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世纪，欧洲旧天命的三大家族中，代表主教的阿波卡利斯家族，一个未来将会左右世界命运走向的男婴诞生到了这个世界上。

他的名字叫，奥托·阿波卡利斯。

奥托的父亲，是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天命的大主教尼可拉斯·阿波卡利斯。奥托的母亲，是三大家族中，代表圣女的沙尼亚特家族的家主，萨布蕾娜·沙尼亚特。他还有两个哥哥姐姐，斐迪南和法彼安，比安卡和丽萨。

天命作为以对抗崩坏为主业的军事组织，像奥托这样体弱多病的孩子，是从小就不被家族看好的，这让奥托的童年都是一段灰色记忆。

没有战士体质的他，为了能得到认可，选择在智慧这一点上下功夫，没事的时候常常造出来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来博取周围人的眼光。

但是，想要得到一句认同的话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奥托发明的东西不但没有得到家人的认可，反而成为了他们愚弄的对象。

奥托的父亲从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这个小儿子，奥托的两位兄长也时不时的弄坏奥托的发明来欺负他，对照顾他的时候也表现出很大的无奈感。

慢慢的，奥托的心灵变得迷茫。自己这么做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但是如果不做下去自己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渴望得到一句认可的话语，他期望能找到自己存在价值的意义。

直到那一天，“它刚刚飞得好高啊！”

1465年的早晨，一位如天使般耀眼的少女翻过对面的高墙，手里拿着他刚刚被打落的飞机，“你这么厉害，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发明家！”

大发明家……

多么美丽的言语啊，男孩那么努力证明自己都没能得到家人的称赞，竟然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给予了认可。

“大发明家，”那个女孩微笑着来到他的面前，“来帮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女孩的笑容是多么的纯真无邪，那一天，奥托灰暗的世界被照亮起来。

女孩的名字叫卡莲，卡莲·卡斯兰娜。

卡斯兰娜，代表骑士的天命三大家族之一。

卡莲则是现任卡斯兰娜家主，天命最强的战士弗朗西斯·卡斯兰娜的小女儿。

从卡莲和奥托，两人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开始，卡莲就不断的向奥托讲述起自己父亲的英勇事迹，讲述自己以后也能像她的父亲那样，成为守护世界的英雄。

听着自己这位青梅竹马的描述，奥托也对这位卡斯兰娜守护者感到了兴趣。

“如果是那样伟大的人，或许真的能拯救世界吧。”奥托的心中产生了一丝憧憬，他让卡莲能带他去看看那样的一位传奇人物的身影，去亲眼见证英雄的英姿。

卡莲没有犹豫，她很兴奋的同意了奥托的请求，带着他去见自己父亲与崩坏兽战斗的英姿。

奥托和卡莲这对小可爱躲在隐蔽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弗朗西斯与崩坏兽的战斗。卡莲的眼中充满了向往与憧憬，而奥托的眼中则是满满的崇拜。

那种守护人民的身姿，如神明一般的背影，那是奥托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相信，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定能永远的保护他们。

然而，直到那一天，奥托的信仰破灭。

1466年，他目睹了天火圣裁的出鞘，目睹了他所信仰的“神”陨落，那是现实第一次给奥托纯真的心灵一次重重的打击。

为了保护奥托和卡莲，弗朗西斯发动天火圣裁与崩坏兽同归于尽，而卡莲永远的失去了她的父亲。

恍惚中，教堂内牧师的祷告，卡莲的哭声都深深地刺入奥托的心里。

看着伤心难过的卡莲，奥托想到家族放在圣堂中供着的一件圣物，那是蕴含前文明所有知识的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奥托找到了封印着虚空万藏的舍利子，只有具备最高智慧的人才能解开它的封印，而作为象征智慧的阿波卡利斯，奥托解开了封印，向着封印在里面的意识寻求答案，想要能够死者复生的方法。

“两千年来……解开封印的居然是个孩子吗……”

这是奥托与虚空万藏的初次相识。解开封印后，一个像是魂钢一样的金色液体寄宿到了奥托的体内，企图要夺舍奥托的身体。

它忽悠年幼的奥托，只要献祭自己的生命，那么就能让卡莲的父亲复活过来。

奥托带着必死的觉悟来到了卡莲的身边。

“卡莲，你的父亲会活过来的。”

虚空万藏拟态出了黑渊白花。

“只要我拿自己的生命做交换……”

虚空万藏修复着烧焦的遗体。

“只要你能让你不在伤心，我……”

啪！！

卡莲狠狠的扇了奥托一巴掌，“你在说什么！父亲保护了你不是让你做这种蠢事的！”

那是奥托第一次被打，也是卡莲第一次扇的一巴掌。

拟态黑渊白花从手中脱落，奥托一时恍惚，他没想到自己竟在卡莲心中如此重要。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死去了……”卡莲又痛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奥托哭诉着，向卡莲相拥道歉。

只要奥托用黑渊白花刺穿自己，虚空万藏再使用灵魂置换的能力，那么复活的弗朗西斯虽然不是本人的灵魂，但对虚空万藏而言，它完成了对奥托的诺言，自己也就顺理成章的夺舍了奥托的身体控制权，可惜虚空万藏忽悠奥托的阴谋因卡莲的干涉而落了个空。就这样，虚空万藏寄宿在奥托的体内，一直等待着能够夺舍身体权的机会。

这此之后，卡莲发誓自己一定要变强，变强到能够保护所有人。而奥托也决心要保护好卡莲，成为一个配得上卡莲，有资格守护她的男人。

卡莲不断的修行，卡斯兰娜优秀的基因让她很快成为了一个实力超前的天命战士，很快，卡莲就成长为一位强大的女武神。而奥托因体弱的缺陷，他便在知识方面刻苦钻研，为了成为大发明家，为了成为配的上卡莲的男人，他就必须要直面那个冷落他的阿波卡利斯家族，他必须要成就一番功绩，才能在天命取得一席地位，可以在卡莲无法达成的领域中守护好她。

1470年，潘多拉魔盒在欧洲地域被打开，黑死病的蔓延夺取了大量人口的性命，为了抗击崩坏，天命以「保护」群众为由介入欧洲各国政界。

寻找黑死病的解药……

这对于奥托来说是一个机会，他必须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只有研制出新药，他才能在天命立下功绩，才能被家族正式重视。

死马当活马医，无数的病人在奥托的实验中死去。

一次又一次，奥托研制的新药都失败了。如果不立下功绩，如果不能成为大发明家，那么他就会再次被抛弃，他想要和卡莲站在一起更是空口白话。

“求求你，救救我……”

少女向奥托求救。

奥托用刚研制新药注入到少女的体内。

“……身体……不痛了……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少女非常感激的向奥托道谢，但……

“不，是我要谢谢你才对，谢谢你活了下来……”

奥托留下眼泪，他研制的新药终于成功了，这样一来，他的努力就没有白费，没有辜负卡莲对他的期待，也在卡莲做不到的领域出了一份力，有了能和卡莲站在一起的资质。

少女看着医生为她流泪，对于这位救了她性命的恩人萌生恋意。

那之后，少女为了报答恩人，她自愿追随奥托，想要成为对奥托能有帮助的人。

奥托回应了少女的请求，将少女介绍给了自己的母亲萨布蕾娜。

不同于其他人使用药后有副作用，少女的体质特殊，是一位圣痕觉醒者，萨布蕾娜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将少女纳入了沙尼亚特家族名单里，并收养继承沙尼亚特之名，埃莉诺·沙尼亚特。

