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一世长宁2》/丁丫 ⑦“比如记得有些事,某些人,装作不知道。“(最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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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一世长宁2》/丁丫 ⑦“比如记得有些事,某些人,装作不知道。“(最终回)

2023-05-05 03:5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过了这个桥,就是我家的合院了。”我给阿肯指路。

“这个你家祖宅吗?”他走在我旁边,问道。

“这个……算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很小父母就离婚了,我一直和母亲还有外婆住在A市,石影村很少回来,即便是有亲戚,也失去联系了。“

“哦。”他又问,“这个桥叫什么?”

“什么?”

“就是我们现在正在走的这个石桥。”他指了指脚下。

“就叫石桥吧。“我琢磨着。

“叫‘将军桥’,”他走到桥尾,用手拉开一些枯萎的藤蔓树枝,指着一个残缺的碑文讲。

“是吗?”我很意外,“它还有名字?我们从小就叫它石桥。”

“明代万历年间的桥,说是石影村出了一个将军,但是在战场上受伤失忆了,忘了家乡还有一位有婚约的姑娘在等他。这个姑娘就一直守在桥边等,所以这个桥就叫‘将军桥’。“

“真的假的?“我忍不住笑了,”古代也有这样的桥段?“

我走到他身边,看到上面的碑文已经模糊了,只能大概地猜出几个字,“那然后呢?”

“后面没写了。”他用手拂了拂,试图辨认清楚,“风化得太厉害了。当地县志应该会有记载。”

“那为什么要叫‘将军桥’,他只是个失忆的负心人,”我又忽然想到,“应该以这位痴心的姑娘的名字命名吧。”

“那有可能最后将军回来了?或者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想了想,抛出一个答案。

“哈哈,好吧。”我见他猜测的样子颇有些有趣,“希望是个美好圆满的结局。”

“希望是个美好圆满的结局。”他重复了一遍,定定地我,“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吗?”

“没有……”我赧然,作为本地人,我没有听说过,是有点不好意思。

说话间,我们已到客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租客黄欣,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我这个房东,颇有些意外。

这家客栈装修地古色古香的,基本没有改动原有的格局,颇有点江南特色。

“我们只是路过看看。”我跟他解释。

“哦,”黄欣笑着开玩笑,“我还以为是要来加房租,或者不让我租了呢。”

和他闲聊了几句,他说晚上可以在餐厅随便吃点,并帮我们安排好的住宿。

“你小时候一般回来住哪间房?”阿肯在一旁问。

“二楼西南面那间。”我指了下方位,那个角落现在被黄欣挂这一盏红色的灯笼。

“真巧,”黄欣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今晚就剩那一间了。“

“一间?”我瞪大眼睛,有那么巧吗,写小说吗?

“是啊,”黄欣扶了扶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和阿肯,“有什么问题吗?”片刻后,他忽然明白,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这个小客栈是青年旅社那样的,以床位为计算单位,那个房间有两个上下铺,四个床位,所以……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他连着说了两个“不用担心”,我反而尴尬有点不敢去看阿肯。

只听见他问:“那房间里剩下两个床铺呢?”

黄欣说:“已经被预定了,应该晚点会来入住吧。”

我听着心里又踏实了一点。

可是到晚上10点,这两个人也迟迟不见踪影。

房间里就剩我和阿肯两个人。

我们进行了如下对话。

阿肯说:“你要洗漱吗?“

我:“啊?好。啊!”

我一下站起来,碰到了桌角,龇牙疼。

阿肯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

阿肯:“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

我:“额……上铺吧。”

阿肯:“好的,我先出去转转。”

我:“好的,一会儿见。”

然后他就出去了。

我也跟着出去,因为洗漱空间是公用的,在外面一层。我洗漱完毕,躺回床上,已经十点半了。

十点四十。

十点五十。

阿肯还没有回来。我的手机还在他那里,我望着天花板,好无聊。

五十五的时候,我听见门锁动了。

“你回来啦!”我翻身起来。

他好像有些意外:”你还没有睡?“

“没有啊,我在等你。“

“等我?”他顿了下。

“是啊。我……”对诶,我等他干嘛,“那个……我怕你出门没有带房卡。你洗漱了吗?“

“嗯。”他走到床边,“早点休息吧。”

“那两个人还没有来吗?”我躺下,把被子盖上。

房间里就我和他两人,名副其实的孤男孤女,同处一屋。

“没有,估计是很晚的列车吧。”他也坐上床,脱了鞋,声音从床板下面传出来,“关灯了?”

