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下的边境小城瑞丽,市民讲述瑞丽现状:隔离点能听见边境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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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下的边境小城瑞丽,市民讲述瑞丽现状:隔离点能听见边境炮声

2024-05-28 18:5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这是一场没有战火的艰难战役,万幸中国交出了满意的答卷。举国上下,齐心协力,收获胜利,但忧患仍然存在。时至今日也没能彻底清零的病例数字,稍有疏忽就卷土重来,迅速扩张的病毒,人们尚不能掉以轻心。这些遭受疫情的城市中,云南瑞丽,这个著名的国际边贸小城,一举一动都备受国人关注。三面都和缅甸山水相连的边境城市,面对着史无前例的防疫重担。

地处云南西部的瑞丽,是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下的一个县级市。疫情之前占据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2020年GDP高达167.01亿元,占据德宏州财政收入近三分之一。但这样辉煌的景象,曾经的经济重镇,在疫情面前,依旧逐渐衰落。2020年1月以来,瑞丽经历了足足9次封城,最长封城期为35天。

城区封城时长高达160天,每一个村寨入口,都设立了森严的关卡,封城期间严禁出入。许多人为了躲避病毒,300天没出过门的人比比皆是。而从2021年3月伊始,原本平淡下来的疫情,因为隔壁缅甸的战乱,导致大量输入病例涌入,让原本清零的瑞丽,成为防疫重灾区。靠近边境的村寨防守更加严格,这些村民甚至一年都没能外出过一次。

瑞丽民众早就对封城习以为常,这个昔日的繁华城市,正为了疫情焦头烂额。大半财政收入都依靠旅游业与进出口贸易的瑞丽,疫情发生后经济状况急转直下。

2020年后,国内鲜少有游客前来观光度假,景区变得人迹罕至,大量依托旅游热潮兴起的产业,都迅速凋零。尤其是餐饮业,受到的冲击最为严重。这两年,旅游业收入骤降三分之二,原本的旅游业从事人员,都不得不被迫转行,干起其他工作。有条件的人,甚至搬离了瑞丽。

不少餐馆老板纷纷关门,不再营业,就算勉强维持,一天光临的顾客也少之又少,能有四五个都算不错。实体餐饮业,损失最为惨重。过去这里热闹喧哗,外籍人员众多,不少当地个体户,都会雇佣缅甸帮工。市区的温泉酒店,每逢假期一房难求,爆满的客人也让老板喜笑颜开。而疫情后,长期封控加上外地游客人数骤减,生意都变得无比萧条。

为了降低成本,酒店老板原本雇佣的缅甸籍员工都被遣返送回,其他员工也都离开。昔日人声鼎沸的酒店,如今只剩下一间间空房,以及焦头烂额的老板。餐馆老板更是如此,所有人都居家隔离,根本没有人来光顾生意。

过去曾经每天都能有接近3000元的收入,现在最多不超过50元。餐厅的6名员工,也只剩下一位厨师与一位服务员。两人的工资也都降低1000块,老板实在无力供养每天只出不进的餐馆。

村寨被封控,村民们如非意外不得离开家中,但田地里的庄稼却需要人收割。于是年轻力壮的公职人员们,都纷纷下地干活,提起镰刀就在水稻田中忙碌。公职人员们每天都面临大堆事务,同样非常艰辛。

瑞丽大多是村寨,也让工作开展无法快速进行,光是下达通知指令,就得走遍所有村寨。居民们两年间,做过的核酸检测就有数百次,医护人员们几乎驻扎在村寨口,每天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重复地进行机械动作。

学生们都待在家中,只能依靠网课学习,临近考试的初三、高三同学,则在学校内几乎封闭管理近一年。师生吃住都在学校内,宿舍不够,便改造教室,建立板房,同样过得辛苦。进出口贸易同样停滞,繁盛的市场如今人迹罕至,逐利的商人们,是最先离开瑞丽的人群。庞大的翡翠交易市场,让不少商户抱着暴富的想法都前来瑞丽捞金。疫情爆发后,占据全国总量一半以上的翡翠销售市场,却停止了一切珠宝玉石经营活动。

这些外地涌入的翡翠商人们无法开展生意,也只能选择离开。至于健身房,电影院,KTV之类的娱乐场所更不必说,作为人员密集地,形势严峻的当下根本不可能复营业。2021年4月,常住人口38万的瑞丽,在一年后的2022年4月,锐减至19万。疫情带来的不止是多次的封城,一切商业活动的停滞,更有来自缅甸的严峻威胁。