而埃莉诺认为，这一切都归功于奥托，坚定的信奉为是奥托赐予了她沙尼亚特姓氏，是奥托赐予了她第二次生命，而不包含自己的意志。

她被沙尼亚特收养，成为了奥托的义妹，为了能配的上奥托，她在奥托缺陷的领域刻苦修行，成为一名女武神。

奥托在这次的黑死病事件里立下了大功，让天命名声扩展到了整个欧洲，奥托也因此在天命中得到了一席地位，他认为一切都在向着理想的方向发展。

然而，事实是他还是太年轻了。

步入政界后的奥托，将要面对的是大人们之间的肮脏的权利游戏。

权利的扩张所带来的利益逐渐腐化主教的心，渐渐的，尼可拉斯的野心和贪婪逐渐扩大，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天命筹备发动了一场大规模的侵略计划，东征。

1475年，天命与神州在钦察草原上展开总决战。

“奥托……谢谢你送我到这里。放心吧，无论这场战役是胜是败，我都会尽全力让大家能够活着回来。”

“不，我已经向父亲申请好了，这次我会和你一起出征。”

这场战役，奥托为了能够追上卡莲的步伐，为了也能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他早早就向主教申请好作为实习军医参与东征。

两人在这次的远征中交流了很久，卡莲对这场战争的正确性保有质疑，奥托只想着支持卡莲并没有关心其他方面的事情。两人都在犹豫，卡莲向奥托寻求精神上深层的帮助，而奥托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答非所问，因为他认为只有卡莲是正确的……到最后的开战前，他们都没能给予对方满意的答案。

到了战场，卡莲使用神之键犹大的誓约，与神州的赤鸢仙人展开了对决。犹大的誓约，那是奥托为了不希望卡莲走像她父亲那样的结局而为她准备天命最强武器。

据记载，犹大拥有封印崩坏能的强大功能。就在天命众人都认为这场战役已是胜券在握时，殊不知身为先驱者，身为经理过一次「约束的惨剧」的幸存者，赤鸢仙人就那么轻易的破解了最强女武神的攻势。

这场一对一的决斗，是卡莲战败了。

卡莲倒下后，赤鸢仙人对卡莲道出的评判深深地刺入她的内心。而奥托，也急忙赶到卡莲所在的战场，看着倒在仙人面前的卡莲，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付出生命也要守护好她。

奥托急忙冲到卡莲与仙人之间，用身躯挡在了强大的仙人面前，将卡莲护在身后。

而注视着守护自己的奥托，卡莲的内心很复杂。

看着这对苦命鸳鸯，仙人没有再继续下死手的意思，而是留给二人一句告诫：“「钥匙」的使用者啊，好好想一想你想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然后离去。

最后，这场东征决战，以天命的战败为告终。

打了败仗后的天命撤军回往欧洲，在回往的路途中，卡莲依然与奥托探讨起了天命此次的做派是否存在正确性。

但是作为被天命摆弄的棋子，那时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只能将一切都交由上层的大人物们去解决。

回到欧洲后，为了弥补战争所带了利益损失，天命发行了毫无人权的「赎罪券」政策，这使得本身生活困苦的西欧各国民众与天命之间的矛盾关系愈演愈烈。

1476年的正午，卡莲目睹着天命给平民百姓所带来的压迫，心中回想起神州仙人告诫的那句话。

她质问自己的青梅竹马，“奥托，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吗？”

奥托意识到了卡莲对天命产生的质疑，其实他很早就明白，从他正式成为天命高层的一部分的时候，他很清楚天命的做派早就已经违背了卡斯兰娜的意愿，违背了天命创立的初心。他很清楚，上层的大人物们怎样的一群狡诈之徒。

而奥托作为他们的一份子，就必然要和这群同流合污之徒打交道，渐渐的，自己的思想也在不知不觉间和他们同化。

奥托明白了，人类的敌人从来就不只是崩坏，人类的敌人，是「人类自己」本身！

如果卡莲知道了天命中那些最黑暗的秘密，那么她一定会做出与天命对立的举止。到了那个时候……奥托不敢想象，他不希望卡莲陷入危机。

为了能让卡莲露出笑容，为了隐瞒天命的黑暗真相，不让卡莲受到危险，奥托一直陪伴在卡莲身边，支持她化身怪盗劫富济贫。

那段时光，是卡莲最很开心的时光，是卡莲真正感觉到凭自己的力量能帮助到人民的美梦时光。

天命的官员们都是因为看着奥托的脸色才对卡莲毫无办法。

但是，隐瞒的真相，藏的了一时，却藏不住一世。

在那个日常劫富济贫的夜晚，卡莲意外目睹了天命在城里偷偷做的非人道实验。

卡莲意要阻止，却被一位女武神拦下。

埃莉诺，奥托忠实的信徒，对卡莲充满了醋意，她一直都不明白，像卡莲这样的傻白甜，奥托大人为什么要护着她。

她认为像卡莲这样的天真的理想主义者根本不配奥托付出一切，但是她不知道，奥托喜欢卡莲，正是因为她是纯真的理想主义者。

两位女武神大打出手，很快埃莉诺落入了下风。但是她不服气，埃莉诺的头发发白，拿出神之键黑渊，局势瞬间逆转。

“别挣扎了，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奥托大人的。”

“给我住手，埃莉诺！”

就在埃莉诺要痛下杀手时，一个男人立刻制止了她，那是卡莲想都不敢想的一个人。

“奥……奥托大人！”

“不许你伤害卡莲。”

“……是。”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还是遵从奥托的命令照做了。

被拿下的卡莲神情恍惚，她不明白，那个一直支持着她的奥托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卡莲被带下去后，接触了黑渊的奥托撑不住伤势昏死过去。

在梦里，寄宿在奥托体内的虚空万藏又开始了蛊惑。

“看吧，你根本保护不了她。”

“卡莲，卡莲你在哪？！”

“除非，用这两个盒子的力量。”

两个……盒子？

奥托从噩梦中惊醒，他慌忙去寻找卡莲。

在监狱内，主教奉劝卡莲不要因为几条性命而执迷不悟，见奥托来了，便吩咐他劝卡莲不要阻挠他们的计划，然后离开。

这是他们第一次被牢门隔开。

奥托进入牢房中也劝导着卡莲，告诉了她自己的想法，希望她能重视自身，但是卡莲的回答戳中的奥托心中的痛点。

“为了守护她们，我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

“别开玩笑了！”

那是奥托的噩梦，是不他一直坚守，最不希望发生的结果。奥托的冲动冲昏了头脑，甚至失言，“看看你的父亲，死者什么都做不到！”

啪！

“不许侮辱我父亲！”这是卡莲第二次扇奥托一巴掌了。

看着卡莲落泪，奥托感到痛心，冷静了下来。

曾几何时，他何尝不也是和他挚爱的少女一样，是向往美好的理想主义者呢？但是，当他看到他所憧憬的弗朗西斯死去之时，他的梦便被现实狠狠地打醒幻灭，让他早早的就看清了现实。这个世界并不美好，想要立足在这个世界上，他就必须要和那些上面肮脏的大人物们同流合污，才能守护挚爱的她不被世界所针对。

他坚信着自己的道路，他必须要解开崩坏的秘密！

他许诺，自己会救出卡莲和莎夏。

被安全释放后，卡莲带着莎夏回家，自己则站在父亲的墓前下定了决心。

她要与天命敌对，因为她是卡斯兰娜，人民的护盾。

下定决心的卡莲领悟了仙人的所述的教导，“钥匙的使用者，好好想想，你想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她带着犹大的誓约闯进教堂，阻止了天命继续对潘多拉魔盒的实验。