“恩。”

“晚安。”

“晚安。”

灯灭了。

整个房间都黑了。但是窗外的月光却很明亮地照了进来。

我听见他翻身。

“嘿,”我侧身,“你睡了吗?”

“还没。”

“今天是十五吗?”我看着窗外明亮的圆月。

“不知道,应该靠近了吧。”他说。

“月亮真亮。”

“是的。”他问,“想家了吗?“

我笑了一下:“我现在就在家呀。”

“也是,”他也笑了一下,“你以前家里,是什么样的?”

“跟这个差不多吧,”我想了一下,“就是比现在的合院素一点,旧一点,也没有西侧扩建的那个小阁楼。一般过年的时候回来,我们会在院子里放烟花。”

“听起来很不错。”他赞叹,“也会像今天这样,从这个窗户看到月亮吗?”

“哈哈,”我忍俊不禁,“阿肯大师,我觉得你还挺能讲一些有意境的话的。”

“是吗?”

“是的。”我说,“你一点也不像中文不好的人。完全不需要翻译。喂——”我忽然突发奇想,好奇问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他顿了一下,“我骗你什么?”

“比如不需要翻译,却装作中文不好的样子。”

“没有。”

“哦——好吧,我听陶哥说过。”

“说过什么?”

“你之前生病,有点间歇性语言障碍,是这样吗?”

“是也不是。遇到不想说话的情况,我就会间歇性语言障碍。”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还能主动发病啊。”

我想起那日周仁用我的电话打给他,回头说阿肯在电话里老说英文。

“那你呢?”他又问我。

“什么?”

“你也一点也不像本地人,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哈,”我被他这个想法逗到,“我骗你什么?”

“骗我……”他沉吟了一下,“比如记得有些事,某些人,装作不知道。“

“哈哈,”我大笑,“哪些事?”

“比如……”他想了很久,才说,“比如类似下午将军桥的事情……”

“哈哈哈……”我换了个姿势,“这有什么好骗的,我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骗你有什么意思?”

“好吧。”他说。

“不过我觉得——”我想了想,看着窗外的月亮,寻找着用词,“阿肯大师,我觉得你……挺神秘的……”

其实也不是神秘,我一下也想不好什么词。

“神秘?”他的语气有些意外。

“——反正,就是觉得看不透你……”

“看不透?”

“恩……是的,”我琢磨着,“就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反正……挺奇怪的。”

“说说看。”

“这个……”

“我很难相处?“

“那倒不是,你挺平易近人的。”

“我性格古怪?”

“那也没有,你挺周到的。”

“我小气吝啬?”

“哈哈”我忍不住笑起来,“这没感觉。”

“那你对我,”他的声音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跟着漫进来的月光缓缓传入我的耳朵,“是什么感觉?”

我翻了个身,裹了一下被子,想了很久,才说,“我也说不清楚。”

“那你反感跟我一起吗?”过了一会儿,他又问。

我知道他睡在床下,我并不能看见他的眼睛,但我看着外面明亮的月亮,就好像看见他清澈又深邃的眼睛。我无处遁形。

我的心跳在这一片寂静中快起来,连眼前的月亮,都好像有微微地跳动。

“算了。”

“不反感。”

我俩几乎同时出声。

然后又是一两秒的静默,像是彼此在咀嚼对方的回答。

“谢谢。”他说。

我不知怎么回答。

“不早了,要不睡吧。”他说。

“……好。”

“晚安。”

“晚安。”

室内又安静下来。

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是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可以感知他在下铺绵长而平静地呼吸。

