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会的彩排现场，因为给缺席的男明星当光替，我火了。

合作邀约纷纷找上门来，都想让我跟女明星贴贴。

前世的我，五年演了十八个恶毒女配，剧里被弹幕问候全家，剧外查无此人。

重生一世，我只想当个普通人，远离娱乐圈……

却被意料之外的人识破了真面目。

他问：「盛宵宵你不想报仇吗？」

他说：「签我的公司，我捧你。」

01

「对，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爱豆，不接恋综，不签经纪人……对不起，我真的只是电视台的实习生，我完全没有接受过正规的表演和舞台训练。」

我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

被各种电话、私信轰炸了三天三夜，「不进娱乐圈」五个字我都说倦了。

看着在文娱榜上挂了三天的热搜，我欲哭无泪。

#黎柏草 年下张力#

这个 tag 里面没有我的名字，然而点进去，全是我的动图。

最高赞的微博，是一条手机竖屏拍摄的视频，背景是某电视台跨年晚会的彩排现场。画面内容是当红流量女星黎柏草在舞台上和一名素人贴身热舞。

那名倒霉素人就是我。

看角度拍摄者应该站在台下观众席靠右的位置，刚好拍到黎柏草牵着我的手，搭在她柔软的腰上，她一个 wave 之后我侧过脸来看她，对她勾起嘴角。

彩排用的 bgm 是《处处吻》，视频里被替换成了《Trouble Maker》，镜头被放大加了慢镜头，看上去更加暧昧不明。

而后有营销号把视频分割成多个动图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就连我卧底的吃瓜群里也在讨论。

群里有大学同学认出了江晓，疯狂私聊我到底是什么情况，问我是不是签了公司要出道。

我欲哭无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个替身……原本应该和黎柏草一起彩排的侯酒渊因为档期问题迟到了，我身高体型跟他差不多，导演让我穿他的西装外套，替他沾个光而已。」

「天呐！侯酒渊竟然只有 175？！他对外一直都说自己 180 啊……」对面传来惊呼。

我无语：「这不是重点！」

「好好好，我懂我懂！可是……视频里，你看上去真的很会做啊……」

「哈？」我莫名其妙。

「就是……」

她欲言又止，「就是吧……虽然你戴着口罩只露了半张脸，但你给人一种『姐姐我很会，今晚一起睡』的感觉，你懂不？」

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而且那可是明艳御姐黎柏草诶！她腰臀比好到离谱！你穿西装跟她站在一起，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说一句般配！！你把正主侯酒渊完全比下去了！」

「啊？可我紧张得浑身僵硬，是黎姐悄悄说让我假装自己是班里最无赖的男高中生，我才对她笑得……」

「对对对！就是这个笑！漫不经心又有点宠溺，松弛撩人的年下感真的绝了！没想到啊江晓，你看上去文文静静的，私下里原来这么野啊！」

我这才明白 tag 里说的「年下张力」是什么意思。

我想再反驳两句，江爸江妈的视频通话邀请弹了出来。

原来亲戚们也听说了我的事，都来问江家是不是要出明星了，他们非常担心我被名利诱惑上了头，赶紧来问我的情况。

我反复跟江爸江妈保证，自己不会做不理性的事，不会进娱乐圈，他们才放心一点。

「宝贝，我们知道娱乐圈能火能赚钱，里面遍地是金矿，但这样的地方同时也遍地都是陷阱。爸爸妈妈才是你永远的后盾，我们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不想你做傻事。」

电话那边，江爸江妈情真意切。

而他们越为我担心，我越是感到愧疚。

因为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江晓。

我是盛宵宵。

02

上一世，我是默默无闻的六线女演员。

五年演了十八个恶毒女配，剧里被弹幕问候全家，剧外查无此人，经纪公司是个注册资金只有六位数的小作坊，完完全全的小透明。

唯一一次挤上热搜，是直播活动时撞衫一线小花，被对方买了艳压的黑通稿……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影帝男友不仅出轨了对方，还在背地里教她如何撕逼营销拉踩我给她自己炒热度。我跟男友大吵一架提了分手，却因为情绪太激动，路上出了车祸。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进入了江晓的身体，而当时江晓因为不明原因的高烧，已经在医院治疗了快一个星期，江爸江妈守在她身边，人都瘦了一圈。

