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白月光回来了,我比他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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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白月光回来了,我比他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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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兰妃,皇帝李继最宠爱的嫔妃。

因生公主被皇后暗害难产而死。

等我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重生在浣衣局宫女冬禾身上。

寒冬腊月,一桶水忽地将我浑身泼透,刺骨的凉意将我唤醒。

我迷迷糊糊睁眼,发现面前是个面目可憎的老嬷嬷,嘴里还骂些腌臜话。

我心下不悦,饶是我出身不高,也是陛下的兰妃,还能轮着她对我大呼小叫。

我刚想将她呵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生产还能坏了嗓子不成?

我迷迷糊糊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竟然在浣衣局,就在我不解之际,旁边浣衣盆中的倒影竟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

我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手掌心干干巴巴的纹路将我的脸划得生疼。

陛下最是喜爱我这双手,虽说入宫前操持家务并不多嫩,但入宫后整日用牛乳浸泡,养得水葱一般细滑,断不会这般粗糙。

老嬷嬷的鞭子容不得我思考,我只能先顺从的蹲下身浣衣,再借机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的嗓子也有些恢复的迹象。

趁着吃饭,我才有机会跟旁边人偷偷打探。

我寻了个面善的小宫女,听我提到了兰妃,她先是一惊,然后四下张望,确定没人听到我俩的对话后才压低声音小声说。

“冬禾你不要命了,兰妃在生小公主的时候难产而死,一尸两命,陛下大发雷霆,下令阖宫上下再不许提她,你怎么还敢提,是不是嬷嬷那桶水给你浇傻了......”

小宫女什么意思?我生小公主时难产而死?那我现在又为什么会以这副身躯重新活过来?

我是陛下李继的兰妃,当年李继还在潜邸做王爷的时候,我在路旁卖身葬父,被他一眼看中,带回王府做了个格格。

李继十分宠爱我,几乎整夜宿在我房中,后来又抬了我的位分,我成了庶福晋。

但后宅总是不能安宁的地方。

那年冬雪,我染了风寒,府中有一个会些医术的安格格,与侧福晋串通,说我得的是疫症,不仅回天乏术,还会传染他人。

安格格甚至跪在地上用性命担保,倘若我得的不是疫症,她愿意以死谢罪。

我知道安格格家世并不显赫,家人的命都捏在侧福晋手中,所以即使是豁出一条命也要用我换她家人的安全。

现在的皇后,当时的嫡福晋崔氏借机要将我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她装作温柔:

“王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那里虽是乡下,但好歹也是皇庄,我已经交代好奴才,定会好生照料兰福晋的。”

她们如意算盘打得响亮,我只是一个小小孤女,仗着李继宠爱才能有今日。

可男人的宠爱最是靠不住,一时不见还可能勾起思念,可若是进了皇庄,就不是你想出来就能出来的。

看到李继眼中似有动摇之意,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费尽心思进入王府,可不是为了被人鱼肉送进皇庄了此残生的。

就在李继纠结左右为难之际,我趁人不备跳入湖中,为了在王府立住脚跟,我只能拼力一搏。

李继隔着老远见人将我救上岸,我望向他,眼中泪水不断。

我赌赢了,他终是没办法忽略这张脸,不顾嫡福晋的阻拦,派人到宫中请了太医为我诊断。

太医说我没有大碍,只是邪寒之气入体,才会高烧不退,浑身乏力,只需好生将养,再吃上几副药就能完全康复。

李继来看我的时候说我傻,问我为何要跳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

我泪水涟涟,柔弱无骨般躺在他怀中小声泣道:“妾只是不愿给王爷添麻烦,若妾得的真是疫症不如死了算了。”

李继的父皇最是迷信这些,若是从李继王府中出了疫症,必然会被认为是天罚,那么那个至尊之位他这辈子都触碰不到了。

这也是李继当时只愿意让安格格为我诊治,而不愿寻个郎中的原因。

后来他能为我请太医,也是因为宫里出来的人嘴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是该烂在肚子里的。

