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的工作消息该不该回？

正方：李佳洁、欧阳超、颜如晶

反方：Norah、子寅、席瑞

答辩

Norah（反）：

①我是个销售，我的工作就是回消息，下班把工作做了，那我上班做什么？如果不回的话还有很多的好处，因为吸引一个人注意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我也是个脱口秀演员，对脱口秀演员而言，下班后的工作消息该不该回就等于散场后观众向你抛梗要不要接，下台后还要搞笑，要是比在台上更好笑怎么办？以后大家都不买票就在剧场门口等，看你出来就给你抛个梗，恭喜你成为了免费娱乐的第一人。

②每一份职业都想要一些隐私，都想要一些个人的空间。真正想要占用你时间的人，都会在一开始把这个时间形容得好像可以忽略到不用计算，真正高明的入侵就是无声无息蚕食你的生活，一点一滴消耗你的时光。这道辩题特别鸡贼，就好像是一个手段非常高明的绿茶，它明明已经骚扰到你的生活却装作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最后带来的只是烦躁，要解决这种烦躁感很简单，就是要跟这位绿茶小姐约法三章，告诉她下班后离我的生活远一点。

③这道题真正讨论的是工作与生活的边界感。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我们都没有那么喜欢自己的工作，我承认有一小部分人他们爱自己的工作，对他们而言是幸运的，可是对更多人来说工作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只是为了赚钱而已。如果告诉他们说你下班后还不能放松，对他们而言带来的就永远都只有消耗。在我的工作中，不只有一个VIP客户，不只有一份紧急的合同，但我可能只结一次婚，我也可能只生一个孩子，对我来讲孰轻孰重非常重要，我只希望各位能够想一想，今天这个工作短信把自己装作无辜的样子一步一步试探你的底线，而你又愿意为它错失人生中的哪一幕，还是哪一天？

李佳洁（正）：

①当然要回，不然你养我啊。现代年轻人回消息，除了睡醒和睡着哪分上班和下班，大家现在都24小时玩手机，秒回消息显得自己又酷又帅，回消息就是现代人类的生理反应。

②我只是一个在娱乐圈底层徘徊的小艺人，比下班后的工作信息该不该回这个问题更恐怖的是从早到晚都下班。我们这行24小时待命，下班后的工作信息你要是不回，你就可以现在收拾铺盖从娱乐圈下岗了。我的核心竞争力不是颜值，不是实力，也不是口才，是及时回消息。当你在别人眼里还不具备不可替代性的时候，不要任性，年轻人最重要的都是机会，错失了都是自己的损失，所以我们年轻人做人要有智慧，咱们饭还是要吃饱的。

③你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想必你收到的信息都是你不想收到的吧，那面对不想收到的信息我们要主动改变事实，你收到怎样的信息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而是你在别人眼里的个人价值决定的，当我们的个人价值还没有到位的时候，就能努力提升自己的个人价值，当我们还没有能力跟生活说不的时候，就努努力站在生活的头顶，让生活来机场接你。

子寅（反）：

①我们现在的手机都可以打电话，而你在发消息和打电话之间选择了发消息，说明你要说的事情不紧急，也不是什么大事。面对这些不大也不紧急的事情不该回，有人说“小事你也得回一下，这是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那就不回你，下班时间给我发工作消息，你配得上我的不尊重。

②我的下班时间通常是后半夜，我的精神状态一般都不太正常，脑子都是一团浆糊，不回消息是对你脆弱的心灵最好的保护。回消息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只要我回了他消息，他一定还有下一句，而且他发的这条消息，如果有我处理不了的事情怎么办？我还得给其他同事发消息，他也处理不了，还得给更多同事发消息，于是形成了内卷。拉个群吧没讨论明白，把两边老大也拉上吧，老大进来一看明天开个会对齐一下吧，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大家还是留个待办下来再对一下吧，第二天惊动了老板，老板说你们这是干嘛，于是两边开始互相甩锅，于是绩效被扣了年终奖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源自于你俩当时的那句在吗，就是蝴蝶效应。这条消息我不回，因为我想要年终奖。

③我觉得产品经理也特别有责任，你们设计的一个办公软件为什么下班还能发消息？你上班的时候我领工资，我回你消息那是天经地义，现在下班了，你发的消息就想让我回，空手套白狼吗？下班之后一切不带报价的工作消息都是耍流氓，不该回。

④今天这个消息我不回，不是我想站在你的对立面，而是我想告诉你，如果你下班了你也可以不回消息，如果你下班了你也有不被打扰的权利，这条消息我不回是我觉得我们都值得拥有下班自由。

欧阳超（正）：

最后当你累的时候，请记得有一位奥地利诗人里尔克说过的话：The big words from those ages when as yet happening was visible are notfor us. Who talks of victory? To endure is all. 那些时代的豪言壮语并非为我们所说，哪有什么胜利可言，挺住就是一切。