我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只好假装自己是江晓。

出院后我也去看过心理医生，甚至去庙里求佛、观里问道，想把江晓本人的灵魂找回来，可一直杳无踪迹。

老天给了我重活一次的机会，却让江晓孤魂零落。

我在单亲家庭长大，从群演做起，跑了多年龙套才签了公司，半只脚迈进了娱乐圈。

平心而论，我的身材长相在娱乐圈里算不上特别出挑，幸好我眉眼凌厉，虽然戏路固定，也总有工具人角色给我演。熬了多年，也才是一个不知名的六线女演员。

可江晓不一样，她有父母的宠爱，她有名牌大学的学历，一线卫视的实习工作，她还年轻，她的未来有无限可能，她不该就这样消失。

「嗯，我都知道的，爸妈别担心了。」

我哽咽地答应着，挂断视频，翻身躺在沙发上。

心情莫名烦躁。

原来被那么多人关注和议论，是这种感觉。

我打算洗个澡，美美地睡一觉，把这些东西都抛在脑后。

刚站起身，微信又响了。

是黎柏草。

神农：江晓，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一趟？

03

黎柏草约我见面，地点在她的五星级套房。

我到的时候，正好她的经纪人和生活助理从房间出来，经纪人打量我的眼神太过明显，我只能尴尬地冲他点了点头。

「坐吧。」黎柏草靠在沙发上，指了指她对面的沙发椅。

「谢谢黎姐。」我默默坐过去。

她脸上还带着妆，精致得看不见一丝瑕疵，但神情略有疲惫，应该是刚刚结束跨年晚会的录制。

「是不是觉得很奇妙？」

她摘下手上的戒指、手链，放进首饰盒。

「各个卫视都在做晚会，各家都在买自己艺人的热搜，结果火的人是你。」

我急忙澄清：「黎姐，热搜不是我买……」

「我知道。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会在首页挂那么久？」

她抬眼看我：「可今天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有些错愕：「有别的事？」

黎柏草微微皱起眉，她那对设计感十足的耳环有点难摘。

「我来吧。」

得到她的允许，我站起来绕到沙发后面，用手掌托起耳环下坠的重量，轻轻摘下耳环，然后下意识伸长胳膊，把掌心的耳环送到她面前。

等几秒钟后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我俩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我就像主动从背后要环住她一样。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着急想伸回手，她却伸出食指，在我手掌的纹路上浅浅滑过：

「这条线很长，你注定是做出一番事业的。」

酥麻的触感传来。

她偏头看我，在窥见我眼底的震惊后，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我顿时明白了——

她在试探我。

我有些慌乱，只好认输般地收回手，绕回到沙发前，将耳环轻放在首饰盒中。

「江晓，是你先开始的。」

她笑着打趣我，我却更加窘迫。

黎柏草不愧是内娱建模脸，骨相极好，浓颜端方，她看着你的时候，眼里闪烁的点点星光令人沉迷。

更何况我俩现在的距离这么近，她身上的香味和呼吸都萦绕着我，独属于她的气息疯狂往我的每一个毛孔里钻。

「黎……黎姐，我我我……要不我先回去吧……」

房间里灯光昏暗，我把自己缩成一团，极力掩饰自己红得发烫的脸。

我不敢看她，却听见她的浅笑：

「下个月我在北京有一场演出，想邀请你做我的嘉宾，你愿意吗？」

我愣住了：「我还在实习不能离岗……」

「我的经纪人会帮你跟电视台打招呼，或者你可以直接来我的公司实习，公司给你开证明。」

「可我什么都不会，我没有任何舞台经验，也没有什么才艺。」

「会有专门的形体老师和舞蹈老师来训练你。」

「黎姐，我只想当个普通人，我不想进娱乐圈。」

她愣了一秒，随即「噗呲」一笑，笑得前仰后合：「谁说我要签你当艺人了？只是一场演出合作而已。」

我尴尬得恨不能钻到地底去：「那……我能不能问问，是什么性质的演出啊？我真的只能待在幕后，我上不了台，到不了台前的。」

「你低估了你自己。」

黎柏草突然严肃起来：

「江晓，你以为随便什么人被我指点一句，就能把我想要的感觉表现得如此到位吗？

「你可能还没有发现，你是有天赋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着我，一股莫名令人信服的气质从她眼中散出来。

我感到自己从耳后到脖子根都在发烫，咬咬牙，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黎姐……我卖艺不卖身……」

「想什么呢！」

她突然对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是我的生日会啦，到时候会邀请圈内好友一起玩，是私人性质的聚会。因为去年玩游戏输了，她们非让我今年安排一个热舞表演，所以我需要一个安全的搭档罢了。」