月亮在我眼里越来越迷糊,我闭上眼皮,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我醒了。

不知为何,窗外的一轮明月变成了一轮弯月。

周围的场景也变了。我睡在一张熟悉的床上,但是并不是老家的床,床跟前有一面墙的书籍,床边有一张老式的书桌,上面堆满了画。我下床走到书桌前,粗粗翻了翻,这全是钢笔画,出自行家,线条简洁,笔锋肯定。这时有人推门进来,一个好熟悉人,他对我微笑,问我是否休息好,问我是否要吃早餐。我很自然的一一回答。

我感觉自己分裂成两个我,一个我在和他正常地对话,而另外一个我却飘离我的身体,飘到空中,静静地看着另外一个我。心下骇然,瞬间想起这熟悉的场景就是我书里曾经写的内容——原来我是在梦里再现我原来的梦啊,顿时心里又踏实了。这种感觉真奇妙,好像盗梦空间一样,一个我看着另一个梦里的我。

但我疑惑地是,我始终看不清梦里和我对话的人是谁,我仔细去看、去看,终于看到——我心里一惊!

“你醒了吗?”有人在问我。

我睁开眼睛,那个人的脸清晰无比地映入我的眼帘。

“啊!”我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

“怎么了?”阿肯跟我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小声的姿势。

我顺势看去,对面的那个上下铺不知何时已经睡了两个人,下面那个稍微胖点的还在微微打鼾。

“……”我惊魂稳定,呆呆地看着阿肯。

“怎么了?没有睡醒?”他见我有些奇怪。

我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

做梦而已。

我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起来,小声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阿肯说,“估计很晚的列车吧。”

“几点了?”我问。

他朝我一笑,扔给我一个东西:“自己打开看。”

我一把接住——正是我在他那里存放了一天的手机。看到它,我竟有点不敢打开,愣了两秒,我才按下开机键,很快,桌面上显示时间8点25。

然后就是接踵而来的消息:微信、短信……一声接一声。下铺那个胖子转了个身,我赶紧关了静音。系统显示我有20条微信、15条短信,以及30多个未接来电。不用打开去看,我就能知道肯定是周仁的。

“不用理会信息,”阿肯也猜到了,淡淡说道,“你就看看电话有没有值得回过去的;如果没有,就起床吃饭。”

我点开喵了一眼,30条未接来电,25个是周仁,剩下的有姜科恒2个、组里小赵2个、还有暖通的刘芸1个。我苦笑,原来周仁为了找到我,还费了这么多心思,这阵势就差点去失踪报警了。

“我出去转转,”阿肯好像对这个结果了然于心,说,“楼下餐厅等你。”

说罢他便出去了,我盯着这手机愣了一会儿,事已至此,也只能豁出去了。穿衣、洗脸、刷牙,收拾行李,我一边做这些,一边想着他老是说“出去转转”,忽然明白,他每次说出去转转,其实都是等我收拾好,给我方便的空间,昨晚是这样,今天早上也是这样。想到这里,我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黄欣的客栈早餐很简单,豆浆油条白粥鸡蛋馒头,再没有别的选择了。我想起之前阿肯在善阳住的安曼酒店,合院式的建筑风格、高山流水般的住宿意境、各种大厨的美食,和这里简单的早餐、四人一间混住的条件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默默看了下对面安静喝着豆浆的阿肯大师,心里慢慢升起一个疑问。

“我们几点的火车票?”我一边吃放一边问。

“2点40。”阿肯说。

“那还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呢。”

“是的,你有什么好建议吗?”他抬起头问我。

我想了想:“这里很小,其实也没啥能逛的。”

“想不想去看看将军桥的县志记载?”他放下筷子问我。

“不太想…”我实话实话说。今天天气有点阴沉,说实话不太适合户外活动。

“好吧…”他又拿起筷子夹起一段油条。

我笑问道:“你对这个很感兴趣吗?”