埃莉诺与卡莲再一次交手，但是心无杂念的卡莲很快便让埃莉诺落入下风。

埃莉诺不甘心，她对天命的忠诚，对奥托的敬爱已经发生了严重的扭曲。

她与盒中的核心融合，变成了一个非人的怪物。但是交战没多久，很快就被犹大控制住了。

卡莲拿起黑盒向奥托表达了自己的决心，宁死不屈的埃莉诺在卡莲身后要痛下杀手。

“卡莲！”

奥托见卡莲有危险，想要冲上去救她。

“你这样只是去白白送死而已。你只要一个选择，使用我的力量。”

就像卡莲想要守护人民的意志一样，奥托想要守护的只有卡莲。

拟态·天火

一枪将核心打了出来，“就是现在！”

犹大给予了埃莉诺最后一击。

刚寄宿于埃莉诺体内的意识开始找下一个容器。

它看了看面前的两人，看了看奥托，里面已经被虚空万藏占据，那么能选的只剩另一个了。

地藏御魂寄宿到了卡莲的体内，试图要夺舍她的身体。

在卡莲陷入绝境之时，象征卡斯兰娜家族的圣痕觉醒，协助卡莲将崩坏的意志击败。

卡莲惊醒了过来，地藏御魂的意识被封入了黑盒中。她带着黑盒子走出了大门，而奥托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犹豫着，自己是否要跟她一起逃离天命。

如果此时此刻，他选择一起走，那么世界将会走向神父世界泡的结局，他与卡莲还能有短暂的共处时光，二人之间的心结很快就能解开，他的未来也不会走向恶人的道路。

但，他放下了，他选择了留在天命，选择了探索真理。

奥托用埃莉诺的遗体继续研究崩坏的秘密，但是实验的结果尽不如意。当奥托意识到了，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是远远达不到他的目标时，虚空万藏再次出现，向他抛出了橄榄枝。

它向奥托做交易，以他身体作为筹码，交换所有的高文明智慧，这对渴求智慧的人而言，是难以拒绝的筹码。

但，

奥托只是狠狠的合上了书，冷冷的俯视着这个一直在耳边低语的魔鬼。

卡莲带着黑盒逃离天命，但是却不知该去往何方？

上次这么狼狈的时候，还是再东征大败后。

此时的卡莲，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无人可以信赖，无人可以依靠……

能靠的只有自己……

她一路上思绪着，为什么身边的人如今都变成了这样呢？曾经的天命发誓要为了美好而战，但是如今，他们都被权利和利益所蛊惑。

重点是，奥托。身为陪伴了她最久的青梅竹马，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何时产生裂痕的呢？隔开他们之间的高墙又是从何时建立起来的呢？她不知道，如果有命运允许的话，她真希望自己和奥托可以关在小黑屋里，坦诚相待的大吵一架，将各自真实的想法传达给对方……

“如果到那时我还在活蹦乱跳的话，就回去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吧。”

……

好不容易逃出了欧洲的卡莲，想请神州仙人封印黑盒子，但是当她来到太虚山时，那里已经化为一片废墟。

为了逃避天命的追捕，卡莲向着更遥远的极东之地逃去。

她一路逃离下去，最后在一处八重村的地方被一名八重樱的少女救了下来。

最初卡莲还是对此保持警惕的，因为长久的无依无靠让她很难相信任何人。

但在樱的一段时间的细心照料下，卡莲那颗悬着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了。

这是多久没有感受到的喜悦呢？自从她的家人们一个个战死沙场后，她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奥托，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脆弱的灵魂才能得到一丝安慰。

而现如今，他们都已离她而去，她和奥托也是分道扬镳，在没有封印黑盒子之前，她还不能回去。此时此刻，和八重樱的邂逅，让卡莲无处安放的心久违的得到一丝安慰。

日常似乎回到了平静，可是，卡莲没想到，命运依然向她开了致命的玩笑。

八重村有着一直流传至今的一个败坏的习俗，那就是献祭一位纯洁的少女，祈求狐神降雨。而八重樱因为凛的献祭，对于这个她们生活过的村子心存仇恨，而她在结实了卡莲后，成为了黑盒中地藏御魂能够寄宿意识的最佳容器。

那一天，狐神降临。它兑现了和樱的诺言，向八重村的发起了血的复仇。地藏御魂也彻底得到了樱身体的掌制权，完全从黑盒里脱离了出来。

作为前文明侵蚀律者的意识，她的降临带给极东之地无法想象的灾难。卡莲将这一切归罪于自己，是自己害死了这里的人们，是因为自己……才害死了她。

卡莲想要赎罪，她向奥托写信求助，她必须要拯救八重樱。

奥托收到了卡莲的信后，他立刻派人将犹大送过去，并附上了一封回信，写出了自己的想法，写出了他们之间的心结。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能将这封信寄出去。

和虚空万藏的谈判，让奥托注意到了，有些问题，是以人的能力是无法解决的。

卡莲和樱的战斗过后，卡莲终于将律者封印回盒子中，但是樱的意识也随着一同封印。因为这场战斗所带来的重创，卡莲被天命抓了回总部，等待她的是一场不可能胜诉的非公正审判。

天命议会询问着关于黑盒子的下落，但是卡莲绝不妥协，她反过来向天命质问，天命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吗？卡莲向着天命抗争着，她想要改变这不公正的世道，去扭转这不合理的现实，去贯彻自己心中的正义。

可是，面对残忍的现实，她终究还是太过稚嫩，太过弱小。

她改变不了这些狡猾的老古董们的思想，改变不了贵族政界们为利益而发动的权利游戏，更改变不了给人民带来苦难的这糟糕世界。

贵族和古堡议会为了击垮天命三大家族，利用卡莲在极东的丑闻大做文章，卡斯兰娜现任家主卢卡没有弗朗西斯那样的才能，只是一个垂死的病犬，对此现状无能为力。

最后，这场议会的结果，以卡莲的死刑为告终。

卡莲被关回牢狱中，这是她第二次被关在这里，此时她已经彻底绝望，至始至终，这些人只是把她作为一个棋子而已，想要改变世界，她什么都做不到。

而另一边，奥托为了能救卡莲出来，他寻求了所有的手段和能想到的人，终于不情不愿的来到父亲的面前，为卡莲求情。

尼可拉斯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这是他第二次来到他的面前为那个女人求情。

但是，奥托得到的回答是，“卡莲·卡斯兰娜必须死。”

尼可拉斯，他将自己的目的告诉奥托。在之前的家族内会议中，他亲口说将主教之位传给奥托，但那只是个幌子，他真正想要传位的人选是孙子马塞尔。最理想的继承人斐迪南死了，法比安有勇无谋不适合做继承人，至于小儿子奥托，他是所有的儿子中最好操纵的，有更大的用处。老主教计划，他要在对外宣称让奥托继位，而继位当天却是马塞尔继位，他们所有家族成员全员退位，将权力全权交于古堡议会，倒时候在趁古堡议会得意之时，再反过来一举歼灭。

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骨子是彻头彻尾的权谋。

奥托真正的用途不是继承主教之位，而是阿波卡利斯家的家主之位，而条件是必须让她完成她和奥托当初的婚约，这样老主教就可以处理掉卢卡，让卡莲继承卡斯兰娜家主之位，将三大家族收并囊中。

老主教可以让卡莲不死，只要奥托和她成婚。

多么奇怪啊……

天时地利人和齐聚，竟将奥托推向了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这是他毕生的梦想，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这不卡莲她想要的。

奥托犹豫着，当晚他去见了卡莲。

上一次这样被铁栏隔开的时候，还是在卡莲作为怪盗却发现天命阴谋的时候。那时候的奥托至少还能进牢房内探望，把卡莲救出来，但现在，再次见到她时，铁栏将两人的距离彻底隔开。

