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底子的萧山有八景。据民国《萧山县志稿》（民国二十四年，1935）所载杨绳祖（清）《萧山赋》中的八景为：湘湖云影、罗刹涛声、渔浦烟光、清江月色、北干松风、西村梅雨、书院遗芬、文峰拱秀。其中有七景很容易联想到对应的地点：湘湖、钱塘江、三江渔浦、西小江、北干山、西山、文笔峰，只是这“书院遗芬”到底说的是哪里呢？在明代这处景色也被叫做“书院遗香”，现在还在吗？

　　我在越王路上找到了依山而建的德惠祠和道南书院。虽然这两处是2018年9月开放的“新建筑”，里面历史故事可是一箩筐，“书院遗芬”的秘密就在里面。

　　走近德惠祠，一眼可见杨时像

　　01

　　排除万难开筑湘湖

　　惠及周边九乡百姓

　　杨时（1053—1135）字中立，号龟山，北宋哲学家、文学家、官吏。花甲之年的他在萧山当过几年的县令，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为萧山做了筑湖这件大事。

　　旧时，萧山县城周围各乡农田因为缺乏水利设施，旱涝灾害频繁。在杨时到来前，萧山民众关于开筑湘湖的呼声就很高了，但由于摆不平各种利害关系，拆迁也是难题，于是作罢。杨时上任后，下乡间查民情，深感责任在肩，他说：“治理旱情，解民之苦，是本知县要做的第一件大事。”杨时处事果断，与已经筹划此事许久的萧山县尉方从礼实地踏勘，全心擘画，带领百姓“以山为界、筑土为塘”，历经一年零七个月的筹备、施工，完成了筑湖这一萧山水利史上的壮举。新落成的人工湖，周长有80余里，各处有穴口，遇涝可闭，遇旱可启。据记载，成湖当年，“是岁大熟，邑民欢欣不已”。

　　1925年绘制古湘湖图

　　民众因感念杨时之功，特在湘湖边为其建杨长官生祠。许多百姓还将杨时画像放在家里供奉。杨时去世后，人们不忘其功德，仍时时祭祀。明景泰元年（1450年）魏骥等人扩建重修杨长官祠，后明宪宗皇帝敕赐“德惠祠”，此建筑正式更名为“德惠祠”。

　　德惠祠中的杨时像

　　如今的德惠祠，建筑保留了祠堂的特色，同时兼具了展厅的功能，建筑面积400平方米，共三个展厅：生平厅、筑湖厅、颂德厅，是一处了解杨时文化、湘湖水利文化之所在，是湘湖历史的见证，萧山民心民意的真实记录。

　　德惠祠边上有一座斯文亭

　　02

　　著书立说的治学之道

　　成为后学模范

　　在萧两年间，杨时以过人的决心和胆略开筑湘湖，造福萧山百姓。同时，坚持收授弟子，将程门理学在萧山广泛传播，推进和发展了萧山文化。清朝张伯行《龟山集序》中写道：“自先生官萧山，道日盛，学日彰，时从游千余人，讲论不缀，四方志士尊重先生也至矣”。

　　杨时到萧山上任之前，“程门立雪”的故事早就传遍全国。由于他深得程门理学之道，和他在长期的官场沉浮中不求闻达，口碑甚上，因而德望日重，受到公卿大夫的普遍尊重和信任，四方之士纷纷慕名求学。

　　程颢和程颐弟兄俩，是当时著名的理学大师和教育家，名声很大。宋元丰四年（杨时29岁），杨时经游酢引荐前往河南颖昌求学程门。学成归家时，程颢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说：“ 吾道南矣！（我的理学思想由他带往南方去了）”后来，杨时和师兄游酢又一起去洛阳拜访程颐，那时他已经40岁了。当天下着鹅毛大雪，程老先生正在休息，杨时和游酢不愿打扰老先生休息，于是就恭恭敬敬站在门外静候。等到程颐醒来，看到二人站在门外，吃了一惊，说道：“你们二位什么时候来的？”此时门外的积雪已经一尺多深了。程门立雪的典故由此而生。

　　程颢、程颐二兄弟

　　为纪念杨时以及对他“正学之派”“后学模范”的推崇，明成化二年（1466年），萧山县令窦昱在德惠祠边建造了一座纪念性的建筑——道南书院，正厅竖杨靖文公之位的神牌。书院为四合院式，大门对湘湖，除门厅、正厅外，左右厢房可供读书、 弈棋，以彰当时四方学者从学之迹。

　　据清·乾隆《萧山县志》记载：“有司祭德惠祠毕，即至书院致祭”。明代的萧山八景中，道南书院的“书院遗香”即是其中一景。

　　如今的道南书院建筑面积800平方米，共四个区块：正厅、家训学堂、国学讲堂、碑廊，成为了湘湖景区文化交流、传道授业、作品展览及第二课堂开笔礼活动的主要活动场地。

　　道南书院的深处，绿荫绵绵，还有一座清风堂，取此名，是为了纪念杨时的清正廉洁、担当实干。德惠祠和道南书院现在还是萧山区清廉文化教育基地。

　　德惠祠和道南书院所在位置，面朝荷花庄，旁边就是城山广场和跨湖桥，可以说是坐拥了湘湖一期的核心地段，景色非常宜人。有时我会想，如果杨时看到今天的湘湖是这番美丽景象，会写一首怎样的诗来赞美？这两个地方是萧山的文化窗口和文化名片，大家有空可以来走走看看，里面的故事值得和孩子分享。

　　来源/萧山日报

　　文摄/贺一萍

　　编辑/贺一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