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版《海鸥》:在真实和想象之间氤氲的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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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存昕版《海鸥》:在真实和想象之间氤氲的诗性

2024-07-15 02:1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这种时空结构表达着一种对未知变局的意识和对变局张力的表达。欧化的俄国和斯拉夫情感、杂糅的南美和拉丁教宗、年轻的中文话剧和古老的中原文明、世纪之交的欧洲和隐约显形的全球现代精神谱系……这些元素在流动中交汇,在差异中相遇。而这交汇相遇的瞬间,指向跨越空间和秩序边界迁徙的海鸥意象,以及在真实和想象之间氤氲的诗性。

妮娜的呼唤

全剧诗性的重心——妮娜,原是这一世界变局中主动的迁徙人:“如果我是你这样一个作家,我就要把我整个生命献给千百万人,而同时也完全会知道,将他们的意识提高到和我一样的高度,这是多么的幸福;那么,他们就会推动我奔向胜利了。”而“著名作家”特里果林的回应隐含着一种态度,认为妮娜是孩童式的幼稚:“啊!胜利!嗯?乌拉!”这不仅是因为妮娜年轻,更因为其中的所谓女性式善良,本质是无知及无知为底蕴的对“真”的崇拜。伊琳娜对特里果林说:“别说了。一对她说好听的话,她就会当真的。”

“跨界迁徙”的妮娜对待特里果林的方式是愿奉献生命,而“著名作家”不仅完全无感漠然,还对妮娜的奉献进行性别化消遣消费、利用剥削终至践踏。一如对海鸥和万物生灵,困于自身迁徙悖论的妮娜做出的判断是“多么下贱的生活”,显示出她的单纯。单纯不是幼稚,正如善良不是无知。第四幕妮娜在雪夜对科斯佳的长段自述中,由单纯抵达信仰之界,由善良抵达伟大之域,使人联想起莎士比亚的 《李尔王》《暴风雨》中的独白;妮娜由此与全剧中闪烁提到的左拉、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呼应,而发出超越人类的呼唤——“我是海鸥”。

海鸥的意象

在我们这种职业里,不论是在舞台上演戏,或者是写作——主要的不是光荣,也不是名声,也不是我所梦想过的那些东西,而是要有信心。要懂得背起十字架来,要有信心。我有信心,所以我就不那么痛苦了,而每当我一想到我的使命,我就不再害怕生活了……等我成为一个伟大的演员的时候,来看看我吧。答应我!

剧中妮娜的一段戏,演员的表达沉稳而年轻、恢弘而平实,这是全剧演出的灵魂。

该剧使用的是焦菊隐先生的中译本。以上这段中,“信心”一词,俄文中的用词,意为真实性、真诚、真、信、信念,乃至有超越性的信仰,经典英译版使用了“faith”(信仰)。其中“使命”一词,在俄文中意为从事某种事业的志向、才能、天职,具有超越人间性的含义。

流动在妮娜呼唤中的,是“另一种生活”的脉动和回音,既是“在这里、在当下”的生活之中,又超乎“这里”和“当下”的生活之界;其中跃动可感的是生命深处向着新生和归宿而动的活力,是对艺术的生活和生活的艺术的守望。

在这个意义上,对剧中并非人类而又是人类之魂的海鸥,是否可以作更为写意的处理?笔者以为,此版《海鸥》对第四幕的文本改变最大,而由此成为焦点的妮娜的大段自述和令人惊异的出演,成为该剧深邃痛楚中最有弹性的部分。与此呼应,被做成标本的海鸥,是否可以如中国的精卫鸟,跨越生死、往复回归?结尾的改变,是否可以更为开放多重?谁又能说背着十字架的妮娜们——无论生理性别是男还是女,就一定是海鸥标本的命运?天地崩塌的剧终,将妮娜式的单纯延展至纯粹而决绝的宣言。这纯粹中或可以吸纳海鸥生生不息的迁徙流动,聆听现代人类对生命家园萦绕往返、永恒不绝的呼唤。

文|颜海平

编辑|于静

摄影|李春光

本文刊载于北京青年报2023年7月21日B6版《青画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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