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出生地之争:谁把史学引向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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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出生地之争:谁把史学引向歧途?

2024-07-16 23:33|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元天历元年九月十八日(1328年10月21日),大明王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出生于今安徽省明光市城北明光街道办事处赵府村(元代泗州盱眙县太平乡赵郢,明初改为凤阳府泗州盱眙县灵迹乡赵府)二郎庙。这是历史事实,也是客观事实。

但很少有人知道此事。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明光明代属于泗州盱眙县,隶凤阳府,历史上称朱元璋出生在凤阳,这没有错,不过这个凤阳是指凤阳府(大凤阳),但被许多人误以为后来的凤阳县(小凤阳);二是明光市太年轻,1994年才撤县设市,她的前身嘉山县1932年才设置,其主要区划来自于盱眙县(原属安徽省,1955年划归江苏省)。许多人不知道其区划沿革,因此,知道朱元璋出生于明光的人很少。

为此,我们政协文史委本着对历史负责、对明光负责、对后人负责之宗旨,专门编写了《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该书熔典章史料和探索考证于一炉,集名家观点和客观实际于一体。全书共分八章:帝乡明光篇、帝乡考证篇、史志汇编篇、名家著述篇、帝乡灵迹篇、帝乡人物篇、帝乡传奇篇、附录篇,多方位多角度地阐明了一个问题:明光出了个朱元璋。澄清历史事实,平息历代争议,不容置疑。

《明光出了个朱元璋》出版后,笔者从不同角度撰写了《还历史真实面目平息六百年争议——简评一书》、《朱元璋出生地应当在明光市》、《对朱元璋出生地几种说法的个人理解》等文章发表在多家报刊和网络上。最近又撰写了《历史遗迹说明朱元璋出生在明光》等文,即将发表。

本以为,这些努力将对朱元璋出生地研究产生积极影响,但结果却严重事与愿违。

2010年4月19日中国文化部主办的权威大报《中国文化报》刊登了长篇署名文章《朱元璋出生地之争:“明光说”把史学之争引向歧途》(以下简称《歧途》),正文8661字,同时配有三幅彩图,需要一个半版面,属于广告性质文稿,收费可能远远突破万元。作者是朱元璋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陈怀仁先生。各大网站纷纷转载,铺天盖地。4月19日下午14:24发布到网上,6分钟后就有明光人打电话,要我赶快阅读,看看人家是怎么说的。为此,我10数次认真仔细拜读了这篇奇文。

《歧途》一文,主要是针对《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及该书的编审人员的,一一点了名,认为该书内容是“利用古文点校,故意歪曲原文的原意”、“在史料上故意弄虚作假”、“没有任何史料依据,完全是杜撰”、“在历史文献中搞‘躲猫猫’”、“把民间故事当作文献资料”、“把当代人编写的诗文变成朱元璋的御制诗”、“是对历史文献的一种亵渎”、“对于史学研究来说,这是一种悲哀”、“如此行径,只能欺骗对文史知识一知半解的读者,却无法得到史学家们的认同”,等等,不一而足。笔者作为《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的主审,自然难逃其“咎”:“贡发芹等人点校的文字,歪曲了古代文献的原意。”我觉得不能一直保持沉默,有几句话不得不说。

一、朱元璋出生地“盱眙说”、“嘉山说”、“明光说”是怎么来的?

《歧途》一文认为朱元璋出生地“嘉山说”始于上个世纪80年代,“盱眙说”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明光说”始于2008年。笔者是研究近代史的,对明史一无所知,但仍旧不敢苟同。

本质上,朱元璋出生地“盱眙说”、“嘉山说”、“明光说”是一个概念,属于行政区划变迁出现的不同名词。1932年(民国二十一年)之前叫“盱眙说”, 1932年至1994年叫“嘉山说”,1994年以后叫“明光说”。“盱眙说”始于明正德年间,距今已约500年,且得到明清两代许多学者支持,并非上个世纪80年代;“嘉山说”始于“盱眙说”,并非上个世纪90年代;“明光说”始于“盱眙说”、“嘉山说”,并非2008年。

