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因斯坦赤道》然疑作 ^第1章^ 最新更新:20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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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A校的手函,我驱车奔向漠北,拜见量子实验室里的名师丁仪。 犹记得前几届的师兄师姐实习回来后,俱言收获颇丰。 榛榛丛林退隐身后,莽莽大漠铺开眼前,在西北逐渐干涩的风中,我憧憬着这趟旅行。 路尽于沙,我弃车步行。斜阳西沉,深深浅浅的色块交叠着铺排到与天相接的尽头。遥望深处的白色实验室,再看脚下连绵起伏的沙丘,几次滑落后,细密的沙粒已然灌入鞋裤。心底抱怨,为何要将最前沿的实验室选址在这交通不变、条件艰苦的荒漠里? 月明星稀,如雪大漠中一名男子独立实验室外。我看不出他的年纪,月华如水,雪白的实验服被洒上一层清辉,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韵味。 环顾四周,再无他人,我有些诧异:“您是丁仪老师?” 他微颔首:“也算不上老师。研究者都是物理征途的同行者,我不过是一位先行者罢了。” “走,”待我卸下一身行囊,他便道,“去参观赤道的环球粒子加速器。” “不该先看下实验室吗?”我疑惑,这怎么算作实习。 “先去看粒子。” 似是读出了我眼中的疑问,他又道:“看完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望向实验室,又似望向黄沙与天相接的尽头,转身带我且行且远。 流沙翻涌,而他落下的步伐是那么笃定坚实。白色的实验服被沙中的矿物质点出流溢的光彩,落在我眼中,那坚毅前行的身影是物理界领路的巨人,又是苍穹里彳亍的侏儒。 我们是如此渺小。 我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国际科学联盟的标识落在一个半球形建筑的顶部。“环球轨道中国站”七个半透明的大字流转着星光。入门,是穹宇繁星的全息投影。澄澈的蓝,自下而上,由浅入深,化为泼出的浓墨。 丁仪忽而笑了,眸中星光闪烁:“不论学者还是星宿,皆是宇宙的粒子。” 登上车,潜到地下的深穴,隧道壁灯的幽幽蓝光忽而沉寂了心灵。齿轮咔咔转起,拖着冗长的黑影匀速前行。一个岔道,我们驶向右前。 “到爱因斯坦赤道了。”丁仪说,“粒子要被加速了。” 咔咔声激烈地推着我们,拖着的影子飘在身后。 “时速350公里每小时,”他看了一眼旅程表,“我们正穿过蒙古大草原。” “时速500公里每小时,俄罗斯境内。” “时速800公里每小时,日本海上。” …… 这漆黑的深穴里,我被加速度束缚在车椅上,心思却是前所未有的澎湃。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快感充斥着胸膛,奔腾的心跳似与宇宙的韵律产生了共振……我是一颗粒子,一颗被加速这、即将冲出各种定理束缚的粒子……驰骋的自由在莹莹蓝光中穿过历史与文明的历程,成长得愈发茁壮…… “时速1500公里每小时,大西洋亚特兰蒂斯古迹上方——注意!即将开始减速……” 10个小时的旅程,我们在幽邃的地下管道中度过,似真正的粒子一样,体验了一番长距离加速。 出了隧道,再见天光。 初升的太阳浑圆,万丈霞光把白色的居室同苍茫大漠一起染成玫瑰金。万物似从未改变,而我对它们生出了一种崇高的敬意。 我们皆是宇宙中同根同源的产物,受各种规则束缚着,而又追求着彼此的自由与平衡。 从此种意义上讲,从纳米到米、千米、乃至光年尺度的物体,都不过是浩瀚宇宙中渺小的粒子罢了。人类一族于以秒差距为尺度的亿万年时空而言,只不过是太阳系中的一片鸿毛。 重回这片莽莽大漠,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蜕变,倒也明晰了丁仪选址的理由——唯有在这片广袤的天地中,与足下漫漫黄沙、头顶星辰大海为伴,才可时时提醒自己个体的渺小,不被俗世的功名掩去物理征程上璀璨的光芒。 捧起一抔黄沙,感受沙粒在指间的流动,流过清明的内心,流过物理学静谧而喧嚣、法度森严而思想自由的旅途。 走过爱因斯坦赤道,我们皆是宇宙里渺小的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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