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县这处古迹,曾有帝王在此题诗,如今鲜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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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县这处古迹,曾有帝王在此题诗,如今鲜为人知

2023-06-20 03:2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史记·河渠书》又记:天子已用事万里沙,则还自临决河,沈白马玉璧于河,令群臣从官自将军以下皆负薪窴决河。是时东郡烧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园之竹以为楗。天子既临河决,悼功之不成,乃作歌曰“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回兮迅流难……”于是卒塞瓠子,筑宫其上,名曰宣房宫。颜师古注曰:“服䖍曰:‘瓠子,堤名也,在东郡白马。’”

《晋书·志》记载:白马有瓠子堤。

北宋《元丰九域志·古迹·滑州》记载:金堤,汉时河决于此。瓠子河。

明代《河南通志》记载:宣房宫在滑县北苗固堤上,汉武帝塞瓠子堤,筑宫。

同治《滑县志》记载:宣房宫一名瓠子,在县北十里苗固堤上。汉武帝塞瓠子堤,筑宫其上。

元末《东郡志》记载:武帝筑宫于开,曰龙渊,滑曰宣房,开志入之非矣。

唐朝诗人高适《自淇涉黄河途中作十三首》中有两首均提到东郡的瓠子堤和宣房宫:

茫茫浊河注,怀古临河滨。禹功本豁达,汉迹方因循。坎德昔滂沱,冯夷胡不仁。激潏陵堤防,东郡多悲辛。天子忽惊悼,从官皆负薪。畚筑岂无谋,祈祷如有神。宣房今安在,高岸空嶙峋。

我行倦风湍,辍棹将问津。空传歌瓠子,感慨独愁人。孟夏桑叶肥,秾阴夹长津。蚕农有时节,田野无闲人。临水狎渔樵,望山怀隐沦。谁能去京洛,憔悴对风尘。

清代著名散文家姚鼐诗《从官负薪塞宣房》也写到宣房宫:

汉武行封禅,朝官扈在坰。决河流未塞,法驾路还经。严诏当齐力,群公杂庶丁。绸缪刍一束,伛偻士千形。盎背容槎蘖,垂腰或紫青。沈同神玉礼,劳异鬼薪刑。遂建宣房绩,常教蔀屋宁。况今庸禹稷,荒度报明廷。

现在的苗固村已经全部规划于森林公园区域内,该区域如今依然沙丘连绵植被茂密,所见之处有大段的古堤遗迹留存。宣房宫遗址整体占地面积约2万余平米,周边40余亩土地均划入保护范围。遗址保护区大门向东,进门为甬道,两侧苍松翠柏拱立。

甬道之北为碑林,碑文纪录了汉武帝塞瓠子堤以及作瓠子歌的历史事迹,以及历代名家撰写的关于瓠子堤和宣房宫的诗词文赋。

南侧堤坡上有滑县籍著名学者杜冠章先生所题“汉宣房宫遗址”,气势宏阔。

遗址最高处建有六角凉亭,可俯瞰周围地势。大堤遗址正中塑有汉武帝治水的汉白玉雕像,雕塑端方大气,指挥若定,傲视天下。

明初教育家被称为“开国明师”的滑县人宋讷曾经隐居在瓠子堤上,他的同僚刘三吾为其隐居的白云茅屋作《白云茅屋赋》,开篇便写到:“大名滑邑,商豕韦故墟,汉之东郡、唐之义成军也,西南三里即瓠子堤,宣防宫在焉。北去大伾半舍余(三十里为一舍)……。”

近代黄河水利专家论证,瓠子堤即秦堤,又称金堤。其中一段从大西关绵延向北,一路高丘沙岭,直达苗固,这段大堤又被称为天台山。天台山上昔日有滑台旧景“天台表胜”,今该处已平为大道。

2008年4月,中国水利考古专家卢跃刚,在翻阅史料时发现有关汉武帝在滑县老城北苗固瓠子堤上筑宣防宫、亲临堵决治水的记载,专程从北京来滑进行考证,确定滑县苗固即为汉武帝瓠子堵决和宣房宫遗址。他还建议将其列入文物保护单位,在保护文物遗址的基础上恢复重建宣防宫。

近年苗固村民在专家的指导下对原址进行了保护。从1992年开始,苗固村村民自发组织护堤,禁止在瓠子堤宣防宫遗址堤段取土,并在周围划出40余亩土地作为宣房宫遗址保护区。遗址上现有明朝中晚期兴建的菩萨堂两座(分前殿和后殿)、松树1棵、柏树66棵、明清石碑4通、古宣防宫砖雕9块(包括县文化馆收存的1块)、石雕1块、2008年4月在遗址出土了明代官员李嘉臣(字龙衢)墓志铭石碑1通,近现代石碑31通,滑县人民政府设立的“宣防宫遗址”石牌一通。

