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书·白居易传》原文与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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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易敏悟绝人，工文章。居易聪明过人,擅长文章。

未冠，谒顾况。未成年时拜见顾况。

况，吴人，恃才，少所推可。顾况是吴地人,自恃才华,很少推崇赞许他人。

见其文，自失曰：“吾谓斯文遂绝，今复得子矣!”贞元中，擢进士，补校书郎。

但见到白居易的文章,禁不住说: “我认为有才华的人已经绝迹了,现在又发现了一个您!”贞元年间,考中进士,被授职校书郎。

四年，天子以旱甚，下诏有所蠲贷，振除灾沴。元和四年,天子因旱灾严重,下诏对租赋有所宽免,赈济民众减轻灾害。

居易见诏节未详，即建言乞尽免江淮两赋，以救流瘠。白居易见诏书细节不够详尽,就建议请求免除江淮两地的赋税,来赈救逃荒的饥民。

宪宗颇采纳。宪宗有所采纳。

李师道上私钱六百万，为魏征孙赎故第。师道献上私款六百万,为魏征的孙子赎老宅。

居易言：“征任宰相，太宗用殿材成其正寝，后嗣不能守，陛下犹宜以贤者子孙赎而赐之。师道人臣，不宜掠美。”帝从之。白居易上奏说:“魏征担任宰相时,太宗用皇宫大殿的木料修建成府第赐给他,后人不能守成，陛下还应以他们是贤臣子孙,赎买后还赐给他们。李师道是臣子,不应夺人之美为己有。”宪宗采纳了他的建议。

河东王锷将加平章事，居易以为，“宰相天下具瞻，非有重望显功不可任。按锷诛求百计，所得财号为‘羡余’以献。今若假以名器，四方闻之，皆谓陛下得所献，与宰相。诸节度私计曰：‘谁不如锷?’争裒割生人以求所欲”。

河东王锷将被授以宰相职位,居易认为，“宰相是普天下人所敬仰的,非贤良有重望和显赫功勋不可以授任。考察王锷百般勒索民财,所得财物称为‘羡余’作为进献。现在如果把宰相的重任授予他,天下的人听说这件事,都会说陛下得到他献奉的财物才给他宰相职位的。各节度使私下想：‘谁还不如王锷?’争相宰割百姓搜刮钱财,向您要求自己想得的官职。”

后对殿中，论执强鲠，帝未谕，辄进曰：“陛下误矣。”帝变色，后来,白居易在殿中与宪宗谈论,论辩执著,坦率耿介, 皇帝还没有发告示,白居易就对皇帝说:“陛下错了。” 皇帝变了脸色。

罢，谓李绛曰：“是子我自拔擢，乃敢尔，我叵堪此必斥之。”过后,对李绛说:“这家伙是我一手提拔的,竟敢这样,我不能容忍,一定要斥贬他!”

绛曰: “陛下启言者路，故群臣敢论得失;若黜之，是箝其口，非所以发扬盛德也。”帝悟，待之如初。李绛说:“陛下能开放言路,所以群臣敢于对朝政论得论失。如果罢黜白居易,就是钳住他们的口,这不是发扬帝王盛德的办法。”皇帝醒悟,对待白居易仍然像过去那样。明年，盗杀武元衡，京都震扰。第二年,刺客刺杀宰相武元衡,京都震动。

居易首上疏，请亟捕贼，刷朝廷耻，以必得为期。白居易第一个向皇帝进呈奏章,要求马上捕捉凶犯,以洗刷朝廷的耻辱,要求务必全部缉捕归案。

宰相嫌其出位，不悦。宰相嫌他超越职权(以宫官先于谏官言事),因而不高兴。

俄有言：“居易母堕井死，而居易赋《新井篇》，言浮华，无实行，不可用。”出为州刺史。不久就传言：“白居易的母 亲是坠井死的,但他却写了《新井篇》的诗,言辞浮华,没有德行,不能在朝中任职。”于是派他出京为江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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