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登高,李清照销魂,重阳节这一天,他们都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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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登高,李清照销魂,重阳节这一天,他们都emo了

2024-01-13 21:25|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原创 赵昌平 蔡义江

“佳节又重阳”。

古时,人们在重阳节这一天呼朋引伴,登高望远,赏菊饮酒、吟诗作赋。除了一首“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名满天下的王维,许多的文人都在诗词中写下他们的重阳感怀。

或悲怆,或忧愁、或凄婉,这些诗词,让我们得以跨越时间,走近千百年前的重阳味道与诗意生活。

登 高

杜甫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语译

秋风急,秋空高,猿啸声声哀;水洲清,岸沙白,水鸟飞徘徊。秋树望不断,落叶萧萧下;长江流不尽,滚滚从西来。身居万里外,悲秋是羁客;人生百年间,多病独登台。时世艰难,苦辛悲憾,白发日渐繁;失意人,贫且病,新近更无奈,只索啊,抛掉了一生常伴的浊酒杯。

赏析

本诗写天涯倦客,重九登高的观感。以“万里悲秋常作客”为中心,前写秋景,后抒秋感,意境萧索悲凉中见苍茫博大,体气则浑灏流转,所以尽管四联俱对,却一气浑成,是其特色。

起联发唱惊挺,上下句形成一幅极有层次感的秋景图。高天是迅风裹着哀猿的啼声,凄厉长引,而水渚清,岸沙白,低空中水鸟飞旋徘徊。这情景不仅有色,而且有声,似乎一曲高低音部混响的秋声曲,奋亢的悲慨与低回的呜咽融和成一体。

二联承低回之势由广度展开,更赋予秋景以一种无穷无尽的时空感。落木萧萧、长江滚滚形成对照,冠以“无边”、“不尽”词,使人感到相对于历史长河的生生不绝,个体总是有时而尽的。为什么诗人的心境如此悲凉呢?

三联反挑前二联,在点明题意“登高”的同时,更补出了此登的独特情境:作客而万里之遥,垂老而更兼多病,登台而孤独无侣,此情此境,秋色又怎能不满目悲凉呢?人说是酒能忘愁,重九本有饮菊花酒之俗,然而今日,诗人连这一点幸运也没有。因病,他被迫新近戒酒,于是只能清醒地任艰难的时世、失意的苦恨噬咬着善感的心灵,增添了双鬓如霜雪般的银丝……

诗至杜甫,写愁苦而开始抠心刿胃,讲格律而精益求精。两者都易使诗境碎仄,但杜甫却能于愁苦中见博大,精严中见疏宕。这不能不归因于他一贯的壮逸之气,以及负载这气势的高超诗艺。清人论其技巧甚多,试再引数则以助领会。

施补华《岘佣说诗》:通首作对而不嫌其笨者,三、四“无边落木”二句有疏宕之气,五、六“万里悲秋”二句顿挫之神耳;又首句妙在押韵,押韵则声长,不押韵则局板。

方东树《昭味詹言》:前四句景,后四句情。一、二碎,三、四整,变化笔法。五、六接递开合,兼叙点,一气喷薄而出……收不觉为对句,换笔换意,一定章法也;而笔势雄骏奔放,若天马之不可羁,则他人不及。

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八句皆对,起二句,对举之中仍复用韵,格奇变。昔人谓两联俱可裁去二字,试思“落木萧萧下”,“长江滚滚来”,成何语耶?好在“无边”、“不尽”,“万里”、“百年”。

阮 郎 归

晏幾道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

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语译

天边金铜仙人掌上的托盘里,露水已凝结成霜,雁行一去是那么遥远,唯见云阔天长。绿酒杯,红袖女,趁着重阳佳节,大家来乐一场;人情之温暖,倒有几分像在家乡。

我佩带着紫茎的兰花,把几朵黄菊插在头上,竭力再做出从前那种狂放的模样。我想要用沉醉来换取悲凉,动人的歌声啊,千万别撩起我心中的哀伤!

赏析

这首词写的是一次重阳的宴饮,其中有思乡之情,也有多年来郁结于心的忧伤。

《诗经》中“兼葭苍苍,白露为霜”是怀远之歌;秋来思念故乡人情,想到“露为霜”是自然的。然词从“天边金掌”盘中之露水写起,倒出人意表。细细想来,也颇有意味:金铜仙人辞汉故事,本有不胜“悲凉”之感,与词人此时心情恰好一致,正于发端即暗逗结尾。“金掌”,是有最高权势的朝廷的象征,小晏宦途坎坷,曾获罪于兖兖诸公,在官场上看不到什么希望。这或许也是他落笔冷峻萧索的原因。想象中景象旷远,故曰“天边”,这不但带出下句,也先给人造成洞时空的感受。

