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浩:记忆里的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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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浩:记忆里的煤油灯

2024-07-12 05:1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同样蜡烛也是一种常用照明用具。村庄周边就有位数不少加工蜡烛小作坊和商铺,偶尔也会有人上门推销。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以后,国外大量洋货进入国内,有生活用品、生产用品、用具,也包含农作物,如:洋腊、洋火、洋肥皂、洋布、洋伞及洋铁脸盆、洋瓷罐和洋灰(水泥)、洋钉、洋镐、洋锹、洋车(自行车、汽车),也有洋芋(马铃薯)、洋番茄、洋葱,还有洋学堂(学校),很多很多(当年农村老人,皆为这样叫的),就连出国留学也叫“留洋”。在那个贫穷落后、物资匮乏的年代,凡是带“洋”字都代表高、大、上。

在落后旧中国,煤油全是依赖国外进口,属于“洋货”,所以说,民间一直称“煤油”为“洋油”。

随着“洋油”的大量进口,那些曾经伴随人类社会发展一路过来的旧式“照明用具”,也就慢慢消失了,人们也渐渐用上较为先进“洋油灯”了!——随后的日子,大庆油田的发现并开发,石油产品基本自给,依靠“洋油”的时代将一去不复返了!

夜色降临,家家户户相继点亮了灯盏,装点着整个小村,星星点点的灯光,昭示着乡亲对未来的向往和憧憬。这一具有时代特色的生活方式,一直延续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

煤油,合作社是有出售,它不像火柴、肥皂、糖要凭票(证)购买,是少有的不凭“证”供应的商品。家家户户都要想方设法化钱买一点,这也成为各自家庭的主要开支了!农民他们没有固定收入,一年到头的开支,主要以卖猪、卖鸡等来赚钱支付,平时只能出售点鸡蛋什么的,增加一点收入维持。但因价格不菲,还得要非常节约地用。更穷的人家及光棍、孤身一人老爷们,更是如此,极为难得卖一回,晚上如没事做了,省得点灯,吃过晚饭后,便早早上床去了!

十天半月,三三两两(以小孩为多)就会将事先准备好的鸡蛋,放到“蒲筲”里去,同时还得带上两个瓶子(装酱油、煤油用),向“周家”出发了!到后,先得将鸡蛋卖了,然后,将到手的钱用来“换取”酱油、煤油和盐等。也有的时候,售货员将卖酱油、洋油听错,于是把瓶装错了,这种小插曲时有发生。此事我也遇到过一回,真的装错了,只能把瓶里的酱油倒掉了,再买洋油了!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寂照,小山村上空归鸟阵阵,展开翅膀,不停飞舞。家家户户炊烟袅袅,轻烟如雾,随风飘拂,阵阵饭香弥漫着整个村庄。昭示在外劳作人们可以休工回家了!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小道上三三两两归途的人群,阵阵说笑声、谈论声、喧嚣声,打破了宁静,各自回家。小村又热闹起来,老老小小又要新一天“夜生活”了!

天空渐渐黑下,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点灯盏”了!先将那盏“灯”从房间等给端出来,放在“八仙桌”上,取出火柴(像火花纸,先要撕下来,做玩具),从盒中抽出一根火柴棍,在侧边的砂皮上轻轻一擦——“扑哧”一声,燃烧起来了,慢慢地凑近灯芯,点亮了!星火点缀着小村的静谧夜空。

煤油灯就是村里人的好帮手,有了它,晚上才能做“事”。借着昏暗的灯光,一家围坐在桌前吃晚饭。洗碗擦桌后,延伸白天繁忙,继续干活了!暗暗光线,伴随着人们度过那漫长的夜晚。

当年的农村,每家每户都要养那么几头猪。放学后,我们小孩会成群结队外出拨猪草。吃晚饭后,家庭主妇她们做得都是同一件事——斩猪草。先摆放好“脚桶”,将白天采来的拿那些过来,垫上木板,或是用旧砧板。随后拿出菜刀,放磨刀石上“刮”几下。坐在小板凳上,借着微弱的“灯光”,开始“劳作”了!前倾身子,动作娴熟,节奏分明,“嚓、嚓、嚓”之声连续不断。一撮又一撮地斩,不一会儿,斩碎的猪草,满满一桶。搬走、再斩……

这时候,男劳力也闲不住,尽可能寻点事体做做,如:劈柴、磨粉、整理农具等等。听听广播,晓得天气怎么样?张罗明天的“农活”。

在过去,大家都要在“自留地”种些麦子、油菜、番薯及大豆、碗豆等。因白天要参加生产队劳动,这些作物的收割,只能安排在工余空隔,中午或傍晚。收回来的,还需要再“加工”。一家大大小小,围坐“灯火”前,去杆、摘叶、脱粒、拨须,不厌其烦地重复千百遍近似动作,多的时候,还得做至深夜,甚至天亮边,“日复一日”操作。像小孩们,也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体。

