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在热闹中取一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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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客:在热闹中取一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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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客最近在北京接受了《新周刊》专访。(图/郭凯威)

时隔两年再次采访白客,他所展露的改变竟没有任何一点是令人遗憾的。

在“演员”这层职业外衣下,“白客”或许是他身上唯一不“真”的部分。

但是,这个艺名之于他并非一种“庇护”。“白客就是我的一个社会身份,因为我不需要大家知道‘我’。”

白客只需要跟亲朋好友分享这个“我”。

白客听说,《不止不休》导演王晶之所以找他演男主角韩东,是因为在网上看到一张他的照片,觉得很普通,“扔人群里找不着”——10年前,叫兽易小星找白客演《万万没想到》也是同一缘由。

“我觉得我就是很大众的一张脸,但是你细看是有故事的。”白客说道。

白客是那种娱乐圈“真人”,他把演戏当作上班,没什么野心,在红与不红之间有时宁愿选择后者——因为相较被人群簇拥,他更热衷于现在这种闹中取静的生活。以下为白客的自述。

万一什么都不会,就无法坚持下去

相对而言,我也算小镇(县城)出来的,我们家人又都比较宅,所以,我第一次离开山东是去参加艺考,那时我已经17岁了。

我算是一个信息非常闭塞的年轻人,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都是通过阅读知道的。

作为一个在那个时代生活的人,你不太可能不关注新闻行业,因为好多节目都播得太火了,比如《新闻调查》和《东方时空》,也包括《今日说法》。

我记得当时《今日说法》每年还会出书,总结一年里的案子。

报纸就更不用说了。我每天都要去爷爷家吃饭,爷爷订了《齐鲁晚报》等各种各样的报纸,每天除了听随身听之外,(看报)是我比较主要的娱乐(方式)。

影响是潜移默化的,那个时候肯定不光是我,每个人对“新闻”两个字都非常敏感。

我感觉新闻也是社会的一把刀,所有的记者都像侠客一样,发现江湖中的不平事,然后为受害人鸣冤。

甚至有的人真的能做点什么,把这些缺口填平。我觉得他们很厉害。

我读大学时,精力主要放在踢足球上。

新闻传播系足球队实力很一般,而我们语言传播系,因为男孩比较少,实力也一般。

我们两个队属于旗鼓相当,这是我印象最深的。

我们也学一些新闻学课程,因为我们学校的毕业生可能会进入到新闻行业。

那时候为了便于我们就业,学校要求所有课程都要学,甚至包括化妆,就为了让大家更全能一点。

因为进入工作单位之后,老师不一定会让你做什么,很可能给你一个非常随便的杂活,万一你什么都不会,就无法(在单位)坚持下去。

新闻学课程首先让我领悟到,记者的工作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神气,而是有它的枯燥之处。

比如,有好多要注意的东西,有好多要遵守的规矩。

当然,你也需要过硬的实力,来支撑你在(新闻)岗位上生存下去。

每一年的推移,都会让你感受到就业压力在逼近,理想与现实一直在打架。

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上大学时,与同学相比,我的心气绝对不算高,但是跟我自己比,那就算心气高的时候了,当时立志一定要进某台的体育频道。

后来发现,咱们得先找个工作积累积累经验,让自己的简历上多一笔。

这样去下一个岗位的时候,我就有更多的资本了。该怎么说呢?人们有时候在课上谈新闻理想,下课之后,就在想那得补充补充啊,自己还是不大行啊。

起码我还是有紧迫感的。有的人可能就是爱玩,我觉得在大学,玩其实也是一种进步,好多人都能玩出花。

你看现在好多网红、播客,都是大学时开始玩的。

而我看到爸妈交大学学费的那一刻,就在想工作这件事。

生活肯定有起起伏伏,生命过程本就如此

刚来北京时,我做配音演员,经常的生活状态就是作为一个群杂,电视剧需要两周配完,我就得在棚里待两周,或者在沙发区候着。

我看书也好,玩也好,或者想观摩一下老师们怎么配也好,都行。

有时是随机叫人进去配群杂,有时是我们几个人都进去配音;如果领角色的话,有可能是单挑,比如,这个角色给我,我看了看词量,两天能配完,我就单挑两天;还有一种工作方式是两周顺着配,轮到谁,谁就进去配。

总之,那时的配音行业还是偏向自由职业。

起初,我借住在姐姐家,时间长了,觉得即便是亲戚也很打扰人家,就搬出去与朋友合租。

我们在亚运村租了一套三居室,房子不错,就是房租比较贵,我记得当时租金是每个月6000多元,我们每人分摊,一个人2000多元。

那时,我常去的地方是西土城、电影洗印厂 一带,那里有几个配音棚。

到万合天宜上班之后,忘了是惠新西街北口还是南口,要换一次地铁,一直坐到大望路,来回大概两个小时,就是这样一个生活状态。

这么看,我租房的位置不能算近。

做自由职业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但有时,我们可能会赚点钱。

靠着做网络配音积累一些名气,我们就能接到一些所谓的创意广告的配音。

这样我们就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饱的时候,我们几个朋友可能就在家玩。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小爱还有另外一个叫Hank的朋友,他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视频制作者,我们三个人在一起打《英雄联盟》。

那一个月,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打《英雄联盟》,直到发现没钱了:不行,我们得找活啊。

以现在的角度看,我那时的状态好像有点混沌,但以当时的角度看,我一个年轻人,只要能养活自己,而且不断在向上走,我怎么活不是活呢?

