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凯尔纳的“媒介奇观”与居伊·德波的“媒介景观”(媒体奇观)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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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拉斯·凯尔纳的“媒介奇观”与居伊·德波的“媒介景观”(媒体奇观)书评

2024-07-09 15:4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一、概念辨析

媒介景观源于法国境遇主义运动创始人居伊·德波在《景观社会》一书中提出的“景观社会”理论,即“通过媒介呈现给大众的宏大奇观或景象”。德波对大众媒介影像在传播中表现出的“单一性”、“影像替代性”等传播特性进行了大量深刻分析,并指出:“大众传媒已经成为景观社会的原动力,是景观最为显著的表现。”由此,“媒介景观”成为景观社会或现实社会存在的普遍方式。

媒介奇观的概念由美国学者道格拉斯·凯尔纳在《媒介奇观》一书中提出,他将那些“能体现当代社会基本价值观、引导个人适应现代生活方式,并将当代社会中的冲突和其解决方式戏剧化的媒体文化现象”定义为“媒介奇观”。他认为,这种奇观包括媒体制造的各种豪华场面、体育比赛、政治事件等。

由此可见,凯尔纳关于“奇观”的概念非常接近我们所说的流行文化现象。同时在凯尔纳看来,这种“奇观”还带有鲜明的主体性,有明确的主体操控和表现。它由媒体打造,为背后的各种政治势力或商业权力所操控。它通过媒体制造各种“媒体谎言”建构人们的基本人生价值观,使人们有意识地聚拢在这种现代高度娱乐性的生活方式之中,形成一种坚不可摧的文化霸权。

而德波的“景观”概念与这种“奇观”的内涵完全不同。在他看来,景观是当代社会表象关系的一种总体,它是本体论意义上的规定,意味着存在成为刻意的表象,即表象取代存在,即为景观。因而,整个社会不再是一种商品的社会,而呈现为表象的关系。

也就是说德波所谓的景观,揭示的是一个处处“符号胜于物体,副本胜于原本,幻想胜于现实”的时代,“直接存在的一切全都转化为一个表象”。原先经济社会生活中实际存在的关系如今已转变成一种依托于表象化的名望。它可以通过报纸、电视等媒体的可视化的图景来加以理解,然而此处的媒体只是一种表象化的介质,只是在理解景观和景观社会中扮演一个很小的角色。

二、理论溯源——奇观来源于景观

考察“媒介景观(Media Spectacle)”的概念首先要了解“景观”一词。从“景观”的词源入手,其对应的英文单词是spectacle,意为与人的视觉相关的“观察”“看着”“重复地看”。“景观”首次在居伊·德波1967年发表的《景观社会》一书中提到。德波认为,“景观”是“某种实在化、物质化和对象化的世界观”。

德波把20世纪中期西方消费社会视为“景观社会”,并且对发达国家社会充斥着无穷广告表象进行批判,因此说“景观社会”理论是对20世纪初欧洲法兰克福文化批评理论主题的延续。在大众媒介,尤其是电影、电视媒介发展迅速并在社会中日益普及的社会现实背景下,德波对大众媒介影像在传播中表现出的“单一性”“影像替代性”传播特性进行了大量深刻分析,并指出:“大众传媒已经成为景观社会的原动力,是景观最为显著的表现。”由此,“媒介景观”成为景观社会或现实社会存在的普遍方式。

《景观社会》

基于德波的“景观”及“景观社会”理论,2002年,美国文化批判学者道格拉斯·凯尔纳在他的论著《媒体奇观》(Media spectacle)中,将德波的“景观”发展(或移植)为当代“媒介景观”。在中国大陆,居伊·德波的名著《Society of Spectacle》被译为《景观社会》。所以本来凯尔纳借用德波的概念而写成的书《Media spectacle》就该被翻译成《媒介景观》。然而,在翻译成中文的过程中,译者史安斌倾向于将其翻译成《媒介奇观》。

这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凯尔纳继承了德波的概念和理论框架,并在此基础上根据当代社会文化语境作了修正和发展。其次,世纪之交的美国已经发展为一个媒体高度饱和的社会。因此,即便如麦当劳、辛普森案、《档案》、年总统大选等普遍的‘景象’和‘景观’也被日渐全球化和集团化的美国媒体炒作为一个个‘奇观’,从这个意义上说,‘奇观’一词与其说体现了本书作者凯尔纳的本义,不如说是对德波原有概念框架在当代社会文化语境下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