她明明就那里，可这次他却触不可及。

“履行和我的婚约吧，卡莲。你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天命不关心我的死活，也不在意我和你的关系。我答应了你，就是成了主教用来控制卡斯兰娜家的人质吧。”

“……对……”

奥托不关心其他的，既然婚姻只是幌子，就让它成为幌子，对他而言卡莲只要活着，才是最重要……

但卡莲心已决意，为了向命运做最后的抗争，一心求死，拒绝一切越狱计划，只为贯彻她那微不足道的……正义。

二人从理念产生分歧的那天开始，就没有机会像这样面对面的交流过彼此的想法。

他们深知彼此，却又不知彼此。

“我……明白，卡莲……我真的，明白。但是我不会让你死，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绝不让你死。”

讲到这里，卡莲终于明白了奥托想要传达的想法。

她曾认为，奥托会不会和老主教，还有其他的那些贵族一样，因为功绩或利益而忘记了初心呢。但是她错了，只有奥托，他还是那个他，那个把卡莲视作英雄的他。

她欣慰的轻轻一笑，“谢谢你，我的大发明家……”

“！”

奥托的心碎了，他以为她还有话要说，他们之间明明还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可此刻的沉默，两人之间已没有言语的必要了。

“你带着酒吗？我想喝一点……就一杯。”

奥托照做了，在他看来，卡莲已经绝望，这是她最后的请求。

大发明家么……那是他曾经的祝福，也是将来的诅咒。

“这是我送你的那瓶红酒吗？”

“对。”

“……真好。”

卡莲一饮而尽，让自己沉醉下去。

“也许在某个世界……”

可惜，奥托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已经绝望的离开了。

感受到了奥托心意后的卡莲，将自己的想法，对奥托道谢与歉意，将心中的那千言万语写入了一封诀别遗书里，这是她最后唯一能留给奥托的了。

奥托把卡莲的决意转达给了主教。

第二天，在审判席上卡莲故意做出言辞激烈的表态，好让自己判处极刑中的极刑，这是她最后的抗争。

天命和议会共同通过，给予卡莲判决绞刑。

奥托已经心如死灰，他已经失去了一切，失去了整个世界。虚空万藏？它能帮到我吗？不行，它不会让我使用全部力量，作为启示之键，能使用多少力量的权限取决于文明的发展程度，如果为了得到超文明的知识，那么意识就会被困在那个图书馆里，身体的控制权会被它夺舍……奥托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绝望着，被自身的无能感深深的折磨。

一切都在向着尼可拉斯的计划发展着，现在只需要等到卡莲死刑后再告老隐退，到时候宣告由奥托继承主教却让马塞尔继位，就可以和古堡议会进行下一盘的博弈。

可惜，狡猾的老狐狸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自己竟会被女儿给毒害了。

在卡莲处刑日之前，天命传来老主教寿尽的消息，奥托却从中发现了蹊跷。

奥托作为医生，他知道父亲死于毒物，然后通过收集线索，很快他就找到凶手。

奥托推理出来，哥哥斐迪南和嫂子珍的死都和姐姐丽萨有关，侄子马塞尔的铁石心肠、沉稳老练都是丽萨在背后一手操纵，目的就是博得主教的注意，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那主教位子。

在家族内的会议中，尼可拉斯因为亲口指明了要将主教之位交给奥托，这让丽萨以为自己的计划落空了，殊不知主教确实中了她的意，只是她还没有等到真相那天，就已经谋划大义灭亲了。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丽萨错误的理解为奥托带来了一丝希望。现在各方贵族势力都知道他和卡莲的关系，都不会帮助他，他只要把握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可以救出卡莲，然后远走高飞。

在卡莲处刑的前一天，奥托单独与丽萨见面。

不愧是弑亲的女人，说话都带着阴森压迫感，但是奥托必须要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

尼可拉斯已死，丽萨不知道他本来的计划，这给了奥托可以谈判交易的筹码，丽萨还认为奥托会是下任主教，在她动手之前，奥托必须要先下手为强，带着卡莲一起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谈判的结果是不公平的。奥托全程都被牵着鼻子走，他彻彻底底的沦为丽萨的一枚棋子，成为了她排除障碍的利用工具。

在卡莲实刑的那一天，所有人都被叫来见证圣女处刑的时刻，贵族们当娱乐看戏，莎夏、薇拉等平民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卡莲走上绞刑台。

在卡莲与世界做最后告别之际，奥托听从丽萨的指示，将崩坏兽释放出来，引发混乱，平民还是贵族都被崩坏兽无情攻击。

奥托找到卡莲，要带着她远走高飞。

但是当她知道是奥托放出的崩坏兽后，奥托收到的是卡莲的一巴掌。

卡莲……

她曾渴望封印黑盒，却害死了樱。

她曾渴望证明天命的错误，却被现实狠狠的打败。

现在，只有心灵上真正支持她的他……

唯有这一点，这最后一位理解她的朋友，她不希望再让他错误下去了。

奥托看着生气、伤心的卡莲，这是他第三次被卡莲的巴掌打清醒，但是也是最后一次。

那之后……

……

卡莲死了。

一切都如丽萨预想的方向发展，谋权篡位得到她渴望的主教之位。

奥托因自己害死了挚爱而深陷自责，他无法承受这份罪孽，他不敢、不愿，没有能力去面对失去她的世界。

他逃避了，逃到一处墓地小岛，在那里以神父的名义建立了一所收养特殊孤儿的修道院。

对奥托而言，要想像圣女那样博爱，是一种苦行，一种戒律，一种自我约束，他在这样内心空洞的状态下度过一年又一年。

他本想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可是天命对民众的压迫，让他们开始高呼起了圣女的名字。

听到民众对卡莲意志的回应，看到他们对信仰的渴望，奥托那死去的心也像是重新点燃了一般。

那是卡莲生前所期望的，让每个人都能为美好而战的意志觉醒。

但是没有一个统领他们的领导者的话，这些反抗者们想要改变天命也是很困难的。而奥托，作为卡莲最忠诚的信徒，他运用自己的学术才能，将这些分散的志愿者们统一起来。

1491年，奥托率领的起义军推翻了旧天命十四年的暴政，结束了统治者丽萨·沙尼亚特和她的傀儡主教马塞尔罪恶的一生。

内战过后，奥托成立的新天命已经对组织内部结构进行了系统的梳理和变革，将天命改变成了卡莲理想的样子。

民众们支持推举奥托做他们的新主教，没有人敢反对，他们都在发自内心的称颂他的丰功伟绩，赞美他继承卡莲意志，扫荡百年腐朽，重塑天命。

看着外面的人群载歌载舞，欢庆着属于民众的胜利，奥托孤身一人站在天命主教座堂的大厅里。

曾经，卡莲梦想拯救世界，拯救人民，而奥托梦想成为大发明家，有朝一日能协助卡莲，为她实现梦想。

明明他成功了，他改变了世界，将世界改造成卡莲所希望的样子。但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卡莲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世界，他为她打赢了世界，但是她却未能见证世界的美好就离去，奥托只觉得，此时此刻，自己是他们之中唯一失败者。

人民是卡莲的世界，而卡莲是奥托唯一的世界。没有卡莲的人民世界，这对于奥托而言有什么意义？错误的世界，让奥托进入了死循环的诅咒中。没有人为奥托开导，这使他被执念所困，成为天命的大主教后，他试图去寻找死者苏生的方法。