这场风波结束后,安格格被人从后门抬了出去。

李继打着的是为我出气的旗号,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只是没办法忍受欺骗和背叛。

后来,李继成了皇帝,我被封为了兰贵人。

他登基后两年,后宫中除了一个眉嫔生了个公主外再无所出。

后宫中有孕的妃子不是失足落水,就是莫名小产。

所有人包括已经坐上皇位的李继都心知肚明,不过是出身崔氏大族的皇后娘娘,一直没有嫡子,忌惮庶子是长子,所以一直暗害怀有身孕的妃子。

李继能忍,也不过是崔家势力盘根错节,军队、朝堂就连江南首富都是崔家人。

我一直小心翼翼喝着避子汤,生怕自己有孕,不但保不住孩子,也保不住自己。

但没想到,千防万防下我还是怀了身孕。

原本皇后能对李继宠爱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我是个孤女,身后没有娘家依仗。

但现在不同,得知我怀有身孕,她立刻对我警惕起来。

后宫长久无子,前朝弹劾皇后的折子一封接一封,甚至惊动了在五台山修行的太后。

太后回宫当日就命人将我接进了慈宁宫,并在皇后带着后宫众人请安的时候,当中宣布要与我同吃同住。

太后犀利的眼神落在皇后身上:“哀家倒是要看看,哀家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孙儿!”

皇后被吓的当即跪倒在地。

有了太后作保,我这一胎顺利生了下来,不仅是李继的第一个皇子,也是唯一一个。

我也母凭子归,晋位为兰嫔,成了一宫主位。

我不仅有李继的宠爱,还有了皇子,皇后看我就像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好在李继也有所察觉,将我保护得很好,甚至为我免去了给皇后的早晚请安。

生怕皇儿有什么意外,太后将皇儿亲自养在慈宁宫。

但也是因为有我皇儿,上奏皇后的折子少了许多,也让皇后心生忌惮,不敢对我皇儿下手。

生下皇儿一年后,我再次怀有身孕,我也被晋位为兰妃。

在我即将临盆之际,崔家人将江南天有异象,乃大余福兆这一消息散播出去,用民意逼皇帝亲临现场接受上天感召。

又在我生产当日,假借宫内混入刺客之名,将太后困在慈宁宫。

太后不是不知皇后的意图,只是太医早早发觉我肚子里的不过是个公主,我们母女俩的命都不抵我养在慈宁宫的皇儿。

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我跟小公主的命,跟崔家交换皇儿的命。

我深知无论如何我也回天无力,只是我真的还想再见她一面。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愿,又或许是上天有眼,再次睁眼我竟然以浣衣局小宫女冬禾的身份重生了。

虽说李继不允许宫内谈论兰妃,但后宫的日子漫长难熬,若是不传些宫闱秘事,又该如何度过苦涩的日子。

一个月后,选秀开始,听说此次入选的五位秀女,除了有两位是为了朝堂制衡,剩下三位都或多或少有兰妃的影子。

两个月后,选秀中最像兰妃的县丞女儿被晋为沈贵人,一时风光无两。

四个月后,沈贵人因冒犯皇后娘娘被乱棍打死,丢尽了乱葬岗。

半年后,顾将军的尸首被送回京,由他的小女儿顾安宁一路护送。

但将顾将军风光大葬后,顾安宁并没有回边关,而是被李继接进了皇宫。

顾安宁进宫当日被封为宁嫔,一时间宫内谣言四起,只因宁嫔这张脸跟兰妃竟有七分相似。

若不仔细分辨她身上的肃杀气息,单看背影都会以为是一个人。

我在的浣衣局消息不够灵通,等我听到顾安宁进宫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我记得那天我兴奋地差点跌进了浣衣池子,但是即使被嬷嬷抽鞭子我也仍旧笑着。

顾安宁她终于回来了!

阖宫上下都以为,顾安宁如此受宠是因为像兰妃,但只有我本人知道,当年我能受宠都是因为像顾安宁。

我十岁之前一直都是跟爷爷相依为命,我们爷孙俩在街角摆了一个小面摊。

爷爷的面好吃又实惠,虽说不至于大富大贵,但也足够我们俩生活。

变故发生在我十岁那年。

那年我虽还未及笄,却也出落得很是漂亮,赵国公的小儿子出了名的好色,只是路过瞟了一眼,就强将我撸上马车。

虽说知道对面是勋爵人家我们惹不起,但我是爷爷的命根子,爷爷拼死与国公家的小厮缠斗,不仅没救下我,反倒是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幸好顾安宁路过,将我救了下来。

