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黑》的文学地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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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黑》的文学地理学

2024-06-01 08:5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维里埃小城(Verrières)

于连,出生于维里埃小城(Verrières)。这是一个虚构出的法国东部小城镇,位于弗朗什-孔泰地区。2016年后,与曾经的勃艮第王国故地合并为现今的勃艮第-弗朗什-孔泰(Bourgogne-Franche-Comté)大区。该区的著名城市贝桑松,即是下辖杜省(Doubs)的省会。

书中开头就将,维里埃小城的城墙下数百步,有杜河(Doubs River)流过。北面有高山荫护,那是汝拉山脉(Jura)的一支。山顶名为Verra。但从地图上看,整个汝拉山都在杜河南面,“北面邻山”的河畔小镇,就只能是虚构的了。

杜河流域(Doubs River)。贝桑松的位置清晰可见,维埃里按常理,也应当在红色一线不远的地方

作者又说,使小城富起来的并不是锯木业,而是一种印花布(des toiles peintes)。但随即他所描写的,却是由水力驱动的一座制钉厂——因为这是书中重要的角色,维里埃的市长德·雷纳尔(M. De Renal)先生的产业。

这两个阶级、两种势力的政治斗争,的确在维里埃尔城到处激烈地进行着。那些有钱的印花布制造商不只是每天早晚“在咖啡馆里宣传平等”;他们还在自己办的报纸上、在市议会中,向复辟当局发起进攻。而复辟当局则主要依恃手中的权力蛮横行事:他们无端惩罚阅读《立宪新闻》的老百姓;强行安排自己的人任市长第一助理,挫败了一位工业家的竞争。(选自张英伦的序言)

市长当然是这座小城里的头面人物,像所有富人一样,他住在小城的高处(沿着小城唯一的大街向上走),一座外观相当漂亮的房子里。

自从拿破仑垮台以后,就是靠了它(印花布制造),几乎维里埃尔的每一所房屋的正面都整修一新”。我们知道,法国的工业革命开始于一八三〇年七月革命后建立起来的七月王朝统治时期。而在二十年代下半期的维里埃尔,兴盛起来的虽然还仅仅是几门“简陋的”或基本的工业,人们却着实感觉到在这偏远的小城工业革命也正在临近的脚步声。

镜头拉远。远处是勃艮第的丘陵形成的一线天际。

汝拉山脉(Jura),横亘在法国与瑞士边境,为阿尔卑斯山的分支(即日内瓦湖北部东北-西南走向的那一抹绿)

不过作者还加上一句,您别指望在这儿看见德国的莱比锡、法兰克福、纽伦堡等工业城市那种秀丽别致的花园。相反,这里的花园都是高墙围起来的,因为越是砌墙,就越是受到邻人的尊敬。但随即,他便露出了自己讥讽的本意:“这些明智之士在当地施行着最讨厌的专制”“对于那些在世称伟大的共和国的巴黎生活过的人来说,小城市里的日子简直不堪忍受”。看来,保留着中世纪的城墙景致的小城,在这位共和党人的心目中并无特别的美感可言。

于连十四岁那一年,在维里埃尔开始建造一座对这样一个小城来说可以称得上是雄伟壮丽的教堂。特别是有四根大理石柱子,于连见到以后留下了深刻印象……于连突然闭口不再谈起拿破仑,他宣布他打算当教士……

维里埃的这座教堂是书中最重要的一个场景,但作者对外观的着墨不多。除了这四根大理石柱子,就是“教堂里很暗……所有窗子曾经用深红布蒙住,给阳光一照,产生了一种最富有庄严性和宗教性的、炫人眼目的光线效果。”

小说始于他从教堂前往德雷纳尔市长家的忐忑,又终于他回到教堂枪杀德雷纳尔夫人的冲动。血的红色与教袍的黑在此交融,就像一个命运的闭环。

贝桑松(Besançon)

