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

◇桃源客

梁永,是御马监监丞。万历二十七年二月，他奉命到陕西征收名马货物。税监原本不掌管军队,梁永私自蓄养五百匹马,招募亡命之徒,任用千户乐纲率领出入边塞。富平知县王正志揭发他违法,并弹劾矿监赵钦。皇上令逮捕王正志,后来他死在诏狱中。渭南知县徐斗牛,是位廉洁的官员。梁永索求贿赂,还打死本县吏卒,徐斗牛愤恨自缢而死。巡抚贾待问将此事上奏,皇上令梁永参与调查。梁永弹劾西安府同知宗贤,并弹劾贾待问偏私,请求对他们进行调查。皇上听从,但宽宥贾待问。梁永请求兼镇守之职，又请率兵巡视花马池、庆阳等盐池,对它们征税。因此，他率领那些亡命之徒打着旌旗伞盖,吹吹打打,巡视陕西地区。他将历代陵墓全部挖掘,搜求金银玉器,劫掠邻近地区。所到之处,县令全都逃亡。他杖死县丞郑思颜、指挥刘应聘、儒生李洪远等人。他放任乐纲等人肆意奸淫劫掠,私自阉割良家子弟数十人。在税额之外,他将折耗征收增加数倍,蓝田等七关仅这一项每年就得十万钱。他又采纳奸人胡奉的建议,索要咸阳冰片五十斤,羊毛一万斤,麝香二十斤。知县宋时际很愤怒,不给他。

咸宁有人途中遇到强盗,追寻他们的踪迹,发现是税使所派,知县满朝荐捉拿他们。梁永诬告宋时际、满朝荐抢劫税银,皇上下令逮捕宋时际,满朝荐因到任不久,官降一级。陕西巡抚顾其志揭发梁永的全部违法情形,并说陕西百姓万众一心,共图杀死梁永。大学士沈鲤、朱赓请将梁永押解回来,以安民心。皇上都搁置,不做答复,但释放宋时际,并给满朝荐恢复原职。适逢御史余懋衡正巡察陕西,梁永畏惧,便派乐纲用鸩酒杀余懋衡,使他差点丧命。余懋衡向朝廷上诉,言官呈上数十篇奏疏攻击梁永,梁永部下的那些亡命之徒渐渐散去。他们的首领王九功、石君章等人带着重宝,车辆盈路,诈称上交供物,手持剑戟弓弩,列阵前进。而梁永派去押送马匹的人,已先乘邮车出发。王九功等人拼命驱赶,想追上去一同出关。满朝荐怀疑他们是强盗,见后来到达的王九功等人没有凭据,便派兵拦住与他们格斗,杀死几个人,将他们的行装全部夺下。御史余懋衡上报说满朝荐捉拿强盗,多有杀伤。梁永很窘迫,听取乐纲的计谋,派人将奏疏系在头发中,飞驰上奏说:“王九功等人进贡名马、金珠、绿宝石等宝物,而咸宁知县满朝荐遵照余御史的旨意,在渭南伏兵拦截,将石君章等人碎尸,诬为盗贼。”皇上发怒说:“御史被毒害已无恙,而满朝荐竟代为报复,还抢劫贡物。”敕令逮捕满朝荐,令巡按护送梁永等人回京。这是万历三十四年的事。

梁永贪财残暴，祸害一方。梁永之恶，实是神宗之恶。官贼，才是大盗，特别是皇帝如果肆意违法，那就是天下第一盗，天下遍地都是贼了。如果某些地方违法事件频发，必是官贼作祟。奸民，难以成气候。

桃源客，岭南文苑专栏作家，陕西人，进入平台的“2018专栏作家”系统阅读先生往期作品。

岭南文苑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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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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