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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党败退台湾后，厦门与金门之间时有炮声隆隆，严峻的临战状态以一种特有的形式在继续。

1949年10月，纪瑞瑄跟随31军91师侦察营踏进了刚刚解放的厦门。

早在1938年他便参加了农村的青年抗日先锋队，后来又担任基干民兵排的副排长，埋地雷、炸鬼子、打麻雀战，炼就了一身虎胆和过人的机智。

1947年参加解放军的纪瑞瑄，如今已是一个老侦察兵了。

攻打金门一役失利后，部队决定成立一支精悍的侦察小分队执行越海侦察任务，摸清金门的敌情、布防、潮汐等情况。

31军91师从侦察营从三个连队中挑选精兵强将，成立了一个“水排”负责越海侦察。

不过，全排38人大多是从山东过来的汉子，包括排长纪瑞瑄在内不少都是旱鸭子。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他们开始艰苦的海上游泳、驾船、通讯、计算潮汐等方面的综合训练。

时值1950年春，寒风凛冽冷水刺骨，战士们毫不畏惧地跳入海中向前游去，十米、百米、千米……

历经半年训练，纪瑞瑄带领的“水排”战士们一次都可以在海里游上二十公里。

在当时器材缺乏和设备落后的情况下，他们还练就了仅凭肉眼就可以辨识方向登上金门岛的本领。

两岸之间的海峡在他们眼里再也不是天堑了。

第一次越海侦察

金门岛上的数万守军日夜防范解放军登陆，还养了85条军犬以备不测，但还是没有挡住我军侦察兵的行动。

1950年7月的一天傍晚，我军前沿观察所发现，平时并没有国民党兵的金门岛大西礁，这天海鸟突然不在礁盘上觅食了，上面仿佛有人。

经过仔细观察，才发现有大约一个班的国民党兵，趁太阳西下之时偷偷乘一艘小船来到礁盘上警戒。

真是天赐良机，午夜时分“水排”侦察组趁着夜色出发了。这是一次特殊的捕俘行动，目的是打开越海侦察的大门，小试牛刀却又系着全局。

纪瑞瑄他们先是乘小船到海峡中线，然后下海泅渡，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近了金门附近的大西礁。潜伏，等待，浪潮起伏，终于涨大潮的时候到了。

大西礁上的国民党守军，对于侦察小组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纪瑞瑄一挥手，侦察兵们奋勇扑上去，手榴弹、冲锋枪一齐用上了，火光闪处只见国民党兵抱头鼠窜。可是，等纪瑞瑄他们冲上阵地，才发现一个班的国民党兵全报销了。

糟了！此时纪瑞瑄才想起了临行前，部队首长反复交代要抓一个活的俘虏回去。怎么办呢？

一个战士提出拖一具尸体回去，抵数算了。这是当然是气话，抓俘虏的目的是搞情报，死人又不会开口，弄回去有什么用。

就在纪瑞瑄命令大家撤出礁盘准备返回时，一个战士发现了礁盘附近有一艘小船，显然是刚才那股被歼的国民党兵从金门岛上划过来的，纪瑞瑄他们跳上去划起来就走。

船划出不到一百米，船舱中仿佛有响声，警觉的纪瑞瑄一把掀开舱板，不由得吓了一跳，舱底藏着一个国民党兵……

原来，他是负责划船送国民党兵上礁盘的，守在船上目睹了解放军如神兵天降，吓得躲进狭窄的船舱中，结果，虽然捡了一条命，但却当了俘虏。

战斗结束以后，苏联真理报的记者，还有朝鲜、阿尔巴尼亚等国的新闻单位都闻讯前来采访，报道了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次越海侦察胜利凯旋归来的新闻。

