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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照片，一段历史。

我们之前说过，晚清时期，摄影术开始进入中国，现存的很多晚清和民国的老照片都是外国摄影师拍摄的。

今天我们要讲的老照片是一个德国女摄影师的作品。她叫赫达莫理循，她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来到中国，开始了在北京的摄影师生涯。她在北京呆了十三年，独自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用相机记录下了当时北京城的风光。

很多建筑风景已经不复存在，所以这些照片很有历史价值。

其中有一组照片，引发后世很多讨论，那就是关于晚清太监被驱逐出宫后的生活老照片。

我们之前的文章里也讲过，1923年6月，建福宫花园敬胜斋突然起火，烧毁建筑数百间，建福宫存放的乾隆年间各国各省进贡珍宝，延寿阁里收藏的全部古物，以及广生楼的全部藏文大藏经，吉云楼、凝辉楼的数千件大小金佛与金质法器等都没能幸免于难，是中国文物的一次巨大损失。

事后末代皇帝溥仪查明这是太监偷盗宝物后，想着放火毁灭证据导致的。溥仪大怒，除了各太妃各留20名太监外，将其余所有太监全部驱逐赶出紫禁城，绵延一千多年的太监制度基本宣告结束。

那么这些太监被驱逐出紫禁城后都去哪里了呢？生活得怎么样呢？赫达莫理循的这组照片似乎可以给我们一个答案。

被驱逐出宫后的太监们居住位于北京八宝山的刚铁庙。后来改名褒忠护国寺，是明清两朝太监的养老院，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历史悠久。

这个寺庙有农田和菜园，老太监们在这里抱团生活，自给自足。

太监指被阉割生殖器后入宫服务的男性，即宦官。在古代，他们负责侍奉皇帝及其家族。

明朝的太监是指最高级别的宦官。明朝有十二监，司礼监，内官监，司设监，御马监，尚膳监，御用监，直殿监，印绶监，尚衣监，都知监，神宫监，尚宝监，它们的主官均称太监，由阉人担任，主官以下宦官，并不是叫太监。十二监中权力最大的是司礼监，比如我们最熟悉的明朝大太监魏忠贤就是司礼监的。

而到了清朝以后所有宦官都开始叫太监。到了清末，太监基本都是劳苦人出身，被生活所迫。很多也都是年幼就进宫，在深宫中呆了半辈子，没有其他社会上的谋生技能。

比如晚清时期慈禧最宠爱的大太监李莲英就是8岁净身，9岁进宫的。

中国封建王朝最后一位太监孙耀庭曾经在自传里回忆过自己出宫后的经历。他在溥仪被逐出宫后也随之失去了太监的身份。当他回到家乡，才发现那些庄稼人都会的农活，他却干不了。而且，他也没有自己的土地。

当了8年太监的孙耀庭，只得靠兄弟接济。他在乡下住不下去了。两年后，重返北京，住进了北长街的兴隆寺，和40多个同命运的太监住在一起。

其中有几个太监还有些钱，便置了些房屋、土地。他们把这些房屋、土地出租给别人，收些租金，供大家度日。为此，孙耀庭他们每天能吃上两餐杂粮。然而，孙耀庭说：“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因为，年长月久，出租的房屋破坏了，所收的租金已对付不了房屋的维修了。孙耀庭为生活计，整日出入大街小巷，拣些煤渣、废品。

可见，晚年出宫的老太监们是很难融入社会的。所以在北京除了刚铁庙，还有大大小小约30座左右容纳太监养老的寺庙、道观等。

这是刚铁庙里的太监墓。晚年的时候，他们带着积蓄进入庙观抱团养老。去世之后，也会长埋于此，真正落叶归根回到家乡的少之又少。

太监这一封建社会制度下的群体产物，从净身之日起便已身不由己，成为奴隶，大半辈子甚至一辈子在小心翼翼服侍他人中度过，不过是这历史进程中的牺牲品罢了。就好像孙耀庭说到：直到解放后的晚年，才享受到作为一个人的尊严。

参考资料：

1923年建福宫大火为何让末代皇帝撤除所有太监？．凤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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