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欧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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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欧根尼

2024-07-15 14:3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摆脱那些繁文缛节和奢侈享受,

只有这样,你才能过自由的生活。

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第欧根尼

第欧根尼(约公元前412—前324),古希腊哲学家,安提斯第尼的弟子,出生于一个银行家家庭,犬儒学派的代表人物。活跃于公元前4世纪,生于锡诺帕(现属土耳其),卒于科林斯。

第欧根尼的全部财产包括一根橄榄树干做的木棍,一件褴褛的衣裳,一只讨饭袋和一只水杯。他每天住在市场上,晚上睡在木桶里。人们称此桶为“第欧根尼的大桶”。他骄傲地声称自己以四海为家,是一个自由的世界公民。

第欧根尼的真实生平难以考据,但古代留下大量有关他的传闻轶事——

【第欧根尼的判决】

第欧根尼原是辛诺普城邦一个银行家的儿子,在替父亲管理银行时铸造伪币,致使父亲入狱而死,自己则被逐出了城邦。在他成为哲学家后,人们仍不时提起来羞辱他。第欧根尼反唇相讥:“那时候的我正和现在的你们一样,但你们永远做不到和现在的我一样。正是因为流放,我才成了一个哲学家。他们判我流放,我判决他们监禁于城邦之内。”

【第欧根尼的乞讨】

第欧根尼总是一身乞丐打扮,也经常行乞,一是因为他的贫穷,二是因为他的哲学。他乞讨的口气也像一个哲学家,基本的台词是:“如果你给过别人施舍,那也给我吧;如果还没有,那就从我开始吧。”不过,他乞讨的成果终究比不上残疾人,为此他尖刻地评论道:“人们在施舍时之所以厚此薄彼,因为他们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变成跛子或瞎子,但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哲学家。”

【第欧根尼的逆袭】

第欧根尼遭一个秃子谩骂后,说道:“我决不会反驳。我倒欣赏你的头发,他早已离开了你那可恶的头颅而去了。”

【第欧根尼的烦闷】

第欧根尼外出旅行,路经一条河流,为无法渡过而烦恼。有个经常背人过河的人,见他为难,便走过来把他搁在肩上,很顺利地背他过了河。正当他思索如何感谢对方的时候,看见那人又在背别的人过河,于是第欧根尼走上前说:“对于刚才的事我不必再感谢你了。我现在知道,你不加选择的这样做,只是一种怪癖。”

【第欧根尼的诚实】

在中午,光天化日下,第欧根尼打着一盏点着的灯笼穿过市井街头,碰到谁他就往谁的脸上照。他们问他何故这样,第欧根尼回答:“我想试试能否找出一个诚实的人。”

【第欧根尼的愤慨】

一个狗仗人势的管家带第欧根尼参观主人的豪宅,警告他不得吐痰,他立刻把一口痰吐在那个管家脸上,说:“我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痰盂了。”有一次,第欧根尼见到一个懒人让仆人帮他穿鞋,于是他说:“当他为你揩鼻涕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感到幸福,不过这要等到你的双手残废以后。”当他看见一个轻薄青年衣着考究,他说:“如果为了取悦男人,你是傻瓜,如果为了取悦女人,你是骗子。”当他看见一个妓女的孩子朝人堆里扔石头,他说:“小心,别打着了你父亲。”有人问他最厌恶被什么动物咬,他的回答是:谗言者和谄媚者。

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不管过去多少年,提到第欧根尼,人们都会想到亚历山大,因为他们之间有着一个脍炙人口的故事。

古希腊哲学家都爱晒太阳,第欧根尼也不例外。据说阳光能让人的理性清明,阳光与大海山峦的映象有助于揭示宇宙的本质。所以,面对太阳是哲学家思考问题的最佳角度。

一天,亚历山大巡游某地,第欧根尼正躺着晒太阳,亚历山大走到他的身边,自我介绍:“我是亚历山大大帝。”

第欧根尼也自报家门:“我是狗儿第欧根尼。”

亚历山大大帝肃然起敬,诚恳地问道:“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第欧根尼抬起眼皮看看他,连动都没动,坦率而又不失礼貌地回答:“请别挡着我的阳光。”

于是,亚里士多德的学生,开创了希腊化时代的亚历山大,谦和地含笑点头,转身而退,让出了自己身躯遮住的那片阳光。事后他感叹道:“如果我不是亚历山大,我就愿意做第欧根尼。”

人在世上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无非是阳光——阳光是一个象征,代表自然给予人的基本赠礼,还有自然规定的人的基本需要,合乎自然的简朴生活。谁挡住了阳光?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也是一个象征,代表权力、名声、财富等一切世人所看重而其实并非必需的东西。不要挡住我的阳光——不要让功利挡住生命,不要让习俗挡住本性,不要让非必需挡住必需,这就是犬儒派留给我们的主要的哲学遗训。