京城权贵圈里都知,顾将军家的小女儿就是个母老虎,就连皇子都敢打。

忌惮顾安宁,赵国公的小儿子说了句“晦气”后就将我扔下马车。

顾安宁经常来我家小摊吃面,平时就待我极好,不仅会给我带些女儿家的小首饰,还教我读书识字。

我们家面摊能在鱼龙混杂之地站稳脚跟,她在背后没少帮忙。

顾安宁替我爷爷请了京城里最好的郎中,但爷爷受伤太重,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顾安宁摸着我的背安抚我:“兰儿别怕,还有我呢。”

她知道我一个姑娘家,没了家人照拂,无外乎只有出卖自己一条路,所以便将我带回了顾府,留我在她身边做个小丫头。

说是丫头,可顾安宁从来不我让我做粗活,顶多让我给她下一碗面。

她总说:“从练武场回来后,吃上一碗你的面,我总是会安心许多。”

顾安宁与京城中的其他贵女不同。

在其他贵女束在闺阁绣花写字的时候,她就能在练武场一箭命中十环,使刀弄剑的本领,就是跟她同龄的男子都望尘莫及。

有次先皇一时兴起,非要年轻一代的将军、少将军们沙盘比武,谁都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个生面孔的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后生赢了比赛。

先皇笑着问她要什么赏赐,她立刻跪倒在地说道:“臣只求陛下不要动怒,不要罚臣就好。”

那个后生正是女扮男装的顾安宁,经此一役,顾安宁的名声在京城权贵圈里彻底打响。

只不过她的风评变成了两个极端,有人说她有勇有谋,用兵如神宛如战神现世,只可惜是个女儿身。

有人将她看作豺狼虎豹,视为洪水猛兽,当作典型的反面案例教导自家姑娘。

但这一切顾安宁都不在乎,她只在乎今日她的枪使得是否又顺手了些,她手底下父帅给她的兵是否齐心了些。

真正让顾安宁打响少帅旗号的,还是与准噶尔的战役。

顺奉二十三年,准噶尔小可汗继位,为团结各部笼络人心,小可汗将矛头直指大余,屡次派兵袭扰边界。

当时,顾安宁的父帅和兄长正守在北面边关,楚将军重伤未愈,李将军因为小李将军战死沙场而忧伤过度无法领兵。

准噶尔也是吃准大余无将可用,对边界侵扰尤甚,放任士兵对大余村庄烧杀掳掠,甚至残忍至极屠杀了一整座村庄。

我还记得那日,吃完我做的一碗面后,顾安宁推开了顾府的大门,我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于是将她唤住。

“小姐......”

她回头看我,逆着阳光她的样子我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她眉眼中的坚定。

“兰儿等我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顾安宁进宫用自己的性命立下军令状,求陛下允准她带兵与准噶尔作战。

一年后,比顾安宁先回来的,是她带领大余将士大获全胜,小可汗送来马匹求和的消息。

坊间传闻,顾安宁带着一小队人马直奔敌人军营,取下了敌军大将军的首级,这场战役才能迅速结束。

进宫领赏后,顾安宁回到了顾府。

她笑着跟我说:“兰儿我回来了。”

没等开口说话,我的眼泪先劈里啪啦掉了许多。

她更瘦了,也更黑了,皮肤变得更加粗糙,全然没有走时白白净净的小姐模样,但却更加意气风发。

我主动提出帮她沐浴,她也没拒绝。

氤氲的水汽遮挡不住她身上的伤痕,之前在练武场虽说也会受伤,但顶多就是些磕磕碰碰,并不是这样真刀真枪后的伤疤。

“不许哭鼻子。”

我的眼泪刚含在眼圈,就被顾安宁凶了回去,我撇嘴继续帮她擦拭。

“不用如此小心,已经不疼了。”

我还是没忍住掉了一滴眼泪在沐浴池中。

“我每日跪在祠堂祈祷,你怎么还是伤成了这样。”

顾安宁转过身拉着我的手:“不打紧的,只要能赢得这场战役,为大余百姓换来和平安定,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都义无反顾。”

我抬手堵住她的嘴:“做什么说不吉利的话,你给我好好活着。”