如果说,朱元璋出生地“明光说”将历史争议引入歧途的话,那么引入歧途的不是《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的编审人员,主要是刘思祥先生(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副研究员)、夏玉润先生(中国明史学会理事、朱元璋研究会秘书长)、陈梧桐先生(中央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中国明史学会顾问、朱元璋研究会顾问)、陈怀仁先生(凤阳县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朱元璋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以及蒋中健先生(江苏泗洪县政协文史委原主任)、陈琳先生(中国明史学会会员、江苏盱眙县政协文史委原主任)、俞凤斌先生(安徽省文联原副主席、滁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朱墨兮先生、李汪晴女士(明光市文管所所长、副研究员)、刘振球先生(明光市政协文史委原主任)、朱玉良先生(明光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等等。

刘思祥先生担任安徽省滁县地区文化局文物科副科长时与嘉山县文化馆馆长张荫曾合作,撰写了《朱元璋出生于嘉山》一文,发表于1983年10月13日的地区行署机关报《滁州报》。1984年春,夏玉润先生在与吴庭美(凤阳人,滁州市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合著的《凤阳古今》一书中写道:“朱元璋在钟离之东、盱眙县灵迹乡红庙(即今嘉山县明东乡赵府村)诞生了。” 1995年7月,夏玉润先生专门撰写了《朱元璋的出生地及少年行踪考略》一文认为:“《实录》中所说的朱元璋出生地‘钟离之东乡’,就在嘉山县(明光市)赵府村。”1990年10月,陈梧桐先生将“嘉山说”写入他的70万字历史巨著《洪武大帝朱元璋传》一书;特别是夏玉润先生和陈怀仁先生主编的《洪武六百年祭》一书,影响深远。书中明确主张朱元璋出生在明光,并“误导”相关人员将此观点写入《皖东乡土历史教材》、新编《凤阳县志》(1999年方志出版社)等书中。另外,最值得一提的是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著名明史专家许文继、陈时龙两位先生竟然也被他们“误导”了,将“明光说”郑重写入《正说明朝十六帝》一书,此书由中国最权威古籍出版社中华书局出版,两个月内就印行4次,发行10万册,可谓影响深远巨大。然而中国明史学会副会长王天有审订此书时,竟然没有纠正“明光说”这一大是大非问题,实在不可思议!

只不过刘思祥先生、夏玉润先生、陈梧桐先生、陈怀仁先生晚年忽然醒悟,迷途知返,知道自己“错”了,主动“还债”,借助政府力量做强大后盾,极尽全力还原“凤阳说”,希望“以功补过”,此举具有圣贤“朝闻道,夕死可矣”之宝贵精神,实在令世人钦佩!而《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的编审人员似乎过于年轻幼稚,迷入歧途太远,“中毒”太深,一时还不大可能醒悟知返,更难以“认错”。

二、朱元璋御制诗的由来

明光人很多人认为,明光地名源于朱元璋《钦赐明光》诗:“衔山抱水景物菁,凤枝龙脉九州屏,春风萧夜化铁马,明光钦赐宝地名。”许永宁、阮洪拾《帝乡明光》一文引用了这首诗。《歧途》一文认为《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把当代人编写的诗文变成朱元璋的御制诗”。依据是:“据查,此诗出自武佩河编著的《安徽民间故事集成·滁州卷·明光分册》,许、阮二先生竟把民间故事当作文献史料。”可惜这个帽子扣歪了!朱元璋《钦赐明光》诗出自1995年8月《明光文史》(第五、六辑)《明光由来又一说》一文,是作者戴晴晖先生编写故事时化用《红楼梦》中元妃省亲题写的大观园一诗,加以细说假托,并非”出自武佩河编著的《安徽民间故事集成·滁州卷·明光分册》”,却属“当代人编写”,历史上确实不存在这首诗。

在朱元璋御赐诗一事上,我们承认不严谨。但《歧途》一文武断地认为朱元璋《钦赐明光》诗“出自武佩河编著的《安徽民间故事集成·滁州卷·明光分册》”,是“把当代人(按,指武佩河)编写的诗文变成朱元璋的御制诗”,也是属想当然!

三、“生迁钟离后戊辰年”怎么点校?