滑县籍在郑学者杜冠章先生近年也对瓠子堤、宣房宫进行了深入研究和考证,并委托滑县当地文史专家刘守森、田学用、秦深义等到苗固与村民进行座谈。村民座谈中提到:在建房取土时发现很多当年堵河决时沤黑了的竹草痕迹和石料,与《史记》记载相一致。

目前,滑县正进一步挖掘黄河文化,积极争取将黄河金堤申报文化遗产,建设黄河金堤遗址公园,恢复宣防宫(汉武帝治水纪念馆),为河南文化旅游再添新瓦。

有关瓠子堤和宣房宫的诗词:

瓠子歌(二首)

汉武帝刘彻

其一

瓠子决兮将奈何,浩浩洋洋虑殚为河。殚为河兮地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吾山平兮巨野溢,鱼弗郁兮柏冬日。正道弛兮离常流,龙蛟骋兮放远游。归旧川兮神哉沛,不封禅兮安知外。皇谓河公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啮桑浮兮淮泗满,久不返兮水维缓。

其二

河汤汤兮激潺湲,北渡回兮迅流难。搴长筊兮湛美玉,何公许兮薪不属。薪不属兮卫人罪,烧萧条兮忆乎何以御水。隫林竹兮揵石葘,宣防塞兮万福来。”

宣防宫诗

张啽过

寻春来胜地,人道是宣防。

波水澄澄绿,馀花冉冉香。

良朋频觅句,佳丽共传觞。

咫尺潭心在,龙腾振九荒。

鲧堤

司马光(宋)

东郡鲧堤古,向来烟火疎。

提封百里远,生齿万家馀。

贤守车纔下,疲人意已纾。

行闻歌五袴,京廪满郊墟。

注:鲧堤,在废临河县十五里,鲧治水筑。(《旧县志》)

瓠子堤

李梦阳

沉璧馀瓠子,横汾怀帝歌。

波涛满眼送,城郭没年多。

虎战仍三晋,龙游失九河。

宋人饶事迹,今望亦滂沱。

瓠子堤(二首)

张佳胤(明)

其一

晚共山人酌,微茫万木齐。

黄河馀古岸,白马对长堤。

野水芙蓉乱,浮空海日低。

临风思汉武,歌罢夜乌啼。

天色清于水,如何此夜情。

宣防空绿草,瓠子自歌声。

双径秋潭碧,千山月影明。

关河戎马泪,华发几茎生。

再登瓠子堤

其二

昔年此地论骚雅,今日重来感旧时。

自有西园明月赋,肯忘东郡白云期。

双潭秋老荷花尽,万古堤茫蕙草悲。

别后江山空极目,风烟迢递几相思。

瓠子堤

谢榛

金堤重到感西风,瓠子犹思汉武功。

雉堞遥连千树瞑,龙珠不见二潭空。

芰荷老尽青霜后,萧管寒催落日中。

白发沧州幽事在,黄花绿酒故人同。

谢安自信游山剧,潘岳谁怜作赋工。

无数峰峦秋色里,高歌相对欲争雄。

瓠子堤怀古

朱骅

高堤一上郁嵯峨,野客乘秋此暂过。

北去河渠瀛海尽,西来山色太行多。

云迷断岸空沈马,风卷寒沙感逝波。

寂寞前贤栖隐处,白云犹护旧岩阿。

瓠子堤

郜焕元

瓠子堤前柳,桃花水上波。

搴筊人去尽,犹忆汉皇歌。

东郡怀古(其一)

李德裕(唐)

河水昔将决,冲波溢川浔。

峥嵘金堤下,喷薄风雷音。

投马灾未弥,为鱼叹方深。

惟公执圭璧,誓与身俱沈。

诚信不虚发,神明宜尔临。

湍流自此回,咫尺焉能侵。

逮我守东郡,凄然怀所钦。

虽非识君面,自谓知君心。

意气茍相合,神明无古今。

登城见遗庙,日夕空悲吟。

魏滑分河记

沈亚之(唐)

元和八年,秋水大至,滑河南瓠子堤溢,将及城,居民震骇。帅恐出视,水逆流西南,行思欲以救其患。亦颇闻故有分河之事,言其水常道,出黎阳傍。帅以其功尚可迹。于是遣其宾裴引泰,请于魏曰:“河经地而东,滑最大。自洛以西,百流皆集于滑。而春秋堤防不为固,此将军所明知也。窃以黎阳西南,其回壖抗流,以生冲激之力。诚愿波以派于斯,幸分其威耳。今秋雨连,久不问洛,滑以西雄川峻谷,暴发之水争怒以走,会即河势,日夜益忙。恐一旦城郭无赖,谨听命于将军。”魏帅许之。其将卒吏民更请曰:“患难近也,况滑得水祸于天久矣。魏何戚,乃许移于已哉。”帅曰:“民前听所语,是黎阳与滑俱帝土,否耶?设人有不幸于水火而望救于四海,道路之人凡见其苦者,皆为举手,宁有不戚者?夫全大以弃细,顺理也。且滑壁卒数万人,民不安生,未知其赖,吾安敢以河鄙咫尺之地为专惜乎?顾桑麻五谷之出,不能赈百户。假如水能尽败黎阳,尚不足爱,况其无有民,何患无土以食。”因召吏趋籍民地所当夺者,尽以他地与之。籍奏天子,天子嘉其奏。而以明年春,滑凿河北黎阳西南,役卒万人,开流二十里,复会于河。其壖田七百顷,皆归属河南。夏六月,魏使杨茂卿售地,滑帅令陈酒乐于浮河新渠。是日,亚之以客,得与闻故,悉其事于两帅之宾。

