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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蚊虫叮咬，提振精神，在两组交班时，我拿出秦老师给的清凉油，大家在胳膊、脖子、太阳穴上抹了点。

傍晚，有人喊饿了。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带来的唯一食物，互相分享。下午三点的饭菜，跑了一天剩下的时间。饥饿的。

胡副村长派余永辉和姜昆到东张村西组，向组长要了两瓶开水。

吃饭时，大家不禁感慨：“犹如打仗，朝村里收粮，晚上坐在防洪堤上看江水上涨，人生真是无常！”

平时总是找时间一起聊聊天，现在好多了，在防洪堤上坐着走一整夜，头顶月亮星星，脚踏在防洪堤的土路上，身边没有人，只有蚊虫声和蟋蟀声，终于可以大聊聊天了！

“胡市长，怎么很少听说你儿子的事！？”趁着休息，于永辉小心翼翼的打听了胡副市长的家事。

“我儿子上初中了，学习一点都不好，我就不提了！你儿子怎么样了？”胡副市长问余永辉。

“我儿子也上初中了，学习不好，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个学渣，我做不到，我儿子怎么能好过呢？”提到儿子，于永辉也很失望。

“老蒋呢？怎么样？”于永辉又问姜昆。

“我有两个女儿，老大去南方打工了，老二还在读高中，你嫂子去新疆打工了，老二在学校读书，学习怎么样，我不知道不知道，丫头，我们学什么都没有要求！”

没想到，老蒋竟然能这么想。

“孙楠呢，你要找程川干什么？实在不行，我们给你介绍一下，人还是要实事求是！”

余永辉边说边转向我。

“程川写信说要辞职，不再教书，来这里做生意。”我老实告诉大家。

“啊！辞职可要慎重啊，你们年轻人都是冲动的，好不容易找到工作，总不能就这么辞职吧！”姜昆大哥劝我。

“小孙，我联系过程川，他确实不错，但还是要听听大家的意见，每个人都是去过的人，听听大家的意见是对的，找一个靠谱的合作伙伴，只要人是不错，家庭条件不错，先联系再联系，说不定他比程川更优秀、更优秀！”

胡洋也像个大姐姐一样劝我。

感觉脑子里都是棉花，不能把别人的建议塞进去。

众人坐在堤岸上，看着夕阳西下，月亮渐渐从东方升起。

天快黑了，幸好有月亮和星星挂在天上，不然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孙楠，我们顺着堤防看看！”胡副市长让我一个人陪她。将检查沿西侧。

在胡副市长的陪同下，我沿着地坝路向东走去。品尝。

我们每人拿着一个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打在路堤下的草地上。草地一动不动，我们也看不到河水泛滥的地方。水越静越可怕，因为看不见。到时候，说不定已经深入到了危险的地方。

想一想平日里平静如羊一般温顺的河流，一旦被上游的洪水淹没，就会突然变成一头咆哮的狮子，凶猛无比。

水本来就是这么美好的东西，但如果太少，就会成为灾难。如果太多了，那将是更大的灾难。

随着在阴凉处看河水上涨的人们陆续离去，大堤上也越来越安静。我们离主河很远，除了天上的星星，还能看到远处桥上两排路灯，路堤上点缀着车灯。

胡副市长边走边对我说：“我让你一起转转，就是想劝你一个人。”是最好的，其实住在一起，仅此而已。按理说，我应该支持你和程川，但你们两个硬要走到一起，实在是不现实，对双方都未必有好处。

“胡市长，我觉得你挺好的，听说你老婆在厂里，儿子有父母照顾，家里不用你操心，我们都很羡慕你！”

听着胡副市长的话，实在想不通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

“我们恋爱很自由，在外人看来我们很恩爱，但实际上我们住在一起，并不融洽。他经常吵架，现在儿子很叛逆，学习也不好。”

没想到在月色下的防洪堤上，平时看起来很坚强的胡副市长竟然会和我说起她的家庭和惆怅。

“其实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另一个乡镇的计生办，人挺好的，家庭条件也不错，家里人都很喜欢我，所以我不想。”

“不管两个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两个人住两地都不合适。关系再好，环境变了，人也会变，时间久了，就会淡掉。”你会慢慢知道的。”

胡副市长一边打着手电筒一边看着大堤，一边意味深长地劝说我。

“我知道，这一切我都明白，但我们就是不能释怀！”我无奈的说道。

“那就不要急着做决定，青春的冲动会让你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后悔莫及，不值得。”

“我明白。

“我有一个表哥，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表哥的老公从外地来，辞掉了那里的工作，来了之后找不到工作，就在学校旁边开了一家文具店。开了之后一时之间，表弟越发心灰意冷，认为自己有文凭有本事，开店浪费了学历，两人一言不合就吵架，最后爆发离家出走”

“后来怎么样了？”

”表弟又回老家了，工作没了，没办法，两年了，中间很少回来来吧，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一见面就吵架，怨恨和隔阂越来越深。 “

” 表妹一度不想教书了，她带着孩子投靠了表妹的丈夫，但始终拿不定主意，两人僵持不下，最终分手。”

“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的表妹，你们真的很像，希望她能给你一个教训。”胡副市长诚恳地劝道。

我们一路边走边聊，越走越有劲，聊的话题也越多。

胡湘副市长讲起刚参加工作时艰苦的工作环境，让我了解到计划生育最初几年不是很严，后来越严越细，越难管。

作为乡镇干部，胡副乡长很不容易。婚后，她的爱人在工厂工作，有时在外面经商。她在乡镇不定期打工。后来，她的爱人总嫌弃她一件事又一件事，要求将她调到市内任何一个单位照顾孩子，可现实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她几年前从偏远的小镇过来，调整得离城里近了一点，但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是进不了城，只能等待机会。