下接“云随雁字长”五字,自然神韵,乡关何处,望寥廓而兴叹之悲感,更不待言。因见南飞雁而生思乡之心,又因望故乡云山万叠而觉天长地远,造句极妙。时值重阳,与客宴欢,杯中绿醽,席上红袖,歌舞殷勤,颇不寂寞,叙来仿佛也足欣慰。文势曲折趋缓。然用一“趁”字,表露了欲趁此佳节,暂遣愁绪,稍得片时轻松的无可奈何心情。虽说“人情”可喜,但念念不忘的仍是“故乡”,何况又正是“倍思亲”的“重阳”。

过片承前“趁重阳”凑热闹的意思,便写自己也依风俗、效古人,索性佩兰簪菊地打扮起来。《离骚》:“纫秋兰以为佩。”杜牧《九日齐山登高》诗:“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

”此“兰佩紫,菊簪黄”句用倒装,突出了花色之鲜丽斑斓。男士以花为饰,古虽有之,然“高情不入时人眼”,难免见笑,被目为狂诞任性。所以词人自言是“殷勤理旧狂”。放任疏狂之态曾经有过,但那是从前,阅世不深,还未“识尽愁滋味”;而今再作出像旧时那种狂放的样子,即所谓“理旧狂”就有点不大自然了。但也别扫旁人的兴,何况自己也想从中得到一点心理上的宽慰。姑且醉酒簪花,努力去做罢,故曰:“殷勤”。热闹的背后,总有凄凉悲感透出。从这几句看,其内心积郁已远远超出乡愁的范围。

末了说出此日且为狂态的意愿:“欲将沉醉换悲凉”,词意显豁,重回到开头时的悲凉调子。以“沉醉”呼应“绿杯”,再以“清歌”紧扣“红袖”,一丝不乱。真实而深藏的悲感,原先被表面的旷达所掩,看似平静,此时却直涌而出,最后竟用了“断肠”二字,且又以祈求语句(“莫”)出之,词人心底的呼声却因此而给人以强烈的艺术震撼力。

况周颐《蕙风词话》有一段话说此词,兹录以参考:“‘绿杯’二句,意已厚矣。‘殷勤理旧狂’五字三层意。狂者,所谓‘一肚皮不合时宜’,发见于外者也。狂已旧矣,而理之,而殷勤理之,其狂若有甚不得已者。‘欲将沉醉换悲凉’,是上句注脚。‘清歌莫断肠’,仍含不尽之意。此词沉着厚重,得此结句,便觉竟体空灵。小晏神仙中人,重以父名之贻,贤师友相与沆瀣,其独造处,岂凡夫肉眼所能见及!‘梦魂惯得无拘管,又逐杨花过谢桥。’以是为至,乌足以论小山词耶?”

贺新郎

九日

刘克庄

风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

语译

天空是那么的昏黑,又怎能经受得住斜风细雨搅得我心头烦乱的愁云重重密布。老眼尚明,与往常一样,总能望尽四海风云,这全凭有志士登临兴慨的百尺高楼。看那万千山崖呈现出一片浩荡秋色。我这个白发书生为神州的沉沦而淌下了热泪,尽管境况凄凉,这泪水也决不为个人生死而流。往事回想,已烟消云散,全无痕迹。

在年轻的时候,我自负有一枝凌云的健笔,到现在,那奔放的意气、华丽的词藻,都已经像春花一样落尽,留下的只有满腔萧瑟情怀了。我常常恨世上写诗填词的人新意太少,每逢重九登高,总喜欢说南朝狂客孟嘉那点事,每年到这个时候,就把那顶破帽随手拿出来。我如果面对菊花不去饮酒,辜负这好时光,只怕是菊花也要笑我太孤单寂寞了罢。看大雁已远飞而去,白日也在西面藏匿了起来。

赏析

写重阳的诗词历来不少,若要成为佳作,总须不落前人窠臼,能自出新意。作者有这样的想法,也有意识地以此词来实践。

清诗人黄仲则云:“中秋无月重阳雨,辜负人生一度秋。”所以写重阳总写晴天,而此词却偏从“湛湛长空黑”和“斜风细雨”写起,出人意料。这样,“乱愁如织”仿佛就是因为风雨辜负了重阳产生的。事实上,作者的“乱愁”,应有其时代和社会的原因,而这场风雨,不管是否真有过,写在这里,都带有某种超越自然现象的象征性。

“老眼”二句一转,说全凭壮怀高瞻,使我未致消沉。陆游《风雨中望峡口……》诗:“安得朱楼高百尺,看此疾雨吹横风。”意境略似。重九登高,本是登山,此写登楼,也是翻新。“看浩荡”七字,是登临眺望所见的正面,已是风雨过后景象,然亦不作细写。“白发”与“老眼”相应,以下转入抒情。前说“乱愁”“四海”,此出“神州泪”,十分自然。又以“尽凄凉”三字一衬垫,而与“牛山滴”相对举,豪情壮语,如读放翁歌行。齐景公游牛山,为重九登高之始,故杜牧诗亦用之。“追往事,去无迹”六字,深沉感慨,开出下片。