注:“宪宗元和八年十二月,河溢,浸滑州羊马城之半。滑州薛平、魏博、田洪正役万人于黎阳界,开黄河故道,南北长十四里,东西阔六十步,经黎阳山东会于古渎,名曰新河。自是,滑人无水患。”(《河南通志》)

宣防宫赋

刘跋(宋)

元封天子旣干封临决河沈璧及马慷慨悲歌,河塞筑宣防之宫,燕其羣臣,乃称曰:“嘳林竹兮楗石菑,宣防塞兮万福来。”顾盼意得,诏问东方大夫:“乐乎?”朔进而跽曰:“君王佩干符妥坤,灵封岱岳禅云亭。雷行焱驰,一跸四海。力余气盈,爰览德水。至于人靡遗智,天不爱祉。石城金墉,屹立亭峙。则又经广轮度,栋宇徘回。领略心解目覩,八隅九维。千门万户,沈严神丽。秦帝之府,于是植翠华喧灵嘼觞,川流浩长歌神哉。沛君心和,患去喜至。无以复加,可谓乐矣。然臣观之,未可谓无忧也。”天子愕然不怡。少焉,顾曰:“亦有说乎?”朔再拜曰:“主臣盖闻,大川之源,发乎昆仑之神墟,出阳纡与龙门,遁积石而沈游,包浑沦与俱逝。羗亹亹其徂征。千里一曲,万里一折。盘薄广瀺,漭浩沕憰。荡然长波激为飒,湍奔不知其几何。遂异派而同澜。已而略广武,循大伾,辚沛轹,洛积为委输瀵沸出乎,地上恍莫际其焉,如身若神,禹继道作,德范围天仪联络,地脉疏排埃漫,镌凿峉崱平野。其艺人有安宅,化鳞介为冠冕。盖千有八百国。臣曾问遗黎遵海隅繇平成之徒,骇下东光之胡苏,渊然覆鬴,修若马颊,如鬲及盘,以简以洁,太史分流,参汇众浙。然后安翔徐回,脉脉并酾。纡余衍漾,绵眇逶蛇。虬潜蛟伏,波不得兴。视荣光与休气,茂玉检而金神。焕乎三日而五色,何必千载而一清。若夫羣雄逐兮位隔拜,山川围兮气弗宣。托汹涌以为货兮,阻厜仪以自藩。崇墉连蜷,矗以相售兮,巨浸瀺灂,泊乎宛延。立遮害之亭,谨白马之津。雉堞瞰其东,区脱临其西,又东北留其行,又西北系其归。垂天之翼,横海之鳞。豗隤胶臈,曾不枪榆枋而泛蹄,涔札匌勃,郁靡所容。恕霆击雷制,剡如脱兔。益以桃华之流,驶乎竹箭之驭。弥满鸿洞,千里四顾,乃始伐薪。石称畚縺,汱鸡趾之防,横鐻牙之木。上下连环,傍侧伏阙。行落千繟,夹搜而下。岌乎惴牛,蹶若踶马。糗粮齐山,徒戎成林。商羊鼓舞,泽门讴吟。析骸樵苏,惨于长平之祸;累块珠玉,埒乎水衡之藏。谅人谋之,或远将度数之。适逢今夫呼吸潮汐,关窍邱川。潬湲浮空,澭沮旁穿。井乍甘而撒舍,麦未稿而培根。何灵龟之下伏,寓三峯乎层巅。表泰柴之嶕峣,陋灵光之岿然。长封为扄,土键石鐍。守如崤函,万叶不拔。然而,燕雀贺而人吊,枝叶茂而本拨。财乏力屈,河且再塞。君王方且驻属车以流观,启离宫而落成。却两载之乘,劳负薪之臣。举烽赋酒,飞轮奉牲。戢长虑于一笑,起驾望而凭陵。神闲意定,澹然无营。”语未旣,天子数顾向席,推几欲兴。臣朔逡巡却立,不谢而退。其后,馆陶之役竟如东方大夫言。

编 辑丨苏蕊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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