请一位金门青年

这年8月，已经多次上过金门岛的纪瑞瑄，接到华东军区首长下达的一项特殊任务：请一个年龄约二、三十岁的金门老百姓过来。

部队首长要从当地老百姓那里了解金门的民情风俗及有关情况，以便建立必要的联系。

可金门岛门户紧锁，如何才能在国民党军眼皮底下请一个普通老百姓呢？

侦察组通过望远镜观察后，把目标选在金门海滩一侧的金沙港。因为，每到傍晚时分，常有当地的老百姓在那里“赶小海”，借着潮水抓螃蟹、铲海蛎，捕点小鱼小虾。

第一次，纪瑞瑄率领侦察小组潜入金沙港，隐蔽在礁石后面。

一到实地，才发现望远镜有个误差，这里离老百姓“赶小海”的地方仍有一、二百米，且处在金门国民党哨兵的监视之下，大白天越过这么宽的海域去“请”老百姓很容易暴露自己，只好撤退回来。

第二次，纪瑞瑄他们换了一个隐蔽地点，终于可以靠近老百姓“赶小海”的地方了，但天不作美，突然下起大雨，没有一个人出来“赶小海”，只好又撤回来了。

第三次，经过周密的准备，侦察兵们全部化装成“赶小海”的渔民，穿上闽南渔民特有的大裤筒的裤子，腰上扎一个鱼篓，里面有鱼、虾，匕首、手枪藏在暗处，每人手上还戏剧性地端了一个耙子，那是耙虾用的。

这一天的金沙港热闹极了，不仅有“赶小海”的金门群众，还有国民党兵，他们当然不会捕鱼捉蟹，但只要看到哪个人抓到稍大一点的鱼虾，就以极低廉的价格“买下”。

侦察组的战士们避开国民党兵，一边耙虾一边注意物色对象。

纪瑞瑄拭目细看，金沙港里“赶小海”的人不少，但都是老人、小孩，就是没有年轻人。

眼看计划又要落空，远处突然出现了一个穿花格子衬衫打扮洋气的年轻人，从模样看不像是渔民，但他也端着耙子正聚精会神地在耙虾。

一个眼神交换，侦察兵们迅速向他靠近，来到年轻人身旁的时候，纪瑞瑄突然掏出手枪，抵住他的腰，轻声地说：“对不起，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侦察兵，奉我们首长的命令，请你随我们到大陆去一趟。以后我们一定安全送你回来，请你配合。”

被包围的人名叫连荣金，他是跟随父母住在新加坡的华侨青年，最近回到金门老家看望爷爷。

谁能想到，随爷爷出来“赶小海”的他，却鬼使神差地遇上了纪瑞瑄他们。

一次特殊的对话，就这样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我们架着你游过去。”

纪瑞瑄说完，两个侦察兵就一左一右将他架到海水里，往大陆方向游过去。尽管这有点像绑架的味道了，但出于无奈只能如此了。

准备渡海的纪瑞瑄回头一看，糟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举起耙子不顾一切地向他们扑来。

原来那是连荣金的爷爷，一看孙子大白天被人架到海水里弄走了，以为遇到了海匪强盗，赶上来跟他们拼命。

纪瑞瑄知道他误会了，忙上前去说明自己的身份和原因，并向他讲解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劳动人民的子弟兵，不久就要解放金门，他的孙子一定会安全送回来的。

老人通情达理，静静地看着他的孙子随侦察兵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没想到，连荣金这一去就是五十多年，并非是他不想回去，而是金门的国民党军知道此事后，扬言要找他麻烦。

来到厦门后，组织上给连荣金安排工作、参加学习，经过和新加坡的父母联系，他选择留在大陆生活，后来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一次特殊的对话，就这样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民兵智擒“水鬼”

从五十年代开始，金门的国民党军也频频派出武装特务渡海侦察，这些特务在无月的夜晚顺着潮流或武装泅渡、或乘坐小船偷渡。

他们行踪鬼鬼祟祟像大海上的幽灵一样，厦门沿海渔民都称他们为“水鬼”。

1951年春的一天，负责战备支前工作的小嶝岛民兵队长洪顺利，带着渔民来到白哈岛附近海域捕鱼。

从年少时就跟着大人出海的他，一边捕鱼一边巡视海面，丝毫不敢大意。

清晨的海上灰雾蒙蒙，洪顺利却感觉到了异常，他发现海面上隐约有两个“黑点”在晃动。

洪顺利当即指挥几个民兵把船摇到附近的礁石后面隐藏起来，严密监视。“黑点”距离洪顺利他们越来越近，肉眼看得清清楚楚：是人。

正愁没带武器的洪顺利，看到船舱里磨得光滑锃亮的鲨鱼钗，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一边下令隐蔽待敌，一边指挥民兵动手伪装，在船头架起“假枪”。