他查阅了很多资料。

东方守护神州的仙人——赤鸢，不老不死，起死回生，活了有上千年。这在人类的认知里就是个奇迹！或许，她能带给我答案。

奥托带着卡莲的遗体，开始了神州寻仙的旅途。

这场冒险旅途，让奥托结识了李素裳，仙人的七徒，太虚剑气的功法等等等。

仙人与七徒的关系复杂，七徒中，除秦素衣之外，其余六徒的亲人均死于仙人之手，从结果而言，仙人既是徒弟们的恩人，也是她们的仇人。

这种奇妙的关系，让奥托大开眼界，也成为了五百年后他敢说出“他没有了父亲，但他还有我啊！”这种话的契机。

旅途的终点，奥托带着重伤的李素裳和赤鸢仙人回到了天命。

赤鸢的伤势能自我治愈，所以奥托不需要太担心什么，只需要辅助疗养。而李素裳是凡人之躯，以当时的文明水平很难彻底医治，所以在找到治愈办法之前，奥托让李素裳进入深度休眠。

在休眠之前，奥托问素裳，“如果一切顺利，你希望在什么样的未来再度苏醒？”

李素裳没有选择人类战胜崩坏的时代，而是选择了奥托达成自己愿望的时代。

奥托向她承诺。

……

赤鸢真人，本名华。她是前文明的融合战士，十三英杰之「浮生」，实行火种计划的先驱者。

她守护神州千年，推动文明的发展，自凯文和苏封印到世界泡之中后，世界的先驱者就只剩下华一人。

因为融合战士的体质，所以华的寿命远超于凡人，神音能压制她人为崩落，但副作用让她忘不了她记过的每一件事情，只能通过将记忆存放在羽渡尘来缓解头脑压力，这让她满脑子都是使命、守护神州、入魔必诛等死规矩，让她活的越来越像个工具，而不是人。

七徒弑师事件让华失去了神音，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和不死之身，这一死就是十几年才复活过来。没有了神音后，华就用羽渡尘来拾取丢失的记忆，变回「符华」。姬麟，连山，苍玄，丹朱，小玄，七徒……这些都是她放不下的执念。一旦使用羽渡尘全部的力量，那么羽毛就会消散，华就又会丢失部分记忆。

奥托曾认为，赤鸢这么强大的存在，必定有能改变他人命运的能力，但是从他理解了赤鸢后才知道，原来仙人其实也不过是和他一样，是被命运和执念囚禁在过去的奴隶之人罢了。

他是那般寻求仙人复活之法，但是她却给不了奥托想要的答案。没办法，奥托的希望又破灭了，但是这场旅途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他得到了有关前文明真相的信息。

奥托向仙人做了一笔交易，他会协助仙人的火种计划，而仙人也要助他寻求真理的答案。

有了仙人的帮助，奥托终于不必再被虚空万藏骚扰，虽然仙人所知的知识不及启示之键的多，但是该有的知识还是有的，为了不让虚空万藏另有企图，奥托没有丢掉它，而是将它囚禁起来。

知识一点一点找，文明一步一步来。

在赤鸢的协助下，奥托很快就了解崩坏意志的相关知识。虚数之树拥有对世界的筛选机制，文明越是发展，就越容易被高维空间的存在注意到，然后祂会对此文明降下试炼，让崩坏降临世间。

神明会降下使徒，而这些使徒被先驱者们称为「律者」。

律者，对！或许律者可以告诉我答案。

研究这些前文明记载，奥托觉得自己又找到了新的方向。

他协助符华实行火种计划，一边控制着人类对文明的加速发展的进程，一边将世界各地的圣遗物挖掘出来占为己有。

日子一天天过去，1543年薇拉去世，奥托对人性的最后一丝牵连也随之一同埋葬。

让我讲个故事吧。

有一位希腊人的英雄……他是谁不重要。

总之他很伟大，人们把他从前冒险时的船供奉起来，当纪念碑一样。

但时间无情，制造那艘船的木材，渐渐腐朽不堪。

为了不让这艘伟大的船最后不被当成祭品烧掉，当地人每年都检查一遍穿上的所以部件。

如果有朽烂严重的，就重做新的换掉。

一百年后，一位哲学家前来参观的时候，船上的所以部件都已经至少换过一次了。

哲学家质问当地人：“这还是原本的那艘船吗？”

而当地人却满不在乎的回答。

“如果您说不是的话，哲学家先生，您觉得它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的呢？您要知道，即使是在大英雄冒险的途中，船也时不时需要更换部件的呀。”

五百年过去了，奥托通过魂钢技术，将自己全身上下，从内到外都换成了魂钢躯体，还为自己准备了大量备用的，身体坏了就换另一个，另一个坏了就再换一个。现在的奥托，可以说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他更像是一种精神体，灵魂态，以信息为本体的非人存在。换而言之，他就是没有物理意义上的本体，每一具身体都是真的。

因为500年来，天命对前文明圣遗物的挖掘，人类的文明稍微加速了发展，华的火种计划也进展的很顺利。当然，文明的发展也伴随着崩坏降临，奥托渴望的律者，也终于诞生。

1952年，柏林爆生第一次大崩坏，第一律者，以编号Ω1被天命回收。

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Ω1被带去一个又一个实验室里，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事情。

天命对理之律者的研究报告没有一点进展，他就像是个普通人，没有展现出任何的特殊能力。不过这无所谓，这一切都还在奥托的预料之内，没有展现威胁的律者不就是可以好交流的律者，不是嘛？为了能缓解他的实验室日常压力，奥托以小丑α为笔名，常常给他写信，讲一些圣女的故事感化一下他的感情，希望这能为他枯燥的生活起到点一些帮助。

某天，位于天命北美支部的帝国研究院42实验室负责人爱因斯坦，向天命申请将实验体Ω1转移至她们的研究室研究。

奥托了解了一下信息，认为这个可以有，理之律者去那里应该可以转换心情，他批准了申请。

之后，在那里Ω1有了名字，瓦尔特·乔伊斯。

从天命大量挖掘圣遗物，人类文明得到了发展后，很多势力对崩坏产生了一定基本的了解，一些人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渐渐不受天命的管控。为了处理掉这些不稳定因素，奥托这些年来也是忙里忙外的。从奥托薇拉去世后，他就越来越像他的父亲，在做事上变得心狠手辣起来，思想上大部分被“权谋”所占据，拥不干净的手段解决掉不和谐的声音。一些对奥托不满的人开始脱离天命的控制，就像女武神H.A，她把发现的圣遗物伊甸之星和最后的魂钢没有上交给当时的天命，而是藏起来作为遗产留给了破解迷题的后人。

在瓦尔特一行人度假期间，瓦尔特结识了暗中观察他的女武神符华。她将唐诗三百首赠与瓦尔特，最后提醒一句小心接下来要见到的人。

在符华看来，现在的奥托太过极端、膨胀、傲慢，非常危险。她虽然不会直接出手干涉他的事情，但确实该让奥托重新审视一下自己了。她在瓦尔特和奥托交谈期间，将抑制魂钢的“辣椒喷雾”送礼。

另一边，奥托与瓦尔特在澡堂正式会面。

奥托将他的目的告诉了瓦尔特，他真的很重视他，看得出来瓦尔特是个作为领袖的料，只要让瓦尔特接受他的提议，人类的”文明就可以加速发展，只要瓦尔特接受了他的提议，那么他就会亲自引导瓦尔特体内那三十万人的意志。瓦尔特不需要担心因使用力量会被夺舍，不需要像奥托那样对虚空万藏时刻提防，因为瓦尔特是真正的理之律者，使用力量不计代价，而且作为律者也有可以链接崩坏意志的能力，这对于对抗崩坏战略大有帮助等等。

