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他被称为诗鬼,一位天不假年的诗家毕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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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他被称为诗鬼,一位天不假年的诗家毕加索

2024-07-15 23:57|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李贺早年的记述很少,但也是神童一枚,据《新唐书》记载:“李贺七岁能辞章,韩愈、皇甫湜始闻未信,过其家,使贺赋诗,援笔辄就如素构,自目曰高轩过,二人大惊,自是有名。

他早年曾游历江南,写了不少清新的小诗,这时的他大概只有十几岁,但这只是缘自朱自清先生的猜测,所依何据不得而知,但从风格上来看,同他后期的诗作明显有很大的区别。

在江南呆了约四五的时间,他带着他的诗歌来到了长安,其才华为大文豪韩愈所赏识,韩愈是一见李贺《雁门太守行》一诗,拍案而起,惊为天人,大有“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之感。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黑云压城,金甲向日,风掩红旗,霜重鼓寒,读着让人顿生寒意,李贺并没有写描写战争的场面,但这大战在即的肃杀,却犹如一幅油画,将临战前的紧张和壮烈,和着即将血肉纷飞的惨烈,浓墨重彩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突然发现,写边塞诗并不一定要亲临征战之地的边疆,象杨炯的“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象卢照邻的“雪似胡沙暗,冰如汉月明”都是画面感极强,让人如身临其境般地感受;而真正沙场征战的诗人,如高适和岑参,他们的笔下大都是写实,如那“一川碎石大如斗”,这其实并无优劣之辩,只是风格不同罢了。

李贺的这首诗当然是他的代表作,这是他不满二十岁时写就,按说这时的李贺诗风并未定型,但从这首诗中,我们已能够感受到他奇诡又妥帖的特色了,诗中色彩的多变,听觉和视角的转换,从“角声满天”的鼓噪到“半卷红旗”的悄然,都能看出李贺用词的华丽和诡异。

这其中有个小故事,据说王安石看了这首诗后大不以为然,批评说:“方黑云压城,岂有向日之甲光”,可是那杨慎,就是《三国演义》开篇词“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作者杨升庵,就在他的《升庵诗话》中对怼他,说自己的确看见过有这景象,讥讽王安石是“宋老头巾不知诗。”

有韩愈对李贺的褒奖,这声名鹊起亦是自然之事了,在韩大人的力邀之下,李贺参加了科举考试,毕竟才学傍身,府试轻松过关,获得了“乡贡秀才”资格,接着便去帝都备考,这时的李贺是意气风发,他踌躇满志,作歌曰:“眼大心雄知所以,莫忘作歌人姓李。”

但是,不知道是有人忌妒李贺的才名,还是故意要同韩愈作对,竟然举报李贺不得参加“高考”,理由很是荒唐,说李贺的父亲叫晋肃,同进士同音,原文为“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

更为离奇的是,这种无厘头的举报却得到了官方的认可,取消了李贺报名的资格,他的科举之路就此中断。瞬间从舍我其谁,一轻天下的感觉中一跌千丈,歌辞也化作“长安有男儿,二十心已朽”的悲声了。

对官方这样的作法,盛怒之下的韩愈据理力争,甚至写了《讳辩》一文来替李贺打抱不平,其文有曰:“父名晋肃,子不得举进士;若父名仁,子不得为人乎?”意思是同进士音不得考进士,那么如果父名中有“仁”字,儿子难不成就不能做人了?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尽管有韩愈的力挺,而官府只是以不解释来作答,韩愈锋利地笔刀也未能改变结局,可怜李贺同学折戟沉沙,还没挥戈便直接败下阵来,悲催地是他甚至连对手在何方都不知道。稍稍幸运的是,在韩愈和皇甫湜帮助下,担任奉礼郎一职。

奉礼郎是属礼部的小官,连九品都不及,从九品,是官员中最低的一级,从此李贺就如同孙悟空一般,顶着个天官之名,行养马之实,但却也无可奈何,而李贺做这“弼马温”一做就是三年,以至于后人称他为“李奉礼”,这是不是有点寒碜人啊;不过,这也是李贺在仕途中担任的最高官职了。

由于他没有功名,自然是升迁无望,于是,在李贺的想象中,他想着去从军了,以军功来实现自己的抱负,体现自己的价值,在这一时期,他写下了我们耳熟能详的豪迈诗作。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我们从中是可以窥视出李贺不甘寂寞的心情,可惜的是,他那迎风倒的小身板儿如何经得起边塞的冷风,所以,这只是他自己的想象罢了,一如后世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一般。

李贺生来身体孱弱,自幼体质就很差,时常生病;且长相古怪,李商隐说他是“细瘦,通眉,长指爪”,一看就不是个长寿之人,而且李贺干什么事都极认真,努力追求完美,他对工作是兢兢业业,还经常加班加点,在别人都去歌厅泡妞潇洒之时,他却还在灯下埋头苦干,而对于他的诗作就更是一丝不苟,容不得半点自己不满意之处。