“生迁钟离后戊辰年”一语出自朱元璋御制《朱氏世德碑》,收录于明人徐祯卿《翦胜野闻》一书中,是最先记载朱元璋出生地的重要文献。原文为 “先考君娶陈氏泗州人长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重七公生五河某其季也生迁钟离后戊辰年先伯考有孙六人兵兴以来相继寝没”。

许大龄、王天有点校:“先考君娶陈氏,泗州人,长重四公,生盱眙,次重六、重七公,生五河,某其季也,生迁钟离后戊辰年。先伯考有孙六人,兵兴以来,相继寝没。”许大龄先生、王天有先生,均为我国著名明清史专家、北大教授,其中许大龄先生曾参加过中华书局出版的《明史》点校。是我辈今生今世都望尘莫及的国内外著名明史大家。可是谁能确保大家就一定百分之百正确呢?尤其是“生迁钟离后戊辰年”一语怎么翻译呢?笔者询问了许多学者,无法翻译成意思完整通顺的现代语言。

朱墨兮先生的点校是:“某其季也,生迁钟离。后戊辰年,先伯考有孙六人,兵兴以来,相继浸(寝)没。”似乎接近本意。

笔者斗胆作这样点校:“某其季也,生,迁钟离。后,戊辰年先伯考有孙六人,兵兴以来,相继寝没。”翻译为:“我是家中老小,出生后,迁居钟离。后来,戊辰年时先伯考有孙子六人,兵兴以来,相继死去。”意思通顺明了,怎么就离奇了呢?怎么就“歪曲了古代文献的原意”了呢?。敢问不“离奇”是什么样子?“古代文献的原意”是什么?愿闻其详!也许笔者属于《歧途》一文中提到的“坐井观天”之蒙童,“没有文化,不知道害怕”,还望方家不计前嫌,耐心启蒙开导,以期醍醐灌顶,忽然开朗,不再大胆妄为。

四、究竟谁有“经济利益集团在支撑”?

《歧途》一文认为:“‘明光说’的背后,有一个经济利益集团在支撑。因此,对这一经济利益集团来说,‘明光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但对于史学研究来说,这是一种悲哀。”这完全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别有用意的主观臆断。

确切地说,明光市政协委员许永宁个人于2004底年开始专门研究“明光出了个朱元璋”这一课题,并着手搜集文史资料10万余字,开始编纂《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2006年初,笔者从高中语文教师岗位被调到市政协负责文史工作时,开始重视此事。因笔者与许先生是多年文友,又是专门从事政协文史工作的,就想把许先生的书稿作为文史成果出版,于是以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名义组织有关专业人士进行研究、论证,广泛征求意见,提出了具体的书面修改意见,得到了主席会议的认同。

为还原历史真实面目,尽到政协文史委的责任和义务,2007年初,《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正式列入市政协文史资料编纂出版计划,专门成立了编委会,聘请相关人员担任顾问,由笔者牵头,所有文稿均由笔者具体把关,开始全方位搜集资料,同时由笔者专门陪同许永宁先生前往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中国国家图书馆、南京图书馆以及明祖陵、明皇陵、明孝陵、明十三陵、凤阳县、盱眙县、泗洪县等地查阅史料50余万字,在此基础上,文史委根据多次主席会议要求,精心选编,并组织慎贵平、夷风等相关人员撰写了专门考证等文章10余万字,配备了数十张精致图片。历时两年多时间,认真提炼,六易其稿,终于编纂成了38万字《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可见这完全是主编许永宁先生与笔者的草根行为,让《歧途》一文中所谓的“经济利益集团”为我们的个人行为背黑锅,实在是我们始料不到的。

《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书出版之后,笔者与许先生又筹划举办一个首发式暨明光朱元璋出生地研讨会,主席会议同意后,要求笔者联系拿方案。笔者与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联系,他们很快拿出《中国国际朱元璋文化研讨会策划方案》,会议定为“中国国际朱元璋文化研究会暨首届国际朱元璋文化研讨会”,由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中国旅游文化研究会、国家行政学院研究室、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主办,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负责邀请毛佩琦、王天有、陈梧桐、高寿仙等中国明史顶尖专家数十人参会,邀请中央十大新闻媒体记者予以报道,帮助注册“中国国际朱元璋文化研究会”,帮助明光向国家工商、文化、文物部门申报“朱元璋故里”商标、称号等事宜,报请国家邮政局发行“2009安徽明光市朱元璋出生地文化研讨会”纪念邮票一套,需要会议经费80万元。当即就被有关方面否定,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学术研讨属于个人行为,没有人愿意拿钱赞助。如果有“经济利益集团在支撑”,80万元还不是小菜一碟吗?怎奈没有经济利益集团支撑我们。

