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西游师徒四人取得真经后，不知不觉已经三百个年头过去了。

孙悟空在峨眉山深居简出，也只有猪八戒时不时带点好酒好肉过来消遣。

“猴哥，你说师傅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与如来佛祖灵山辩法？”猪八戒啃着鸡腿，抱着酒坛子，说话间还一脸享受，不负净坛使者的封号。

“你这呆子，当初就是因为金蝉子灵山辩法，输给了如来失了佛光，才被地藏王菩萨送入轮回成了佛教东传的打工人。”孙悟空一口一个桃子，“如今八百多年过去了，自然要找回场子了。”

“这师徒俩当真是不死不休啊！那你觉得他会赢吗？”猪八戒探着脑袋问，他满脸期待孙悟空的回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孙悟空说的话他都会相信。

“那自然能赢。”猴子一口咬定，但很明显吃桃子的手慢了半拍，能不能赢他心里也没底。

“不过是不是这一次就不一定了。”这后半句猴子终究是没有说出口来。

“你都觉得师傅能赢，那我也觉得他能赢！”平日喜欢抬杠的猪八戒，这一次居然没有多言多语，说话都不带犹豫的。

“呆子，明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咯。”孙悟空语气很低沉，不一会儿整个峨眉山风停光散，夜幕降临。

猪八戒像是没有听到，这一晚他没有离开峨眉山回净坛庙，而是原地打坐了一晚上。

因为天一亮灵山就会响起钟声。

钟声响起意味着辩法开始，到场的众人有支持旃檀功德佛，有支持如来佛祖的，有中立的，也有闲的看热闹的。

但这总归是西方百年来称得上最喧闹的一件大事。

第二天。

“咚……”

“咚……”

“咚……”

1.

浑厚的钟声托着长长的尾音，从灵山大雷音寺一直传遍周围的群山，大小道场，西方的下界凡人均能看到一片祥和的金光。

“呆子，该出发了。”孙悟空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元神出窍，直到夜幕退散之前才归位，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走你。”猪八戒反倒是应声直接驾着云飞往灵山了。

孙悟空紧随其后，一个筋斗就飞到了猪八戒前边。

“猴哥，你等等我……”猪八戒一急，赶紧拿出一个大鸡腿啃着，好似吃饱了才有力气飞得更快。

孙悟空自然比猪八戒先到，还都是筋斗云的功劳，辩法并不在灵山大雷音寺，而是在灵山北侧不到百丈的一个地方名叫九华台。

放眼望去，九华台方圆千丈。

台下环形三千石阶寓意三千世界，九华台上是九个鎏金佛柱，每一根柱子都刻满了古老经文。

佛柱上方，有佛陀，菩萨，罗汉，金刚，天龙八部众等人在云层中站立，场面十分壮观。

中间两朵青莲高过了佛柱盘旋在空中。

青莲上分别盘坐这旃檀功德佛和如来佛祖，惹人注目。

“好家伙，这场面都赶得上天庭当年的安天大会了。”猪八戒已经匆匆赶到孙悟空旁边，看傻了眼。

“安天大会？那是什么？”孙悟空疑惑道，天庭有如此大会他怎么没有听说过。

“这……也就和蟠桃会差不多。”猪八戒侧过身子，眼睛打转，并没有解释说明，心里却在傻乐，不就是一场庆功宴么。

安天大会就是当初孙悟空被如来压在五指山下，玉帝为了庆祝宴请三清四御五方五老等满天神佛，比起现在的灵山九华台辩法场面都差不多。

只不过辩法气氛更显得严肃，没有安天大会热闹而已。

若是孙悟空知道了，此时非得揪猪八戒的大耳朵。

“今日，我西方教众皆聚于此，辩法就由旃檀功德佛开讲吧！”如来高座莲台，面无表情。

“第子今日要辩如何使众生极乐？”旃檀功德佛颔首低眉，手捏佛珠，目光扫视众人充满了探究之意。

如来也看向了众人，右手微微抬起，解释道，“众生只有通过出家修行，方能看清苦因，熄灭欲望，人生最终的归属就是极乐。”

“第子则认为芸芸众生因为认知的高低不同才会有不同程度的疑惑，此时只要普渡者帮助他们解开疑惑增长智慧，走想要走的路，做喜欢做的事就是极乐。”

“如果熄灭欲望和苦因，有生理现象，却没有精神活动，如此的空洞虚妄，做一个无情的生命如何称乐？”

旃檀功德佛眸光明亮，整个身体散发出祥光，空灵缥缈弥漫在身体上空，形似经文游动。

面对旃檀功德佛的回应，如来也不甘示弱道：“既然要靠渡，保留欲望和苦因，那么众生有第一次疑惑，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如此普渡者如何使众生极乐？”

“更何况众生多善恶美丑，若不修自身，靠普渡者偷‘乐’，人们就会形成依赖，甚至利用，为了更多的乐就一定会发生争夺，引发祸乱。”

如来此言一出，身躯竟然显露出清晰可见的佛光，周围的九华台一众也受到了沐浴，纷纷打坐。

“道生万物，善恶美丑为天地之法，普渡者尽人事，安天命，凡有惑心者皆渡！”

“无论善恶美丑，众生没有困惑，心之所向就是极乐。”

旃檀功德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

整个九华台上方被旃檀功德佛的空灵之气以及如来的金色佛光笼罩，硬生生分成了两片天地。

一半明亮空灵，一半碧波荡漾。

与此同时，辩法中的两个人在西方教众的威望均达到了高点，洗礼中的众人都有了自己的见解和明悟。

纷纷受益匪浅，不虚此行。

2.