李贺骑驴觅诗句的故事大家都耳熟能详,这也缘自李商隐所作《李长吉小传》,说李贺经常是“骑距驴,背一古破锦囊,遇有所得,即书投囊中”,他自己也说:“谁似任公子,云中骑碧驴”,灵感瞬间袭来,稍纵即逝,所以,赶紧写下来,以免忘记了,且等以后慢慢来整理成文。

但是,李贺虽然苦吟,却对自己的创作成果看得不是太重,他是写一路丢一路,一边记一边忘,所以,他的作品留传下来的并不多,仅有好友沈子明保存下来的四卷诗作。

李贺一生好像是没有结婚,尽管有人凭他一句“卿卿忍相问,镜中双泪姿”,就证明他是有过妻子的,但这个似乎有些想当然了,李贺作为一个失意文人,加上身弱多病,从他的经历及作品来看,很少有对婚姻和子女方面的内容,甚至在他的心中,都没有一个女人出现,所以才会出现他将诗集交给朋友来保存的情况。

这沈子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将这些手稿交给了杜牧,杜大诗人看后甚为喜爱,为他整理后出版,并写了个序,这就是《李长吉歌诗序》,其中也解释了为何由他出版发行的缘由,“贺复无家室子弟得以给养恤问”,由此来看,李贺的确是孤寂一生的。

杜牧乃天下大才,他对李贺却是钦佩有加,在序中他深情地写道:“云烟绵绵,不足为其态也;水之迢迢,不足为其情也;春之盎盎,不足为其和也;秋之明洁,不足为其格也;风樯阵马,不足为其勇也;瓦棺篆鼎,不足为其古也;时花美女,不足为其色也;荒国陊殿,梗莽丘陇,不足为其怨恨悲愁也;鲸呿鳖掷,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荒诞也;盖《骚》之苗裔,理虽不及,辞或过之。”

杜牧的这一大段洋洋洒洒的评价,算是抓住了李贺诗歌的特点,他继承了屈原诗歌浪漫的精神,而用辞更加瑰丽,这也一直被后世所认可;但是,南宋末著名爱国诗人刘辰翁却对杜牧写的序很是不满,直接说他就没认真读懂李贺的诗,所谓“牧亦未尝读也”,由此发出“千年长吉犹无知己”的慨叹,虽然我很喜欢刘辰翁,但我却不知道他此说据从何来。

李贺的诗歌被称为“长吉体”,色彩多变,虚荒幻诞,冰冷诡奇,后世能及其一二者鲜,他的四字真言:“鬼、泣、血、死”,故被称为“诗鬼”,如他这样的梦幻诗界,后人是很难企及的。

所以,在《旧唐书》中有记载曰:“手笔敏捷,尤长于歌篇。其文思体势,如崇岩峭壁,万仞崛起,当时文士从而效之,无能仿佛者。”

说实话,我是不太喜欢李贺的,他的诗太荒诞,亦给人有一种静谧寂寥,鬼气森森的感觉,读来不仅太艰涩,而且心中会很是沉重,完全没有读那种“自在飞花轻似梦”这样诗歌的清新闲适感,也许我还没有透过他语言表层去看到背后的精彩,没能触摸到他温润的血脉,只看见那表面上的斑斑血痕。

“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虽然我对李贺诗理解完全浮在表象上,但却又舍不得离开,从他的诗中能体味到他的真情,他的诗全无刻意雕琢之象,而且在炼字上有独到之处。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这是他的歌行《苦昼短》中开篇的几句,古人诗中叹时光易失,苦生命短促的句子多多,而他这诗中的一个“煎”字,读得我是心惊肉跳,仿佛自己的肉在烤炉中咝咝作响一般。顿觉背汗流浃背,毛骨悚然。

在细细地体味后方才缓过神来,也许,李贺个人奇特又不幸的经历,才使得他用这般残酷地字眼,来表述他所理解的精神世界和凄凉的心境。

纵观李贺短暂的一生,我们可以认为他是继屈原和李白之后,最具浪漫主义色彩的诗家天才,他在诗坛上所获得的成就,是他勤奋与灵感加上鬼才思维的结晶,他因为重病缠身,所以对死亡和幽冥鬼怪一类的意象就特别地钟爱,他用艳丽的色彩,冷厉的字眼和诡谲的意象,为后世搭建出一个他自己认为的诡异天堂。

在李贺的诗中,我们看不见离别春闺,征夫怨妇,看到是“老鱼跳波瘦蛟舞”及“昆山玉碎凤凰叫”的凄冽风情,从中我们能够体味得出一个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的别样人生。

李白是“诗仙”,杜甫是“诗圣”,王维是“诗佛”,李贺是“诗鬼”,作为唐代伟大诗人的代表,李贺的声名远不及前三位,但是,我们要知道,李贺的生命刻度是定格在27岁之时,如果将前三位的生命也同样定格在这一时段的话,那李贺所取得的成就要甩他们几条街了,能与其媲美的怕只有“初唐四杰”的王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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