虽说顾安宁为大余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但因为她是个女子,更是顾家人,所以陛下只是将各种黄金珍宝、名绸字画流水一般送进顾府,以示奖励。

顾安宁命人将一些女儿家的首饰送进了我房里,说是她也用不上这些。

时间一晃,顾安宁已经十九岁了,这个年纪的贵女不是已经嫁作人妇,就是已经许了人家。

顾家本就是武将世家,往上数顾老将军一连三辈都为大余立下汗马功劳。

若是求娶顾家姑娘,定会引起天子忌惮,认为是要借着顾家手中的兵权对皇位造成威胁。

更何况准噶尔一役,顾安宁在婚嫁方面并没有落得什么好名声,所以根本没人愿意同她说亲。

顾安宁并不着急,甚至乐得自在,她经常跟我说,她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在后宅之中。

顾安宁是会发光的人,我想日后与她相配的定是世间顶好的儿郎。

但我没想到,三皇子李继竟然会向皇帝求娶顾安宁。

从后宫回来后,她跟我大骂道:“没想到他竟然想要娶我!亏我还拿他当好兄弟!”

顾安宁自小便跟李继相识,之前他并没有表现出喜欢顾安宁的意思,顾安宁还以为大家都是兄弟,所以对他也没过多戒备。

但没想到,李继竟然喜欢她。

坐在皇位上的人,说是全天下最多疑的人都不为过。

皇帝觉得自己年老体衰,而李继年富力强,倘若他与顾家联手,自己的皇位岂不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于是,在李继求娶顾安宁的第二天,皇帝就火速将崔家女指给三皇子做嫡福晋。

陛下有意让李继继位,所以必须给他选择一个家世差不多的嫡福晋,但他又不想李继的羽翼因为顾家而快速丰满,所以他选择了崔家。

三皇子与崔氏女成婚不久,边关传来消息,顾安宁的兄长在一次战役中殉国。

顾将军年迈,顾小将军身死,边关敌军再次蠢蠢欲动。

顾将军将小将军的灵柩送回京后,特意入宫与陛下详谈一夜,最终决定由顾安宁接替顾小将军的位置,跟顾老将军一同前往边关驻守。

我知道,顾安宁肯定是愿意的,我也早早收拾好行囊,就等着跟顾安宁一同前往边关。

可就在出发的前一夜,顾老将军找到了我,他同我说:“芷兰,你愿意为了安宁牺牲吗?”

李继会继承皇位这件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他的多疑程度相较于他父皇有过之无不及,顾老将军说:

“我这副老身子骨饱经战场摧残,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但安宁不同,安宁这个丫头比寻常姑娘倔强,顾家一向忠君爱国,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我护佑不了她多久了......”

李继喜欢顾安宁,但他更喜欢自己,更喜欢皇位。

顾家的势力迟早会变成他的眼中钉,若是顾老将军身死,顾家就只剩下顾安宁一个姑娘。

虽然她比大多数男儿都要强,但世俗不会允许她一个姑娘家撑起整座将军府,那时她该如何自处?

顾家需要在新皇身边安插自己人,顾家很是信任我。

更重要的是,我同顾安宁有七分相似,这不仅能让李继成功将我收入后院,还能时时提醒他还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正在漠北边疆守土卫国。

等顾安宁从漠北回京,无论是我已在皇宫站稳脚跟,还是李继出于年少爱慕的意难平,顾安宁都会安全几分,至少能护佑她不被人害死。

所以顾老将军设计让我进了李继的王府,成了养在内宅被折断的一朵花。

顾安宁并不知道我与老将军为她谋划的,我俩的书信往来也并未提及。

她得知我成了李继的贵人,是一年半后的年关,她被特许回京探访亲友。

我俩无法相见,她书信一封问我可是自愿?

看着纸上有力的笔锋,窥得她身体无虞,我也放下心来。

回信时,眼前浮现的都是她的笑脸,我不自觉嘴角上扬,落笔回道:“自是愿意。”

又用了一个月,我打探到顾安宁如今被安顿在延禧宫,凭借着这些年对宫内道路的了解。

趁着宫内老嬷嬷不注意,我一路小跑,只要见到顾安宁就好,见到她我便有办法让她认出我。

我本想着抄御花园的小路跑到延禧宫,却被不知哪个宫的大宫女抓了个正着。

“站住!”