那段时间,我肯定也有所有北漂都会面临的挫折,但回忆起来,那时还算是非常顺利也非常开心的一个过程。

但是,以《不止不休》的主题来说,你让我仔细回忆是不是确实很痛苦,说实话,这可能是你的印象,但我是一个很易于满足的人,而且我也没交到什么很糟心的朋友,没遇到过特别不好的领导之类的。

生活肯定有起起伏伏,但我觉得,一个人的生命过程本来就是如此,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指出的。

白客在电影《不止不休》中饰演韩东一角。(图/由被访者提供)

身处其中,除了“感动”二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听说《不止不休》是讲北漂的故事,我就挺想试试,因为对自己北漂那点经历还是想回味回味,也想纪念纪念。

读了剧本之后发现,导演想表达的东西非常多,我也想帮助导演去表达。

当然,我说“帮助”其实比较高看自己,更重要的是人家看上我,让我来演一个之前没有接过的作品类型。

长期演很夸张的喜剧,我这皱纹长得也快,真的很想歇歇。

所以有这样一个很走心的故事,一个承载了很多表达的作品,无论如何我都想尝试一下。

开机之前导演给了我很多书,有一本是讲上世纪90年代到2000年初那些年中国社会的变化。

同时,他还给了我一些关于新闻理论的书,真挺好看。

说实话,如果是学校发(的书),我根本不会看,但作为演员,导演发了就会看,然后感觉好多东西醍醐灌顶,很开拓视野。

我其实主要还是跟导演讨论剧本和角色,因为这个戏基本上是围绕韩东这一个人。

我拍过主角的戏,但没有拍过98%(的戏)都需要主角在场的电影,觉得心力交瘁。

只有拍小竹(苗苗饰演)打工的时候,我才能休息,虽然也只有两天,但非常高兴我能喘一口气,拍戏期间真的是感觉脑子都不转了。

但我觉得脑子不转那个状态特别符合韩东这个角色,因为一个小镇青年刚来北京,他就是一个迟钝的存在。

甭管他内心多么热情,甭管他干的事被影片描述得多么宏大,但在我一个演员看来,我要还原的是一个人,他就是一个发愁温饱的北漂。

说实话,这是我从业十几年来见过的准备工作做得特别多、特别细致的一个剧组,导演也安排我进行了很多体验。

他们带我去火锅店打工,待了一天半。

好像从后厨开始,老师带着我看他们怎么弄。

其实老北京涮锅的工序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但每个细节都不好做,所以我就跟着火锅店的人从厨房一直到上菜走一圈,最后我们再把自己上的菜吃掉。

还有一天我们去报社体验生活,也跟很多曾经的新闻记者一块吃饭、聊天。

在报社取景,地方不太好谈,那天我们去的好像是《北京青年报》,好不容易谈好了,我们进去参观了一下,看一看他们的工作环境,参加一下他们的选题会。

其实我大概知道报社是什么样,因为实习的时候在各种媒体都干过,选题会的感觉也非常像,充满了新闻性以及功利性。

“哎,你那不行!”“这稿给我吧,让我跑……”都差不多啊。

拍北漂其实非常困难,因为在北京拍戏肯定没有在影视城方便,因为你不能耽误正常人的生活,也不能阻塞交通,而且各种地点都很难谈。

我们还拍了北京地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剧组拍到过北京地铁了,谈下来的过程也很艰难。

所以,我们迅速完成了在地铁中的拍摄,真的累。

整个主创团队都比较倾向于偏纪实的拍摄方式,每个人物也都有从真实人物中取材的一些点。

而且人们看到的所有乙肝患者、新闻记者也都不是演员,他们都是带着自己的真实故事参与到这个片子当中的。

我身处其中,除了“感动”二字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长期演一种戏,难免会有套路

最近几年我经常长痘。我青春期从来不长痘,30多岁了开始狂长青春痘。

不过对韩东这个角色来说,这是非常好的一个状态,达到了观众描述的那种“粗粝感”。

唯一不好办的就是不好接戏。但也还好,我看的时候没有觉得很跳,状态是对的,与人物很贴合。

韩东这个角色,我演跟别人演是两种状态,即使说“结合经历”,但因为演员经历的不同导致他们的人格不一样,所以每个人处理的方式也会截然不同。

所以,不光是韩东,我觉得每个角色我都会或多或少融合自身一些特点。

如果一个人长期演一种戏,难免会有套路,因为无法保持热情,对吧?