当泅渡过来的特务距离他们只有三四十米的时候，洪顺利一声令下，隐蔽的3条渔船一齐出击，民兵们边划船边朝海里的特务厉声喝道：“不许动，缴枪不杀！”“不投降我们就开枪啦！”

两个全副武装的“水鬼”见此情形，慌忙往水里扎下去，水面上只留下两处水花。

一分多钟后，憋不住了冒上来换气的“水鬼”，正好浮在追过来的民兵船边。

洪顺利不等渔船靠近，就举起一丈多长的鲨鱼钗往下砸，“水鬼”看到四周明晃晃的鱼钩、鱼钗，稍有反抗自己的身上就可能被戳出几个窟窿，于是只好乖乖地举起双手。

1953年9月的一天傍晚，洪顺利带领民兵在海滩巡逻中，发现角屿附近海面上一前一后飘来一个汽油桶和一个旧轮胎，觉得十分可疑。

从望远镜里观察，果然又有水鬼光临了。

看到“鱼儿”主动送上门来，洪顺利火速带领民兵划船出海。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装作是出海的渔民。

海里的水鬼看到有船冲自己而来，心知大事不妙，急急忙忙掉头往金门方向游去。

洪顺利和民兵们在后面使劲追赶，金门岛上的国民党军观察到了这一情况，朝洪顺利们的船只猛烈开火，枪弹在耳边咻咻作响，炮弹在海里炸起高高的水柱。

洪顺利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站在船头指挥民兵们一路勇往直前，终于在距离小金门约800米的海面上将两名水鬼生擒。

“水鬼”抓回来交给部队后，洪顺利便急着出海捕鱼去了，到晚上他们又抓了一百多斤鱼回来，真可谓是抓特务、捕鱼双丰收。

送俘虏回金门

金门战役后，每年“双十节”期间，都会有来自台湾的慰问团到金门前线劳军。

每当这时，金门防卫司令胡琏就会手持望远镜，让慰问团观看他提前插在无人岛上的国民党旗，以此来炫耀他的战绩。

1953年夏，还没到“双十节”，胡琏就在金门滩头阵地上搞起了战前动员，想要打响“反攻大陆的序幕战”。

7月16日，他率领四个主力团、两个海上突击大队、两个伞兵中队共1. 3 万余人进攻东山岛，结果大败而归，数百人被俘。

半年后随着形势发展，福州军区联络部找到了洪顺利，要求他带领民兵完成一项特殊的政治任务：护送东山岛被俘的国民党军战俘到金门海滩。

1954年春节前夕，7名国民党军俘虏被带到了小嶝岛，他们中有营辅导长、连长、排长，也有伞兵、军医，都是东山岛战役被俘人员。

为了避免在遣返途中遭到金门守军的枪炮射击，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洪顺利决定利用暗夜驾船出海送俘。

这天凌晨潮水开始退落，洪顺利推船下海，寒风中桨声、橹声和着轻轻的波涛声清晰地传入耳中，船上的战俘一个个都沉默无语，洪顺利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慨。

大约四十分钟后送俘船抵近金门岛西礁，借着微弱的星光，洪顺利选择在一处礁石后泊好船，指挥民兵们把战俘挨个送上礁石。

战俘们各自带好大陆赠送的烟、洒、茶、罐头、水果等礼品，小心登礁。

一切就绪后，双方握手，并低声说：“再见，后会有期”。

告辞时，有位战俘流着泪说：“想不到，还能回去，我这是亲自感受到解放军优待战俘政策的兑现。”