就像大部分国内的小县城都傍着一个可供“进城”消费和见见世面的都会一样,贝桑松无疑是维里埃这座乡野小城所归属的那座大城市。

在小说前半部分,维埃里的生活化画卷中,贝桑松的名字就已经不断出现。这当然也不难理解,它是杜省的省会。

贝桑松俯瞰。蜿蜒流过的河流正是杜河(Doubs)

重大的新闻事件可能是从贝桑松传来的,那里还有省长、代理主教这样的达官贵人,以及凶猛吃人的法国舆论。

德·雷纳尔夫人曾经在贝桑松的圣心修道院度过了她的少女时代。她还有一位非常有钱的姑母住在贝桑松,而她是其唯一继承人。

但凡要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小城镇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贝桑松。譬如那些拥有生僻词汇的书籍,带有禁忌思想的小册子,于连作仪仗队员所需的行头……等等。

弗朗什-孔泰地区。贝桑松一度也是此地的首府

后来于连离开小城纷扰的舆论,去了贝桑松的神学院。这也为他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甚至成为他进入巴黎的跳板。书上是这么写他去贝桑松的情景的。

他心情非常激动。但是,到了离他留下那么多爱情的维里埃尔才一法里的地方,他脑子里已经光想着能看到一座省府,一座像贝藏松这样的军事重镇的幸福。

你看,这和他刚离开怀有自己孩子的玛蒂尔德,回到德雷纳尔夫人怀抱时的感受就很像。

紧接着,是对贝桑松的大段的描写。

贝藏松不仅仅是法国最漂亮的城市之一,它还拥有不少心地高尚和富有才智的人。但是于连只是一个小农民,没有任何办法接近那些杰出的人物。他在富凯家里换了一身便服,他就是穿着这套衣服走过吊桥。他脑海里充满了一六七四年围城战的历史,他希望在关进神学院以前,看看那些城墙和堡垒……高高的城墙,深深的壕沟,样子可怕的大炮,在好几个小时内一直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后来他在林荫大道的那家大咖啡馆门前经过。他怀着不胜仰慕的心情一动不动地立着……贝桑松城堡遗址。作为军事堡垒的贝桑松如今仍清晰可见

他在一座阴暗而散发着的神学院里报道后,住进了自己的小房间“一○三室”(这是在这幢房子的最上面一层的一间八尺见方的小房间)。他“注意到窗子朝向城墙,越过城墙可以看到美丽的平原,杜河从中把它和市区隔开”。

当然,在那之后,大部分的时间他是在贝桑松的神学院里度过的。那个散发着保守、愚昧的反理性气息,仅仅作为进身之阶而苟延残喘的权力堡垒,遮蔽了贝桑松此地的荣光。

于连爱此地的原因很简单,这是1814年奥地利与法皇拿破仑交战的地方。

PS:拿皇还有一位将军名叫雨果,他驻守贝桑松期间,他的儿子——也就是著名的文学家维克多·雨果,就降生在这座历史名城。

巴黎(Paris)在巴黎,我对你们所谓的十九世纪文明迫使人们扮演的这种永恒的喜剧厌倦了。我渴望的是善良和纯朴。我在靠近罗讷河的山区买了一块地产,普天之下再没有比那儿更美的了。

巴黎。在司汤达内卷化的叙事里,只是一个模糊的、碎片化的背景。小说中,于连在出发前一刻还在幽会他的情妇。然后趁着黑夜,冒着枪声溜走,前往去日内瓦的路上,再转向去巴黎的大道。书中未曾交代上京途经的地点,而以几个人的长谈代替。等回过头来,主人公已经到了巴黎的卢梭街邮车站了。按照贝桑松和巴黎的相对位置,邮车很可能是经由第戎(勃艮第首府)中转,再一路前往巴黎的。

于连进京路线

刚到巴黎的男主人公,就选择了马不停蹄地前往马尔梅松——这个拿破仑一生荣耀最后的句点。

于连从他的深邃的梦想中惊醒,因为车子停了。车子刚进入卢骚街邮车站的院子。“我要到马尔梅松去。”他对一辆驶近的双轮轻便马车说。 “这时候,先生?去干什么?” “与您有什么关系?走。”我不准备去描写于连在马尔梅松的激动心情。他流下了眼泪。怎么!尽管在这一年砌了该死的白墙,把这座花园分割成了一块块的,他还是流下了眼泪?是的,先生;对于连来说,正如对后世人一样,在阿尔科、圣赫勒拿岛和马尔梅松之间是不存在任何区别的。