就在整个辩法不断持续的同时，天庭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原来佛门之中居然有人将整个过程用秘法传给天庭。

这可不就是所谓的天庭在佛门的间谍。

玉皇大帝正高高坐在金銮殿上，殿中央悬浮的幻境把灵山辩法一览无余，底下仙家云集，纷纷目睹整个事情的经过。

玉皇大帝指着眼前的幻境春风得意道：“众仙家，觉得这一次谁会赢啊！”

“小臣觉得这一次灵山辩法有极大的可能致使西方的格局分裂，也许这就是佛教东传的代价。”太白金星立马谄媚道，生怕比别人说晚了。

“朕问的是谁赢！”玉皇大帝不耐烦的敲了敲御案又强调了一番。

“这……这……”太白金星被怼的哑口无言，心里哪敢断言，这要是猜错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多个罪名。

看着太白金星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众仙家有的捂着嘴偷乐，有的面不改色心里早已眉飞色舞跟其他人打着暗语。

若太白金星不是太上老君的弟子，早就不知道要下凡历劫多少回了。

这些混职场的，谁没点心有灵犀的能耐，当初卷帘大将的事可是记忆犹新啊。

“小臣觉得若是单从辩法上旃檀功德佛赢了，若是论西方教义五蕴皆空则是如来佛祖赢了。”李靖见状站了出来，手握玲珑宝塔，不露声色，处之泰然。

“嗯，还是李天王言之有理。”玉帝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思忖道。

还得是李天王啊，众仙家纷纷投来了感动的目光，毕竟是天庭国防部的老大，说话的份量不一般。

“小臣也觉得如此。”

“臣也觉得如此。”

“啊，对……对……对……”

众仙家一个个挨着附和道。

兜率宫中，道祖太上老君此时正坐在葫芦藤下，一边品茶，一边和燃灯古佛下棋。

“这盘棋该是我赢了吧！”太上老君呵呵笑道，一口老茶散发出清香，溢得满院子都是。

“自上一次你我一同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时，我可是赢过你一盘棋。”燃灯古佛眉眼朝下，略带微笑，一边举着棋，正考虑该下往何处，“距今已有八百多年了，输一盘棋又何妨。”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就是那时候被一只调皮捣蛋的猴子，偷吃了我不少的金丹。”

“金丹对别人可是宝贝，对你来说也许是最不值得心疼的东西……”

那可是兜率宫啊，一只猴子能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远在灵山九华台的猴子哈欠连连，打破了灵山辩法的肃静，辩法也早已经过了白热化的阶段。

最后的结局已经来临了。

3.

“五蕴生灭变化，每一念生起后终归会消灭，故苦，因此才需要普渡。”旃檀功德佛说完大手一挥，所有的空灵之气消散，原本串在一起的佛珠尽数散落九华台上。

众人皆惊，谁也没想到旃檀功德佛会有如此言语和举动，况且他的佛法似乎跟随佛珠一齐消散了。

与一个凡人无二，坐在莲花上，却稳如老狗，幸运的是莫过于没有掉下去让人大跌眼镜。

“阿弥陀佛……五蕴皆空，而相可见；不触六尘，早登极乐。”如来仍旧面无表情。

但这次辩法，如来的境界似乎更高了一层，修为直逼近天道中的诸法无我。

“你口中的极乐，与我西方教义相差甚远，可见误入歧途甚深，念及你对佛教东传有莫大功德，可前往小雷音寺享受一切香火愿力，于三百天后重新回归我佛。”

如来声音开始洪亮起来，目力所过之处如同在阳光下泡着温泉沐浴，九华台上的西方教众身体一暖纷纷点头。

这也意味着西方教众遵循着教义而言旃檀功德佛又输了。

“既然如此，这佛也不是非修不可的。”旃檀功德佛轻笑，袈裟渐渐消散，“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叫做江流僧。”

说起江流僧这个名字还是他第十世为人在一座寺庙里用的，那是第十世的开始，或是现在的开始。

而此时远在一旁的孙悟空腾空而起，龇牙咧嘴飞到了江流僧身边，右手一挥，手中的如意金箍棒迅速伸长直抵如来佛祖面门。

“嘿嘿，俺老孙说你没赢，你就是没有赢。”孙悟空桀然怒视如来，根本没有把场上任何人放在眼里。

没有人知道他要的就是逼如来出手！

“斗战胜佛，不可。”江流僧忙道，一只胳膊挡在了孙悟空身前。

“以前张嘴悟空闭口悟空，现在反而生疏了……生疏了……”孙悟空推回了江流僧的胳膊，咧开嘴唠叨，却并没生气的意思。

他自然知道江流僧不想连累他，可他不在意。

猪八戒托着肥胖的肚子，纵身一蹦跶也来到了江流僧身前：“我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师傅，你也不喜欢吧！”

