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设计师约瑟夫·弗兰克设计的“Rox and Fix”系列及呈现案例

瑞典设计师约瑟夫·弗兰克（Josef Frank）所设计的“Rox and Fix”（来自“石块”和“无花果”的谐音）就是例子。整体图案如风景画，当中的山峦与果树虽用色低调，但却在毫无空隙的重复中，有效吸引观者视线往其细节窥探究竟。这类设计手法在中国画中就极为常见，而约瑟夫也是在造访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中国展区后而受到启发。而且他的图腾元素亦没有任何直角，进而无形中带出了有机感。最终的视觉性也诚如设计师所形容，“观者会不自觉地受到图案带给他们的缓慢和平静的感受。”

瑞典设计师约瑟夫·弗兰克设计

另外一个关键的构图秘诀，亨里克称，便是刻意的颜色使用：如调整对比和亮度。“仅仅是微小的变化，通常就可以改变图案的个性。像改变图腾元素的位置，能产生新的图案和节奏。”他认为，被业界称为“印刷先驱”的设计大师的玛丽·古米·利特（Marie Gudme Leth）的后期作品就是经典。

玛丽·古米·利特的早期作品《珍珠鸡》，1941年

始于上世纪 50 年代，玛丽在她号称为“第三时期”所设计的布料，皆有别于早前充满动植物的图案设计，充满了几何与线条感。在附于图案大量相近且饱和的色彩组合后，整体的图案设计又似乎同化为一体，从而让视觉感更有吸引力。这显然的180度风格转变，起源于她在1955年的意大利拉文纳（Ravenna）之旅。在体验到古老城市中的风格建筑后，她便对马赛克与瓷砖着了迷，也因此启发了后继以城市命名的作品：从夜色无边的“的黎波利斯”（Tripolis，1958）到夕阳色泽的“贝鲁特”（Beirut，1988）等，都仿佛是城市的缩影，是在“眯起眼时”才能见真章的抽象之作。

玛丽·古米·利特的作品《的黎波利斯》，1958年

不难理解的是，因为亨里克的时装系列总是充斥着图案，所以被委任为策展人乃绝对称职。他的图案设计，有着诱人的色彩、形状和纹理，试图邀请观者沉浸其中，并全面使用他们的感官。所以在这项策展中，他就从“什么是图案？”做起，开始讲解了不同图案类型（有机、几何、混合）的由来和制作。这或许让人感觉有些“科普”，但其实策展的初衷并不仅是教育，亦有追溯设计史中值得回味的图案设计“教母”之嫌。

芭芭拉·布朗的作品《画廊》，1969年

在上世纪60、70年代叱咤一时的英国家具品牌Heal's 的纺织品，皆出自于两位鲜为人知的女设计师：芭芭拉·布朗（Barbara Brown）和伊芙琳·雷德格雷夫（Evelyn Redgrave）。前者在1953 年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之前，就已经将第一块布料设计卖给了该品牌，而呈现于展览中的“画廊”（Galleria，1969）亦如同于同一个时期推出的“回转”（Gyration，1971）和“频率”（Frequency，1969）作品都取材于当时盛行的视幻艺术。能够搭上当时的趋势列车也是成就了芭芭拉与该品牌合作长达 20 年时间的原因。

伊芙琳·雷德格雷夫的作品《回转》，1971年

她曾提道：“我从未有意识地在设计时考虑到时尚或商业市场，而是更像一个画家，因为我的设计——所有这些都具有独特的 3D 品质，能不断发展，并在很短的时间内达成。”相同的，伊芙琳的“小瀑布”（Cascade，1972）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据悉，该布料的创举就是在图案设计上有效“印满”织物的整个宽度，从而让其视觉效果更为直观，完全符合该时期室内装潢中所需的大面积覆盖性。

“图案，不管附着在哪种媒介上面，总能赋予媒介和图案不同的表达方式。”亨里克解释：“在设计、视觉艺术或建筑中，图案，譬如窗户的分布或砖块的排列，往往处于固定形态；而在其他艺术形式中，图案总是在动态中，例如在口语表演、舞蹈或音乐中。简单如裙摆上的图案或装饰，亦如此。”这一方面他也以身作则，呈现出自己的得意之作：来自他 2019 年春夏系列中的“红蓝风暴”（Red Blue Storm）。其图案设计，虽然采用了反差性的红与蓝，但借由深邃的色泽与图腾元素（波浪与帆船）之间的紧密性，最终塑造出充满戏剧性的场景与氛围。而且有趣的是，设计概念还是源自非常时效性的议题：气候变化。

这就是为何亨里克会认为图案可通过节奏和重复性直接与身体产生共鸣。由于经常在设计工作的过程中接触到图案，他甚至还乐于观察日常社会中的“图案”。他觉得只要将这两者结合也就能形成一种可反映出从属关系和身份的交流形式。所以，千万别小觑了图案设计的力量，因为“图案越大众化，越能成为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的艺术形式。这样也就有能力将不同文化、风格时期、年龄组和社会阶层的人们团结起来。”他总结道。

文 Article / 甄建恒 Yen Kien Hang

图 Pictures / 丹麦设计博物馆 Designmuseum Danmark

摄影 Pictures / 佩尼尔·克伦普 Pernille Klemp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