猝不及防得摔倒在了厚厚的雪地上。虽然不疼，但我还是揉了揉有些潮湿的屁股，心里寻思着又要得到对方的一顿责骂，这是村里的常态，所以我索性别过头不去看对方。

一双手突然讲我拉起，又在我站稳身子之后帮我理了理有些潮湿的衣服。粉色的花瓣在这时又出现了，轻轻的落在了潮湿的地方，下一瞬，那些雪化的痕迹瞬间消失不见。

我惊诧地看了看衣服，随后又随着花瓣，望向了正在询问我安好的对方。

他的存在，是比这些桃花瓣更美的风景。虽然面前的猫用一把紫色的扇子遮住了半边脸，扇子上印着灵动的桃花.他半眯着眼，我猜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但是他的声音却是别样的温柔。

我呆呆的看着他，看着他半合的眼睛，看着阳光从他的眼角散落。

他的眼睛，似乎是一片混沌，但却闪着光。

我还没来得及从这画卷中回神，村长便匆匆地挥手示意我赶紧离开。我听见旁边的大人们恭恭敬敬地叫着他“宗主”。我曾听父母说过，宗主，是我们的保护神，是猫土最厉害的人。

我也学着那些大人的样子，轻轻地喊了一声“宗主”。

然后他笑了，将遮挡面容的扇子收了回去。

我看着在阳光下从梦里走出来的猫，心里思索着是否所有的宗主都长得像他一般养眼。然后，我得知了他的名字。

西门。

* 

西门宗主。

这是村子里今后两天被反复提起的名字。

西门宗主是京剧猫。

西门宗主保护过我们

西门宗主是眼宗最厉害的猫……

虽他已经退去了宗主之位。

就连我的父母，都对西门啧啧称赞，每天的闲聊话题，都离不开这四个的出现。然后就是老一辈的猫开始缓缓的回忆当年的猫土大战……

这些陈年老酒一般的故事，是我这样的孩子最不爱听的。倒背如流的故事颇为无趣。那些关于“西门宗主”的英雄事迹我也已经背下来了七七八八，但我却鲜少听到关于“瞳瞳宗主”的故事。在我的印象里，这个词只存在于村长深深的留恋和叹息之中。

所有人都在避开这个名字。所有人都不乐意谈起“瞳瞳宗主”。我不明白，因为就算是那些叛徒，杀猫狂都会被猫民们反复提起，虽然多半是咬牙切齿，但那些名字却不是禁忌。为什么偏偏一个“宗主”，却如此回避。

我知道要是向村里的大猫们询问这个问题多半会引来一顿臭骂或者是一个爆栗。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去西门那的原因，因为他是全村最温柔的猫了，他那里也是全村最安静祥和的地方。

我不管父母“不许去打扰宗主”的叮嘱。总是会跑去找西门，给他讲村里的趣事，看他逗蝴蝶玩。他从不多语，多数时候只是拿着拿吧桃花扇遮住半边脸，随后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等夜色晚了，再看着我走进家门，在远处远远地挥了挥手。

但我决心，要向西门询问关于“瞳瞳宗主”的事情。

在某个父母都出去的下午，我终是没有按耐住内心的好奇，偷偷跑去找了西门。那天的下午，连空气都透露着慵懒的气息;我找到他时，西门正摇着扇子站在门口跟人聊天。他总是那样半眯着眼，仍阳光只能洋洋地洒在他的睫毛上。手里的桃花扇半开着。不紧不慢地摇着，似乎激不起一点风波。

我嘴里喧闹着跑了过去，我的到来似乎打破了原本属于这房子的安逸。西门转头跟他原本的来客到了再见。然后微微俯身，一双眸子闪着冬天照在冰晶上的阳光，他笑着问我的到来。

毫不掩饰的，我脱口而出了那个猫的名字。

我看见西门手中的扇子停顿了一下，有一瞬间，他的眼神里浮现出绚丽的光芒，但很快又消散了。他合上眼，浅浅的呼吸着。似乎在回想，又似乎在思考。最后，他合上了那把桃花扇，转身用扇子指着隐约可见的眼宗宗宫。那个冰做成的宗宫，在阳光下，璀璨至极。