我慌张垂下头,宫内宫女们的服饰不同,只要走进她便能看出我是浣衣局的。

若是将我送回,那老嬷嬷不仅会狠狠打我一顿,还会更加严密的将我看管起来,若是如此,我再想见到顾安宁怕是难了。

就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我听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声音。

“怎么了?”

宫女们跪倒一地:“参见宁嫔娘娘。”

不知为何,她近在咫尺,我却偏偏恐惧起来,手指不停搅动着衣角,迟迟看敢抬头与她对视。

“你是哪个宫的?”顾安宁问我。

我怯生生抬头,却在撞上她一双瞳眸的时候红了眼眶。

“我是...我.......”

刚才让我站住的大宫女呵斥我:“你竟敢站着回宁嫔娘娘的话,还不自称奴婢!”

“无碍,”顾安宁及时出声替我解围:“瞧你的打扮不像是御花园的,怎么会在这里?新入宫的迷路了吗?”

我终于没忍住心中的思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耳边小声道:“我是芷兰,宁芷兰。”

自爷爷死后,这个世界上便再没人知道我姓什么,大家都以为我叫芷兰,跟顾安宁亲近后,我将它当作秘密告诉了她,她惊喜的眼神我至今忘不了。

“宁芷兰,你的名字中也有宁字,我们真是天赐的缘分。”

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日后除了顾安宁旁人都不会知晓我的姓氏,这是属于我们俩的秘密。

听了我的话,顾安宁先是震惊,看向我的眼神中有欣喜、激动、不可置信就是没有半分怀疑。

顾安宁旁边的宫女想要将我拉开,却被她喝止住。

“我看谁敢动她!”

长时间的战场历练,让她比旁人更轻易地接受我重生成冬禾这件事。

她将我带回了延禧宫,我俩紧紧拥抱在一起。

几年的边关生活和老将军的离世,都让本就不丰腴的她又瘦了几分。

她屏退了延禧宫内的所有宫人,抱着我嚎啕大哭。

“我以为你死了,兰儿,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顾安宁如此失态,她卸下了所有防备哭得像个孩子。

“兰儿,兄长死了,父帅也死了,入宫后我得知你也死了,我觉得全世界都抛下了我,你知道那一刻我多想跟你们走吗!?”

后来我才知道,她曾经试图自缢,被救下来后李继用整个延禧宫内所有人的命威胁她,她才还能活着。

当晚顾安宁以身体不便为由拒绝了李继留在延禧宫的请求。

我跟她躺在一张床上,她紧紧搂着我的腰身。

她跟我说边关,说那年粮食歉收,边关风大雪大,饿死冻死了很多人。

驻军附近的村庄找她求救,可是她无能为力,她不能开这个口子,她不能让她的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她亲眼看到一个接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

有念叨着要回家乡娶亲的小士兵,有想回家看看刚出生儿子的百夫长,有女儿即将出嫁的将领。

还有被饿死冻死的村民,最小的还没满月,被发现的时候,正吮吸着他母亲咬破的手指。

“京城的日子跟那里相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顾安宁喃喃道。

我摸着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道:“都过去了。”

顾安宁摇了摇头:“过不去的,我知道我是为了守护大余的百姓,我不觉得辛苦的,反倒是在这皇宫如同金丝雀一般的日子,才让人觉得没有盼头。”

我太了解她了,我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绝望。

我紧紧将她抱进怀里,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会让她如愿,哪怕付出我的全部。

第二天下朝,李继就来到延禧宫,说是看看她的身体,也侧面打探了我两句。

“听说爱妃昨日在御花园收了个小宫女。”

顾安宁早就想好了对策,用下巴指了指跪倒在地的我。

我并不恐惧,我现在的面容跟之前没有半分相似。

“冬禾,臣见到她便觉得很有眼缘,一问是从北边来的,怪不得臣觉得她很亲切。”

我并不惊讶顾安宁在李继面前自称“臣”,刚得到她李继对她必然是百般宠爱。

当晚顾安宁再次以身体不适拒绝了侍寝,李继也没恼怒,反而流水般的补品送进延禧宫,又送了些奇珍异宝。

可这些顾安宁看都没看,拉着我的手便要同我一起去驯马场。

“乌云也被我带回来了,好久没见它肯定都想你了。”

