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9日，前来漩口中学遗址参加悼念活动的学生。这里是映秀镇乃至汶川县目前留下的面积较大、保存较完整的一处地震遗址，“5·12”大地震造成漩口中学43名学生、8名教师、2名职工、2名家属遇难。 （南方周末记者 翁洹/图）

2023年5月7日，身着艳丽民族服装的北川老年舞蹈队。（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北川中学的退休老师蔡祥珍和老伴带着孙子来到巴拿恰商业街，当地居民习惯饭后到这附近散步。两口子时不时就能碰见熟人，与他们打招呼后便一起谈天说笑。

初夏的北川新县城路边开满鲜花，在巴拿恰商业街旁边的新生广场同样是人们的聚集地。傍晚时分，一边有老人家在热情跳着广场舞，一边有父母在草地上遛娃散步。每当音乐喷泉开始，广场上的孩子就迎来他们的快乐时光——这也是北川新县城最轻松欢快的时刻。

距离新县城三十多公里的北川老县城，是十五年前“5·12”汶川大地震的最大遗址。虽然路途不远，但是在地震中失去许多亲人的蔡祥珍尽量不回老县城，遗址会勾起她对北川中学的学生和同事的回忆。而同样痛失亲人的李涛每年“5·12”都会带上鲜花和水果，回到老县城当年北川中学所在地，拜祭在地震中遇难的女儿。

2023年5月6日，前来拜祭的人们在北川老县城一处地震遗址上摆放了香炉和花朵。北川老县城在地震中被山体滑坡所掩盖，后来在异地重建。（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5·12”汶川大地震造成四川绵阳北川县15600余人死亡，4700余人失踪，人口近五万的北川县城所在地曲山镇失去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震后，从地质条件和城市安全考虑，曲山镇已经不适宜继续作为北川县城重建位置，有关部门在综合考虑后，将绵阳市安县境内的黄土镇一地作为北川县城的新驻地，异地重建了北川县城。这也是“5·12”汶川大地震中唯一异地重建的县城。

居住在汶川大地震的震中映秀镇，王健和妻子十五年前失去了两个孩子，从悲伤中走出来的两口子现在在映秀岷江边经营着自己的客栈。距离客栈步行几分钟，漩口中学遗址向来往的人诉说着当时地震状况的惨烈。王健说，十五年来，这里每天都有各地的人们来悼念地震遇难者。

据官方数据，映秀镇遇难人数达6566人。死去的亲人是映秀人内心深处的痛，但是生活仍在不断向前。重建后的映秀镇下辖7村1社区，老百姓住房均按抗震烈度8度设防，临街的房子大多为家庭旅馆和饭馆。由于地理位置优越，这里是青藏高原的脚下，离成都只有一个半小时车程，映秀成了成都人避暑的后花园。映秀镇现在差不多每家每户都在经营饭馆和民宿，每到夏天和小长假，生意十分火爆。新生的映秀体现了灾区人民的韧性与坚强、奋进与希望。

经营着三和饭店的杨大哥每天都在饭店门口对经过的游客吆喝“进来吃饭，进来吃饭”。两年前重新把饭店装修一番的他最喜欢夏天，因为这个季节每天生意都很不错。近段时间，他一直盼望着5月13日快点到来——当天是映秀马拉松的比赛日，到那时候，跑步选手和游客可以把餐店里的十几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美洁客栈的王健也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5月13日那天应该很多人来，镇上客栈基本满房了。”

2023年5月6日，北川巴拿恰商业街，一位孩童放飞手中的航模。（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2023年5月6日，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当地居民来到绵阳市北川新生广场遛娃。（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2023年5月9日，人们在映秀重建的新镇经营起民宿、农家乐和各式餐厅。（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在绵竹市汉旺地震遗址公园，一座高大的钟楼伫立在广场一侧，指针永远停留在了14点28分，让它成为“5·12”汶川大地震的标志物之一。地震纪念碑前，陆续有游客前来献上鲜花、深深鞠躬，以寄托对地震遇难同胞的哀思。公园内植物茂密，连绵的群山之下白色建筑群若隐若现——十五年过去了，曾经惊心触目的遗迹几乎被青草树木以及攀爬植物所覆盖。

北川县“舞动人生”舞蹈队成立于2016年，成员们都在大地震中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崔德玉和李涛参加这个舞蹈队有一些日子了，在他们看来，彼此在一起相互关心、相互慰藉、相互鼓励、相互帮助，让大家通过这个集体走出了悲痛。2020年初，他们成立了北川暖心家园，并由当地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每年资助两万元活动经费，通过加入社区志愿者、参加志愿服务活动，重新获得家的归属感。

2023年5月6日，航拍北川新县城，笔直宽阔的道路两旁是整齐的居民住宅楼。（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2023年5月10日，航拍汶川县城，楼房拔地起，居民开门见绿、推窗有景。（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2023年5月6日，航拍德阳市汉旺镇地震遗址，曾经触目惊心的遗迹几乎被青草树木还有攀爬植物所覆盖。（南方周末记者翁洹/图）

南方周末记者 翁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