此后笔者为缩小会议规模,促成会议召开,先后草拟了15套方案,经多方努力,最终筹集2万元费用,以政协名义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明光出了个朱元璋》首发式暨明光朱元璋出生地研讨会”。只邀请了笔者三位朋友厦门大学杨沫喜、国家税务总局扬州税务进修学院朱树谦、盱眙县政协文史委原主任等人作为专家参会。他们完全是看在笔者面上自费参加的,完全是学术行为。

其中第14套方案只要筹资5万元,只邀请毛佩琦、王天有、陈梧桐、高寿仙等5位明史专家与会也被否定。因毛佩琦为参加明光会议,已叫浙江青田刘基研究会第二届年会推迟一个月召开,现在突然宣布不再邀请毛佩琦等人参会,实在欠妥。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对此非常不满,专门给我们发来《关于承办“朱元璋出生地文化研讨会”有关情况的商讨函》告知,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已同意作为主办单位并来一名副院长参会、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所已同意作为主办单位并来一名领导参会,并强调指出:“因我们前期延请专家作工作已赠送了20多本《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出去,中国明史学会大部分专家已经知晓此事并拟抽时间前来明光参加这个会议。如突然降低规格,在政治上影响不佳,且对今后进一步宣传朱元璋文化不是十分有利。”结果不幸被言中。

但明光市政协文史委无能为力,笔者觉得实在对不起毛佩琦先生和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最后笔者恳请主席以政协明光市委员会名义给毛佩琦先生和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发函解释,表示歉意。如果有经济利益集团支撑,我们会如此尴尬狼狈吗?

而凤阳就不同了。据《歧途》一文及其作者2010年5月15日在滁州向省政府委派的省参事室参事、省文史馆馆员朱元璋出生地考察组专家介绍,凤阳得知2009年5月26日《明光出了个朱元璋》一书出版发行时,全县上下大为“震惊”,县主要领导非常重视,当即指示安排朱元璋研究会顾问王俊山先生偕同陈怀仁先生、夏玉润先生于6月份专程前往北京盛情邀请中国明史学会到凤阳举行会议,专门论证朱元璋出生在凤阳一事,当明史学会领导犹豫时,县主要领导又专门与明史学会领导通了电话,明确表态王俊山先生等人行为是政府行为,并代表党委、政府再次邀请。明史学会领导焉能不被感动?

2009年10月30日一个由党委、政府精心筹划的名为“朱元璋暨凤阳帝乡文化学术研讨会”如期在凤阳召开。据报道,到会专家100多人,收到论文50多篇,其中论证朱元璋出生在凤阳的论文11篇,其中中国明史学会副会长、安徽省历史学会会长、凤阳朱元璋研究会会长王世华先生等明史专家的5篇论文刊发在安徽省历史学会主办会刊《安徽历史》2010年第2期上,刘思祥先生等明史专家的4篇论文刊发在王世华先生主编的《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0年第2期上,陈梧桐先生的论文刊发在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刊上,并将结集出版。一般情况下,同一期学术刊物最多发表两篇同一论点的论文。2010年第2期《安徽史学》就同一个问题发表了5篇论文论证朱元璋出生在凤阳,41页,正好占《安徽史学》三分之一版面,2010年第2期《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就同一个问题发表了4篇论文论证朱元璋出生在凤阳,这是《安徽史学》、《安徽师范大学学报》办刊以来绝无仅有的,也是学术界罕见现象。如果认为纯粹属于学术争鸣行为,是很难说得通的。大家想一想,100多位全国各地专家参会数天和十数家媒体跟踪报道吃住行,支付稿酬出版论文集、支付论文学报发表版面费,没有上100万元经费能做到吗?没有经济利益集团支撑能做到吗?