所谓净坛使者不过是佛祖们享受过的香火祭品不可能一干二净，所以就需要一个使者来清扫。

猪八戒好歹以前也是黄袍加身，顿顿四菜一汤的天蓬元帅，残羹剩饭哪合得了他的胃口。

如今场面上，西方过去庄严劫一脉和未来星宿劫一脉均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只有现在贤劫一脉剑拔弩张，随时都要把猴子生吞了一般来捍卫如来的尊严。

其中最为耀眼的还是那如来座下的大弟子如来释迦叶佛，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瘦脸，冷眼冷语：“斗战胜佛，切勿冲动触犯戒律，如今辩法结束，大家自当回去便是。”

如来释迦叶佛说话的同时，佛门八大金刚已经各持兵器，蓄势待发。

佛门八大金刚是掌管佛门戒律的，谁犯了错都得挨上几巴掌，可眼前这位八百年前大闹天宫的气运之子，如今在灵山本性难移，居然行事如此大胆，惹的八大金刚想出手教训。

而此时不在场的除了过去一脉的燃灯古佛和未来一脉的弥勒佛，还有正在珞珈山的观世音菩萨。

4.

“黑熊，这件袈裟从今以后便赠予你了，你去灵山九华台接一个叫江流僧的人回来。”观世音菩萨一脸祥和，语重心长的对黑熊说道。

“弟子，遵命。”黑熊精正虔诚的跪拜，一看到袈裟心中露出喜悦。

可是一听到江流僧这三个字时，熊躯明显一震，这个名字也包含了一个圣僧修行十世的故事，他听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个名字。

也是这个人改变了他。

灵山辩法他听红孩儿提起过，观世音菩萨倒驾慈航不愿成佛，成了菩萨。

他跟随菩萨修行，对佛家辩法也没了兴趣，想来灵山辩法一定是出现了变故，这袈裟手感一绝，棉密松软，他一摸就知道跟西天取经路上的那件是一个货。

当初自己还摸过一次，脸上刚露出的喜悦，也变得沉闷起来，迅速动身，飞往灵山。

反观灵山这边孙悟空忿忿收回如意金箍棒，曾与江流僧交好的南无功德华佛却站了出来。

“不管是功德佛还是江流僧，你腹有大乘小乘佛法，当真说走就走了吗？”南无功德华佛面露悻悻之态。

想当初江流僧是如来座下二弟子时，两人关系甚是交好，明面上说了些挽留话语。

实际上这无疑是在提醒西方教众江流僧十世修行，饱读大小乘佛法集于一身，想走就走总是不妥。

“我江流僧与佛门缘分尚浅，自然是要走的！”江流僧淡淡的说道，曾经和南无功德华佛攀谈佛法时滔滔不绝的场景再也不会有了。

“师傅，我也跟你一起走。”猪八戒顿时乐开了花，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像是重获自由。

猪八戒刚说完话，南无八宝金身罗汉菩萨沙悟净，八部天龙广力菩萨熬烈，纷纷现身。

“有这种事，怎么少的了我。”小白龙从一根佛柱上飞了出来，原来他早早就附身在了佛柱的华表之上。

“是啊！”沙悟净性子一直不紧不慢，最后才从菩萨堆里出来应声。

“你们别胡闹了，我跟师傅走。”孙悟空一只手摆的飞快，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今江流僧修成了凡人，佛门的八部众全都不是善类，凡间的妖怪也是恶茬，孙悟空已经为江流僧想好了去路。

沙悟净实力最弱好不容易有了佛门八宝金身加持，修成菩萨正果，没了八宝金身他那万箭穿心之苦天庭会放过他吗？熬烈也从化龙池蜕变成为真龙，保住了西海龙族。

如果不是真龙气息对西海龙族血脉的影响，西海龙族依然是舌尖上的美食，玉帝和王母垂涎的龙肝凤髓。

就在几人不知所措的时候，黑熊精风尘仆仆赶来。

“阿弥陀佛，我奉观世音菩萨命令来接圣僧走的。”黑熊精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到了江流僧身边，黑熊一心向佛却很少来灵山，迎来了不少人的打量。

一旁的西方教众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他们怎么也没想道观世音菩萨居然也会插手灵山辩法的事。

“这……”如来释迦叶佛看了看情形，不敢断然决定，转头看向了如来。

如来紧闭双眼，像个石化的雕像，心中暗自冥想原来这就是西行的结局，好大的一盘棋。

因三界每满一会元年也就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便会诞生一位气运之子，自孙悟空诞生太上老君就有所察觉。

天庭道教一脉经历了封神之战后，阐教的人在西方教的橄榄枝下多数选择加入西方教。

于是从那时起西方教的触手延伸到了道门，更加壮大。

又恰逢如来想施行佛教东传，东天庭借机送来人手，观音大士亲自点拨，一切合情合理，顺水推舟。

更何况孙悟空还是个气运之子，说不定能给佛门带来机缘造化，如此拱手让人的行径，本以为是未来可期的好事。

没想到一切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5.