席瑞（反）：

①下班后不回工作消息难道不是天经地义，这道题难道不应该问问那些老板同事该不该在下班时间发工作消息吗？我们之所以焦虑这个议题是因为我们已经被下班后的工作消息打扰得不堪其扰，我们享受不了下班自由，但是比起急于回答他们，更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这是谁的问题。这个题目还有一个比较狡猾的地方，就是它给你一种错觉，让你觉得什么时候回都可以，但是在职场人眼里，不及时回复的消息根本不算回复，这就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工作软件都要设置一个已读不回，所以这道题从一开始问的就是我们该不该及时回，因为被占有永远不是结束，从来都是开始。

②这通信息的确不是生活和工作的分界线，它不是在侵入生活，因为我们的生活都还存在，没有被剥夺，但是更残忍的是它保留你的生活却不让你掌控生活的节奏，下班后不管我们在干嘛，在见谁，不管我们上一秒在哭还是在笑，一旦收到这条信息，我们就像被摁了遥控器要一秒钟切换到工作状态，这通信息没有让你无时无刻不在工作，但它让你每时每刻都在为工作待命，而待命是最消耗和折磨的状态，你不知道这条信息会不会来，你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于是从下班开始我们就开始焦虑，每隔几分钟我们就要掏出手机检查一下，甚至洗澡上厕所都得带着手机，连睡觉都不敢开静音，这条信息传达的是我们已经不配享有整块休息的时间，而只能学会被迫学会在随机的时间碎片里面安排自己的欲望。可是人不是机器开开机就能重启，生活也不是游戏，可以随时暂停存档再接力，我们面对这条信息，我们生活还在，我的生活没有被偷走，但是我却没有了对生活的期待。

③如果说下班时间该回工作消息，那为什么在现实生活中我们在工作的时候，反过来开会的时候和朋友聊八卦，做PPT的时候和情人讲骚话，就要被老板不让了呢？这道题里还透露出对下班时间的歧视和偏见，它可以随时被打断，但是工作时间不可以，因为我们一直以来都认为工作是专业的是复杂的是严肃的是需要责任感的，而其他时间，是娱乐是消遣是琐碎事是无聊是点缀，甚至对这段本该丰富多彩的时间，我们对它打包成四个字，通通都称作“下班时间”。我们连时间的刻度都得依照工作的节点来划分吗？做一顿精致的晚餐不需要全心全意吗？欣赏一部电影不需要全神贯注吗？我承认当一个打工人不容易，可是当一个孩子的父亲当一个丈夫的妻子，当一对头发白了的老人的孩子，当一个对生活还有热爱的人，难道就容易吗？这道题谁都可以告诉你要回，谁都可以不在意你的情绪，只有你不可以，因为你是你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④这个题的重点其实不在回不回，重点在应该，如果这件事成了应该，那你剥夺的不是我休息的自由，而是我委屈的权利，如果现实已经充满了无奈，起码也允许我们可以抱怨地回，不满地回吧。承认这件事不该是在拍一拍那个辛苦工作了一天还要继续营业的自己，对他说一句你的情绪没有错。我不明白为什么在一次又一次本该正确的事情上面，我们总是那么容易地轻易怀疑，直到对自己生活的决定权都可以随意贬低，甚或是放弃。996当初是怎么被写进企业文化的，是处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一万个我们在今天选择了回复这条消息，在你人生的葩葩钮上拍下了红键。下班时间回工作消息不应该我知道，哪怕今天录完影，大家走出这道门，拿到手机那一刻还是很无奈地回复了工作消息，但我希望我们都还能记得，如果现实让我们匍匐前进，是因为我们双脚压满了石头，而不是已经忘了要如何站立。

颜如晶（正）：

①不回信息很爽，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不回信息的后果是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不回信息之后，第二天我去到上班的时候情况是怎么样的，第二天有巨大的问题等着你，而且你还是自己得解决，这是最大的问题，你没有看到不回信息的后坐力，后坐力是你知道我不回信息，你以为你是默认还是拒绝，其实是默认了，所有不回的信息，对方都当你是默认同意了，任何你没有回复明确的信息在职场里面会吃大亏，所以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要发信息给你，人家要留存证据，要证明你没有回信息，所以当成你答应了这个事情。所以不要不回信息，吃亏的是你自己。

②不回信息，我们的借口不就是那么几个吗？信号不好，手机没电，正在飞行中还有，我没有看见。那就意味着你得断网了，你不能点赞朋友圈，你不能这时候刷微博，你也不可以突然打游戏，要不然你戏不连了，你被抓到怎么办？那你下班了你不能上网，你下班来干嘛？