也许是因为心情太过紧张，一个身材肥胖的战俘连长下船时脚底打滑，掉进了海里。不谙水性的他在水里连连扑腾直喊“救命”。

洪顺利见状，毫不迟疑地跳入了冰冷的海水中，伸手挽住连长的胳膊，拖着他游向礁石。

刚刚退潮的礁石上长满了湿滑的海藻和尖利的海蜗壳，惊魂未定的连长好不容易上了礁石，刚想喘口气，一不留神又滑下了水。

洪顺利只好一手抓紧礁石，一手拉住水中的连长，再次把他拉上礁石。

洪顺利一心救人，手上、膝盖、脚上被尖利的海蜗壳割开了好几道口子却全然不觉，看到落水的连长没有受伤，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被救的连长感动得两眼发烫，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洪顺利止住了：“就此告别，多多保重。”

随后，洪顺利驾驶小船调转船头，按原航线返回小嶝。

第二天清晨，角屿广播站通过有线大喇叭通告金门，告知我方已送回7名国民党军战俘，他们停留在西礁，“请予接回，不要误伤”。

这一消息刚广播完，金门军民纷纷走出营房和家门来到海边观看。他们交头接耳，奔走相告，一会儿海边聚满了人。

快到中午，金门方面开着小船到西礁把俘虏接了回去。

偷袭金门哨所

我军释放战俘表达优待俘虏政策，没想到却换来了金门国民党军的炮弹袭击。

1954年7月1日，当天潮水退去后，数百民众前往大、小嶝之间一处盛产野蛏的滩涂上采挖蛏子。

突然，金门岛上发射来的阵阵炮弹在人群中爆炸，造成数十人伤亡。

这起事件激起了大、小嶝民众极大的愤慨，恰逢朝鲜停战后我炮兵部队开始转战东南沿海，他们联名上书要求我军调来炮兵惩罚金门。

为了在炮击前弄清楚金门的敌情，小嶝岛民兵队长洪顺利接到任务，配合侦察排长纪瑞宜偷袭金门哨所、抓回俘虏。

8月23日下午5点，91师侦察连副连长王松翠、排长纪瑞瑄各率一个侦察组化妆成渔民坐着两条小船出海，他们一边下网捕鱼一边监视敌情。

晚上8点，相继到达预定集结点后分成两组各自行动，侦察兵先行下水泅渡登岛，洪顺利跟随纪瑞瑄这一组，划船在海岸边接应等待。

率先抵达古宁头海滩的王松翠小组，正准备攀登陡岸时，突然发现一个国民党兵朝海边走去准备下海游泳，王松翠尾随跟上实施捕捉，因其身体赤裸未能抓住，陡岸上的哨兵发现后即朝下开火。

考虑到侦察行动已经暴露，无法继续执行任务，王松翠遂率领小组迅速上船返回。

当王松翠他们与守军哨兵交火时，纪瑞瑄小组也抵达了附近海滩，正值金门岛上枪声大作、警报四起，探照灯也全部打开，照得如同白昼，国民党兵牵着一条条军犬窜来窜去不停搜索。

是撤是留，战友们都盯着纪瑞瑄。

撤，只须十分钟就可以潜入大海，沿途的哨兵是挡不住他们的；留下来，便犹如留在虎口，国民党驻军已经发现有侦察兵登陆，很可能全岛搜捕，一旦陷入重围就麻烦了。

“留下来，隐蔽好。”

纪瑞瑄果断指挥全组战士藏匿在国民党军的坑道掩体里，待机行动。

这时我军指挥所已经知道金门岛上的险情，步话机中频频传来首长焦急的呼唤声，纪瑞瑄紧握冲锋枪一声不吭，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从四处摇晃的探照灯光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慌乱的国民党守军并没有发现他们。

2小时后，乱哄哄的金门岛终于平静下来。到了凌晨时分，一切仿佛归于寂静，只有大海的涛声还在回响。

侦察小组趁机攀上陡岸，逼近国民党军的一座营房，发现有一个排的国民党兵睡在里面，鼾声此起彼伏。

纪瑞瑄想用叫人换岗的办法将国民党兵引出房子进行抓捕，但这个办法必须要先摸到一个空铺，才能找到该换岗的人。

纪瑞瑄摸到第一个是光头，旁边还有人。摸到第二个，一声响，原来是枕边的水壶被碰落掉到了地上，幸好国民党兵睡得太熟，只是翻了一个身。

摸到第六个发现是个独立铺，看来是个当官的，纪瑞瑄推醒了他，并附在他的耳边喊：“换岗了，换岗了。”“他奶奶的，你叫谁上岗？”被弄醒的军官大骂。

纪瑞瑄忙改口：“快起来，外边有情况。”

