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守高密”时期的诗酒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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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守高密”时期的诗酒情怀

2024-06-04 15:26|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苏轼是北宋时期著名的文学家、政治家,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诗、词、文、书法、绘画等都有极高成就。他为人正直,襟怀坦荡,关心社稷民瘼却为当权人不容,甚至迫害打击,两次在朝,三次被贬,多次外任,一生颠簸流离,政治抱负无从伸展,成为党派斗争的牺牲品。但是多舛的政治命运成就了文坛巨匠的辉煌,而这一成就的取得,与他旷达豪放的性格,与他对酒的理解把握运用是分不开的。他在担任密州知府期间的诗酒情怀可见一斑。

宋神宗熙宁七年(公元1074年)十二月三日至熙宁九年(公元1076年)十二月中旬,苏轼担任密州太守大约两年多的时间。密州历史上也曾属于高密国、高密郡,下辖高密、安丘、胶西、诸城、莒县等县,而且胶西也曾隶属高密国、高密郡,所以苏轼笔下多次提到高密,有时自称守高密、守胶西、守密州。他这两年正值三十九岁至四十一岁的不惑之年,是他文学成就非凡的时期,也是他诗酒文化成熟灿烂的时期。两年期间,苏轼创作了诗歌127首,词18首,文64篇,而分别写道酒或者与酒有关的诗歌66篇,词11首,文6篇,而且吟酒名篇名句比比皆是,显示了诗酒达人苏轼超卓的成就。

诗酒言志,狂而不迷。借酒言志,借酒抒怀,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大都如此。苏轼密州诗词中有大量以酒为媒介表达超然与浩然之志的佳作名句,例如,《薄薄酒二首》和《和顿教授见寄》等等,都是论酒的名篇。“生前富贵,死后文章……不如眼前一醉是非忧乐两都忘”、“达人自达酒何功,世间是非忧乐本来空”(《薄薄酒二首》)、“且待渊明赋归去,共将诗酒趁流年”(《寄黎眉州》)、“试问高吟三十韵,何如低唱两三杯”(《赵成伯家有丽人……以当一笑》)、“身长健,但优游卒岁,且斗樽前”等等名句,表达了对现实黑暗不满出世避世的超然情怀。“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如霜,又何妨”(《江城子·密州出猎》)、“擘水取鱼湖起浪,引杯看剑坐生光”(《送李供备席上和李诗》)等等名句,表达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积极入世的浩然情怀。与古人嗜酒如命、玩酒丧命不同,苏轼讲究酒品,看重酒德,心中有数,恋而不迷。苏轼在《与王庆源十三首》中说:“高密风土食物稍佳……近稍能饮酒,终日可饮十五银盏。他日粗可奉陪于瑞草桥上放歌倒载也”,十五银盏,一天的量,不大。他在晚年所写的《书东臬子传后》中有一段自叙:“予饮酒终日,不过五合,天下之不能饮,无在予下者,然喜人饮酒,见客举杯徐引,则余胸中为之浩浩焉,落落焉,酣适之味,乃过于客,闲居未尝一日无客,客至则未尝不置酒,天下之好饮,亦无在予上者。”酒量不大,却善于品酒吟酒,把玩酒中意趣,聊以解忧,苏轼古今中外第一人也。

他有“几不喝”:“避谤诗寻医,畏病酒入务”(《七月五日二首》),有病时不喝;“而我食菜方清斋,对花不饮花应猜”,忙时不喝;“袖中出子诗,贪读酒屡暖。狂言各须慎,勿使输薪粲”(《和顿教授见寄》),过量不喝,醉酒容易狂言乱语招惹是非,甚至牢狱之灾。