奥托对瓦尔特坦诚相待，希望他能继承主教之位，阿波卡利斯家族不同于血统传承的卡斯兰娜家族，只要是阿波卡利斯亲手培养的都可以是阿波卡利斯的一员，只要瓦尔特愿意入籍改姓，做奥托的兄弟……但

“……不必了。”

“……嗯？”

“如果你真的说服我去做什么的话，下次请不要过于自说自话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

“我哪里……说错了什么吗？”

“……不，你其实什么也没说错。”

“但正因如此，才让我更加……无法在此时此刻，去相信你。”

“……”

“这样吗。那……希望时间能给你答案吧。”

“……告辞。”

“……再会了，我的朋友。”

确实，奥托说的没错，一直都没错。但正因为他太正确了，太过于了解对方了，以至于瓦尔特心生排斥，没有安全感，失去自由感，感觉一切都将会被支配，所以他才会被遭到拒绝。

但，瓦尔特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别将会是永别。

在爱迪生大厦的地下试验室里，薛定谔等人对月光王座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只要让这项技术普及化，那将会是人类文明的划时代里程碑。但是这种情况奥托必然不会允许，崩坏是随着文明程度的发展降临的，这种超文明的技术对于现在的人类而言还太早了。一旦普及化，那么位于高维度的『祂』便会注意到，虚数之树的筛选机制将会启动，大崩坏也将提前降临，就如神州曾经事实的火种计划，由于太过提前文明发展导致蚩尤诞生，现在的人类还没有做好面对大崩坏的准备。这也是符华为什么哪一边都不帮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没有错，他们都是对的，这不影响火种计划的进行，只是奥托最近性格扭曲的着实让人不爽。

奥托找上约阿西姆的父亲，威胁他使用错误的数据去做月光王座的实验。

这场错误实验的结果，让薛定谔被崩坏侵蚀，半边身体崩坏化，通过崩坏意志找到了瓦尔特，她企图用决斗的方式唤醒他的律者力量。

虚空万藏的意识本想阻止他觉醒，想让他拖延到蕾安娜来支援处理，但是此时此刻，他体内三十万人的思想却接受到了薛定谔的意志，让瓦尔特回应她的期待，直面律者的力量。瓦尔特接受了三十万人的思想，靠自己的意志觉醒为了理之律者。

后来薛定谔被赶来的女武神蕾安娜救下。

另一边，因为奥托的干涉破坏了月光王座的实验，让位于高纬度的祂们短暂的注意到了地球的异常，而实验的负责人南希·爱迪生则成为这场奥托与祂们的博弈中唯一的牺牲品。

约阿西姆的父亲找到了瓦尔特等人，他犹豫了一会，但还是选择了将实验失误的真相告诉众人。

见芬兰人要泄密，奥托占据了蕾安娜的身体，杀死了芬兰人。

他本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事已至此，既然在场人都已经知道了他是幕后黑手的真相，那么他也只能采取灭口之势。

众人都不是奥托的对手，很快就被奥托重创倒地，在危机时刻，玛格丽塔的支援为众人争取了时间，薛定谔用黑渊白花发动第零额定功率修复了所有人伤势自己则量子化沉入量子之海，而这为瓦尔特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奥托·阿波卡利斯……不，小丑α。见识一下星星粉碎的样子吧。”

拟态黑洞，要将奥托吸入其中。

奥托的意识被强大的引力撕扯着，恍惚间，他梦见了他最不愿意梦见的，那是他自己，是他过去的影子，是卡莲的梦魇。

梦魇卡莲批判奥托的无药可救，批判着他的迷茫，毫无目的，但奥托心意已决，他对执念太深，双手沾满的太多污秽，他早已无路可退，只能在堕落的道路上扫清障碍，即使是自己也阻止不了！

拟态犹大

奥托一击击碎了伊甸之星。

“你大意了，律者。你是什么时候产生了神之键不会损害的错觉呢？”

奥托对着瓦尔特发出嘲讽着。瓦尔特还是太年轻，认为胜券在握却疏忽大意，他思考着，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他已经失去了制裁奥托的最好机会。

“这就是战斗经验的差距，你一个临阵磨枪的家伙，少给我得意忘形了！”

一瞬间，战局再一次扭转。

爱因斯坦，特斯拉，瓦尔特，玛格丽塔都被拟态犹大抓住。后来又来了个意外收获，普朗克与约阿西姆。

认为胜券在握的奥托要给予众人处刑，那丑恶的面庞像极了他那时代的暴君，先从芬兰人的儿子开始，既然都已经来了，那么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样子，但是在奥托开枪的一瞬间，瓦尔特用身体挡住了枪击。

此时的他还在得意忘形的状态，本想要嘲讽一下玛格丽塔，突然被辣椒喷雾喷了一脸。

这会战局又彻底扭转，那魂钢抑制剂将奥托的信号短暂中断，瓦尔特趁机拟态犹大重重的给了奥托一拳，奥托要自爆企图与律者同归于尽，但瓦尔特的那一拳唤醒了蕾安娜的意识，并用黑渊白花刺穿自己夺回身体控制权。

奥托的意识回归本体，他愤怒着，理性难得的被感性给支配，他急于向北美支部发射崩坏能裂变弹，企图将那里夷为平地。

但是那之后的事，他就不清楚了，蕾安娜与瓦尔特牺牲，保护了北美人民，约阿西姆继承瓦尔特意志，成为了第二任理之律者改名位瓦尔特·杨。

天命北美支部宣告独立，普朗克，爱因斯坦，特斯拉成立逆熵，由瓦尔特担任盟主，杨乔装成乔伊斯的相貌出席，到2000年第二次崩坏之前，奥托都没有注意到乔伊斯已死。

这场秘密的战役，奥托阻止了位于高纬度的祂们虚数入侵，但是他却在约束人类的自由意志这点上一败涂地。他失去得到第一律者的机会，天命北美支部也独立成为了逆熵组织。这是奥托许久以来难得的一次意气用事，被情绪带动。如符华预计的那般，天命出现了竞争对手，而奥托也在这次的失败中重新审视了自己，虽然态度依旧傲慢，但也比之前收敛了许多。

乔伊斯死后，逆熵的众人都在为这位英雄悼念着，但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个“人”在天命的某处为他忧伤。

它在五万年前催促了文明的发展，它是崩坏的引路人，也是崩坏的终结者。对虚空万藏而言，这个世代的理之律者某种含义上也是它的孩子。它本希望瓦尔特不要成为前世代的它那样的结局，它一直压制着理之律者觉醒，希望他不再重蹈覆辙，能作为一个凡人度过余生，但是他还是选择接受那三十万人的思想，高呼自由的意志，向天命举起了叛旗。这世代的理之律者是自己选择了人类意志，而不是像它那般被迫成为人类战胜崩坏的钥匙。

虽然瓦尔特已经死了，但是他的精神依然永存。在未来后崩坏书的那一天，它会与他再度相逢，到那一天，它得到奥托的身体重获自由时，乔伊斯将不必再为人类而牺牲，它会完成身为理之律者、启示之键的任务。乔伊斯不需要再为此付出生命了，它会夺走属于乔伊斯的命运结局。

1972年，奥托做了他一直都在犹豫着要不要做的事情。

卡莲的复制人。

对奥托来讲，卡莲是唯一的圣女，是绝不能玷污她神圣性的存在。

但是长年的等待，已经让奥托的精神有些疲惫。他想本来只要得到了律者，那么对于复活卡莲的计划应该是指日可待的，可是现在想要得到理之律者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从梦到卡莲的梦魇后奥托已经没有更多的耐心了。他知道一旦做了这个实验，那就是他违背自己的初衷，卡莲的复制人……某种意义也算是在对卡莲进行着人体实验。明明从新天命成立以来，他本人就没有再做过残忍的人体实验，但他现在很需要出现一个精神寄托来安抚他疲惫不堪的心灵，他要违背曾经对自己的誓约了……