“我一人离开就可以了，其他人都回去吧！”江流僧黯然，他不想这些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了拖累将一世辛苦白费。

“既然江流僧执意离开佛门，不日三界各方都会知晓，你走吧！”如来心念一转，“不过孙悟空，你私自放走六耳猕猴，本座岂能由你胡来。”

原来辩法的前一晚，孙悟空元神出窍偷偷潜入了大雷音寺，趁着如来在极乐世界修行破了浮屠塔的禁法，放了六耳猕猴，并用猴毛变了一个假的六耳猕猴。

浮屠塔与雷音寺并立灵山，高百丈，里面镇压着不少洪荒大妖每日被和尚念经洗刷身心。

“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孙悟空眼神夹杂凌厉，把如意金箍棒抗在肩上，“低调……低调……”

“八大金刚，将孙悟空拿下，以正佛门戒律的威严。”如来终究还是出手了。

“保护好师傅，我去会一会这佛门八大金刚。”孙悟空扭头对猪八戒和黑熊精几人说道。

然后提着金箍棒一个纵身飞出，四周的众人见状纷纷四散，八大金刚迅速拥护在如来身前。

佛门八大金刚分别是青除灾金刚、辟毒金刚、黄随求金刚、白净水金刚、赤声火金刚、定持灾金刚、紫贤金刚、大神金刚。

孙悟空成佛前就已经到了大罗金仙巅峰，如今又过去了三百年，实力尚未可知。

八大金刚皆是次于准圣的混元大罗金仙，虽说如此，但对上孙悟空仍显得很谨慎。

孙悟空的身体四周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灵力，甩出金箍棒在空中奋力疾行，八大金刚各自拿出兵器金刚杵扔出，排列成了一个圆形的类似盾牌的法阵挡住了金箍棒的威力。

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震碎了九华台四周的佛柱，江流僧待在莲花上被余波震飞。

黑熊以最快的速度挡住了灵力，猪八戒，沙僧，熬烈守护在江流僧四周。

“八大金刚，不过如此！”孙悟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差脸上写着要战就战个天翻地覆字样。

“休要猖狂。”八大金刚齐声说道，虽然孙悟空很强，但是他们人多。

八大金刚的金刚杵散开，朝着孙悟空袭去。

无数道金光落下，孙悟空几个横扫直接将金刚杵打落，灵力碰撞的余波绵延四方。

“这修为有点看不透摸不着的感觉？”八大金刚皆是心中一惊，就连一旁的菩萨，罗汉都隐隐觉得不是孙悟空的对手。

“猴哥，打他丫的！”猪八戒兴奋的叫道，这还是三百年来第一次见孙悟空出手。

“法天象地！”八大金刚齐齐出手。

八个人身体变得巨大，附着一层法身，实力大涨，每一只大手都抓向了孙悟空，孙悟空躲避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眼见八只手紧紧攥住孙悟空，动弹不得，可想制服孙悟空哪有那么容易？

“八九玄功，法天象地！”

孙悟空一阵怒吼，露出强大的法身，身体一瞬间变得巨大，就连金箍棒也心领神会变得又大又长。

八大金刚法身纷纷颤抖，急忙合力攥紧孙悟空，孙悟空在这八人的合力下，仍然战力滔天。

不仅强行撑开了八大金刚的手掌，还用金箍棒给八个人的掌心每人来了一棍子。

就在八大金刚和孙悟空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天庭的众人坐不住了，玉帝忍不住开口道。

“孙悟空这修为怕是圣人之下已然无敌了吧！”

李靖咽了咽唾沫，脸上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本以为当初西行一事损兵折将，现在看来当真不简单呀！”

“打的好。”哪吒纯粹是看热闹看的开心，巴不得自己也在场，只可惜实力太弱。

“还是师傅妙啊！”

就在其他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的时候，太白金星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暗自称赞自己的师傅太上老君。

若不是太上老君推演天道，随后有了“废天蓬，贬卷帘”的旨意，还见不到如今的孙悟空大闹灵山。

不过这个旨意只有他和玉帝知道。

灵山周围的气息开始暗流涌动，群山似乎随时都会一分为二，就连下界原本一片祥和的天空都变得乌云惨淡。

“这猴子怎会如此强大？”

“准备使用金刚伏魔阵。”

“好！”

八大金刚面对愈战愈勇的孙悟空开始制定了对策。

他们飞到孙悟空的四周，分别在金刚伏魔阵需要的阵眼方位停下身形。

反观孙悟空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咆哮道：“很好！就让俺老孙涨涨见识！”

八大金刚那个人双手合十，口中默念法诀，引动九华台周边的灵力翻卷而来。

阵法中强大的灵压将孙悟空砸到了九华台上。

并且阵法内每一处方位都凝聚出无数的金刚经经文密密麻麻的蔓延到孙悟空的手脚。

牢牢将他捆住。

这八大金刚合力确实有点能耐，孙悟空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愣是没有挣脱经文。

“悟空……”江流僧面露担忧。

“猴哥，我来帮你。”猪八戒抡起九齿钉耙朝着一名金刚打去。

九齿钉耙眼看就要击中清除灾金刚的身体，一道佛光袭来“铮”的一声，猪八戒缓缓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非要这样不可吗？佛门不是无人之地。”如来释迦叶佛出手了。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我可不是只会吃，也很能打！”

猪八戒深吸一口气，身体膨胀起来，再次甩出钉耙。

如来释迦叶佛单手打出一个万字标记。

这一次猪八戒没有倒退，而是钉钯的力量和万字标记的力量撞在一起后万字标记被他奋起的蛮力打散了。

钉耙上的六个齿还飞出一股罡风打在了如来释迦叶佛的身体上，竟然在袈裟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裂痕。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猪八戒居然在扮猪吃老虎。”

“他还用扮猪？我看本来就是猪。”

“他居然已经修炼到了混元大罗金仙境中期。”

……

6.