一听说有情况，对方连忙坐起来用脚摸鞋。

正在这时，门口担任警戒的侦察兵刘克良和下岗回来的国民党哨兵相遇了。

哨兵发现屋里有动静，叫道：“你们不睡觉，咋呼什么？”

刘克良立即扑上去，掐住高个子哨兵的喉咙，可惜他个子太矮了，双脚不由悬了起来，哨兵还以为是有人开玩笑。

纪瑞瑄一看情况突变，立即拧开手榴弹盖，塞在那个正在找鞋子的军官肚子底下，慌乱中那人还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们是解放军侦察兵!”

说完纪瑞瑄冲到门口，帮助刘克良制服哨兵后又往屋里丢了集束手榴弹，营房的屋顶都被掀了大半边。

侦察小组在一阵猛烈的扫射后撤出战斗，金门岛上的枪声又响成一片。

这个被抓的俘虏叫王火谦，是国民党部队的班长。

开始他还有点嘴硬说：“你们也跑不掉了。”

纪瑞瑄还是那句老话：“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侦察兵。要死要活？要死，就地处理；要活，跟我们走一趟。”

班长服软忙说：“要活，要活。”

纪瑞瑄率领侦察小组来到海边，挟着俘虏迅速潜入水里向泊船地点靠拢。上船后，洪顺利使出看家本领，把小船划得飞快。

岸上国民党军的火力很猛，轻重机枪哒哒扫射，几寸厚的船帮上打出一串串的洞。

幸运的是，仓促射击的士兵多是乱放枪为自己壮胆，没多少准头，洪顺利得以带着侦察小组和抓来的“舌头”顺利返航。

第二天，金门的国民党守军不敢如实向台湾上级汇报这次被我军奇袭的情况，谎称是由于争夺军饷而发生火并，伤亡了十多人。

这次越海侦察行动不但获得情报，还给国民党军带来很大的震慑，许多台湾入伍士兵对来到金门、马祖换防都十分抗拒。

炮战中的倒霉事

这年8月，美台签订《共同防御条约》，企图划海峡而分治。

为了向世界显示中国人民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决心和能力，中央军委命令福建军区组织炮击金门。

1954 年9月3号，人民解放军150门重炮对准大、小金门、大担、二担岛上的国民党军猛烈开火，毙伤国民党军百余人，还击毙了两名美军中校，引起了美国朝野一片喧嚣。

9 月22 日，厦门前线炮兵指挥部以130门火炮组成4个炮兵群，轰击大、小金门的国民党军指挥机关。

炮击开始后，国民党军炮兵企图反击，但立即遭到我军大炮的压制，金门炮兵阵地被打成哑巴；小金门岛上的火炮阵地更为狼狈，在我军炮击的一个多小时中，一弹也未敢还击。

连续遭到炮击后，国民党高级军官和美军顾问陆续到金门视察，策划报复行动，不久即出动大批飞机空袭厦门地区，并派出军舰不断向厦门发射炮弹。

31军防空军高炮521团从9月4日到30日，在26 天的战斗中共击落敌机11架，击伤33 架。

战斗中，仅521团就牺牲了29 位同志，这些遇难的战士都被埋在清和别墅西边约50米远的土坡上，石碑上刻着姓名、籍贯、部队职务。

部队的善后工作是由营房管理员老胡办理，这次炮战前，他一下子买来了30具棺材，战士们问他为什么买这么多，这不是吃的东西呀！

他说打仗总要死人的嘛！结果用掉了29具棺材。

不久，一位南京军区的军报记者，在采访521团时骑自行车从山上冲下来，不小心翻到沟里摔死了，这最后一具棺材正好被他用上。

战士们得知后，都说是胡管理员不好，多买了一具，害得这个记者触霉头了。

海峡两岸之间，还有更多的精彩往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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