乌云从不让陌生人近身,没想到它不仅认出了我,还熟练地低下头让我摸它的脑袋。

“乌云认出你了。”顾安宁惊喜道。

我们跟乌云玩了小一天才重新回到延禧宫。

当晚,李继再次来到延禧宫,我跟顾安宁都知道,他是皇帝,哪怕再不喜欢也不能继续拒绝了。

侍寝结束后,顾安宁不知道跟李继说了什么,他没有留宿延禧宫,我端着亲手做得面去看她。

本想着皇后肯定会让人给她喂避子汤药,那东西苦涩不好入口,我特意为她准备了蜜饯。

但到了她沐浴池旁,我只看到她和一个贴身宫女。

像是看出我的疑惑,顾安宁让宫女先退下,然后将我唤到身边。

“你是不是好奇皇后为什么没给我喂避子汤药?”

我点头,皇后最是耐不住性子,若是不给她避子汤药,我怕她对顾安宁不利。

顾安宁低头笑了笑:

“那年边关敌军大举入境,一支箭射进了我的肚子,军医救了我一天一夜才保住一条命,但此后再难有孕。

“不然你以为皇后为何会允许我入宫,一个终身无孕的女子哪怕被陛下宠爱,哪怕背后有顾家的名声支撑,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我蹲在她身边抬手摸着她的背脊,试图给她些安慰。

“我不难过,”她抬手抓住我的手背:“你也知道我的心从来不在这四方天地,我也从来不爱陛下,若是生下个孩子,徒增些人间债罢了。”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顾安宁,我的心忽然被揪了起来,她像是个即将破碎的布娃娃,这座精美的宫殿在片刻不停地掠夺她的生机,我知道我要快些动作了。

大顺五年初,先是崔氏朝堂的势力被缩紧,皇后任吏部尚书的二伯,被弹劾贩官卖爵敛财多达数百万两白银。

皇后跪在养心殿外一天一夜,才保住了其他崔家人。

其实根本不是李继心软,不过是不敢将事情做绝罢了。

大顺五年春,江南流通假币,顺藤摸瓜抓住幕后主使是崔家大房长子。

私铸假币是诛九族的大罪,又因为皇后的“面子”只崔家大房男丁全数流放,女眷充为官婢。

因着崔家屡次犯错,皇后也收敛了许多,那年后宫有三个妃子怀有身孕。

大顺五年年末,崔家最后的依仗,军队内的皇后哥哥酒后放出狂言,说陛下的江山有他们崔家一半的功劳。

我不知道崔家大哥是否真会如此狂妄,不过是李继新提拔的一众世家子弟听到了,他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大顺六年初,皇后因为陷害龙嗣和后宫嫔妃的罪名被废为庶人,永久居住冷宫不得出入半步。

大顺七年初,太后病重,顾安宁侍疾有功,被晋为宁妃。

她顺势以太后身体抱恙,没有精力抚养孩儿,提出要将我的召儿接到延禧宫抚养。

顾安宁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太后的身体状况又确实无力抚养孩子,李继想若是能用召儿将她拴住宫中,岂不是一举两得,于是便同意了她的请求。

我与顾安宁的亲近李继看在眼里,但差人去查“我”的背景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于是也就作罢,只当顾安宁与我有缘,在他的放任下我成了延禧宫的大宫女。

近年来,后宫新出生的孩子只剩下了个体弱多病的小公主。

剩下的皇嗣不是因为先天不足没能留住,就是因为后天体弱出生没多久便因病离去。

李继深受打击,我买通钦天监的官员,故意将话引向凤位一事上。

其实我也不是口说无凭,皇嗣与后位确实息息相关。

现如今后位空悬,一些家世尚可的嫔妃都跃跃欲试,若是有皇子傍身,自然就会离那个位置更近一点。

但倘若是其他嫔妃先有皇子,自己的机会便少些,于是便有人动了歪心思。

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剂,一个得病的乳母,总之李继的皇嗣就这样被搅进一场又一场的漩涡中没能生还。

