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声处听惊雷 ,“氢弹之父”于敏院士雕像在故乡宁河揭幕

您所在的位置:网站首页 氢弹之父于敏还健在吗 于无声处听惊雷 ,“氢弹之父”于敏院士雕像在故乡宁河揭幕

于无声处听惊雷 ,“氢弹之父”于敏院士雕像在故乡宁河揭幕

2024-04-15 18:2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转自:天津发布

他隐姓埋名28载

填补了中国原子核理论的空白

为氢弹突破作出卓越贡献

他荣获“两弹一星”功勋奖章

是“共和国勋章”获得者

他是“氢弹之父”

他是于敏

生于天津一个普通家庭

而一生为国奉献

做着不平凡的事业

2023年8月16日是“氢弹之父”于敏院士诞辰97周年纪念日,当日下午,于敏院士雕像落成揭幕仪式在他的母校宁河区芦台第一小学举行,于敏院士的儿子于辛应邀出席活动。身为一名功勋卓著的伟大科学家,于敏这个名字曾绝密长达28年,直到1999年被国家授予“两弹一星”功勋奖章时,他的贡献才开始被外界知晓。而作为儿子,于辛对父亲的了解是与外界同步的,年近四十时他才知道父亲在氢弹研究中承担着怎样的重任。

活动结束,人群散去,于辛走回父亲的雕像前凝视片刻轻声自语道:“他的脸还要瘦一点的。”

有很多秘密的父亲

小时候,别人问于辛“你爸爸是做什么工作的?”,于辛都回答“搞科研的。”至于父亲具体搞的什么科研,于辛没想过要问,父亲也从来不说。1999年,于敏被授予“两弹一星”功勋奖章,于辛这时才知道,他的父亲竟然是“如此重要”,童年的回忆,瞬间都清晰起来。

小孩子都喜欢周末,但于辛是个例外,因为一到周末,他就会被“赶出家门”,“当年还是单休,早上8点多就有人来家里找我爸了,到中午才走,下午1点多人又来了。他们说话都关着门,不让我们听。”

姐姐于元比较安静,母亲允许她待在奶奶的房间里,于辛比较调皮,母亲就放他出去玩,玩到所有小孩都回家了,院里只剩他一个人,于辛便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家的楼门,只要看到叔叔们出来,他就仿佛开启了弹射装置一般,“噌”地站起来飞奔回家。等到再大一点,于辛已不需要母亲要求,只要看到家里来了人,就主动出门回避。“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的生活,人对太熟悉的事物,反而想不起来问为什么。”于辛说。

“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于敏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有比较严重的胃病,还多次休克过。于辛一直以为父亲是太过操劳,累坏了身体,晚年和父亲聊天时,于辛才知道,父亲承受的,远比他想的多。

1961年,于敏受命开始从事氢弹研究,作为理论设计人员,他肩负着为氢弹制造“打地基”的工作,如果他的理论基础错了,研发路径错了,那就意味着整个项目注定失败。巨大的压力令于敏寝食难安,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于辛记得父亲那些年常在半夜爬起来写写算算。于辛童年记忆中的父亲总是一副眉头紧锁、时刻都在思考问题的模样,就连吃饭、上厕所也不例外,偶尔父亲会听听京剧,那是他调解压力的方式。

美国为成功研制氢弹做了一千多次实验,中国研制氢弹只做了四十五次实验,究其原因,是因为当时新中国初建,国力羸弱,核试验用的材料比黄金还贵,每次实验都花费不菲,为了减轻国家负担,科研工作者们想尽办法减少实验次数。“他们的原则是能通过手工计算的绝不上机,能上机的不做实验,能做冷实验的不做热实验,每次实验都要有成果,多方受益。”于辛说。

于辛所说的上机,指的是使用每秒万次的计算机进行计算,那台硕大的机器计算结果稳定性远不及现在,且由众多单位共用。为弥补算力不足,于敏院士带领大家用计算尺人工计算,虽然他记忆力惊人,但国家使命在身,这种人脑当电脑用的超强度工作还是难以承受。1963年,于辛出生,他的名字是父亲给起的,“我没问过我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的寓意,我猜是因为他那个时候的工作非常艰辛。”