外来病例的流入

除了内部艰难的抗疫战争外,巡边守边战争同样打得格外艰难。国内为了预防病毒蔓延,民众都做出了艰难牺牲,而与瑞丽毗邻的缅甸,却在2021年2月,面临着一场斗争。

2月1日的凌晨,缅甸内部发生叛乱,包括总统在内的高级官员都被来者不善的军方扣押,美其名曰施行为期一年的紧急状态。此后国防军总司令敏昂莱掌握缅甸国内大权,新一届政党开始重新选举。

而国内丝毫不买账的缅甸民众,自发召开抗议活动,国内形势严峻。

如此复杂局势,让军方和抗议人士频繁起冲突,爆发激烈矛盾的人群,成为病毒扩散的最好温床。人们高喊着“我们不希望军事独裁”的口号走上街头,无数人在不经意间就成为阳性。国内严峻的生活环境与军方带来沉重高压,不少走投无路的缅甸人,都甘愿铤而走险,跨过边境线偷渡到和平的中国生活。

这些人几乎防不胜防,瑞丽与缅甸边境线长达169.8 公里,竖立着65座界碑,建造了36个渡口。而这漫长的边境线中,大部分都是广袤森林,期间羊肠小路众多,加上窄浅的界河,根本无法有效阻止对面的偷渡客们。他们想尽一切方法,只要能找到一处疏加看管的地方,就能进入瑞丽,带着传染性极高的病毒。

瑞丽发现的第一起非法偷渡者携带病毒案例,是在2020年9月14日,两例经过检测后确诊的病例偷渡到国内。当天政府反应迅速,对全市人民进行核酸检测,全面封锁城市,如非必要不得离开家门。全市停工停产,热闹的大街与交易集市变得空无一人,门可罗雀。

这一次封城持续了8天,直到9.21日才全面解封。此后瑞丽花费巨大精力,来阻止偷渡者们,组建巡逻人员,24小时在边境线上巡视,可惜人手实在不足,无法有效遏制偷渡现象。

2021年3月,已经处于控制下的瑞丽,再次爆发疫情。3月29日这天,瑞丽共发现9名感染者,其中4人都是缅甸籍。原本恢复正常的小城,再次戒严封控,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此后一个月内,全市进行多次全员核算检测,期间总计发现93例确诊。民众统一居家隔离,不得外出,防疫人员再次承担重压。尤其是公职人员们,走访每一户居民家中,查看是否窝藏偷渡人员。

医院承受巨大的医疗压力,不少医护人员甚至在前线被感染。人手一只短缺,沉重繁杂的工作全都压在了有限的公职人员身上。村民们自发组建巡逻队伍,和公安一起每天徒步巡逻十多公里,驻扎在边境线上,值守人员24小时待命,时刻处于监控边境状态。

为了减缓疫情压力,政府开始组织缅甸籍人员自愿返回缅甸,上万名缅籍人员都被劝返。瑞丽共有缅籍外民35000多人,占据全市人口七分之一。为了劝返大家,公职人员每天苦口婆心的劝阻,中国近一年都无法复工复产,待在这里没有任何经济收入。

缺少天然屏障的边境线,68%人口抵边居住的现状,让疫情轻而易举便跨过国界线,进入瑞丽。为了遏制疫情传播,瑞丽动用全部公职人员,在边境设立执勤点655个,7400余人投入到边境戍守中,全天24小时轮流值守。尽管已经做到如此严密程度,疫情依旧在7月份,再次迎来爆发。

云南2021年以来,每一次新增确诊都是从瑞丽被发现的。7月4日,3名瑞丽通告边境贸易区发现3例新增确诊。当月7日,瑞丽全城封控,所有市民统一居家隔离,除了超市、医院以及药店以外经营场所,再度关闭停业。3月份爆发的疫情让全城封控37天,7月份则是20天。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截止2022年,瑞丽一共经历9次封城,民众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为了活命,偷渡者们想方设法越过封锁线。面对树立的细密铁丝网,夜深人静时只需要一把剪刀就能全部绞断。有的人甚至挖起地道也要过啦,更多的人则长时间泅浮在水中,假装自己在游泳,等待时机趁机游过来。缅甸动荡危险的局势以及更为恶劣的疫情环境,让这些想活命的人,纷纷把中国看做救命的避风港。