她还不解气，又补了一句：「况且卖身给我，还不是你赚了！」

「是是是……」

我无力地应着，内心已经尴尬到疯狂想逃离这个星球了。

「那说定了，我的助理会联系你。」

我狂点头，飞快逃离了酒店。

等回家躺在床上，默默骂了自己三百遍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糟糕！我好像忘记问她要演出费了……

04

从那以后，我就过上了白天在现场录节目，晚饭后去舞蹈室训练，凌晨再去剪辑室盯后期初剪的日子。

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让我整个人陷入了萎靡的循环之中。

结果就是……一个月后，某天早上。

我木然地从镜子里抬起头，听见了合租室友曾意的惊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晓！！你丧尸啊！！你脸怎么回事？」

「脸……挺……好……啊……」

我幽幽开口，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子，然后倒在了地上。

「江晓！！你别吓我！！」

「扶我起来……我……还……能……战……」

我仰天躺着，嘴里是无意识的呓语。

我这样子绝对去不了节目现场了，那上万瓦大灯都能把我直接晃嗝屁了。

曾意只好帮我请了一天的假，让我在家休息。

喝着她给我炖的红枣桂圆汤，我委委屈屈地抱着大玻璃缸子，眼泪就要往下掉。

重生前，我拍戏从马上摔下来，半边身子都麻了也不带叫一声的。

重生后，倒变成了爱哭鬼，被泪失禁体质困扰。

江晓从小富养，没吃过苦，看着条儿顺，但身上没几两肌肉，根本挨不过每晚高强度的训练。而且个儿高的人，重心特别靠上，一些腿部动作做起来非常不得劲儿，我动作一不到位就被会被老师罚做加练，简直要了我的老命。

「别哭啊。」

曾意拿走我一口气喝空了的玻璃缸，塞了个热水袋在我怀里，「你答应人家的时候那么痛快，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啊？」

我缩进被子，回想了一下当时我跟黎柏草的距离，而我种种沙币的行为，只得出一个结论：「我要是不答应，那场面除了结婚，很难收场。」

「行吧，那你今晚怎么办？还去练习吗？」

我点点头，被子往头上一蒙：「我先睡会儿再说吧。」

「睡吧。」

曾意拍了拍我的被子，起身离开。

一觉无梦，醒来时天刚擦黑。

我竟意外地睡得很好。

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我才发现实习群里炸开了锅——

曾意帮我在群里请了假，其他实习生紧接着在下面刷屏，对她冷嘲热讽。

都说我要火了，要当明星了，嘲笑曾意是丫鬟命，上赶着伺候我。

但不出我所料，曾意全都怼回去了。

别人我不了解，曾意是个心直口快眼里最揉不得沙子的，她才不会让自己受这些窝囊气。

小江江：牛啊姐妹，诸葛孔明在世也要对你竖大拇指。

又给曾意发了一个夸夸表情包。

这时，微信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来自黎柏草的经纪人张凯。

张凯：今天不训练，十点来这里彩排，全妆。

后面跟着一个地址。

我用地图软件查了一下，显示这里是一家羽毛球馆，但已经停业了。我又换了点评软件去查，也没有查到现在营业的场所是什么。

奇怪……

最后只在一条微博定位里搜到了，博主说这里是一家非常高级的会员制会所，她偶然被某个混圈的朋友带进去的，在里面见到了歌手 WEF。

我一向对缩写不太感冒，但从「混圈」「歌手」几个字眼，我大概能猜到，这家会所多半只为娱乐圈的人开放。

黎姐的生日会原来是在这里举行吗？

可离生日会还有一星期，这么早就彩排似乎不大对劲……难道是鸿门宴？

但是我一个素人，要说谁故意给我下套，也不太可能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05

本着法治社会，相信警察叔叔的原则，我还是去了。

站在这幢孤零零的巨大建筑面前，抬头是几米高的大理石招牌，最下面是秀气的暖色霓虹灯，写着一个英文单词「Circle」。

整体风格低调奢华，还藏着点闷骚。

应该就是这里了。

到门口不需要我推门，迎宾的服务员直接帮我来开门，问我是哪位贵宾的客人。

我诧异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来这里预订的基本都是熟客，我这样的生脸只可能是 vip 邀请来的客人。