换头“少年”句,承“追往事”,通过“自负凌云笔”几个字,把当年自己非凡的才华、壮志、豪情、锐气,以及浪漫情调、峥嵘头角等等,都加以概括,包涵极富。故不再发挥,立即以“到而今”折回眼前,“春华”之喻,含意同样灵活,与“满怀萧瑟”相连,其用意并非说豪气已消,才思耗尽,而只是文章藻华落尽、风骨凛然的含蓄的自谦语;即黄仲则诗所谓“结束铅华归少作,屏除丝竹入中年”(《绮怀》)意。杜甫《咏怀古迹》诗云:“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此“萧瑟”二字之所据。有此自负,方能下接“常恨世人新意少”句。

“把破帽、年年拈出”,亦善作谐语,但作者的真实用意,恐不在于讥诮人们动辄用孟嘉落帽典故,而是恨登高眺望大好河山而无家国之恨,只有些个人的叹老嗟卑之类的话。“若对黄花”二句,说欲求一醉,以消心中之“乱愁”。陶潜有九日“摘菊盈把”以待酒的故事。杜甫《九日》诗云:“竹叶(酒名)于人既无分,菊花从此不须开。”词正用其意而创新。

末以“鸿北去,日西匿”景语作结,回应发端,也有南宋国势衰颓的象征意义在。秋雁南飞,而此曰“北”,解词者或避其字义而只说是“鸿飞冥冥的意思”;或以为“鸿北去”犹云“心北去”,“无非是北向中原,注目遥望而已”,未知孰是。

醉 花 阴

李清照

风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语译

在浓浓淡淡的云雾般的香烟中,我总愁白天太长,老是面对那个焚着瑞脑的兽形铜香炉。重阳佳节又到了,枕着玉枕睡在纱帐里,到半夜时已开始感觉到阵阵凉意了。

天色黄昏后,我在菊圃的篱笆旁饮酒,暗暗闻到有一股香气飘来,沾满了我的衫袖。别说我心中不黯然感伤,卷帘西风吹来,你看我不比菊花更消瘦吗?

赏析

关于这首《醉花阴》,在《琅嬛记》中引了一个非常有名的故事说:“易安以《重阳·醉花阴》词函致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忘食忘寝者三日夜,得五十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德夫玩之再三,曰:‘只三句绝佳。’明诚诘之。曰:‘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正易安作也。”

这则故事,被许多书所引录,文字也有改易。有两点可疑:一、赵明诚是金石家,不以词章名,也未见有词作留世,“三日夜,得五十阕”,殆难置信;二、谓“明诚欲胜之”,亦必非事实,此已有学者指出。但如果事情尚非全部捏造的话,易安“函致明诚”一语,则可说明作此词时,他们夫妻正离别不在一起。

词起头“薄雾浓云”四字,指室内兽炉所焚瑞脑香之烟,在次句中方补明。诗词中常常写到“秋夜长”,这里却说:“永昼”白天长,是为写愁人心态,愁闷无聊,才嫌白昼太长,这与其《声声慢》中“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的意思相同。

“佳节又重阳”,不觉又到了倍思亲人的日子,思亲之意虽句中未写(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诗称“每逢佳节倍思亲”),然可从“又”字中细味而得,正如孤居寂寞之意,也只从夜卧纱帐,深夜觉凉中透露出来,措词十分深婉含蓄。作者被推为宋词中婉约派的代表,实非偶然。“瑞脑”、“金兽”、“玉枕纱厨”,大家闺秀的起居生活,款款叙来,都可看出,非徒以词藻为饰也。

换头说“东篱把酒”,此正重阳佳节事,却是欲消愁破闷、排遣寂寞的行为。“东篱”,暗写菊花,用陶潜“采菊东篱下”诗意,先为下文布好局。“黄昏后”,正愁绪上心之时。“有暗香盈袖”,承上句地点时间而说,将通常用以写梅的“暗香”二字转用于写菊。当年陶渊明“尝九月九日出宅边菊丛中坐,久之,满手把菊,忽值(王)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而归”(本传),想易安居士此时亦效前贤之举,故曰“盈袖”;而“把菊”已使人比黄花成了现成语。

最后几句之好处,人已屡屡提及,本毋烦多辞,唯“莫道不”从反面提起自己的黯然心情,自比正面述说更好。盖作者恐人误以为晚来赏菊饮酒,乃出于悠闲自得也。“帘卷西风”九字,自是神来之笔,其好处尤在恰好能为此时此地此女子作最艺术的自我写照。说愁、说瘦,而又能丝毫无损其形象之美感,所以绝妙。或亦正由于此,毛滂《感皇恩》之“人共博山烟瘦”、程垓《摊破江城子》之“人瘦也,比梅花,瘦几分”、无名氏《如梦令》之“人与绿杨俱瘦”等等,虽亦新巧,然终不及易安佳句之能千古传诵也。

原标题:《杜甫登高,李清照销魂,重阳节这一天,他们都em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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