奥托用卡莲的基因开始实行了仿生人计划。他观测着，在诸多的a实验体之中，只有A310特别引起了他的注意。

a310与其他a实验体不同，其他实验体表现出的是一个刚诞生的孩子的特征，被情绪带动，对奥托感到害怕或者憎恨，但是只有a310很特别，她从刚诞生开始就表现出了不像一个刚诞生的孩子该有成熟与思考能力，她想知道自己是谁！

这个特征给了奥托大大的惊喜，不过先不能高兴的太早，他还需要更多的观察数据后才可以得出结论。

奥托给a实验体们进行一场试炼，a310表现出来的样子越来越像卡莲，甚至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卡莲的的影子。

“卡莲？”

果然对这个名字没有反应或印象吗……

“卡莲·卡斯兰娜，你的基因来源。卡莲，可是这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武神。”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但是说到卡莲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语气很温柔，也让我觉得很温暖。”

a310的发言让奥托感到意外，他甚至怀疑卡莲的灵魂是不是就附身在了这个小家伙的身上。

最终的试炼，a实验体只剩下了a303和a310。

奥托将这两个实验体放到了一起，并让她们自相残杀。他想看看a310在对手为人的时候，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会按照他的规则杀死对方？还是放弃决斗主动寻死？

试炼的结果领他意料之外，a310压制了a303，却没有杀死她。

她既没有遵从奥托的不合理规则，也没有打算陷入绝望，她选择了遵循内心，选择了反抗天命（不是说组织）。

a310表现出的人性给了奥托太多的惊喜了，她的强大和温柔，还有那反抗不公的意志，恍惚间他真的很想去相信a310是卡莲的转世，奥托没注意到，自己那本就死去的感性正慢慢的复苏过来，但是他的理性终究压制住了感性，现在还得不出这个小家伙和卡莲有任何关系。

a310对奥托而言很特殊，他决定要将她收养为孙女，并命名为德丽莎，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而a303，她也在德丽莎的请求下也被奥托收留，因为很听话，所以作为奥托的秘书助理，取名为琥珀（有个设定bug，1959年天命观测月球时，奥托身边竟然有琥珀）。

五百年，五百年来奥托那生无可恋的心重新跳动起来，他将没能对卡莲完成的遗憾试图在德丽莎身上弥补回来。他悉心照顾着德丽莎，以前所未有的关爱去宠溺着，想要给她幸福。

1973年，因为卡斯兰娜基因的特征，德丽莎向奥托申请成为女武神初次出战。奥托为了德丽莎的人身安全，他挑选一个讨伐战车级崩坏兽的任务给她。

讨伐的任务中，情报部队对帕凡提的能力等级信息有误，把帝王级检测成战车级，奥托为了德丽莎的安全，立刻下令德丽莎撤出战场，并准备用N2导弹去处理崩坏兽。

德丽莎担心和帕凡提作战的女武神们出事，于是违逆了奥托的命令执意要去支援，奥托只得终止导弹发射。

在如今的奥托看来，所有的女武神只不过是战略用的棋子，是消耗品。自从五百年前他担任主教后，总有些贵族出身的人对起义上台的他心存芥蒂。最后的学生奥托薇拉去世后，他就没再栽培过任何学生，也就对后期的女武神们没有过一丝感情。他不信任任何人，五百年来唯一能信得过的只有五百年前，一同旅途冒险过的伙伴赤鸢仙人和还在休眠的李素裳了。

虽然符华这边可能只是出于利益上的合作，而非情感上的信任就是了。

德丽莎成为了女武神之后，奥托也渐渐的对女武神的制度开始改观，虽然五百年积攒下来的恶性难移，但他也总算做出了一些改变，试着关注女武神，试着再亲手栽培一些学生，如塞西莉亚，如拉格纳，又如将来最后的学生比安卡·阿塔吉娜……

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因为提纯了体内的沙尼亚特圣血，因此得名「律者杀手」。

她是奥托为了应对下一个律者计划而研究的秘密武器，作为天命三大家族的沙尼亚特，作为被奥托在很久以前就沦为工具家族的成员，塞西莉亚的童年可以说非常暗淡，没有色彩。她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接受着对抗崩坏的训练，从来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多姿多彩。直到1991年，一场意外，一次机遇，让塞西莉亚本身暗淡的人生放了新的光彩。

1987年，卡斯兰娜家的继承人，齐格飞·卡斯兰娜，为了自由的生活，不被名为卡斯兰娜姓氏的使命束缚，在他15岁的那一年偷偷逃出了天命，去追寻着自己生活意义去了。当时奥托知道后很生气，派出所有部队要将他抓回来，但在齐格飞母亲的拼命求情下，他才放过了齐格飞。

或许，对奥托来说，齐格飞这种奇葩的存在也是他意料之外的情况吧。虽然他的我行我素，让奥托失去了对卡斯兰娜血统基因的研究素材，但是这种能违抗卡斯兰娜刻在血统基因中守护人类的固有使命的，齐格飞还是第一个，可能正因为他的这种特例，算是让奥托对他赦免追究责任的根本原因之一吧。

要不是奥托还有德丽莎这一个卡斯兰娜基因的孙女在，他绝不会留给卡斯兰娜家一点面子，不择手段把齐格飞给抓回来。

1991年的晚上，作为「律者杀手」的塞西莉亚在派往第二实验室，接受圣血提纯的实验，在运输过程中她们遭遇逆熵袭击，两位A级女武神程立雪和海史密斯被击倒，而塞西莉亚下落不明。她作为应对律者计划的关键一环，奥托要亲自下场必须将她带回天命，如果塞西莉亚胆敢违令，那他就不得不再次弄脏自己之手，亲手将她毁灭。

奥托下令全面搜查塞西莉亚的下落。

……

“终于找到你了，塞西莉亚。”

“主教大人！我……我还……”

“该走了，塞西莉亚，这是命令。”

和齐格飞相遇的日子里，让塞西莉亚也产生过一丝留恋与犹豫，但是她清楚，接受了实验的自己，天命不会允许她离开，清楚奥托主教不允许她有其他选择……

齐格飞醒来后，却看不到塞西莉亚的身影。

奥托给了齐格飞一个选择，想要见到塞西莉亚的话就要回到天命，通过他的考验，结果不出他的所料，齐格飞离开天命的日子里，实力甚至还不如A级女武神，这已经是卡斯兰娜的耻辱了。不过他发现齐格飞的意志力倒是出奇的坚强，已经被程立雪打的爬不起来了，也坚持着没有退出。

两年时间里，为了能见到塞西莉亚，齐格飞进步神速，可算到奥托原本计划中的战力标准弥补回来，奥托也说话算数，允许了齐格飞与塞西莉亚重逢。

看着塞西莉亚和齐格飞相拥在一起，德丽莎发自内心的感激着奥托。

“不管怎么说，这次我都要对爷爷说声谢谢。”

“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塞西莉亚的笑容了。”

“谢谢？呵呵，我可爱的德丽莎，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因为好心才这么做的吧？”

“我只是想知道，塞西莉亚的血和卡斯兰娜血统结合，会不会诞生出更强大的，律者杀手。”

奥托从没有对德丽莎说过谎，他成全齐格飞和塞西莉亚的婚姻，主要目的确实只是想看看两个强大的基因，能否创造出更强大的律者杀手。

但德丽莎感谢的话语还是让奥托有那么一瞬间春梦一场。看着齐格飞和塞西莉亚因为爱而能够在一起，恍惚间他看到了卡莲向他回眸一笑的幻觉，那曾经也是他渴望，却得不到的爱情。