1967年6月17日,我国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图片来源:时代楷模发布厅)

1967年6月17日,我国第一颗氢弹在中国西部地区上空成功爆炸,标志着中国核武器发展的一次飞跃,但这并不是终点,此后,于敏仍继续工作在核研究一线,他的名字仍是绝密,直至1988年才被公开。“我父亲晚年告诉我,研究氢弹只是他一生科研工作中很小的一部分,但他后续的工作内容至今也没有解密,所以仍然不能对外界说。”于辛说。

愿将一生献宏谋

于敏1926年生于河北省宁河县(今天津市宁河区),童年饱受战乱之苦,他曾说“我打心眼里赞成核武器最好都彻底销毁、完全禁止。可是你要想不受欺负,就不能没有核武器。”

1944年,于敏考入北大物理系,他喜欢物理和数学,是校园里有名的天才学生,他本志在理论物理研究,却在毕业后先是受命研究原子弹,后来又接到了研究氢弹的任务。原子弹是核裂变,氢弹是核聚变,氢弹的威力更大,它的技术难度远比原子弹要大得多。从基础理论到应用,从一个应用领域到另一个应用领域,于敏的人生选择变了又变,但每一次只要是国家需要,他都义无反顾地放弃个人志愿,服从国家需要,他说“中华民族不欺负旁人,也不能受旁人欺负,核武器是一种保障手段,这种民族情感是我的精神动力。”。

在科学研究的道路上,于敏心无旁骛。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一次热核实验前,于敏忽然发现有一个物理因素没有考虑到,他一宿无眠,只等天一亮,便立刻去向领导汇报情况,先作自我批评,然后要求暂停实验。

千里之外的无人区里,实验装置在已经下到地下4米时接到了暂停实验的命令,经过两天一夜的不停计算,于敏确认此次忽略的参数对本次实验影响不大,热核实验得以继续进行。这个物理参数在下一次实验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这么做是很冒风险的,机器已经下到地下4米,如果电线被动物啃咬了怎么办,户外实验,万一突发极端天气怎么办,实验现场还有几千人在等待,出了任何问题他都难辞其咎。这么做也很有损他自己的学术威信,所以当时在办公室里就有领导问他,如果下一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我父亲却说他还会这么做。他就是这样,他想的只有国家利益,从不考虑个人得失。”于辛说。

晚年的于敏曾对儿子表达过羡慕之情,他羡慕儿子生在好时代,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父亲说,如果他也生在今天这个时代,他就可以心无旁骛地搞他喜欢的抽象的基础理论研究了了。我问他那祖国又需要你从事国防事业怎么办,我父亲说,为了祖国的强盛,我还会义无反顾。”

孩子们上学时,于敏很少有时间过问,就连高考前也没有辅导过孩子们学习,但在高考填报志愿时,于敏院士却特意向孩子们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姐79年考大学,我父亲不让她选重工业专业,因为当时我们国家学习苏联,轻工业发展较为落后,我姐选了半导体专业,我81年参加高考,我父亲希望我选轻纺专业,我选了纺织专业,因为那时候我们国家的纺织技术比较落后,布料还要凭票供应。他为希望我们选择专业,都是从国家需要的角度出发。”于辛说。

73岁那年,于敏院士写下一首《抒怀》,其中两句为“身为一叶无轻重,愿将一生献宏谋”,是他对自己一生的总结,也是他真情实感的表达。

伟大事业 平凡家庭

于敏虽然从事着伟大的事业,但他的家庭与普通百姓家庭无异,男主外,女主内,上有老,下有小,家人之间亲密无间,生活上面精打细算。

于敏与妻子孙玉芹由姐姐介绍认识,夫妻琴瑟甚笃。为了支持丈夫的事业,孙玉芹一个人承担了抚养子女、打理家务、照顾老人的全部重任,但她从无半句怨言。而于敏也没有将妻子所做的一切视为理所当然,于辛回忆,父亲每天中午都要回家吃饭,哪怕单位有食堂,哪怕有人为他准备好了工作餐,哪怕妻子让他在单位吃饭,哪怕回来只能吃到一碗面条,他还是要回家吃饭,这是沉默寡言的他挤出时间陪伴妻子的方式。2012年,妻子突发急病去世,于辛看得出,父亲遭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一生都感念着妻子对家庭的付出,对妻子心怀愧疚。