除了偷渡者,还有滞留在缅甸的大量电信诈骗人员,也都回国自首。每天都有将近上千人回国自首,这些人员同样对疫情防控带来负担。

艰难戍守任务

不少瑞丽市民哭诉,长达一年期间自己毫无收入,多次长期隔离,生活面临巨大困难。很难想象这个脆弱的城市,曾经也是一座繁华都城,创造了自治州三分之一的财政收入。

除了漫长复杂的边境线,和缅甸三面接壤的瑞丽,早已经和缅甸民众共同生活,缔结友谊,也让防疫工作变得更加困难。

身为西南最大内陆口岸的瑞丽口岸,依靠天然的地理环境,拥有富饶的玉石翡翠交易市场。蜿蜒的边境线中,不少边界仅仅是一段田埂,一条窄浅的河流,甚至是一棵大树。许多村寨,便被边境线一分为二,缅甸和中国村民,共同生活在一起。往往在晚饭后出去散个步,都有可能进入缅甸国境内。生活在一起的中缅人民,关系自然亲近,小孩子们上学也都在同一所学校。

不少中国民众,都能随口来上几句日常缅甸语,村民们和缅甸民众通婚互市已久,关系早就紧紧缠绕。不少村民有上几个缅甸籍的亲戚,都是再正常不过是事情。不少标志牌上,都会特意用上中文,缅甸文,以及汉语拼音三种标识。尤其在繁盛的贸易市场中,人们几乎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姐告,是瑞丽最兴盛的玉石交易市场,国内天南地北的商人们都纷至沓来,前来寻找商机。

缅甸商人们从国内带来大量玉石翡翠,同中国商人贸易往来,依托旅游业逐渐兴盛的贸易业,同样也是瑞丽财政收入的大头来源。这样一个GDP位列德宏州第二的城市,本应得到更好的发展,直到疫情的爆发,毁掉了一切繁荣,让清冷萧条重归瑞丽。

瑞丽疾控中心约有上百名工作人员,承担繁重的检测任务,每天面对巨量人数,应付的无比吃力。如此严肃沉寂的氛围,他们迎难而上,把病毒封锁在瑞丽城内,没有一例病例流向内陆,流向瑞丽以外的地方。人手不够,那么公职人员全家人都全部上阵帮忙,不管是物资发放,还是边境巡逻,都从无二话。村民们感念驻守人员的辛苦,也都纷纷自发组建队伍,巡逻在边境线上。

漫长的夜晚中,是无数盏明灯以及辛苦工作的人们,彻夜未眠。就连许多小女生小男孩,也都拿起手电筒,跟在大人身边,值守在夜晚。

506个封控点,50米距离变设立的执勤点,动用大量摄像头,报警器以及无人机探照灯,坚决把偷渡者们遏制在边境线以外。艰难的生活环境没有让他们抱怨,睡眠只能在扎好的简陋帐篷中,一日三餐都是速食泡面,寒冷时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手段,点燃火堆取暖。甚至在暴风雨骤降时,他们也必须坚守岗位。

面对晴朗的天气,他们也要面对数不清的蚊虫鼠蚁的侵袭,不少人的胳膊,手臂,脖子上,全是被蚊虫叮咬的疙瘩。一位已经74岁的老大爷面对记者的采访镜头,坚毅顽强的表示,所有男女老少一起众志成城,戍守边境线,人人都有责任。甚至还有已经86岁的老人,也坚持在边境线上巡逻,夜里照样参加巡逻队。

情况复杂的缅甸,边境线对面时不时还有流弹侵袭,造成人员伤亡。学校围墙全部用沙袋环绕着,中间还树立着告示牌,若是听见枪炮声,赶紧进入掩体后躲避。很难想象,这竟是2021年的中国,但事实确实如此。缅甸北部武装冲突至今不断,让附近的村寨居民不堪其扰。

像瑞丽这般形势严峻的边境小城,还有许多个,光是在云南就有25个边境县市,全国足足有136个。这里的民众们面对着瑞丽一样的严酷危急局面,也同瑞丽民众一样,拼尽全力也没让一例病例流入国内。这些可敬的人,用自己的牺牲付出,换来全国的安宁。

万幸如今疫情状况已经趋于好转,中国经过早期的阵痛后,如今已经趋于正轨,一切都逐渐转向好的一面。但国外依旧病毒泛滥,不少国家甚至在病毒面前“摆烂”,宣布和病毒共存,信奉群体免疫的功效。而中国,丝毫不敢松懈,从预防源头做起。

5月24日,瑞丽疫情防控工作指挥部发布公告,称瑞丽可以逐步有序恢复众多营业场所,包括网吧,培训机构,歌舞场所等等。12家快递公司,8家珠宝线下销售市场也都有序重新复工。

尽管依旧难以达到疫情前的辉煌,但这给予了商家们希望,而不是焦急的在家中隔离,毫无收入,每天都是支出。一次次把疫情扑灭在瑞丽,数百次的核酸检测,难以言尽的辛苦,瑞丽民众的付出,大家都记在心中,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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