马尔梅松(Malmaison),距巴黎13公里的一个村子,那儿的城堡为拿破仑的妻子约瑟芬所有。约瑟芬离婚后隐居在此,直至1814年去世。1815年拿破仑在滑铁卢战役失败后曾来此处居住了五天。

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有一位先生,十分殷勤,满嘴自由主义的言论,主动地把奈依元帅[5]的坟墓指给于连看,由于一项英明的政策,奈依元帅的坟墓失去了树碑立传的荣幸。但是在和这个热泪盈眶,几乎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的自由党人分手以后,于连的表不翼而飞了。第三天中午增长了这番阅历的他去见皮拉尔神父。皮拉尔神父仔细地打量他。

拉雪兹神父公墓(Cimetière du Père Lachaise),号称墓葬博物馆,巴黎市内最大的墓地。拉雪兹的名字来源于路易十四的虔悔神父,他所住的房子是1682年耶稣会在过去一座小教堂的位置上重建的。从1786年开始巴黎市内不许设立墓地,因为当时市内的墓地促进疾病的传染。

1804年,拿破仑·波拿巴当政期间,巴黎市买下了这个地方,将它改建为公墓。由于它离当时的市区比较远,为鼓励消费,市政府市政府采取了一个大的宣传运动。1804年让·德·拉封丹和莫里哀的遗体在一次盛大仪式中被改葬到拉雪兹神父公墓。1817年彼得·阿伯拉和爱洛依丝的墓也在盛大仪式中被迁到这里。后来证明此举宣传效果很好,公墓的墓主迅速增加。

“今天,先生们,要除掉的已经不止是一个人,而是整个巴黎。全法国都在模仿巴黎。在每个省份武装你们的那五百人有什么用处呢?这是个冒风险的,而且没完没了的工作。把整个法国牵连进只涉及巴黎一个地方的事,有什么好处呢?只有巴黎一个地方用它的报纸,用它的客厅在作恶;让新巴比伦毁灭吧。

新巴比伦,保守派的教会人士用来攻击新巴黎的“宗教术语”。在他们看来,大革命以后的巴黎完全败坏了,暴力革命和投机活动正在毁灭这座上帝荣耀的城市,其罪魁祸首当然就是新兴资产阶级和共和党人。在《圣经》传统中,巴比伦是被比作淫妇和娼妓的堕落之城。用来攻击巴黎,可以说是非常狠了。

就一个新来乍到,由于性格高傲而又从来不询问的人来说,于连没有干出什么太大的蠢事。有一天,一阵骤雨把他赶进了圣奥诺雷街上的一家咖啡馆里,一个穿海狸呢常礼服、身材高大的人,对他的阴郁的眼神感到惊奇,也朝着他看,跟从前在贝藏松时阿芒达小姐的那个情夫完全一样。

在圣奥诺雷街,于连在巴黎再次遭到了“视奸”。他那中二的敏感自尊心使得他立刻做出反抗,提出了与对方决斗的要求。然后就有了之后闯进富贵人家,错认冤家,又得偿所愿挨了一枪的情节。尽管向他挑衅的最后证明只是个粗鄙的车夫,但他最后却是在贵族聚集的圣日耳曼区找到了决斗的对象。

圣奥诺雷街,位于歌剧院大道和里沃利街之间圣日耳曼区在一八二九年战战兢兢,生怕会有一次革命,而且把这次革命想象得和一七九三年的那次革命一样血腥。这个贵族区不知道,革命是否血腥,仅仅和弊端的残忍成严格的比例,革命正是被召来连根拔除这些弊端的。

