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惊鸿客》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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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惊鸿客》⑧

2024-07-17 02:01|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白居易是腹有诗书的文艺青年,湘灵则是温柔美丽的邻家小妹。两个年轻人相互吸引,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但白家世代为官,湘灵却是普通人家的闺女,这在当时属于绝对的门不当户不对,所以这段恋情从一开始就遭到了白居易父母的强烈反对。

唐德宗贞元九年(793年),白居易的父亲调任襄阳别驾,顺手给白居易办了转学手续,不过白居易在襄阳待了没多久就又回到了符离,因为他父亲死在了襄阳,白居易把父亲的尸骨带回符离,在这里边读书边为父亲守孝。

虽然恋人就在隔壁,但守孝期间是不能谈情说爱的,他们也只能隔着高墙互相想念。白居易守孝期满后立即跟母亲提出了迎娶湘灵的请求,结果遭到了拒绝。

白居易无法违背母亲的命令。

这和他特殊的原生家庭有关,因为他爹和他娘其实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双方年纪相差二十六岁。

这样奇葩的夫妻组合让白居易的母亲变得性格乖张又顽固,动不动就失控;而白居易小时候的功课是母亲辅导的,父亲死后,支撑整个家的也是母亲。

白居易对母亲是又爱又敬又怕,被拿捏得死死的,根本就无力反抗。

贞元十五年(799年),白居易要去长安参加科举考试。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偷偷和湘灵见了一面,相恋多年却始终无法修成正果的两个人抱头痛哭。

分别前,湘灵送给白居易一面双盘龙铜镜和一双锦鞋,在古代,女子给情郎送鞋子的寓意是希望自己和爱人能像这一双鞋一样,风雨同行,常伴左右。

双盘龙的铜镜也是同样的意思,希望两个人能双宿双栖,不离不弃。

可惜这些都只能是美好的愿望。身份的差距,家庭的阻力,世俗的眼光,都不是这两个年轻人所能抵抗的。他们都清楚,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于是白居易含泪写下了一首《潜别离》:

不得哭,潜别离。

不得语,暗相思。

两心之外无人知。

深笼夜锁独栖鸟,利剑春断连理枝。

河水虽浊有清日,乌头虽黑有白时。

唯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第二年,二十九岁的白居易考中进士,成了长安城内颇受追捧的钻石王老五,无数世家大族向他这个单身潜力股发来了私信,想招他当东床快婿。

可白居易却一概拒绝,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济世救民的伟大事业中来。

他和好友元稹一起推广新乐府运动,用辛辣的语言针砭时弊,揭露各种黑暗的社会现象。

一晃,白居易拖成了年近不惑的中年大叔,但他依然在打光棍,也不张罗着找媳妇。

白居易不急,不代表他周围的人也不急。最终在别人的撮合下,白居易娶了朋友的妹妹杨氏,总算结束了自己的单身生涯。

白居易对杨氏说不上有多喜欢,但他表示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会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

几年后,白居易的母亲也去世了。母亲去世后,白居易又回了一次符离。

这一年白居易已经四十二岁,和杨氏结婚也已经六年。故地重游,物是人非,湘灵一家已经不知去向,白居易只能苦笑着自嘲:世法贵名教,士人重冠婚。以此自桎梏,信为大谬人。

但命运的剧本就是这么神奇,白居易和湘灵的缘分并没有彻底断绝。

在好友元稹因为得罪人被贬出长安后,白居易依然坚守着正义的阵地,对一切不合理的存在猛烈开炮,就连唐宪宗有时都受不了他的猛烈攻击。

于是元和十年(815年),得罪了一票人的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

就在赶赴江州的路上,白居易竟然遇到了沦落江湖的湘灵。这一年,湘灵已经快四十岁了,却依然没有嫁人。

在人生最失意的时候遇到错过的初恋,还有比这更伤感的场景吗?年少时的热恋,中年时的沧桑,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刻骨相思如影随形,白居易和湘灵这两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相爱的人,只有相对泪千行。

百感交集的白居易写下了《逢旧》:

我梳白发添新恨,君扫青娥减旧容。

应被傍人怪惆怅,少年离别老相逢。

但就算再见又如何呢,有些人错过就是错过了,此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白居易到江州开始他的贬官生涯。

有一天趁着天晴,白居易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晾晒。他看到了十多年前湘灵送给他,他也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双鞋。只可惜鞋犹成双,人已永隔。

这次被贬江州的经历,对白居易来说是一次深刻的世界观重塑。之前他和元稹一样,以胸怀天下为己任,立志要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多做点好事。

但这次被贬江州后,他突然寻思过味来:“孟子说得对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嗯,我还是少写讽刺文,多作闲诗,当一个光拿钱不干活的闲人吧。”

从此之后,白居易是谁也不惹,能躲就躲,有升官的机会他也不争取,什么荣誉也好重担也罢,他也是能让就让。

什么党争,什么国事,全都与他无关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人言世事何时了,我是人间事了人。”

唐文宗大和五年(831年),五十三岁的元稹在武昌暴病而亡。白居易闻讯后痛不欲生,强忍悲痛为好友撰写了墓志铭。

元稹的早亡更加刺激了白居易。他在娱乐至死的不归路上策马奔腾,拿着工资,享受着福利,成天参禅悟道,炼丹嗑药,呼朋唤友,吟诗喝酒,用醉生梦死来麻痹自己。

但外在的欢愉并不能消解内心的寂寞。晚年的白居易既纵情声色,又潜心向佛。

这看起来似乎很矛盾,其实白居易一直以来都有这种想法,他曾在《夜雨》这首诗里写过: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

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况此残灯夜,独宿在空堂。

秋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

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相思成疾,愁肠百结,不学佛法,怎能忘情?可学了佛,就一定能忘得了吗?

白居易表示,也不一定。他觉得自己已经“别来老大苦修道,炼得离心成死灰”了,但清晨醒来他还是要问一问那个曾经的她:“平生忆念消磨尽,昨夜因何入梦来?”

我都已心如死灰,你为何还要闯进我的梦里来?

算了,不值得。除了你,什么都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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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来源: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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