钦天监监正是个明白人,我将其中的利害说清楚,他自然能想明白最有机会登顶后位的是空剩顾家声势,却并没有依仗的顾安宁。

倘若顾安宁成了皇后,李继还会赢得一个宽待烈士家属的美名,能让前线的战士更加死心塌地为他拼命。

监正可能不会冒险帮宁妃,但若是未来皇后便值得一搏。

大顺七年秋,顾安宁成了后宫之主。

大顺八年春,太后病逝,因为接连丧子、丧母的打击,李继生了一场大病,混混噩噩躺在床上半月余,前朝因此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

顾安宁以皇后身份出面住持大局,等李继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瘦了一大圈的顾安宁。

而后得知,在他生病的这半月,皇后不仅日夜侍疾,还拼尽全力维持前朝安稳。

感受到自己身体每况日下,李继意识到是该将立储一事提上日程。

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中,只是我没想到,李继居然能挺过这一关。

在我还是兰妃的时候,无意中得知李继居然对花生过敏。

所以自我来到延禧宫那刻起便暗中筹划,在李继来延禧宫用膳的时候,偷偷在他喜欢吃的菜肴中加入少量的花生粉。

这样一来尝膳太监既吃不出问题,又能神不知鬼不觉中掏空李继的身体……

现如今李继膝下除了长子我的召儿,就只有刘答应刚刚满月的小皇子。

召儿先是被太后养在慈宁宫,而后又被中宫皇后养育,生母以死,皇后又不可能再生育,无论如何,召儿都是太子最合适的人选。

大顺九年初,召儿被封为太子,我也被封为正一品宫令女官。

同年秋猎,李继不顾劝阻偏要参加,一时恍惚不慎从马上跌落,不仅小腿骨折,更严重的是摔到了后脑陷入深度昏迷。

皇帝无力主持朝政,太子年幼,皇后代以辅政。

顾安宁从来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不感兴趣,所以每日她坐在凤仪屏风后,我便在她身边陪伴,每日的奏折也是我批改,久而久之,她逐渐将辅佐召儿的担子尽数压在我身上。

我不想如此,她却看向北边道:“我终归是要回去的,那时召儿身边就只剩你了。”

大顺十年初雪那日,李继醒了,我知道他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李继终究没挺过年关,他薨逝当日,顾安宁紧紧抱着我放声大哭,旁人都以为帝后情深,只有我知道她在哭她终于可以离开囚禁的牢笼,也在哭我不能同她一起遨游天地。

召儿年幼,倘若他继位,定要有人在背后支撑,这个人不是顾安宁就只能是我。

冬禾的身高体重与顾安宁相似,差的只不过是一张脸皮,顾安宁走南闯北,自然知道江湖上有易容术这一说,易容之术虽说不能近看,但隔着屏风距离又不近,一个影子大臣们自然看不出我究竟是谁。

顾安宁自小在军营长大,本就不习惯被人伺候,所以宫女们也不近我身,现在能发现易容术破绽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召儿。

不知是不是母子连心的缘故,虽说顾安宁对召儿极好,但召儿好像总是跟我更亲近一些。

我跟召儿站在城楼上,看着顾安宁一袭红色披风,骑着马离开皇城,召儿垂眸喃喃道:“冬禾姑姑,我好像明白了你同朕说的,母后是如此需要自由。”

“那你呢冬禾姑姑?”他忽然仰头看向我:“冬禾姑姑不想要自由吗?”

我看看他又看看顾安宁快要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

“对姑姑来说,有很多东西要比自由重要得多。”

顾安宁扮作男儿身份,从最低等的将士做起,不到三年就做到了骠骑将军。

召儿也逐渐对政事有了自己的理解,很多事情我不再过问,由得他自己做主。

等召儿十四岁时,我便将权力完全交还给他,不再垂帘听政,顾安宁也成了车骑将军,仍旧驻守在边关。

但召儿终究还是年幼,我没办法抛下他。

召儿十六岁时,我为他娶了尚书令的女儿为皇后,他已经长大,我也可以放心了。

同年,太后薨逝举国缟素,同时一道身影着一袭红衣骑着快马一路向北奔袭,一如当年的顾安宁。

我知道此时只剩下召儿站在城墙上看我远去,我虽心有不舍,但却仍旧欢喜,我终于能同顾安宁一起由着心意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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