圣日耳曼区,19世纪初巴黎的富人区。书中提到圣日耳曼的地方,几乎都是与上流阶层有关。如今的圣日耳曼德佩区(Saint-Germain-des-Pres)自然地成为了文化与风雅之地,尤其以“左岸”之名著称于世。

圣日耳曼区。跟圣奥诺雷街是两个世界(玛戈王后的故事我们就略去了)“这件政治灾难中打动她的,是纳瓦拉的玛格丽特王后藏在河滩广场的一所房子里,敢于派人向刽子手索取她情夫的脑袋。当天夜里十二点钟,她抱着这个脑袋坐上自己的马车,到坐落在蒙玛特山冈下面的教堂里去亲手把它埋掉。”

蒙马特山冈(Montmarte),就是著名的蒙马特高地,是平坦的塞纳河谷地中一处突然高峻挺拔的山丘。这曾是一片布满葡萄园、磨坊风车的乡间小村落,1860年在奥斯曼改造之后划归巴黎市,从此它成为了巴黎的一个区。如今,著名的圣心教堂和红磨坊都坐落其上。当然看来在16世纪的时候,从巴黎的屠场到达蒙马特还需要坐上马车,驰骋一段午夜的时间。

蒙马特高地其余外省地区

于连在巴黎期间,受侯爵委托,其实一直在全国到处走动。近则在塞纳河流域,诺曼底地区管理地产,远则赴德法边境传递密信。由于时间限制不能一一梳理书中提到过的地点,这里只将各个方位的代表性地点摘出。

在几个月的试用以后,于连到了管家把第三个季度的薪水交给他的日期。德·拉莫尔先生派他监督布列塔尼和诺曼底的地产的管理工作。于连频繁地去那些地方旅行。他主要负责的是有关那件与德·弗里莱尔神父之间的、著名的诉讼案件的通信工作。皮拉尔先生曾经指点过他。

布列塔尼(Bretagne)和诺曼底(Normandy)是法国西北部的两大地区,在巴黎往西的方向,因为都在北边,临海,所以也是英法文化的交汇处。熟悉百年战争的朋友对这两个地方不会陌生。

一天,于连从塞纳河畔,景色迷人的维尔基埃(Villequier)领地回来。德·拉莫尔先生对这块领地特别关心,因为在他所有的领地里,只有它原来属于著名的博尼法斯·德·拉莫尔。于连在府里见到了从耶尔(Hyères)回来的侯爵夫人和她的女儿。

维尔基埃(Villequier),塞纳河畔临近入海口的一座小城。距离巴黎比鲁昂更远。耶尔(Hyères)在南法普罗旺斯省,临地中海,位于马赛和戛纳中间,属于土伦市区的一部分。看来在19世纪就已经是北部贵族的度假胜地了。

上流社会的这些年轻人,他们的机灵和耐心最后会战胜我的缺乏经验,”他对自己说,“应该离开,结束这一切。”侯爵在下朗格多克有不少小块的地产和房屋,不久前刚交给他管理。一次旅行是必要的,德·拉莫尔先生勉强同意了。除掉与他的政治野心有关的事以外,于连已经变成了他的左右手。

朗格多克(Languedoc),原法国南部一省。东南濒利翁湾。为法国南部特殊文明的中心,深受罗马文化的影响。12世纪中叶一个接近摩尼教的阿尔比派在此取得统治的地位。13世纪初叶北部军队入侵,战争持续到13世纪中叶,朗格多克结束了政治独立。15世纪成为法国的一个行政区。

他骑着马在凯尔的郊外闷闷不乐地溜达。这是莱茵河边的一个小镇,德赛克斯和古维翁·圣西尔使它的名字变为不朽。一个德国农民把由于两位伟大将军的勇敢而出名的一些小溪、道路、莱茵河里的小岛指给他看。于连左手驾驭他的马,右手拿着圣西尔元帅的《回忆录》,书中附有的那张精美地图摊开着。一声快乐的叫喊使他抬起了头。

斯特拉斯堡在法德边境,离杜河流域并不遥远。凯尔,德国的一个小镇,和斯特拉斯堡隔莱茵河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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