“我以为你会比较感兴趣。”他说。

“一个传说而已,没想到你还这么认真,昨晚还那这个事情举例说我骗你……“我没忍住笑起来,“研究这些很伤脑子的。”

“随便说说。”他淡淡说道,“我没觉得。”

“反正我脑子是容量不够。”我开着玩笑,“伤脑筋的东西我都避而远之。”

“那你脑子里还有什么?”他忽然问我,语气有些严肃,好像对我的笑有点生气。

我愣了愣,有些意外,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而且我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不妥的话呀。

“要不就随便周边走走?反正也没什么行李。”我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可以。”他点点头。

“你是不是以前来过?”我忽然问他。

他握住筷子的手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我:“怎么这么问?”

“感觉你好像挺熟悉的。”我补充了一句,“我乱问的。”

“算是来过吧。”他淡淡说道。

“真的?”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第六感这么灵敏,我惊讶地问道,“真来过?来干嘛?”

“来玩儿。”阿肯很淡定很简单地回答我。

“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我奇怪。石影村既没有什么秀丽风景,也没有什么历史人物,这里不过是一个再平凡无奇的小村镇,也就几十户人家。这几年政府为了拉动GDP,引进了很多重工业企业,麦田都变成了原料加工基地,环境质量明显下降。黄欣的旅店大部分都是针对来此地进货的商人。昨天坐车来的路上,到处都是广告标语,说要把这里和周边三个村都建设成中国最大的化工业原料加工基地。

那阿肯来干什么,来进货工业原料?

“当时有个……朋友在。”

“哦哦,”那可以理解了,我又问,“那他还在这里吗?你没有联系他?”

阿肯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我还以为他要说出某个我认识的人名字,而接下来他却突出三个字:“不知道。”

我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

“吃好了吗?”他好像也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走?”

“好的。”我巴不得结束这个早餐,赶紧起身去退房走人。

上午在石影村无所事事地逛了一圈,大概是因为原材料加工的原因吧,整个村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酸酸的工业味道。阿肯出门没走多久就一阵咳嗽,然后他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口罩一声不响地戴上。他问我是否需要,我觉得没必要。也许戴上口罩不方便,所以整个上午我们也没说多少话。与其说是他陪我来石影村看看,倒不如说是我陪他来进行某种程度的怀旧——是的,从早上的对话,从上午的游走,我感觉到他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来过至少不止一次。虽然他没流露出任何明显的类似悲伤、怀念或者感慨的情绪,但是我从他的沉默中读到一种复杂的情感,像大海一样深沉,又像星空一样复杂。

这种情绪让我潜意识里有些不安,好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但寻根溯源,又不知道是哪里投入的一个小石块。

中午在火车站随便吃了点便餐,2点40的火车。因为我们改签了,并没有换到动车票,只有那种逢站必停绿皮火车。阿肯上车后一直间或有咳嗽,口罩并没有摘下,只是换了一个新的。换口罩的间隙我见他脸色苍白,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和后悔。我知道他肺部不好,对空气比一般人很敏感,也许上午就不应该带他瞎逛,或者说,去石影村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问他是否吃点药。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好像并不想和我交流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需要,还是根本没有带药。

火车七点多才到达A市。

出站不远我就看见陶哥和他的奥迪等在路边。陶哥快步朝我们走来,见着阿肯连忙拿出几颗药和一瓶矿泉水,脸色颇有些焦急。

“这什么?”阿肯看了眼陶哥。

“赶紧吃吧。你这又是去哪儿了啊?”陶哥关心的神情溢于言表。

阿肯转头就看向我。

“是小程给我发的信息,说你咳嗽地厉害,身体很不舒服。”陶哥帮我解释。

阿肯还是看着我。

“……我看你不舒服,不太想说话,就问了下陶哥。”在善阳项目的联系表上,陶哥登记过电话。上次周仁说我项目不上心,甲方电话都不留,我赶紧回去把甲方的联系表上电话都存进了手机。

话音刚落,阿肯又咳嗽起来。陶哥轻抚他的背,缓下来后,不由分说把要塞进他手里,带着命令口气说道:“赶紧吃了。”