我听见身边的西门，一字一顿地说。

他在那。

他很快就会回来。

这话像是说给我的，但更像说给他自己的。

* 

猫土最重大的节日来了，至少在我们村，“祈福节”是一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相传只要在这一天，到村外的祈福树下许愿，第二年所有的愿望都会实现。

我跟着父母，早早地就从家里出发赶往祈福树，到那里时天色却已经接近傍晚。看着猫山猫海围堵着的祈福树 我不服输的向前凑了凑，却被猫流跟父母重开。看着四周陌生的身影，我只能被推搡着，咬着牙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突然，我被人揽到了怀里。

一股桃花的清香。我甚至不用看，都知道面前的猫是谁。我抬头，看着西门嗔怪地用扇子敲了敲我头，随后拉着我来到祈福树下。

祈福树上，已经挂完了红色的牌子。我从桌上伸手拿下一块空白的祈愿牌，然后蹲在一边用笔仔仔细细地写着内心的愿望。

西门站在一边，依然是半眯着眼扇着扇子。当我从地上一下子跳起来时，他用带笑的声音问我写了什么愿望。我非常认真的将牌子上的字读了出来。

我希望明年瞳瞳宗主能跟我们一起来祈愿。

正当我满怀期待的希望得到西门的表扬时，我看见他的眼角突然出现了泪滴，顺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落在了他那把桃花扇上。

我看着愣再原地流泪的西门，一时有些束手无措，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让西门开心起来。我手里紧紧捏住红色的牌子，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猫。

似乎是我的目光引起了他的注意，西门回过神来 匆匆擦去了残留的泪水，然后强迫自己冲我扬起了笑容。

我一向是很喜欢西门笑的。因为他笑起来，真的很温暖，就像那些长辈口中描述的春天 春天的暖风 春天的流水。

但西门这次的笑容，却苦涩地让我感觉心像是掉在了万丈冰渊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悲伤，又或者是因为害怕，我突然想大哭一场。索性父母在这时找到了我，带着哦向西门赔礼了道歉，我讲那块祈愿牌递给了西门，随后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我不知道西门最后是否讲那块牌子挂再了满树的祈愿之中，我回到家，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场。哭的毫无理由，但却伤心至极。

*

我跟西门相识，到现在已经有了五六年的时间。当年懵懂无知的小猫对有些事情内心已经清楚了不少，但却依然保持着“懵懂无知”的姿态。

我依然习惯在闲暇时跑到西门那里，跟他一起品茶，看他用瞳术变出各种我未曾见过的山清水秀。我说，我也想当京剧猫。西门在这时，往往只是用扇子挡住了他的表情，随后慢慢地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口茶。

他从不对我的梦想做出任何评价，但他又是给予我帮助最多的的那个。他教我怎么调节韵力，怎样开眼，怎样才能成为合格的京剧猫。

他是一位伟大的宗主，一位良好的老师。

但他却走不出那个迷宫一般的梦境.

去询问问题，已经是我每天雷打不动的必修。我依然习惯在阳光正明媚的时候去找他。

我注视着西门，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只是坐在窗边看着被阳光照耀的有些刺眼的宗宫。我知道他又在看瞳瞳了，看一个他永远走不出的梦。

我抿着嘴看着目光失神 嘴角却带着笑意的西门，使在不忍心出声打扰，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直到阳光变换了折射的角度，西门才从梦里转醒注意到了站在一边的我。

他眯眼看我，那双眸子里的光芒似乎攸隐退下去。

他说，去参加纳宗的试炼吧。

*

我实在没猜测到，西门会主动与我一起前来。由前任眼宗宗主陪同来考试，我感觉到我身上的目光瞬间增多。我有些局促不安，更何况我自然是清楚我的实力和天赋，即便是西门不点破，也是不愿拆穿我的希望吧。