我报了张凯的名字，服务员让我在沙发区稍作休息，送来了水和茶点。

点心的摆盘很精致，玻璃杯口的光泽看上去也很柔和。

可我一点没动。

太反常了……一个普通服务员脚下皮鞋都是爱马仕的地方，会允许我一个伴舞提前来彩排吗？

我有些不安，于是上微博刷了刷黎柏草的主页，发现她最近没有更新动态，但评论区有貌似是站姐的大号说在横店拍到了她的美照，我推测她应该还在片场拍戏。

看来今天这场「彩排」，是张凯瞒着黎柏草叫我来的。

想清楚这点，我不打算多留，直接站起来准备。

「张先生，这位就是您的客人。」

「哟，小江你到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转头看见衬衫领口大开的张凯笑得一脸灿烂：

「怎么？刚来就要走？」

我露出抱歉的表情：「张哥，我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张凯脸色有点不好看，却没打算放我走：「哦，不舒服是吧？」

服务员忙说：「我马上将常用药送到您的包间。」

「这不就得了！吃点药就没事了~实在不行，一会儿哥开车送你去医院。」张凯突然喜笑颜开，伸手就要来揽我的肩。

我侧身躲过，从口袋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防狼喷雾，藏在身后。

「张哥，我是黎姐的合作嘉宾，既然她不在这儿，我就先回去练习了。」

张凯仍然不依不饶，想强拉我走。

我摇晃了喷雾瓶，准备直接喷他眼睛。

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插了进来：

「凯老师，这位是谁呀？」

我抬头看去，只剩震惊。

居然是他？？

我上一世的前男友，现在已经是「史上最水影帝」的季择。

虽然网上对他骂声一片，但他有死忠粉，背后有资本，日子过得美滋滋，看上去人都圆润了不少，下颌线都快没了。

「我的面子你不给，季影帝的面子，你总得给吧。」张凯得意地看着我。

我笑了：「早说他在，我就不走了。」

默默把辣椒水放回包里，我跟着张凯进了包间。

06

在包间里看了一圈，我心下已经了然。

其实今晚除了我，还有不少像我一样的素人女孩，有的看上去年纪很小，像是传媒学院的学生；有的是准备上节目的小爱豆，都是各个经纪公司送来的。

几天前张凯联系过我，想签我进他自己的公司，我拒绝了。

今天这局明显是季择的主场。

我刚想起来，今天是他阴历生日。

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默默在家做好他爱吃的菜，布置客厅和卧室，为他挑选低脂低糖的小蛋糕，亲手给他准备礼物。

而现在，我看着他像帝王一样坐在这里，一脸的烂醉如泥，身边围着一群稚嫩的小姑娘和一帮给季择作配的不知名男演员。

「愣着干嘛？过来坐呀，叫季哥。」

张凯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到季择身边。

我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季哥。」

季择「诶~」了一声，伸手过来想搂我的腰，被我不着痕迹地拍开。

「脾气这么大？」季择立刻变了脸色。

张凯见势不妙，拼命给我使眼色：「给季哥道歉。」

「别！」季择瞟了一眼桌上的杯子，端起一杯酒，「把它喝了，就当赔礼道歉了。」

酒杯中的液体是蓝色的，看上去不太妙啊……

大理石的茶几上散了一桌的瓶子，看上去像是功能饮料，但瓶身上有奇怪的闪电和骷髅标识……嗯，能喝才有鬼呢。

「季哥，我吃了头孢，不能喝酒。」我开始装傻，「凯哥知道的，我刚才有点不舒服。」

「嗯……」季择不情不愿地放下杯子，「但你来晚了总得受点惩罚吧，罚你什么好呢？」

坐在旁边的一个眯眯眼男演员凑过来，一脸谄媚的坏笑：「要不然，让她跳个脱衣舞，哄得季哥开心了，咱们就放过她，怎么样？」

季择勾起嘴角，看着我，等我表态。

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去了，就算是正常跳舞，没有艳俗的动作，没有脱衣服，他们也会拍下来，配上肮脏的字眼，作为要挟我的筹码，逼迫我给他们更多的筹码，我慢慢陷进这个泥潭里，再也出不来了。

还是大意了。

我本以为，季择那样无脑的蠢货，就算背后有人也做不出什么坏事。

没想到他现在如此没有下限，简直是业界败类。

「小江，别愣着呀，季影帝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张凯推了我一把。

我只得默默站起来，看向门口，心里算着自己到门口的距离，能不能快速跑掉。

围观的人吹着口哨，已经有人举起手机准备录像了。

「来呀来呀！！」

「快点儿的，别让人等你了！」

「小妹妹别害羞啊，跳起来吧！！」

「大家鼓鼓掌，给她加加油啊！」

「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到，还怎么混圈儿啊。」

……

聒噪。

势利。

权力的腥臭味。

心脏怦怦地跳。

眼前开始发晕。

我不该来的……我太高估自己了。

重生一次又怎样？

我还是没能拿到爽文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