会后11月3日,《江淮晨报》、中安教育网等许多新闻媒体作了报道,黑体大字标题为《朱元璋出生地真的在凤阳》,非常醒目。其中内容有明史专家毛佩琦、吴仁安等呼吁“朱元璋出生地‘凤阳说’反映了历史事实,故朱元璋出生地其他说法可以休矣!”但毛佩琦、吴仁安两人的呼吁在报道副标题中却改成了:“100多位明史专家、学者:其他说法可以休矣!”而到了《歧途》一文中竟然又改成:“朱元璋出生地‘凤阳说’反映了历史事实,故‘盱眙说’等另类说法可以休矣!”“其他说法 ”改成了“‘盱眙说’等另类说法”,可谓用心良苦!原来明史专家的研究态度和学术观点不但不够客观冷静,竟然还带上前所未有的鲜明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实在不可思议!明史专家玩起文字游戏来,明显技高一筹,真让人叹为观止!如果没有经济利益集团在支撑,怎么会这样呢?

安徽省政协十届三次会议、安徽省人大十一届三次会议两会期间,凤阳又在2010年1月25日安徽省委党报《安徽日报》整个B2版刻意做了专版宣传《凤阳:弘扬沈浩精神谱写改革新篇》,文中明确凤阳为“帝王之乡:明太祖朱元璋出生地,开创大明王朝”。这样完全属于广告性质的专版宣传文章,没有经济利益集团在支撑,能发表出来吗?

五、凤阳是怎么找到“朱元璋出生地”的?

夏玉润先生和凤阳人自2003年还原朱元璋出生地“凤阳说',但最苦恼的一件事就是680多年来找不到“钟离之东乡”在凤阳什么地方,一再声称“钟离之东乡”就在凤阳,具体地点暂不下结论,致使“凤阳说”一直不能自圆其说。

陈梧桐先生为论证朱元璋出生于凤阳,专门撰写了13881字长篇论文《朱元璋出生地考辨》,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史料详尽。对于一个不会用电脑的75岁高龄老人来说,实在不易,没有两个月功夫,很难完成。笔者拜读后觉得文中最有道理的一句话是:“不过,‘钟离之东乡’是元代的地名。后来,由于行政区划的变动,‘东乡’之名消失,其具体位置也变得模糊不清,这就为朱元璋出生地之争留下了空间。”

陈老先生非常清楚,找不到“钟离之东乡”具体地点,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于是他不得不在其论文最后特别强调:“我曾多次对凤阳的同志反映,必须尽快查清钟离东乡的具体地点,否则争论就难以止息。可喜的是,最近安徽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刘思祥先生,耗费大量精力,查阅许多历史文献和舆图,并经实地考察,终于揭开了这个谜底。他指出,元代的东乡是由西汉沛郡所辖的东乡县演变而成的一个县属乡镇。明初营建中都,对行政建置作了大幅度调整,钟离县改为中立县,又改为临淮县,再析分为临淮、凤阳两县,东乡也改为感应乡,属临淮县。经考证,朱元璋的出生地,在明初名为临淮县感应乡燃灯集金桥坎,今天的地名为凤阳县红心镇金桥村,从而使凤阳说得到了确证。”这段话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明光人(包括盱眙人)600多年前就找到朱元璋出生地具体地点了,并写进明代当朝官方编纂的《帝里盱眙县志》之中,同时以官方名义在朱元璋出生地跃龙冈立碑告诉世人。令世人奇怪的是,凤阳人干什么去了,怎么把热爱家乡的中华传统给丢了呢?怎么把最引以自豪的大明王朝开国皇帝给忘了呢?怎么对永久免其赋税徭役的皇帝没有丝毫感恩之心呢?680多年来为什么没有“查清”“钟离之东乡”的具体位置呢?是不是“十年倒有九年荒”,忙于应付饥饿和灾荒,无暇顾及呢?还是凤阳人度量大涵养深,不与明光人计较呢?现在又是怎么“查清”的呢?消失了680多年的元代地名怎么突然就能从纸上和地上找到的呢?这样,我们就必须拜读刘思祥先生的专门论述。