测试的结果让猫稀罕却又似在意料之中。走出考场我挠着后脑勺吐着舌头小心地打量着西门。西门用他那把桃花扇遮住了半边脸，让猫猜不透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睛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半合着，里面折射出五彩斑斓但又复杂的世界。

环游猫土，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回去的路上，他跟我缓缓说道。

京剧猫不是那么轻易当上的职业。

我不语，只是低着头看脚下的路。我突然想起我刚刚想成为京剧猫的那天，我拉着西门给我用瞳术变各种东西，最后我才询问为什么他没有想过变一个瞳瞳宗主。也好解部分的相似之苦。

西门沉默了许久，在茶快凉尽之前，他说。幻术变得东西，都是假的，都是难以得到的……但瞳瞳不是。

他是真实。

他很快就会从宗宫回来。

我依旧没有忍心，戳破包裹着梦境的泡泡。

*

后来我接受了西门的建议。我说我要去猫土四方游历。我要记录所有的事情。因为 这不仅仅是我的愿望，也是西门的愿望。

我离开那天，已经半边头发花白的西门站在村口远远地看着我。他依然轻摇着他那把桃花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风寒的缘故，他的身体显得愈发憔悴了。我背着一个包，他挥手。西门收起了扇子向我招手，随后又转头轻咳了几声。

即便是百般不舍，我依然踏上了离开的路。

我跟西门说。

等我回来。

*

游历猫土所需的时间，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想。猫土之大，着实让我惊叹。各宗的千变万化，更是让我称奇。我细细地记录了我所到的每一个地方，看到的每一处好景。等我回去了，这些文段，我要一个个读给故人去听。

转眼间，桃花开了，开满了整个山坡。纷纷扬扬的桃花从天空飘落，有几片落入我的杯中。这是在村里从未有过的景致。我抿了口携着桃花清香的茶。思索着这番景象倒是配得上许久未见的故人。

眼宗城一定有开的烂漫的桃花，不然他的眼里怎么会映射出那么美的景致。

花开了，春天到了

是到了改回去见见故人的时刻。这满袖的花香和散落在怀里的花瓣，就当是阔别重逢的礼物吧。

*

他已经去了。

在前几年桃花刚刚开的时候，在眼宗的第一场雪刚刚过的时候。

我看着面前的盒子，里面存放着西门留给我的东西。

那把桃花扇，三封信，和一块红色的祈愿牌。

我看着那把扇子，它着实普通，甚至已经有些残破。它的正面，是西门一直握在手里的桃花。而它的背面，却是两个大字。

挚爱。

他从来没有展示过这一面，我想，他独自凝望这一面，应该是为了躲避时间的冲刷，牢牢记住某些不能忘却的东西。

我又拿起那三封信，很短，但每一封的开头都是“瞳瞳”。而结尾，都是三个公整的“对不起”。

他在愧疚什么？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过了许久才得以知晓。

对不起落下了一个回眸;对不起辜负了你的一番期待;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能将你救回来……

而那块红色的祈愿牌，毅然是当年我所写的。

他明知道是梦，却不愿意苏醒。

那你为什么，不愿完全沉沦。

*

在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忙碌。忙碌地编写游记，忙碌的编写我的故友的故事。

很多猫民包括我的父母都在指责我这“浪费时间”的行为。他们都在说，既然猫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值得花这么多时间留念的。我从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固执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难免有些时间，我会被午后的阳光照的停下笔，眯着眼看向窗外。那把被我放在盒子里桃花扇的主人似乎正在阳光下逗弄着蝴蝶。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身，打开合拢的扇子，掩主半边脸向我打了招呼。眼眸里，眉宇间都有浅浅的笑意。

我笑了，因为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春天在河边，开的烂漫的桃花。

他一定很幸福。

* 

多年之后，我才完成了我曾经的诺言。我来到西门的墓前。看着他的墓，又看了看他身边瞳瞳的墓。最后，我们了一眼他们头顶满树的桃花。

我将两本书埋在了他们的边上。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

与其在现实里受尽折磨，我更希望你能一直沉沦在梦里。至少那样，你每天都能扬起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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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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