就像写新闻,你长期写一种东西,它本身有固定格式,然后领导又对你有固定要求,你写的东西就可能会越来越一样,你就会慢慢变成一个AI,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每天都接触同样的一份工作,情绪怎么可能没有起伏呢?

人不可能每天都把热情顶得很高,所以有时候会有一些套路。

我的工作方式就是让自己接不同种类的工作、不同种类的戏,避免这种套路性的出现。

在杀青那一刻,我会把角色抛到脑后,因为我远离自己的生活很久了,我要过自己的日子。

我是不会跟角色纠缠不清的,但角色留给我多少印记呢?

这个东西是在未来的人生中才会逐渐感受到的。最近的娱乐方式,除了踢球,我也看热血漫画、恐怖片。

我的爱好其实都没有怎么变过,我跟《新周刊》也打过多年交道,我估计翻起来也差不多。

但是因为每次拍的戏不太一样,可能人的状态会不太一样,心情的表现也就不太一样。

电影《不止不休》海报。(图/由被访者提供)

想看看更大的世界

记得大三时,我们要分专业方向,当时我已经想好了,肯定要选体育解说,大一、大二打了两年基础,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要往自己的大道上走了呀!

但我们那一届没有老师带这个方向,我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只好选了出镜记者方向。

甭管去哪个频道实习,我们都可能会做出镜记者的工作。

这就要求我们面对镜头不紧张,能跟主持人对上话,在短时间内把现场的情况描述清楚。

所以,我就选了这个方向,我想着,有一天我从事体育领域报道,这个“武器”就非常重要。

我大学的毕业设计是自己做栏目,中间包括体育解说。主持人、出镜记者都是我一个人,切哪个镜头都是自己。

当年,我真的是做了很多储备,尤其像我这种比较内向的孩子,不使点劲儿可能真是不大行。

直到找工作那一刻才发现,这些暂时都用不上。

工作后可以称之为“贵人”的,我觉得就是现在公司里这帮兄弟。

这事很神奇,大家都是在网上认识的,竟然在现实中走到了一起,还成了同事。

之后,我们一块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而且还做成了,扎根于一个自己根本没有想过的行业,还要在这个行业里往上爬。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感觉势头到这儿,推着我们就得向上爬一爬。

但不管怎么说,大家内心得到了一些满足感,也都过上了更好的生活,所以我们互为贵人。

而最关键的在于,这些年来大家的关系都非常好。

后来,我认识了解说员詹俊、曾侃,他们说:“没事你过来说球啊,做个嘉宾什么的聊一聊啊……”

说实话,我有点慌,因为这个东西扔下很久了。

而且做演员之后,在剧组我整个脑子里装的都是角色,加上还有点生活的琐事要处理,近几届世界杯我都没有看全过,某一年的欧洲杯我只看过两场比赛。

专业知识可能能从书上或者资料库里扒出来,再分析一遍,但那种带温度的记忆是没法补回来的,所以导致我不太自信。

每次我就说:“唉,再说啊,看机会。”

最近让我动了心思的一件事是,阿森纳的成绩非常好。

现在英超还剩10轮比赛,阿森纳领先第二名8分。

即使第二名少赛一场,算阿森纳领先5分,也还是很有机会的一年。

我成为阿森纳球迷以来,没有看我们球队拿到过英超联赛的冠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还是要放平心态。

现在也慢慢地有机会出去看球了,我肯定还是想去多感受这个世界,就像韩东一样。

他为什么不爱待在小镇?

因为他想看看更大的世界。

现在还特别想看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我未知的东西非常多,有时候我看到了才知道有这种东西。

我正在看《三体》小说,不是因为我参演了剧集,而是因为我从北漂的时候,在棚里就开始看了,但我一直都没有看完过。

今年因为剧集热播,所以我开始认认真真地看,非常上头。

这就是年龄不一样了,我能沉下心来看书了。

书里讲的人类对宇宙的看法、人类看待自身的心态真的是角度刁钻,感觉是晚了小十年才感受到刘慈欣内心的东西。

以他人的眼光来看,我好像一直在做一些挑战,在做一些人们认为你做不到的事,但对我来说,从20多岁北漂到现在30多岁算小有成就,我其实就是一直在工作。

我的工作一直在变,但我工作的模式和心态没变过:给我活,我认真把活干好,然后挣工资回家享受生活。

他们说这是“社畜心态”,我觉得这么解释也合理。

我确实是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赚点钱,让爹妈过上好日子。

现在我在外面还是不太会被认出来,因为平常我都素颜,而且因为我也没有特别火过。

特别火也是一件可怕的事,如果特别火,我一定会躲起来。

我就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

我很热爱北京这座城市,很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

这个城市非常热闹,我想在这个热闹中取一份安静。

所以我会非常警惕我这事业的发展程度,绝不会走太快,也绝不会掉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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