四周的围观的西方教众，居然侃侃而谈，看起了热闹，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大多都是跟贤劫一脉没有多大关系的教众。

如来释迦叶佛脸色一片青红交加，只见他嘴里振振有词念着法诀，祭出手中的佛珠。

每一颗佛珠都蕴含着佛法，散发着耀眼的佛光，如果有鬼怪在这里一定会被震慑的魂飞魄散。

猪八戒迅速后退一小步，将钉耙往身后一矗，稳了稳身形张开了血盆大口。

眼看佛珠就要击中猪八戒的时候，猪八戒嘴吧变得越来越大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又恢复原状。

……

就在众人因猪八戒展现出来的实力震惊的同时。

孙悟空的身体散发出无数白光，法相居然一点点将锁在身体上的金刚经经文撑裂开来。

“大品天仙诀。”孙悟空面露狰狞，龇牙咧嘴。

一阵阵灵力从孙悟空身体里释放，居然引动整个九华台发生了剧烈摇晃。

当初因为孙悟空心性毛躁才在须菩提祖师教他功法的时候选择了能够短时间速成的八九玄功。

而大品天仙诀因为不容易修炼，西行之前只打了个基础，西行结束的三百年里他每一天都在沉淀和积累中修炼。

这才是须菩提祖师一脉真正的修仙功法。

能夺天地造化，能侵日月玄机。

灵力一瞬间爆发，孙悟空靠着自身的强大破了八大金刚联手的金刚伏魔阵。

“还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孙悟空一个腾挪站到了猪八戒身前。

八大金刚在阵法的爆裂下，纷纷胸中五气翻滚，嘴角露出鲜血，很难有再战的能力了。

“就是！”猪八戒一甩袖子，叫嚣。

见次情形做为佛教大力护法神的五方揭帝也按耐不住了。

“阿弥陀佛”

金光揭谛、银头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摩诃揭谛纷纷出手。

漫天的般若经文将五方揭谛的无相发挥到了极致，无数的经文变化成了他们自身的模样。

很快数十名，数百名……揭谛的化身和孙悟空，猪八戒缠斗在了一起，猪八戒挥舞这钉耙打散了一波又一波。

这五方揭谛的神通在有相和无相之间神秘变幻，难以扑捉。

“吞……”

眼看缠斗无效，猪八戒又开始了吞噬，血盆大口一次次将揭谛的化身吞入腹中。

孙悟空修炼的大品天仙诀本就是无极之道，实的极致，这些化身却给他一种虚的缥缈，无法扑捉。

“逮……”

孙悟空一金箍棒打向了金头揭谛的真身，可金箍棒刚到金头揭谛的头顶时他就消散了。

其他四位揭谛也是一样，反而他们的幻相虚实之间打的孙悟空来回躲避。

若是五方揭谛的掌力挨多了，大罗神仙也得眼冒金星。

猪八戒吞了如来释迦叶佛的佛珠，又吞了五方揭谛那么多化身，不仅一点事没有反而实力一直在暴涨。

“呆子，你可别吃撑了！”孙悟空看到猪八戒体内的灵力乱做一团，赶紧劝戒。

“放心吧！猴哥，这可是当年我在昆仑后山剿灭凶兽时偶然间获得的混沌级别的功法，不会比你的功法差。”

猪八戒拍了拍肚皮毫不在意的解释道。

他还是天蓬的时候没有食欲，这功法有点累赘，不料天数如此，投了猪胎后食欲暴涨，做了这么些年净坛使者修炼起来这混沌吞天诀更是如鱼得水。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孙悟空的大品天仙诀同样也是混沌级别的功法。

“你居然吃到了混元大罗金仙巅峰的实力，当真是古往今来，三界第一吃货。”

孙悟空亲眼目睹猪八戒靠着吞噬居然将修为提高了一个层次，暗自对他的功法称奇，微微调侃道。

如来的其他八位第子见状都有点焦灼，可是又觉得一起上的话，也挺没面子的。

与此同时十八迦蓝寺院护法神，十八罗汉，眉头紧皱。

大鹏金翅雕正准备出手加入战局，却被孔雀大明王拦住。

毕竟只是名义上的佛母，要不要出力还得认真考虑，孔雀作为洪荒上古神灵凤凰的后代，眼界自然是有的。

孙悟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混元一气，也可以叫做混沌之气，而猪八戒虽然修的混沌功法，却散发的先天一气。

先天一气是洪荒初始时与天地同源的气乃是东方道门正统；

而混沌一气是高于洪荒三界之外曾经有着三千神魔的混沌世界中的巫族魔神气息。

这两个人，一妖一道就是没有佛心。

孔雀大明王见识过上古天庭妖神的强大，再到覆灭，又看了看如今佛门教义之争，不愿将本族掺合进去。

她是八大明王佛之首，她都坐视不理了，其他明王佛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佛门那些连个编制都没有的合同工天龙八部众，却对江流僧出手了。