在那个集体化时代,晚上记工分,是人们生活的常态,也相当于一个“布置”会。吃过晚饭,每家都要派出一人,上“记工分”那人家里(生产队要给这户人家给点钱补贴,买买煤油)。工分,是那个年代农民参加生产队劳动收入分配的凭据。由记分员依次喊出各自名字,被叫到的人报出当天所干的农活,按统一格式的工分簿,记上相应的内容,完毕后,记分员要通报本次记分情况,如有不妥,可提出纠正。最后还有一项内容,是由生产队长点评当日情况、做出明天农活安排。

在煤油灯下,妇女们有做不完针线活,缝补衣裳或做鞋垫……在缝缝补补的年代,很多人家,做不起新衣服,大多穿的都是旧的,还是补丁加补丁的。穿破了的,找块碎布补一下,再穿。像小孩子更是,补好没穿几天,又磨出了洞,接头裂开了!随破随补。“补衣服”这手艺,也是她们务必掌握的“技能”,成为生活常态。烧饭、洗碗这些事忙完后,不由自主地拿出针线盒,坐在小板凳上,穿针引线、一针一线,为家人缝补衣裤了!有些家庭,孩子特别的多,明天还要等着穿,必须赶出来,于是一夜要补好多件。

——在旧时,除了不能做的雨鞋外,大多鞋子自己做,一年到头,家里女人总要给家人做那么一两双布鞋(棉鞋)。

她们搬出板凳,坐在“灯盏”下,开始纳鞋底了!戴上顶针,拿出锥子、擀杖,从针线板上取出针和线,穿针引线了!这一“步骤”,用时最多。接着做鞋帮,到最后上鞋。做成一双鞋,夜以继日,辛辛苦苦,少则个把礼拜,多则十天半月。

当年我家添置一台缝纫机,收取少量加工费,以增加收入。母亲用精湛的手艺,吸引本村及周边许多农户来家缝制衣服。

——过新年、穿新衣,是农村的一个传统习俗。每当春节来临之际,总是母亲最忙碌之时,挑灯夜战为乡亲们赶制新衣。记得有一年,为让自家孩子也能穿上新衣,除夕夜还在赶制,在灰暗的煤油灯下,母亲穿针引线,直到新年的鞭炮声响起才收工,这让我记忆犹新,后来读到孟郊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诗句时,就会想起当年母亲缝衣场景。

几十年后,母亲早已离开这个“行业”。曾经使用过的缝纫机,仍存放在老家的旧居里,它的使用价值已经被历史潮流冲刷,50多年的经历,正是社会发展的最好见证,母亲曾经使用过的缝纫机,值得珍藏。

在文化十分生活单调且连台电视机也没有的年代,乡村的夜晚是宁静的。农村里人的工余时间,特别是晚上,邻里乡亲关系和谐,生活怡然自得。喜欢串串门。主人总以诚相待,笑脸相迎。“小火豆豆”闪烁着,乡亲们围坐在一起,“苦中作乐”,给人带来“飒”的感觉。说话唠嗑,说三道四,有广播听到的,有听他人说的,应该说,更多的还是道听途说的。吸烟、喝茶,其乐融融。温馨的场面,小孩们只能洗耳恭听,偶尔也会看会连环画。因第二天要出工,一般到八点半广播播音结束,就回家了。冬天一到,因天短夜长,又是农闲季节,一时半会还不想走,闲扯到十来点,耗油量特别地大。因为这样,只能上较为“富裕”家里坐坐。

夜幕降临,一家人围着煤油灯,谈谈天,说说话,安闲自在。很小时候,我也会经常去爷爷、奶奶房间里,听他们讲“过去的事情”、“当地的传说和民间故事”,如:老樟树的来历、石龙及神仙洞的传说、“七仙女(七姐妹)下凡”等。反复地讲,不厌其烦地听。

——记得有一天晚上,应该是小学一二年级时,拿着象棋去他们房间。爷爷不知怎么想的,也许是能认字了,让我猜字谜,说:“‘立’字立上天,‘月’字下面边;‘上’字上天去,一己化三千”(繁体字的“龙”字),并写在象棋盒子上面。没猜出来,他写了‘龙’字的繁体字,指着说:“这是什么字?”“我不认识的了!”“是‘龙’字嘞!”第一看到这个字,“哦,繁体字啊,那不认识的了!”听后,奶奶帮衬说:“没学过的了,当然认不得。”

除夕夜,随着夜色降临,鞭炮声音的响起,家家户户相继点亮了灯盏,装点着整个小村。老老少少开始守“长寿夜”了,一家人在昏暗灯光下,等待新的一年的到来。年三十那天晚上,要把家里的房间、厨房,不管是否有人,都要点亮灯盏。灯光昭示着美好与光明,乡亲们期盼在新的一年生活幸福、事事如意!