③这道题它用时间来判断这条信息该不该，可我们判断一个信息该不该回是按时间来判断的吗？我们看的是内容，内容重要你就回，内容不重要你就不回，不要用时间来判断，用内容来判断。我们是打工人，我们得回，因为这个时候回，是我们打工阶段最正确的选择，所以不用那么孩子气，我们非常清楚地知道在打工的阶段不是工作需要我，是我需要工作，所以该回的时候就回。

④大家为什么要把回消息这个事情想成是打扰呢？因为大家误以为生活跟工作是必须壁垒分明的，是必须割裂开的。割裂我们的不是生活跟工作，是我们的这个观念错了，为什么现在有这么多人喜欢自由职业，因为我们发现与其割裂生活跟工作，还不如让生活跟工作融合在一起，融合在一起，我们就舒服多了。所以现在大家觉得上班可以不需要打卡，但是上班我可以逛逛东西，刷刷视频，拍拍东西，聊聊天无所谓，但是下班你随时要给我发信息，我依然会给你发。有多少人的生活里面有自己的工作痕迹，工作跟生活可以相互融合，你们要的生活平衡在今时今代平衡的方法是动态平衡，是生活即是工作，工作即是生活，不要用时间来割裂你的生活跟工作。

⑤我觉得我不忍心不回，这是我的工作。感觉自己在工作中被迫工作确实很可怜，因为你既不爱它，但是你又离不开它，如果你说你不想工作，你觉得很有压力，那你是可以辞职的呀，如果说你不在意，那你为什么愿意加班？因为你被现实所迫，你背叛了工作也背叛了自己，你离不开这份工作。很多人抱怨抱怨抱怨，但是抱怨一回头发现自己走到的最高的位置就是现在的位置，太残忍了。我给大家一个小小的建议，要么你咬咬牙离开这份工作，要么在你的工作找到意义所在地方，相信我找得到的。

结辩

颜如晶（正）：

如果你真的是没有办法，你现在还需要工作，那你就回这个消息吧，因为你回了能保住这份工作。眼前的苟且还需要很多时间来准备，所以我觉得真正的打工人他们只觉得赶紧回消息会更实际。

席瑞（反）：

一心想要工作的人，想要晋升的人，想要获得更多的人是不会问这道题的，问这道题说明你对工作有厌烦，但一心真的对工作丧失兴趣的人也不会问，他就会果断地辞职。会问这道题是像我们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今天你跟他说一句不该就是告诉他你有这个情绪没有错，我觉得这是对打工人最后的宽慰。我今天不回这个工作消息，不是因为我们这方想当咸鱼，是因为我不想当一只蚂蚁，我认为对任何事业的投入，对任何伟大事业的投入，从来不因为上位者的强迫，而来源于我们自身的热爱，可是我也知道在工作中遇到的更多是挫败，这种热爱迟早都会磨灭完的，如果这种热爱迟早会磨灭完，能不能把它撒向更该撒下的地方，而不是一次下班后无谓的屈服呢？我只希望能够把这些热爱发挥到对这个事业的理想上，而不愿意把它发挥到一条工作信息上。

辩后讨论

薛兆丰（正）：

我们很多辩题都喜欢说应该不应该这样的辩题，从哲学的角度来看就是有两种命题，一种叫应然，一种叫实然，所以应然就说应该怎么样，实然是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你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我们大多数年轻人没有区分好这两个问题的轻重，大家太多的精力去注意那些应然的话题，除非你讲这种应然的话，讲得非常漂亮，漂亮得像哲学教授一样，他的责任就是讲社会应该怎么样，他不讲实际上怎么样。大多数人他关心的是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而很多年轻人甚至会讨厌那些告诉他们这个现实社会是怎么样的人，他们认为这些信使是使得世界变坏的人，但是你要知道信使只是把你不喜欢的消息告诉你而已，你杀了这个信使，也不会变得更美好，所以我们英文里面有句话叫Don't shoot the messager，我们要把这个区分开来，你要看清楚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今天这个话题我自己回想，我说我从小就希望我自己有一份工作是上班时间跟下班时间截然分开的，后来我想清楚了，基本上这种工作是体力劳动的特点。脑力劳动的特点呢，就是分不开的。体力劳动工作的一个特点是它的刚性特别强，你物理上必须在那个场所，在那个季节，在那个时辰才能工作，传统上农业就是这种工作，而脑力劳动呢，它是非常具有流动性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工作，而今天的科技为这种脑力劳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有人把这事看作是人生的障碍，也有人把这看作是一种机会，跟别人展开更激烈竞争的机会，取胜的机会就看你是哪一种人了。喜欢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的话，你要截然分开的话，你要有一点代价，你要拿点东西去换，你要去换这个特权，在一个更大时间的跨度上面来做这个替换，那就是我先好好工作二十年后面我就赚取一个非常干净的空闲的时间，这也是一种方式，你去华尔街你去问他们，你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他说因为我四十岁就要退休，还要过上富豪的生活，还要保持那样的生活方式，那可以你就是在一个比较大的时间跨度里面做替换，我们人生只能这样，你不能既要，又要。所有的工作，都是把别人的辛苦变成自己的辛苦，把自己的舒适换成别人的舒适。