天龙八部众都是一些非人且丑陋的妖魔鬼怪，加入佛门，为佛门办见不得人的事也能得到庇护。

整个西方也有其他小的流派，佛门想做到独大，就需要经历背后的腥风血雨，因此八部众的存在是必然的。

江流僧自愿脱离了佛门，前身又是上古凶兽六翅金蝉，加上十世修行，就算是以降妖除魔为借口，吃了他夺了造化功德也不怕被人笑话。

说不定还能有机缘修成罗汉或者菩萨。

除了龙部众因为小白龙的缘故没有动手，其他部众阿修罗，天众，夜叉，紧那罗等纷纷涌向江流僧。

“阿弥陀佛！”黑熊精受菩萨旨意带走江流僧，可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只见他小心翼翼将袈裟收进怀里，眼幌金精，一杆红缨枪执在手上，对着八部众就是吐雾喷风。

小白龙化作人形，和沙悟净护在了后方，安全感十足。

黑熊精的实力则没有提升那么快，好在天龙八部众本就鱼龙混杂之辈，实力也不强。

刚把紧那罗部众一个个吹的屁滚尿流，可又来了一波夜叉。

架不住妖海战术，黑熊精只好一边冲进妖群，一边回头道：“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带圣僧先退出灵山吧！”

就在沙悟净和小白龙准备带着江流僧走的时候，天众和阿修罗等部众从身后包了过来。

“看来我的选择并不多，不是生就是死。”江流僧忽然心生感慨。

修行无疑是漫长的旅途，从天上到地下都是他一步一脚印走出来的，可他要的结果又在哪里呢？

7.

就在沙悟净和小白龙已经摆好了招式随时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身边升起一座座尖尖的山头。

围在了江流僧所在莲花的四周，小白龙以为这是什么妖术或者幻术，连忙抽出白龙剑。

沙悟净也举着月亮铲，两个人的法术对着山头一阵挥舞，轰轰作响，直到把四周的山头都打没了才罢手。

可眼前让他们三人震惊的是四周除了一片片白云，就剩下那白云下的大唐。

江流僧俯瞰大唐的凡人，他们是升着人间烟火的包子铺，是声容并茂的说书茶楼，是桥上桥下的郎才女貌……就是这么平凡，又被称为盛世。

他端坐于莲台上，回想起来师徒四人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的场景，想着想着脚底下的凡间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嶙峋的山石，高耸的山峰，少有的枯树，看起来特别干燥的两界山，孙悟空就是被这么不起眼的山压了五百年，一定很寂寞吧！

流云攒动，风情摇曳，此时的高老庄还下着细雨，谁能想到那个现在正打的火热的猪八戒曾经甘心在这里劈叉，挑水，甚至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他们本来已经远离了西方，现在又好像存在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拉回。

那白虎岭凡间的孤魂野鬼，伴着阴风居然也能成精。

狮驼国，天竺国，金兜山……

那些妖怪，本来不就是凡间的吗？就算被天上的人收为己用，也会想念凡间的好，难怪他们会私自下凡。

这一刻江流僧似乎身藏一切诸法，一切诸法却不藏于身！

他悟了。

“原来我修的不是仙，也不是佛，而是凡人。”江流僧抬着头直勾勾的看向了西方。

沙悟净和小白龙自从发现江流僧顿悟的同时就一直没有出声，就这一会的功夫江流僧给他俩的感觉就是判若两人。

有一种强大的感觉，却又是凡人的气息。

顺着江流僧的视线望过去，那里有两只猴子，一头猪，一头熊，他们在反抗着。

反抗天道，反抗定数，修改规则，换来新生！！！

“我们回去吧！去灵山，救人。”江流僧道。

此时的三界无数双眼睛看向了西方，一举一动备受瞩目。

女儿国底下石窟的墙壁上一尊人首蛇身的雕像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射西方。

天庭太上老君和燃灯古佛的棋局也开始焦灼起来，但心思怕是早就飞在了棋局外。

三十五重天的元始天尊和三十四重天的通天教主遥遥望向了西方二圣所在的方向。

唯独五庄观的地仙之祖镇元子死死的盯紧地府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似乎知道有人在看着他，因此他也没有返回灵山的打算，只是跟往常一样诵经，超度亡魂。

就连那斜月三星洞的菩提祖师都对西方产生了兴趣，他正在一块木牌上刻下了孙悟空的名字，并贴上了一根猴毛。

他对着木牌吹了一口气，无数道生命法则包裹着木牌悬在了空中，只要他一个念头，孙悟空随时都会和这个木牌互换位置。

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关教运谁也不想做雪崩前的最后一片雪花。

灵山，九华台。

孙悟空看到江流僧被一股秘法送走，就知道他来了。

六耳猕猴，那个曾跟他打的不相上下的猴。

原来早就在西行结束的时候，孙悟空念及同类，就想放走六耳猕猴，同样他也想知道关于西行来龙去脉的真相，去过浮屠塔几次。

可六耳猕猴并没有告诉他西行的前因后果，只说了未来三百年间的三界大事，和最终的灵山辩法。

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在这样的能力面前六耳猕猴早就洞穿了一切。

六耳猕猴不仅知道孙悟空的无极之道，也知道如来的无我之道，并且通晓孙悟空的一切，他甚至知道当时两个人打到灵山自己会被如来收走，也最终会被孙悟空救走。

也知道三百年后的结局，三百年是他“知前后”能力的极限。

于是孙悟空回去后，关于六耳猕猴所言诸多事被证实，他无疑选择了相信。

也确实如此，孙悟空的修为已经成了无限接近天道，只是需要与成天道者交手成就真正的无极。

老君和女娲两位天道和其他圣人早就避世不出，除了如来，三界再无合适的人选。

他只有通过不断的战斗，遇强则强，他的道心就是战；在没有对上天道强者前他的道心一直都是不稳的，随时都会坍塌，返回混元大罗金仙。

可如来不一样，如来的道心在一次次蓄谋已久的辩法中早已稳固，若是江流僧知道真相会不会吐血？

自己的对手，是靠自己喂经验喂大的。

8.