诗酒言情,真个性情。善用诗酒表达自己对自然的热爱,对亲人、朋友、同事、百姓的关怀,真情自然、超然、浩然,是苏轼的一大特色。例如,为了表达对密州的热爱,“举酒属雩泉,白发日夜新。何时泉中天,复照泉上人。二年饮泉水,鱼鸟亦相亲。还将弄泉手,遮日向西秦”(《留别雩泉》);例如,为了欢迎朋友到来,“欲起强持酒,古交云雨散”(《除夜病中赠段屯田》);为与朋友郊游助兴,“孤村野店亦何有,欲发狂言须斗酒”(《铁沟行赠乔太博》);为依依不舍送别朋友,“痛饮从今有几日,西轩月色夜来新”(《闻乔太博换左藏知钦州,以诗招饮》);为了欣赏朋友知己的诗作,“袖中出子诗,贪读酒屡暖”(《和顿教授见寄》)、“诗词如醇酒,盎然熏四支。径饮不觉醉,欲和先昏疲”(《答李邦直》)等等。在苏轼的眼里,无诗酒就无以酬朋友知己,而且,诗与酒,就是自己最忠实的朋友,最贴心的知己。“门前恶语谁传去,醉后狂歌自不知”、“相痛饮无余事,正是春容最好时”(《刘贡父见余歌词数首,以诗见戏,聊次其韵》)。

诗酒用典,汪洋恣肆。苏轼吟酒善用典故,高屋建瓴,汪洋恣肆,意境深远,从而使他笔下的诗酒成为雅事乐事,超凡脱俗。例如他在《送段屯田分得于字》中有“相与野炊四子俱,乐哉此乐城中无。溪边策仗自携壶,腰笏不烦何易于”之句,其中的何易于是唐朝的一个益昌令,刺史崔朴常乘春和宾客到船上歌吟喝酒,勒索百姓挽舟拉船,何易于腰里别上笏版亲自拉船前进,崔刺史大吃一惊,问其原因。何易于说现在正是春天,百姓不是耕种就是养蚕,没有闲工夫,我是县令,现在没事,可以代替百姓劳役。崔刺史听罢,立即跳下船,灰溜溜地骑马跑掉了。苏轼用此典故,表明作为太守的他与朋友春游,自带酒壶拄着拐杖,没有利用职权烦扰百姓,心安理得,游兴高妙。例如“坐上一樽虽得满,古来四事巧相违”(《首夏官舍即事》)之句,即用了孔融、谢灵运的典故;例如“便可先呼报恩子,不妨仍带醉乡侯”之句,化用了韩愈《送石处士赴河阳幕》和皮日休《夏景冲澹偶然作》中的典故,例如“不学刘伶独自饮,一壶往助齐眉饷”(《送碧香酒与赵明叔教授》)之句,化用了晋代刘伶嗜酒与后汉梁鸿与妻子举案齐眉的典故等等,俯拾皆是,不胜枚举,从而升华了诗酒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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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酒达人,达人酿酒。苏轼是个诗酒达人,品酒吟酒,更会酿酒。他在《盐官大悲阁记》开头一段指出:“羊豚以为羞,五味以为和,秫稻以为酒,

蘖以作之,天下之所同也”,酿酒材料条件相同却因人而异酒水美恶不齐。他在《黍麦说》中论述南北之酒的品质时说,北方的稻谷不足于阴,南方之麦不足于阳,所以南方没有佳酒,北方造酒皆用南米,所以有美酒。“吾昔在高密,用土米作酒,皆无味”。“盘空愧不饱,酒薄仅堪盥”(《二公再和亦再答之》)这句诗就是检讨他在密州酿酒不够理想。他在《莫笑银杯小答乔太博》中更是表达了亲自酿酒并与好友诗酒一生为伴的豪情,诗曰:“陶潜一县令,独饮仍独醒。犹将公田二顷五十亩,种秫作酒不种粳。我今号为二千石,岁酿百石何以醉宾客。请君莫笑银杯小,尔来岁旱东海窄。会当拂衣归故丘,作书贷粟监河侯。万斛船中著美酒,与君一生长拍浮”。

总之,苏轼守高密期间是其超然诗词成熟的关键时期,其中的诗酒情怀是其作品的发酵因子。他的诗酒情怀是一贯的,不光是在密州,在其他贬谪放流之地,他也不忘诗酒这个托付终生的朋友。“使我有名全是酒”(《次韵王定国得晋卿酒相留夜饮》)、“岂知入骨爱诗酒”(《次前韵送刘景文》),这一说法虽属夸张,却能看出其对酒的喜爱与推崇。苏轼不同于晋代刘伶、阮籍、嵇康之辈的“酒狂”,不同于唐代李白的“酒仙”,他是酒中“达人”,在密州留下无数出彩篇章,我们没有理由不喜欢他。  葛槐常辉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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