刘擎（反）：

①如果我们一直接受实际的样子，那么它就永远如此，恰恰因为我们有应该的样子，我们对实际有所不满，我们有应该如何的样子，这是人类的实在的精神结构，我们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知道我们从哪里来，还有我们想成为谁，这是人类现实的一部分，所以我要Send the messager。那个只知道实然的人类是一个虚构的人类，人类的内在的精神现实性包含着我们想成为谁。

②我们要为觉得下班后的信息侵扰他的人的权利争取保护，他们改变了他们主动拒绝回复这种信息，他们会失去更大的竞争优势，但是为什么我们接受这个结构。别人公司搞996，我们今天八小时工作制的公司就会被别人淘汰，剩下的都是996。这个世界应该让那些不好的选择消失。八小时工作制，一星期工作五天是一个进步，因为人不只是有效率，不只是能够当做成本收益的计算的砝码，仍是一个作为目的的存在，而不仅仅是任何发展的工具，忘记这一条我们就会变成现实的奴隶，现实再怎么糟糕，我们服从他才是对的，这恰恰是那一种所谓经济学家的最大的误区。你在现实的处境中，但是我们要有大视野，我们不接受这个东西，至少我们要对这样一种接受的观点表达质疑和批评，大家想一想童工制是怎么废除的，八小时工作是怎么开始的？劳动保护法是怎么开始的？这些都是一开始被作为空洞的口号，这是我们人类叫作理想的东西。

李诞（反）：

会问这个问题的大概就是刚刚走入职场，我真实也支持他不该回。我们在职场里，你是要找到自己的底线的，不回你很有可能第二天就被开掉了，你也很有可能留下来，但是这个碰撞的机会，暴露自己底线的机会，可以让你在职场中成长，可以让你开始走上成熟的道路。我要理解这个世界，我要理解现实，我要我做一个好人，我要好好工作，我要加班，这样你会崩溃的，你这么工作了一段时间，你可能预计了一大摊的恨在那加班。我再从效率角度说，其实你这样工作效率也不高，你也不是一个优秀的员工，你依然是一个失败的职场人，只是你表演的自己想明白了就是知道，并不是真的知道，身体知道才叫真的知道。有可能你挨了几拳之后，你就知道自己的底线和职场的底线，各自在哪里慢慢配平，这个底线就是我们工作的全部。有了底线，有两个好处，第一我在生活中生活大部分时候是失控的，你学多少知识生活都是失控的，你根本控制不住，但是有这么一点比较小小的底线，一个小原则，给你在这种无偿的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掌控感是很幸福的。第二个幸福是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原则，你还可以交朋友，你可以享受打破原则的快乐。所以给自己制造这种莫名其妙的小原则是很幸福的。

蔡康永（正）：

①工作大家是互相连累的，这信息可能是你的同事们发的，是别家公司人被逼的发给你的，你不回信息，那个人能够安稳吗？你一个人守住了你的下班时间，然后那个人在焦虑中，我认为不管在任何立场而言，这都不是一个好的处理方法，所以要体谅对方所在处境，他不也希望赶快得到一个回应，然后他也可以解决这件事吗，你的不回会使得可能与此事相关的三四个人都无法在当晚得到安宁。工作是互相连累的，你在确定你的原则的时候，要了解你的原则会影响别人的处境，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这不是我们值得标榜我们的原则就可以耽误别人的休息的这么一个决定。

②在生活当中，不管是我在放一部电影跟朋友一起看，或者是我正处于即将接吻的状态，就是只要对方的手机响起，我希望你先看这个信息是什么，因为我可不想你跟我接吻的时候，心里一直挂念的那个讯息是什么。我不认为我们现在人可以撇开工作，谈一个叫做纯恋爱的东西。

③你回信息的方法可以建立你跟这个人的边界，我得跟你透过回信息来建立边界，你就逐渐学会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④如果大家这么讨厌这件事情，就是工作就是很讨厌，所以我们才会有改变，如果顺着反方的说法说我不回信息，我保有最后一次体面，心中一直骂脏话，然后第二天去办公室继续辛苦，下班后就很紧张，又不回信息，你在重复这件事情是打算重复到几岁呢？我不建议你们过这种生活，我希望你们被激怒，所以如果有令你们愤怒的事情就愤怒，然后做改变，而不是容忍它，然后到最后后悔说天哪，我一生在这份容忍当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