“如来，你敢不敢出手？”孙悟空嘲讽道，他要的就是逼如来出手。

“孙悟空，现在停手一切都恢复正常，若我出手便再没有挽回的余地。”如来神情开始严肃了起来，因为事情比他想的更加糟糕。

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依旧睥睨。

“哦？我倒想看看什么叫无法挽回！”孙悟空一向是不喜欢妥协的。

如来最终还是出手了，不过他已经看出来猴子修为的端倪，竟不惜自损修为的代价，对猴子出手。

六耳猕猴帮着黑熊精两个人打的天龙八部众陆陆续续后退，实际上江流僧已经不见了，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不过是做个样子，佯攻几下，没有人愿意拼命，更何况黑熊精是观音菩萨的人。

六耳猕猴倒是可以考虑拿下，只不过六耳的本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猪八戒此时已经吃的身体巨大，宛如一个巨灵神般，所有的佛门法宝都近不了身。

如来的八个弟子围攻猪八戒居然打了个平手，最终十八迦蓝和十八罗汉也出手了，矛头指向了猪八戒。

而孙悟空则是被五方揭谛和如来盯的死死的。

打斗的一瞬间孙悟空惊愕的发现如来居然只有准圣时期的修为，如来居然自降修为跟他打。

这样的话，大家都不是天道，俨然一副生死由命！

不禁心中暗道终究还是被看穿了！

孙悟空的身外分身和五方揭谛化身打的本就吃力，若如来以天道无我修为出手，那孙悟空就能顺利升天道无极。

这样一来，五方揭谛会被威压逼退，形成两个人的斗争。

如今，不遂猴愿。

如来身后丈六金身升起，四射的金光神摇目夺，金身的四周环绕着荷叶大小的功德金莲一共九朵。

口中默念法诀，一株株功德金莲激荡飞出，孙悟空挥动金箍棒打落了八朵金莲，五方揭谛趁第九朵金莲攻击之时，迅速打出佛掌攻击孙悟空真身。

孙悟空应接不暇被最后一朵金莲击中胸口，跌落云层，血洒西天。

猪八戒却因身体的灵力承受到了极限，一股脑的向外释放，转的一手好钉耙，没人敢上前。

孙悟空，望着那猪八戒骁勇善战的背影，嘴角上扬，血流的更多了，眼前渐渐布满了云层。

“我还没有输！”孙悟空牙关紧咬，一颗金丹出现了手上，吞下金丹的那一瞬间，伤势迅速痊愈。

手上的金箍棒戳进云端，顶在了九华台底部，轰隆隆震动声甚至影响到了整个灵山。

如来一掌打在了九华台上，每一根佛柱在法力的加持下，变得无比坚硬。

最终，九华台受不住挤压，纷纷碎裂，落下凡间，形成了一场石头雨。

四周的西方教众往更远的地方退去了。

观世音菩萨在珞珈山浅浅的叹息一声，又恢复了神情。

弥勒佛则是呵呵一笑唤来拿着擎天柱的通臂猿猴去挡住落向凡间的碎石。

孙悟空和如来以法对法，以力打力，这就是准圣之间的战斗。

“嘿嘿，如来，你的天道无我呢？”孙悟空戏虐，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

“降服你，准圣就够了。”如来说完，丢出一个金钵，朝着孙悟空盖去。

孙悟空法身化作了三头六臂，举着金箍棒直接冲破了如来祭出的金钵，朝着丈六金身打去。

五方揭谛也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幻象了，纷纷露出真身挡在了如来身前。

这是个机会！

孙悟空立刻催动体内所有混沌之气，法身也变成了六个，其中五个法身手指向前一指激射出五道没有颜色没有形状的混沌之气。

还有一个法身则是将混沌之气打向了如来的丈六金身额头的位置。

五方揭谛终究实力不济，差了境界，孙悟空突如其来的出手，让他们应接不暇直接被混沌之气戳入胸口搅乱了五气。

身体一个个倒栽回去。

如来也是一手抵在眉心挡住了孙悟空的混沌之气的攻击，另一只手接住了五方揭谛，并放到了一旁。

眼看铁饭碗金钵被打碎，如来彻底怒了。

整个灵山的光影开始收缩，如来凝聚出山石本源，一瞬间天昏地暗，使出一招如来神掌，这可比五指山强太多了。

孙悟空运起大品天仙诀，混沌灵气环绕着身体，法身轰轰作响，顶着如来神掌接了上去。

灵力波动震的远处大雷音寺都在剧烈摇晃，浮屠塔里的妖怪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猪八戒也因为灵力挥毫殆尽，修为开始下跌，十八罗汉迅速用困阵把猪八戒圈在里面。