刘思祥先生的考古大作《钟离之“东乡”今何在》一文已在2009年《人文滁州》创刊号上发表,宣布已找到“钟离之东乡”具体位置——明初名为临淮县感应乡燃灯集金桥坎,今天的地名为凤阳县小溪河镇燃灯社区金桥村。

刘先生的观点是,“钟离之东乡”在元代应是乡级地名,乾隆及光绪《凤阳县志》记载的“东乡城”遗址就是“钟离之东乡”所在地,从近代谭其骧《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可以看出“东乡城”可能就是汉初沛郡属县——“东乡县”(注意,刘先生说是“可能”,没有确定),汉初“东乡县”就在今天凤阳县小溪河镇燃灯社区金桥村。这样就在凤阳找到了朱元璋出生地具体地点。

刘先生证明自己观点的依据是:一、晚清状元孙家鼐楹联(“生于沛学于泗 长于濠 凤郡昔钟天子气 始为僧 继为王 终为帝 龙兴今仰圣人容”)可以证实“东乡城”是“沛郡东乡县”遗址;二、元代的“东乡”到明代改为“感应乡”,具有明显的宗教色彩,“既然攻下集庆是‘天授’,便‘应天’而开府,那么天子龙飞之地自然就是‘天人感应’、‘天人合一’、‘天地合德’的圣地,将‘东乡’改名‘感应乡’,应当是最恰当不过的选择了”,凤阳的“感应”比明光的“灵迹”更符合“天子皇帝”的所谓“潜龙之地”;三、李贞(朱元璋二姐夫)后代“岐阳李氏”二十世孙李大赉(2008年去世)曾撰文提及“李贞……举家迁往燃灯集金桥坎”,推断李贞是入赘朱家,入赘地就是朱元璋出生地,而“金桥坎”正处在临淮感应乡,且在当地考证中找到了一些传说和个别地名相印证,还找到了《明实录》中个别“圣瑞”现象“香花涧”对应的地名和“红罗幛”对应的字。

纵观全文,所谓找到朱元璋出生地在今凤阳县小溪河镇燃灯社区金桥村,实际上是根据晚清和当代人个别词句进行对号入座,推导出来的结论,然而这个所谓的结论明显是苍白无力的。以此来推翻600多年来大量历史文献资料支持的“明光说”,可能吗?将此模糊结论作为受凤阳盛情邀请的众多明史专家论证朱元璋出生于凤阳的最有力证据,智商正常的人会相信吗?

汉代的东乡县、元代的“钟离之东乡”、明代的“感应乡”、清代记载的“东乡城”、今天的燃灯社区金桥村是怎么等同起来的呢?今凤阳县小溪河镇燃灯社区金桥村,没有民间传说、没有历史遗迹、没有文物碑刻、没有史料文献记载,这样一个680多年来的“四无之地”,怎么就被找出来作为朱元璋出生地“钟离之东乡”了的呢?此举这实在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据此,笔者以为,陈梧桐先生称刘思祥先生“耗费大量精力,查阅许多历史文献和舆图,并经实地考察,终于揭开了这个谜底”,不符合客观实际,更无法让人信服。刘先生的观点只不过是一家之言,称其已揭开朱元璋出生地谜底,“使凤阳说得到了确证”,尚为时过早。

以上小议,纯属笔者个人行为,文责自负。但愿不要给《歧途》一文中所谓的“经济利益集团”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文中观点纯属个人看法,既算不上一家之言,更不可能百分之百正确,恳请方家批评指正,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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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贡发芹(1965年10月—),笔名亚鲁,贡晖,安徽省文史馆特约研究员,安徽省明光市政协常委、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任。 系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安徽省历史学会会员,安徽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学会会员。中国近现代史史料学学会理事,安徽省民间文艺家协会、报告文学学会理事,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主席团成员、副秘书长,滁州市散文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有诗集《咿呀学步》、《浅唱低吟》、《柔声细语》、《轻描淡写》,散文集《帝乡散记》(38.8万字)、《帝乡散忆》(42万字)、《故园乡愁》(30万字),史学专著《吴棠史料》(35万字)、《明光史话》(40万字)、《明光人文概览》(16万字)、《明光政协史》(二卷)(上、下册,115万字,主编)、《嘉山县志》(80万字,点校)等作品集21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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