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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5 09:4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ONE

商务印书馆

为什么会约我写书

《歇后语》《谚语》二书是我应商务印书馆的约请撰写的。商务印书馆是我国著名的老牌出版单位,当时我刚从一个“下放干部”调到山西省社会科学研究所(今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前身)不久,在学术上没有什么建树,他们怎么会约我写书呢?

这里有一个故事。

1978年7月,我从下放的运城县(今运城市)调到正在筹备的山西省社会科学研究所,组织上让我筹建语言研究室,同时筹建山西省语言学会。当时,我们科研的主攻方向是山西方言的调查研究。可是我对歇后语的收集、整理和研究仍情有独钟。

早在1958年7月从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分配到山西省忻县师范专科学校(今忻州师院前身),我在教学之余调查忻县方言时,就发现忻县方言有大量的歇后语,于是就开始注意收集。“文革”中,所收集的资料遗失殆尽。调到山西省社会科学研究所后又有机会从事语言研究,重新燃起我对歇后语研究的兴趣。于是,联合两位同仁,阅读了从明清白话小说《西游记》《红楼梦》《儒林外史》《镜花缘》到现代小说《暴风骤雨》《保卫延安》《野火春风斗古城》等520多部文艺作品,精选4893条歇后语,编成《歇后语例释》一书。先是在《语文研究》创刊号(1980年6月)上选登了其中的12条,后又印制成上下两册,广为征求意见。

大家希望能正式出版,于是把书稿投到山西人民出版社。山西人民出版社的一位副总编,审阅后提出一个问题,他认为像“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一类条目是宣扬封建迷信;像“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类条目是宣扬“四旧”,都统统得删去。我们不接受这个观点,把书稿转投给商务印书馆。经过几个月的审读,他们答复我们说同意出版。不过他们此前已经接受北京语言学院几位先生编写的同类书稿,书名也叫《歇后语例释》。商务印书馆汉语工具书编辑室主任郭良夫先生告诉我,他们比较看好我们的书稿,让我把两本书稿合成一本,以我们的书稿为主,由我担任主编。

我接受任务后,发现两部书稿,由于作者对歇后语性质的理解不同,释义就很不相同,很难合在一起。于是我向郭良夫先生提出请求:我们的书稿退出,请他们出版北京语言学院几位先生编的。这个请求得到郭先生的理解。我们从商务印书馆退出后,书稿被北京出版社接受,改名为《歇后语词典》,于1984年2月出版。

经过这件事,郭先生才认识我。

记不清是1981年的哪一天,他约我见面,说他们要推出雅俗共赏的语文知识性读物“语文知识丛书”。这套丛书要求既有一般的汉语知识介绍,又有语言学方面的科研成果;既要体现出学术性,又要兼顾通俗性。这套丛书中有一本书,书名暂定《谚语·歇后语》,篇幅不超过10万字,希望我能承担。

TWO

一本变成两本

我听了郭先生的话后,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居然有机会在商务印书馆出书,担心的是自己的专业水平不够,没有把握写出来能达到出版要求。但是,机会难得,我决心一搏。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向郭先生提出,把谚语和歇后语合在一起不好写,是不是可以各写一本。郭先生同意了我的建议,于是一本就变成了两本。

我对歇后语比较熟悉,不仅参与《歇后语词典》的编写,还撰写了几篇论文,其中包括《关于“歇后语”的名称问题》(《语文研究》1980年第1辑)《引注语(歇后语)的名称和性质》(《晋阳学刊》1980年第1期)《引注语(歇后语)的来源》(《晋阳学刊》1980年第3期)《试谈引注结构》(《语文研究》1981年第2辑)《歇后语的语义》(《中国语文》1881年第6期)等。我以这些文章的基本观点为立论基础,加上选用《歇后语词典》里的语料,很快完成《歇后语》一书的初稿。全书分为七章,我把第一章“歇后语的名称和性质”、第二章“歇后语的来源”先寄给商务印书馆汉语工具书编辑室审阅。在第一章里,我认为“歇后语”这个名称其实“名不副实”,提出“所谓歇后语,其实并不‘歇后’,也不能都‘歇后’”的论断。第一次给歇后语下了明确的定义:歇后语是汉语中由含有引注关系的两个部分组成的、结构相对固定的、具有口语特色的熟语。

在第二章里,探讨了歇后语这种语言形式是怎样产生的,是谁创造的这样两个问题,认为歇后语这种语言形式,“最初是从‘比’和‘兴’发展变化来的”,“今天汉语中丰富的歇后语汇,是不同历史时期、不同地域,从事不同行业的人民群众共同创造出来的语言财富”。

1982年4月20日,商务印书馆责任编辑潘逊皋先生给我来信,称:

寄来的《歇后语》稿第一、二两章已经看完,深感阁下精于鉴析语言,辨察名实,故能剖析歇后语的定名、来源,条分缕析,言之娓娓。第一章写得理周词畅,意趣横生,淋漓尽致;第二章亦持之有故,言之成理。望继此两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以完成以后各章,书成必能惠及社会。

这段评语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增加了我的自信。我针对信里所提出的一些具体意见和建议,抓紧进行修改。把全稿近8万字寄给商务印书馆。商务印书馆汉语工具书编辑室审阅后,于1982年9月23日给我来信,认为书稿“大体上”可用,提出两个具体意见:一是谈歇后语的语法功能中,对单句、复句的划分前后要一致;二是说“歇后语……具有鲜明的阶级性”的提法不妥,应加以改正。信中还说,我原稿后面附有“例句来源书目”,曾被他们删去,后来考虑该书要译成日文,应日方要求予以恢复,这给我添了一些麻烦,向我表示“歉意”。最后,要求我尽快修改,把定稿寄去。

完成《歇后语》一书后,紧接着撰写《谚语》一书。我对谚语研究不像对歇后语研究那样有基础。一是资料的收集要从头做起,二是观点的提炼需要认真思考。我日以继夜地阅读了一些明清小说和现当代小说,从中收集谚语资料;还阅读了前人撰写的有关谚语的论著,从中吸取理论滋养。也按照《歇后语》一书的体例,分为七章。在第一章“谚语的名称和性质”里,提出“如果广义的谚语相当于俗语,那么,从根本上说,狭义的谚语可以看成是以传授知识为目的的俗语”的论断,指出:“内容上是否具有知识性,是否以传授知识为目的,这是谚语区别于其他俗语的关键所在。”

在《歇后语》一书里,我单写了“歇后语的语义”一章,填补了歇后语研究的一个空白。在《谚语》一书里,也把“谚语的语义”列为专章。同仁认为富有新意,提前在《中国语文》1984年第4期上发表。这篇文章和《中国语文》1881年第6期发表的《歇后语的语义》,都收入《二十世纪现代汉语词汇论文精选》(周荐编,商务印书馆,2004)。

《谚语》一书完成后,我根据收集到的谚语资料编成《汉语谚语小词典》,1989年7月由商务印书馆出版,郭良夫先生写了序言。

THREE

两书影响了我的学术道路

《歇后语》《谚语》出版之后,得到学术界的好评。《歇后语》一书第一次印刷就印了13万1千册,《谚语》一书第一次印刷也印了11万6千多册。后来又都再版重印。先后由日本学者译成译成日文,分别于1989年5月、1991年9月由株式会社光生馆在东京出版。这使我感到俗语研究不仅有助于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还有助于国际学术交流。这极大地鼓舞我继续从事汉语俗语研究的决心。

那时,我还在职,只能以山西方言调查研究为主攻方向,而把俗语研究放在第二位,仅主编了《中国俗语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和《古今俗语集成》(山西人民出版社,1989)。1993年退休之后,才倒过来,改为以俗语研究为主,主编了《汉语常用语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6)和《中国歇后语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参与主编《谚海》(语文出版社,1999)和编纂《忻州方言俗语大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2),合作撰写《二十世纪的汉语俗语研究》(书海出版社,2002)。

进入新世纪,则全力从事俗语研究,并把研究领域扩大到包括成语在内的汉语语汇和语典编纂研究,主编了一系列相关辞书。

在编纂辞书的同时,加强了理论研究。《汉语语汇学》(商务印书馆,2005)和作为高等学校教学用书的《汉语语汇学教程》(主编,商务印书馆,2006)的出版,被认为汉语语汇学作为语言学的一门分支学科开始建立。后来又出版了《汉语语汇研究史》(合作,商务印书馆,2009)《语典编纂的理论与实践》(合作,商务印书馆,2014)等,扩大了理论研究的成果。从2007开始,全国性的语汇学学术研讨会已经召开过四届,宣读论文数百篇。每次会议,语言学界的重要刊物都作了比较详细的报道,商务印书馆都出版了“论文集”。汉语语汇学的影响越来越大,超过预期。

《温州读书报》:

由温州市图书馆、温州图书馆学会主办。创刊于1997年1月,每月一期,四开四版。二十四年来已发行284期,累计五十万份。伴随着社会的进步而不断成熟,作为传播信息、沟通思想、陈述意见的公共平台,日益受到各地读者的关注和认可,得到市内外作者的信任与支持,成为展现温州图书馆人精神面貌的一个窗口,介绍区域历史文化的一张名片。2014年4月,获“中国图书馆阅读推广类十佳内刊内报”奖;2016年12月4日,荣登"出版业新媒体影响力排行榜"(中国新媒体大数据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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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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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载于《温州读书报》五版“文讯”

来源:古籍地方文献部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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