孙悟空双眼通红，他遇强则强，只可惜未入天道，与真正入过天道的如来实力居然相差悬殊。

如来手掌蜷缩，这掌中佛国神通广大，直接捏碎了孙悟空的法身，只剩下横着的金箍棒苦苦支撑。

孙悟空的嘴角露出鲜血，看样子不久后就会奄奄一息。

“如来，你败了！”孙悟空惨笑，掌中佛国里的黑暗埋没了他的全部，仅剩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猴哥！”猪八戒看的真切，疯狂打击阵法，却于事无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道阳光拨开西天的乌云，江流僧脚踏七色云彩而来。

小白龙和沙悟净分侍两旁，心中已经没有了疑惑，似乎看到了结局。

方寸山，须菩提迟疑了，收回了孙悟空命牌。

9.

四周的西方教众举目皆惊，江流僧在这个时候回来，是想通了？也对，只要他接受小雷音寺受罚，也许真的就结束了战斗。

“师傅！快想办法救救猴哥！”猪八戒似乎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赶紧呼喊。

六耳猕猴和黑熊精神情迷惑，天龙八部也众退到了一旁，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十八罗汉和如来的八个弟子也没有出手，看着孙悟空被如来捏的死死的，也没有了威胁，心中舒了一口气。

不过细心的人都会发现，如来早已不是天道修为了。

“如来，放开他！”江流僧面容古井不波，语气十分冷淡。

面对江流僧冷淡又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如来疑惑片刻，露出浅笑。

可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江流僧盯着如来的掌中佛国抬手露出中指对着孙悟空的方向轻轻一点，他出手的动作看似很快，实则一点也不慢。

只见，一道道涟漪在空中泛起，如来的掌中佛国烟消云散，孙悟空立刻转身飞走。

接着江流僧又是对着猪八戒一指，那困着猪八戒的阵法也以相同的方式烟消云散。

猪八戒和孙悟空退到了江流僧身前，两人身上都带着几分疲倦。

这是天道！无法！

西方众人纷纷瞠目结舌，面面相觑，十世修行，反而让他修成了真正的凡人。

清净本然，万法皆空……

他不仅自己没有法力，还能将一切法力回归自然，这就是天道无法的能力。

如来慌了神，立刻收回丈六金身，想重返天道修为，只要重返天道道心不陨就不死不灭，自然不会畏惧天道无法。

可江流僧的成功，让他失去了大量的信仰，他的道心也已经生出了裂痕，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紧接着江流僧对着浮屠塔一点，所有的哀嚎停止了，浮屠塔的禁制消散里面的妖失去了一切法力。

混乱中向灵山山脚跑去。

跟凡人一样的气息，甚至模样也变了。

江流僧又对着天龙八部众一指，他们都害怕变成人，四处逃窜，修行千载，不想毁于一旦。

黑熊精憨憨一笑，他们赢了。

孙悟空也很快恢复了伤势，摆起了架势，一脸求虐的脸，露出快意的笑，不过笑的不好看，很丑。

“阿弥陀佛！”如来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西方的气运就算再过几百年也很难恢复。

西行的结果没有在任何人的预料之中，代价也是惨痛的。

而远在天庭的众神都沉默了，西方教没了天道坐镇，其他小流派迎来了发展中的春天。

可道教的气运居然也受到了同样的影响，原来当初的大乘东传的不是佛法，而是被江流僧篡改过后的儒法！

说到底，谁是棋，谁又是子？

“天道有缺，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可人遁其一，江流僧便是那“人”，如今的天道终是被修复成了无缺！”

太上老君一脸得意洋洋的说道。

“平局，我也该回去了！”燃灯古佛惊讶于太上老君的话语，又感慨西行终究是成了嫁衣。

尔后。

如来涅槃，弥勒佛继任如来佛祖。

释加牟尼的八个弟子也离开了灵山去了小雷音寺，再也没有离开过半步。

江流僧在两界山创建儒教，主张儒学思想，天人合一。

儒释道三教并行。

西方有二圣，无天道。

东天庭有一个天道，两个圣人。

儒教气运最广，孙悟空也在无数次与江流僧演练中顺利晋升天道，猪八戒也修炼成圣。

放眼三界，两个天道，一个圣人的儒教，就连天庭的三清做事都得掂量，西方更是如此！

孙悟空和六耳猕猴成了护教尊者，小白龙成了执法者，沙悟净和黑熊精成了守护神，画像曾一度出现在唐王朝的大门上。

金池长老也在猪八戒的邀请下成了两界山儒教的主持，镇元子在孙悟空的邀请下成了儒教的外门长老。

不少的天龙八部众投靠了儒教，其中不乏龙部众，龙肝凤髓玉帝王母是再也没有口福享用咯。

原灵山浮屠塔里的妖被江流僧点化成凡人后，居然不远万里一步步从西方走到了东方大唐。

上演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东行证道。

最后都入了两界山山门，成了儒教弟子。

又过了几年唐王朝儒家私塾越来越多，真正意义上走向凡人的教法开始内卷。

凡人均可通过学习成为圣人，俗称儒圣。

第一任儒圣，非江流僧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