在玩具无限欠缺那岁月,我们总喜欢借着灯光的光线玩着。用手在灯前打出各样的手势,变换形状做成形似“动物或人物”图像,动静结合,也有时还得配音,反射到墙壁上。三三两两,找一户人家玩起来,你变兔,我变猴,他变狗等。一会儿是一匹骏马在奔驰;一会儿又是一个人摇头摆脑。“图案”层出不穷,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喊响起,场面好似热闹也!

曾记否,在童年的时代,农村里,夏季睡觉前,大人会用一把扇子左右上下地挥舞,驱赶着蚊子,然后挂下蚊帐,然后拿着煤油灯在那粗犷淳厚的麻料蚊帐里,寻找遗落的蚊子,发现蚊子后,用灯罩上口对牢蚊子,稍稍向上一提,它就会掉下来。这一“土法上马”的办法,也不知谁“发明”的,反正很管用。

清.袁枚有诗云:“寒夜读书忘却眠,锦衾香烬炉无烟”。不知不觉又上初中了(读小学时,没有家庭作业的),读“初中”就不一样了,知识点更多,知识量更大,老师是要布置家庭作业了!家里那盏煤油灯又成为了我的学习伙伴。“挑灯夜读书”,晚饭后,就要做作业了!拿出课本、练习薄、钢笔和三角板、量角器、圆规摆在饭桌上,从《语文》《数学》到《物理》《化学》,一门一门做,造句、问答,正负数加减,牛顿第一定律应用,化学方程式解题等。温故知新,耐心解答。全做完后,已是夜深人静。又放回书包,待到明天到校后,交于老师批改。对做错的作业题要“订正”,就需要换位“思考”。

——1977年下半年的一天,恢复高考的消息,在中央各大主流媒体发布。消息传来,复习迎考。父亲特地找了一些课本和复习资料,像《物理》《政治》二门课更是,我们那届高中是不设的。当年大妹在上初中,而小妹则在读小学。吃罢晚饭,我们仨围坐在八仙桌前,温习各自功课,一夜又一夜的苦读,看书、做作业、做练习。夜里读书、写字,煤油灯,是不可或缺的用具,它那束闪耀着火焰,昏黄的光亮,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做完家务,父母也会过来帮助辅导,寄予无限的关怀,“细微之处风风范,毫厘之优定乾坤”。

年复一年,煤油灯陪伴成长,它的一份慰藉,让我走出了封闭小山村,走向那片更广阔的天地。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垅塘水库”发电站输送供给,这也是周家公社的第一座水电站。那时,我还在石井小学读书,黄老师带着我们去参观,工人师傅给做了“开阐发电”示范,让第一次见到水轮机。“停机”方式,很是原始,只见他用一根木头塞进去,让高速转动的水轮机慢慢停下来。

因装机容量只有400多瓩(单机),像我们石井大队也轮不到,但父亲所在的周家初中就用上了,很是新鲜。晚上的时候,也会跟着去那里晚自修,这里成为我第一次在电灯下做作业的地方。

记得有一天晚上,跟父亲去到学校,到后,发现电灯泡坏了,漆黑一片。好好奇,趁他去厨房提水时,想尝试下,先将坏灯泡取下,拿起桌面上电灯泡,另一手去找灯头卡口,一摸,手麻了,触电了!还好没事。

大约过了六七年后,石井大队也通电了!因同为宋家大队合用一台变压器的,所以要拉线,先从宋家拉到下铺,再拉到上铺、黄沙埂。

还记得,电线杆是用废弃“广播杆”,大约三四米高。听说:因是低压电,高度够了!大队安排社员出工,由电工负责监督。

随后的日子,把电线到各家各户,灯光照亮了村庄,让乡亲们圆了向往已久“电灯梦”,像城里人一样,用上电灯了!早先年间,每户人家只在中央间装一盏,且都是15支光(瓦)的。因条件限制,每个自然村只装一个电表(共3个电表),几个月结一次,由电工抄表,摊派到各户,上门收取。

因没有并入大电网,经常受水库是否发电的影响,会经常停电,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对煤油灯仍有很大的依赖性。几年后,石井大队有了自己的变压器,几年前拉的那条电线,也随之淘汰了!

历史的发展的潮流滚滚向前。时代在进步,我们告别煤油灯,意气风发地来到了“点灯不用油,耕地不用牛”的时代,令人向往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美好生活的夙愿,也变为现实了!

童年生活里,煤油灯给了许多快乐。岁月倏忽,往事已矣。现如今,煤油灯已退出历史舞台,早已成为历史,成了一条远去的风景线,留下了一段久远的记忆,也为某些爱好者所“收藏”。偶尔想起“煤油灯”,不时浮现出那么一种温暖的享受。

2022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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