换言之,德波在三十多年前看到或预言的是“景象”或“景观”,而当代媒体的膨胀和跳跃式发展把这些“景象”或“景观”变成了一个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奇观”。

三、“媒介奇观”是对景观社会的跨文化解读

首先,从概念层面来看,凯尔纳自己是这样来表述的:“德波的‘景观社会’概念是较为单一和抽象的,带有鲜明的整体论色彩,而我所探讨的‘奇观’概念则是比较具体化的,例如以麦当劳为代表的消费文化奇观,以克林顿性丑闻和弹劫案为代表的政治文化奇观,或者以《档案》为代表的电视文化奇观等等。”

其次,从分析对象来看,凯尔纳在书中对多种多样的媒介奇观所进行的生产、文本和效果的分析是以美国为基本出发点的,目的是为了深入理解当代美国的社会和文化——即使从广义的层面上说,也是为了深入理解以美国为主导的全球化和全球文化。相比之下,德波分析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某一个特定阶段——即按照‘景观’概念框架所构建的媒介和消费社会。

再次,从研究视角来看,可以说,德波采取的是法国激进知识分子的立场和新马克思主义的视角;而凯尔纳采取的是美国公共知识分子的立场——对阶级、种族、性别和区域等具体因素的关注,以及多学科的研究视角——包括新马克思主义、英国文化研究、法国后现代主义理论等等。

除此以外,凯尔纳还表示,“我必须承认,德波‘景观社会’的概念比我对奇观现象中存在的矛盾、逆转甚至翻转趋势的分析更具有说服力……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对特定社会条件下媒介奇观的矛盾和冲突进行分析是很有必要的;而德波的追随者们关于政治奇观无往而不胜的观点显然是过于乐观了。”

他还指责德波的理论过于宽泛和理论化,更适用于极权社会的权力交汇,而自己的理论更具体,更贴近当代的社会现实。以上的说辞表明,凯尔纳其实深知自己和德波之间的差异。但他僵硬地将自己和德波的立场完全分割开,其间对于“景观”概念的转化也只是用十分模糊的本土化和当代化的理由一带而过,即“奇观”是对德波原有概念框架在当代社会文化语境下的进一步完善和发展。

四、“媒介奇观”是对“景观社会”的去语境化解读

尽管语言近似,文化也相近,但美国之于欧洲,在学术的引人方面,仍然是一次艰难的跨文化传播。德波“景观社会”这一类基于社会冲突理论之上的欧洲批判理论,其颠覆性的思维逻辑以及背后所体现出的欧洲学术的优越感一直受到美国人打心底里的强烈拒斥。作为美国知识场域的一员,凯尔纳既不能避免自己的思想受到美国知识界甚至就是美国文化本身的潜移默化的影响,也不能不考虑美国的学术环境能够接受什么样的理论与思想。

从这个层面来反观凯尔纳对德波的书写,就可以发现凯尔纳遵循的是一种激进的自由主义的探索之路,他对于“景观社会”的去语境化解读也是有内在原因的。凯尔纳对于德波的这种解读方式亦很好地顺应了美国学术阅听人的口味。

他摒弃不合美国语境的颠覆性革命的理论成分,而强调“景观”理论的某种具体应用,“通过对美国媒体文化奇观的典型实例的分析,从具体的文本和文化产品中体现出的政治和意识形态进行批判,对媒体文化如何加剧全球社会不平等和压迫的现状进行质疑”。他指出:“我不是利用哲学作为一种抽象的教条主义来进行宗教仪式性的崇拜的,而是作为一种生动的思想主体来应用于现当代的种种问题和事件的。”

于是,他就用他的这种批判方式消解了欧洲批判思想中蕴藏的革命性,使得其奇观理论与美国传播研究的主流范式对接起来。

参考文献:

[1]胡翼青,吴欣慰.“奇观”之于“景观”:论凯尔纳对德波的跨文化解读[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20(11):56-67+127.

[2]张海燕.浅析央视春晚媒介景观符号的构建[J].新闻爱好者.2013(4).45-47

[3]范欣.媒体奇观研究理论溯源——从“视觉中心主义”到“景观社会”[J].浙江学刊,2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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