阿肯才转过头去,依言吞下。

“再喝一口。”陶哥又叮嘱。

阿肯微微皱眉。陶哥举着水不放下,阿肯只好接过又喝了一口。

我瞧着他俩,觉得有点好笑,像幼儿园老师劝不听话的小朋友吃药的情景。

神情倨傲的阿肯大师,居然有这样的一面。

阿肯把水递还给陶哥,我以为他要跟我说“谢谢”,谁知他冰冷说道:“下次不用这样。”

我的笑僵在嘴角。

陶哥忙不迭替他圆场:“谢谢你小程。真心感谢。走吧,上车吧。”

我一脸无语地看着陶哥,阿肯径自朝前走去。

陶哥有些无奈,低声跟我解释:“他比较在意生病这件事。”

……算了,理解一下,病人,我不和他计较。

上了车,我跟陶哥说:“麻烦陶哥,我先回长江小区。”

阿肯:“先吃饭。”

这次轮到我转过头去,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了。

“火车上我们都没有吃饭。”

“不必了吧,”我瞧着他的脸色,“你不是不舒服?”

“顺路吃点。”

其实我确实饿了,顿了两秒,既然病人自己都不着急,我也没必要拒绝了:“那好吧,随便吃点什么,吃完早点回去休息。”

“嗯。”他淡淡回道。

大概药效有用,上了车他咳嗽好了很多。他把头靠在头枕上,眼睛微闭,稍作休息,可脸色依旧苍白。陶哥把收音机关了,车厢内很安静,我也知趣地没再发声。忽然前面有人横穿马路,陶哥不得不踩了脚刹车,他眼睛睁开了。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安全带。”

“……”这是后排,我瞧着他,“你系了吗?”

他低下头,忽然侧身过来,我吓一跳,但他只是拉过我右边的安全带,插入扣口中。然后他也把自己的系上了。

“……”好吧。市区开车坐后面还系安全带,我也是人生中第一次体验了。

“你感觉好点了吗?”我忍不住问。

“恩。”

“我记得你呼吸道不是很好,是不是今天上午的空气让你难受了?我刚刚在火车上查了下,石影村很多企业都是重工业——”

话还没说完,前面陶哥又是一个急刹——刚好是黄灯变红灯,过不去了。

安全带勒得我胸疼——他刚刚的未雨绸缪,也太及时了吧。

“不好意思踩急了……重工业?”陶哥侧过脸问道,“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我扯了扯带子,回答道:“我们去顾明村看场地,顺带去石影村看了看,没想到石影村现在是工业生产基地。”

陶哥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瞧了瞧阿肯,抿了一下唇,又抿了一下,还是说道:“林医生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陶哥这样,他从来都是对阿肯毕恭毕敬,像一个朴实的管家一样,但是刚刚我明显感觉到陶哥在生气,抿的那两下唇,就是在压制质问的语气。

阿肯倒是很平静地安慰陶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小题大做。”

陶哥好像更生气了:“没什么大不了,那为何小程发信息让我带上药?”

阿肯不说话,余光瞥了眼我。

我装作没听见也没看见。

隔了两秒,他说:“绿灯了。”

陶哥气不打一出来,回头开车,抛下一句:“明天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阿肯说:“明天评标,我是评委。”

说罢,还饶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关心评标的事,我关心陶哥的反应为何这么大,阿肯肺部的毛病很严重吗?

他到底是什么病?

陶哥不死心:“评委不是好几个吗?少你一个就不评了?”

阿肯笑了笑:“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罢,他又用眼角眉梢的余光瞄了我一眼。

“和我可没关系,”我澄清,“而且,没有什么是比健康重要的。”

陶哥听到这句话,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表示赞同和肯定。

阿肯笑得像个狡黠的孩子:“谢谢。不过与其操心我,我觉得你更应该想想明天怎么去上班。”

他一说,我立马拉下了脸。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啊”,我忍不住有些气恼,“你说说,我明天怎么去上班,怎么面对周所?要解决不好,我就和你杠上了。”

“我也想不好”,阿肯居然翘起了二郎腿,“我要是你,我就明天就不去上班。”

这是哪门子鬼主意……

“我觉得我就是被你害了。”我叹气。

他倒有些开心:“还是先吃饭吧。我都听到你肚子在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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