自从当了副市长，爱人就因为关心她而对她产生怀疑，所以她回到家里，总是因为一件小事，一次又一次地质问她。现在她宁愿留在城里，也不愿回家。

跟着胡副市长走，查，听她难得的唠叨，再抬头看。月亮在云里躲了一会儿，又跑了出来，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她似乎不是白天令人敬佩的女副市长，而是一个充满怨气的苦涩女人，而我只能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无法理解她的世界，只能默默地倾听和回应。

我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遇到另一队人在堤防上巡逻时，终于意识到已经越界了，我们赶紧折返，继续往回走。

月光洒在胡副市长的脸上。虽然看不清脸，但黑色的轮廓让她看起来越来越瘦。\ no“你怎么样？走路累吗？”回去的路上，她不再说家里的事情，关心地问我。

“没事！就是腰困了，我腰上有旧伤，不能久坐不能久站，时间长了很困。”既然胡副市长问了，我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情。

“哦，是这样的，巡堤的时候让他们绕几圈，找个地方躺一会儿，我腰也疼。”

“你白天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过来！这样转身可能会受不了吧？”

想起胡市长白天睡在医院输液，我突然想起来她还是个病人，病人怎么可能跟我们一起熬夜呢？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咕咚咕咚”一连串低沉的声音。我和胡副市长的第一反应是“老鼠洞”！

两人急忙站在河堤边，用手电筒一寸一寸地照着，终于看到了一堆冒着泡的草。

“孙楠，你赶紧叫永辉他们拿铲子过来，不行，把我们休息的地方搬到这里来，大家坐着看。”

“你一个人害怕吗？”我害怕让她一个人呆着。

“没什么好怕的，堤上到处都是人，快走！”

怕有老鼠洞，我一路跑到大家休息的地方，跑远了就喊：快，快，拿铲子，那边有老鼠洞！

“真是老鼠洞啊！水到堤岸了吗？”胡洋也在，问我。

“好像是，我也不清楚，走吧，胡市长让大家走！”

“董永和小林还没从西边回来，你留下来等他们吧，我们三个先走了。”

“你等等！我害怕，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我真的很害怕，但我不怕活人，我就怕地外村旁边那一堆一堆的坟地！

“好，那我等着，你先去看看情况。”胡洋决定留下来等两人。

姜昆一个人骑着摩托车，余永辉背着我骑着摩托车，我拿着铁锹。三人根本不敢浪费时间，直接冲到了胡副市长面前。

骑摩托车很快！一眨眼，我们就会到了胡副市长的身边。

“快点，快点，冒泡了！赶紧拿土来挡一下。”

我们一到，胡副市长就开始指挥大家找土堵老鼠洞。

我下了摩托车，赶紧拿起手电筒，和胡市长一起用手电筒照着冒泡的地方。姜昆和余永辉相继挖了土，把冒泡的地方堵在了草丛中。

“沙包放的太远了，要是附近有沙包就好了！”余永辉一边铲土一边喃喃自语。

“我们堵了这个老鼠洞，是不是躲过了一劫？”我好奇的问道。

“今晚和明天，如果水流继续增加，洪水泛滥，会发生什么？！”

姜昆似乎很有经验。问了才知道。他小时候经常在河边玩耍，在河里游泳抓鱼玩！

干了一段时间，大家有说有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胡杨三人来的时候，我趴在报纸上睡着了，胡副市长则坐在报纸上打瞌睡。他们的摩托车声把我们吵醒了。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抱怨。

“啊……啊……，你就不怕那里出事吗？多转几圈，这边呢？”董勇打了个哈欠。

听到他们的问题，我连忙起身，用手电筒照了刚才泡泡的地方。上面盖着一堆泥土，水位好像涨不上去。感觉洞被堵成功了。

“刚才我们向西跑了很远的路，据西边其他村子的人说，红枫好像顺利过境了。”站在董勇身旁的萧琳忽然小声说了一句。

“你这小子，怎么不早说，大家都休息了，不用再跑来跑去巡堤了！”胡阳气呼呼的冲萧琳吼道。

“我只是听他们说的，不知道是真是假。”萧琳小声嘀咕道。

“你刚才跑这么远，是去看布谷鸟了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胡洋继续逗着萧林，萧林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既然水位没有动，说明小林听到的是真的，既然这样，大家也该歇一会了！

听到胡副市长让大家休息，几个男同事立刻坐了下来，有的抽着烟，有的盘腿而坐。

看着月亮缓缓升到头顶，又缓缓落向西边，直到消失，东方的白肚渐渐出现，天终于亮了。

太阳在东方，一点一点地露出它的脸庞，整个东方由白转红，由红转艳。没想到站在防洪堤上，居然看到了清晨最美的一幕。

天很亮，我们站在堤岸上看着眼前的水域，这才知道为什么昨晚会有泥土味和青草味混合而来，原来是河水一点一点流过干涸的土地，淹没了我们面前的庄稼和小草，悄悄地来到了我们的脚下。

水，好可怕，看似无比的微弱，但却是无孔不入，它无声无息地渗透渗透到任何一个缝隙中，让人毫无防备的遭受它的折磨。

清晨，农民们陆续来到防洪堤前，看着庄稼被淹没在汪洋大海中，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咒骂，每个人或或或或或或或或或或或站在堤岸上，叹息和议论无奈。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面积的水，眼前看不到的庄稼都泡在水里。我的双腿无力，身体也很虚弱。

第一次，我深深地感受到人是大自然面前的脆弱和无力！

这么大的水量，我们再强大，能阻止它肆虐农民的庄稼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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