第欧根尼出生于锡诺普,是犬儒学派最著名的代表。他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轻蔑地俯视那些“矫揉造作”的同时代人,把玩世不恭的野性彰显到极致。犬儒主义者最痛恨的是对人的统治,继而发展为对一切阻挠人身自由的事物都会产生病态的反感。工作、义务、苦难,以及一切构成社会生活的基本要素都能引起他们的不满。唯一能给他们带来幸福感的就是“自足”和随心所欲。在犬儒主义者看来,所有束缚人的自由的东西都应该摈弃,首先就是政治约束、社会责任和家庭义务。这样的信念导致犬儒主义者对任何事都抱有一种难得的泰然与从容:无论是贫穷,还是亲朋好友的死亡,都不会使他们有任何的触动。只有真正敢于接受精神挑战的勇士才会做到如此绝对的淡定。

第欧根尼一生都在实践着犬儒主义的理论,他用一生证明着他的哲学思想。

传说当他向太阳神阿波罗请教自己生命的主要任务时,阿波罗回答他:“去损毁货币吧。”受到神的指点,年轻的第欧根尼就和他当银行家的父亲一起,干起在钱币上做假的勾当。

这使他的父亲入狱而死,而第欧根尼也因此被家乡驱逐了。

被驱逐后,他来到雅典。一天,他看到一只小老鼠来来去去的行踪,突然产生了灵感,明白了神谕的真正含义。

在小老鼠身上,他看到的是无拘无束、毫不造作又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小老鼠相比,人类整天思考着如何统治他人、无休止地赚取利益以及追求享乐,并被这些杂念所困扰而忧愁不断。他突然醒悟,神谕“损毁货币”应是另有深意:所有通行的印戳都是虚假的。人被打上身份地位的印戳,事物被打上荣辱祸福的印戳,这些人们习以为常的社会惯例和价值观,其实都不过是一堆打上了虚假印戳的破铜烂铁!要打破它们,让它们失效,重新找到动物式的简单、原始的自由。

他认为除了自然的需要必须满足外,其他任何东西,包括社会生活和文化生活,都是不自然的、无足轻重的。他强调禁欲主义的自我满足,鼓励放弃舒适环境,做一个苦行主义的身体力行者。

他拜苏格拉底的弟子安提斯泰尼为师,以身作则发扬了老师的“犬儒哲学”,试图颠覆一切传统价值。他从不介意别人称呼他为“狗”,他甚至高呼“像狗一样活着”。人们把他们的哲学叫做“犬儒主义”。

大清早,他随着初升的太阳睁开双眼,搔了搔痒,在公共喷泉边抹了把脸,向路人讨了一块面包和几颗橄榄,然后蹲在地上大嚼起来,又掬起几捧泉水送入肚中。他没工作在身,也无家可归,是一个逍遥自在的人。街市上熙熙攘攘,到处是顾客、商人、奴隶、异邦人,这时他也会在其中转悠一两个钟头。人人都认识他,或者听说过他。他们会问他一些尖刻的问题,而他也尖刻地回答。有时他们丢给他一些食物,他很有节制地道一声谢;有时他们恶作剧地扔给他卵石,他破口大骂,毫不客气地回敬。人们把他当做疯子,让他赶紧回家去。

可是,他没有房子,甚至连一个茅屋都没有。他认为人们为生活煞费苦心,过于讲究奢华。房子有什么用处?人不需要隐私,自然的行为并不可耻,我们做着同样的事情,没必要把它们隐藏起来。人实在不需要床榻和椅子等诸如此类的家具,动物睡在地上也过着健康的生活。既然大自然没有给我们穿上适当的东西,那我们唯一需要的是一件御寒的衣服,某种躲避风雨的遮蔽。所以他拥有一条毯子——白天披在身上,晚上盖在身上。他睡在一个桶里,一个别人丢弃的用泥土做的破储物桶,住这样的地方他并不是第一个,但他确实是第一个自愿这么做的人。

第欧根尼行乞,一是因为他的贫穷,二是因为他的哲学。他乞讨的口气也像一个哲学家,基本的台词是:“如果你给过别人施舍,那也给我吧;如果还没有,那就从我开始吧。”不过,他乞讨的成果终究比不上残疾人,为此他尖刻地评论道:“人们在施舍时之所以厚此薄彼,因为他们想到自己有一天可能变成跛子或瞎子,但从未想到自己会成为哲学家。”

第欧根尼不是疯子,他是一个哲学家,通过戏剧、诗歌和散文的创作来阐述他的学说,他向那些愿意倾听的人传道,他拥有一批崇拜他的门徒。他言传身教地进行简单明了的教学。“所有的人都应当自然地生活,”他说,“所谓自然的就是正常的而不可能是罪恶的或可耻的。抛开那些造作虚伪的习俗,摆脱那些繁文缛节和奢侈享受,只有这样,你才能过自由的生活。好好活着,因为我们会死很久!”