在孩子们眼中,于敏是一位平凡的慈父。“我小时候,有时晚上还没睡熟,我爸就回来了,然后我就能感受到他那满脸的大胡茬儿在扎我,他的胡茬儿可硬了。”于辛一边回忆一边笑着,父亲虽然忙碌,但他给予的爱一直陪伴着孩子们,“我父亲晚年曾说,有些遗憾没有花多点时间教导我们姐弟俩,但其实我父亲对我们姐弟俩的影响非常大,他虽然没有言传,但时刻都在身教。我父亲很孝顺,他的工资每个月要拿出一大笔寄给我老家的爷爷和二爷爷,我们家的经济条件并不算宽裕,我妈最怕月底的时候孩子生病,因为月底去医院看病就要向邻居借钱。我直到上了大二,我妈才告诉我,不用再为省5分钱的公交车票钱走两站地回家,家里的钱够了。我和我姐从没搞过什么特殊化,我们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我从小到大都觉得我们家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和大院里的人家完全一样,我们一家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于敏不愿接受媒体采访,这导致他的知名度至今不算很高,但他认为心静才能搞好研究,核武器理论研究队伍是一个团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需要各种专业的人精诚团结,不能过分看重个人名利。他也不接受“氢弹之父”的称号,认为功劳应该属于集体,而非个人。受父亲的影响,于辛为人也十分低调谦和,2015年1月,于敏院士获得2014年度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时,他的同事们才知道他竟然是“氢弹之父”的儿子,许多人发来信息,向他表达对于敏院士的崇敬之情。如今,于辛的儿子也已长大成人,他的身边人也都不知道,他的爷爷是“氢弹之父”。

曾回芦台 悄悄看望母校

于敏小学就读于宁河区芦台第一小学,中学先后就读于天津木斋中学和耀华中学,他生于天津,长于天津,他的父母及众多亲属至今仍居住在天津。于敏院士很挂念他的亲人,也总想要回到他的母校看一看。

2004年5月初,于辛陪父亲回到天津宁河,于敏事先嘱咐儿子不要告诉亲戚们,他怕消息传出去,会给别人添麻烦。无奈当年的汽车导航设备还不够精密,宁河区的变化也是天翻地覆,一行人迷了路,于辛无奈给住在汉沽的三叔打了电话,三叔赶来为他们带路,于敏院士终于回到了芦台第一小学。“那天是周六,学校里没人,我跟门卫说是老校友回来看看,门卫就给我们开了门,我父亲进了学校以后到处转,他很少说话,就是看,从他的表情我看得出来,他很怀念这里。”

从此以后,于敏院士多次想过再回天津芦台,但最终未能成行。出席父亲的雕像落成揭幕仪式,让于辛有机会再踏上这片父亲日思夜想的故土。站在父亲的雕像前,于辛的心情很沉重,他看到的不是“氢弹之父”,不是国之栋梁,他看到的只是他的父亲,那个小时候给他在颐和园讲一上午历史故事让他听得入迷,老来教三岁的孙子背《满江红》,躺在病床上听到专业问题还是会兴奋得眼睛放光,一生心怀家国,将自己无条件地奉献给祖国的国防事业,活得纯粹又高尚,隐秘而伟大的父亲。

他很想念他。

来源:宁河融媒

海量资讯、精准解读,尽在新浪财经APP


【本文地址】


今日新闻


推荐新闻


    CopyRight 2018-2019 办公设备维修网 版权所有 豫ICP备15022753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