在他成为哲学家后,人们仍不时以假货币的事来羞辱他。

第欧根尼反唇相讥:“那时候的我正和现在的你们一样,但你们永远做不到和现在的我一样。正是因为流放,我才成了一个哲学家。他们判我流放,我判决他们监禁于城邦之内。”

犬儒派哲学家是最早的文明批判者。他们认为,文明把人类引入了歧途,制造出了一种复杂的因而是错误的生活方式。人类应该抛弃文明,回归自然,遵循自然的启示,过简单的也就是正确的生活。第欧根尼尤其谴责对金钱的贪欲,将其视为万恶之源。第欧根尼到柏拉图家做客,踩着地毯说:“我踩在了柏拉图的虚荣心上。”有人指责第欧根尼乞讨的行为,他借用《奥德修》中的句子回答,柏拉图讨东西时“深深地埋下头,以致无人能够听见”。柏拉图把人定义为双足无毛动物,他就把一只鸡的羽毛拔光,拎到讲台上说:“这就是柏拉图所说的人。”针对柏拉图的理念论,他说:“我看得见桌子和杯子,可是柏拉图呀,我一点儿也看不见你说的桌子的理念和杯子的理念。”为了反驳爱利亚学派否定运动的观点,第欧根尼站起来夸张地到处走动。有人请柏拉图对第欧根尼其人下一断语,他回答:“一个发疯的苏格拉底。”

犬儒派哲学家是最早的背包客,从安提斯泰尼开始,他们的装束就有了定式:一件斗篷,一根手杖,一个背袋。安提斯泰尼的斗篷还很破烂,以至于苏格拉底忍不住说:“我透过你斗篷上的破洞看穿了你的虚荣。”不少犬儒派哲学家是素食主义者,滴酒不沾,并且只喝冷水。第欧根尼曾经有居室和仆人,仆人逃跑了,他不去追赶,说:“如果仆人离开第欧根尼可以活,而第欧根尼离开仆人却不能活,未免太荒谬了。”从此不用仆人。盗贼入室,发现他独自一人,问:“你死了谁把你抬出去埋葬呢?”他回答:“想要房子的人。”后来他连居室也不要了,住在一只洗澡用的木桶里,或者对折斗篷为被褥,席地而睡,四处为家。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小孩用手捧水喝,自惭在简朴上还不如孩子,就把水杯从背袋里拿出来扔了。他在锻炼吃苦方面颇下工夫,夏天钻进木桶在烫沙上滚动,冬天光脚在雪地上行走,或者长久抱住积雪的雕像,行为很像苦修士,却又是一个无神论者。

对于这个一心退回自然界的哲学家来说,动物似乎成了简单生活的楷模。他当真模仿动物,随地捡取食物,一度还尝试吃生肉,因为消化不良而作罢。他的模仿过了头,竟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交配,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慰,还无所谓地说:“这和用揉胃来解除饥饿是一回事。”他振振有词地为自己的伤风败俗之举辩护:“凡大自然规定的事皆不荒谬,凡不荒谬的事在公共场所做也不荒谬。既然食欲可以公开满足,性欲有何不可?”自然的权威大于习俗,他要以本性对抗习俗。他反对的习俗也包括婚姻,在他眼里,性是最自然的,婚姻却完全是多余的。问他何时结婚合适,他回答说:“年轻时太早,年老时太晚。”

几乎所有希腊哲学家都看不上大众宗教,犬儒派哲学家也如此。一个奥菲斯教派祭司告诉安提斯泰尼,教徒死后可获许多好处,他反问:“你为什么不赶快死呢?”与此相似,有人也以死后可享受特权为由劝第欧根尼入教,他回答道:“如果俗人只因入教就享幸福,智者只因不入教就倒霉,死后的世界未免太荒唐了。”一次海难的幸存者向神庙献了许多祭品,第欧根尼对此评论道:“如果是遇难者来献祭的话,祭品就更多了。”

看见一个女子跪在神像前祈祷,他对她说:“善良的女人,神是无处不在的,难道你不怕有一个神就站在你背后,看见你的不雅姿势吗?”看到一些夫妻向神献祭求子,他问道:“可是你们不想求神保佑他成为怎样的人吗?”他常说:“看到医生、哲学家、领航员,我就觉得人是最聪明的动物,看到释梦师、占卜家和他们的信徒,以及那些夸耀财富的人,我就觉得人是最愚蠢的动物。”在他看来,在宗教之中,除了美德的实践,其余都是迷信。人们往往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向神所求的都不是真正的好东西。说到底,德性本身就足以保证幸福,我们为善只应该为了善本身的价值,不应该为了邀神的奖赏或怕神的审判。

犬儒派哲学家主张人应该自己决定死亡的时间和地点,第欧根尼是第一个实践者。公元250年的一天,他用斗篷裹紧自己,窒息而死。

注:本文选自孙胜杰《向死而生:哲学大师的死亡笔记》。

《向死而生:哲学大师的死亡笔记》

作者:孙胜杰

出版: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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