“没错。”

“那个好心的奥托早就已经和她一起死去了……”

1998年，琪亚娜·卡斯兰娜出生。

奥托为琪亚娜体检一番，发现她并没有特别之处，卡斯兰娜血统盖过了沙尼亚特圣血，还是卡斯兰娜，于是没有继续关注下去。这让塞西莉亚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她期望的琪亚娜能过属于自己的人生的梦想就达成了。

因为和齐格飞相遇时的那段经历，塞西莉亚有了一个梦想，她向奥托主教申请，在极东支部建立一所不一样的女武神学园，她希望未来的女武神们能在那里有不一样的生活，让她们体验对生活的美好，让她们在成为战士之前，先成为一个「人」。

按传统来讲，女武神是不能有其他二心，要绝对服从兵役。但让女武神感受美好，让她们为美好而战，这何尝不是卡莲曾经所期望的呢？奥托批准了审核，准许她在极东支部建立圣芙蕾雅学园项目。

2000年，奥托一直等待的下一位律者，在巴比伦实验室，第二律者西林诞生了。

因为50年前对瓦尔特的拉拢失败，奥托将那时的失败作为经验吸取教训，选择不再关注律者的遭遇，不在写书信，不做心理安抚，不约束巴比伦实验室的研究人员们，任由他们做残忍的人体实验。

西林被仇恨所支配，她彻底觉醒为空之律者，化身神明使徒要向世界，向全人类发起复仇。

瓦尔特·杨向西林宣战，在他要给予西林最后一击时，奥托出手阻止了他，放走西林。龙形崩坏兽贝纳勒斯会遵循崩坏意志，将西林带到奥托想要的地方去取东西的。

在1969年时，天命拍测到了月球的背面，那是前文明终焉之战留下的遗迹，曾经神明一部分的力量，终焉30%的崩坏能封印在那里，奥托需要西林将那里的静谧宝石带过来。

瓦尔特被西林吞噬后，西林已是六核心状态。西林化出三道分身，还有把贝纳勒斯化为人形命名贝拉，向地球发动了总攻。

如此大的动静，让符华也来参与进来。

律者杀手，卡斯兰娜的战士，神恩结界，天命几年来积攒的所有重型武器，还有前文明融合战士……如此一来，奥托蓄谋已久的作战计划也就万事俱备。

奥托开始了战前演说，鼓舞着女武神们的士气。

看着奥托在战前演讲，符华只是默默的自问道，“奥托，你刚刚的那些话，到底有几分是真心呢？”

炎之律者和风之律者，还有雷之律者，这些奥托都不关心，他要的是位于新西伯利亚的死之律者的能力。

奥托派琥珀搜查死之律者的下落，在琥珀危难之际及时赶到将她救了下来。

找到了一生都在寻找的死之律者后，奥托又开始他传统的拉拢演技，他先是为了不让对方恐慌，聊两句友好的客套话，看到对方抵触后用女孩子喜欢的吼姆布偶去博取对方的信任。死律触碰到布偶的瞬间，布偶马上腐烂，在死律慌张连声道歉时，她就已经钓入了奥托的魔网之中。

“真是可怜的孩子，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了。不过，不用害怕，我会引导你的，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拟态·羽渡尘

“还是和以前一样，搜索她的记忆，然后扮成她做亲密的人吗？”

可惜这次不行，奥托查看了她的记忆，她不是人类也不是律者，她只是一个注入了死之律者的傀儡，根本找不到复活卡莲的答案。

既然对方是一无所知的傀儡，那么奥托就不必要考虑拉拢关系了，他直接掏取核心，决定自己亲自研究。

但是掏出来的核心却是伪核心，真正的死之律者的核心还在西林体内，在空律的巨手要回收傀儡之时，奥托一剑斩断。任何可以研究律者的材料他都不会交出去，他绝不会放过任何能找复活之法的机会。

“没有人可以阻碍我和卡莲的重逢，就算是神也不行！”

2月17日上午8点，奥托向西伯利亚平原50万崩坏兽展开地毯式扫射打击，人类与律者的决战正式开战。

奥托，符华，程立雪找到西林所在的位置，符华一人三下五除二就将第二律者马上制服。

现在，符华是时候完成当年和奥托的承诺，让奥托在律者身上寻找化解执念的答案了。

奥托向符华感激，进入了西林的意识空间。

奥托看了西林过去的记忆，找到了心理上弱点，诱导她使用死之律者的力量来完成他死者苏生的目的。

但是见证了律者的复活能力后，奥托失望了。

这就是死之律者的能力？这和我DNA来克隆卡莲有什么不同！

这算什么死之律者！这算什么神的力量！

奥托对这一结果非常不满，他再次动摇西林的内心，希望她能给出复活灵魂的答案。

“……不……贝拉……我不明白……灵魂是什么？”

“灵魂？灵魂是……”

西林的疑问让奥托沉默了。是啊，灵魂是什么呢？500年了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得到过令他释怀的答案。

奥托再一次绝望，他又一次失去目标，找不到自己拼搏这么久的意义了。

“贝拉，我不明白灵魂是什么……也许，只有神才知道灵魂的答案吧。”

神！？

一直以来，奥托一直规避着这个问题，神作为超越人类认知的东西，不是奥托可以直面的存在。

理智上，奥托此刻应该立即终止西林的想法，终结她然后带回去慢慢研究复活卡莲的方法，就算是这个会再花费他几百年的时间，但是这一刻，奥托决定冒一次险。他支持西林去见神，他要直面神明，得到一直寻找的答案。

西林向神明祈祷，召唤。

一念之间，奥托的意识被传送的了那个高纬度的存在。

站在奥托面前的，是他一直都在抵御的，被认为是人类文明的敌人，崩坏意志的祂，神明。

神明无形，祂化作了奥托的模样，无色，无音。

奥托先是客套的行了礼，背后却藏着天火手枪，此时的他还心存戒备着，如果这个神明和虚空万藏一样，索取智慧是要交换代价的话……

“什……什么？你说你会尽力帮我！？”

面前的这个存在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祂的回答直接传入了奥托的脑中。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奥托无法轻易相信，他决定先是试探一下对方。

但还没等奥托问出他的问题，无数的真理涌入他的脑海里。

奥托知道了，面前的这个存在，就是他一直在找的神明。他跪拜在祂的面前，没有演技，没有话术，发自内心的，用最真诚的态度向神明祈求答案。

“神啊，我只余下一个疑惑，我想要知道，怎样才能让死去的人真正复生。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他的名字是卡莲·卡斯兰娜……”

奥托表现出来无比的恭敬，可是这次神明没有回答他。

奥托脑海中只出现了过去的回忆，他伤害过的人，他说过的谎，他犯过的罪孽。

奥托看着这些回忆，或许会内疚，或许会后悔，但绝不是现在！现在，他只想要知道答案。

“请告诉我答案，神明大人。为了她，我不惜一切。”

看着奥托的觉悟，神明笑了。祂用利刃刺向自己，给奥托的降下了启示，奥托身体也随之瓦解回到了现实，一时间忘记了和神明的内容，如梦一场，只记得最后的一刹那。

另一边，西林也得到了神明的启示，识破了羽渡尘的幻觉。

符华与西林决战，符华使用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使用太虚剑神要与西林同归于尽，但神明替西林挡下了那一击，神明与西林的链接永久断开，而符华也燃烧了记忆，失去了作战能力。

困在西林意识中的瓦尔特得到解脱，把符华的意识送回到现实，自己则留在西林的意识内等待时机。

自从七徒隔断了她的神音后，符华只有将散落的羽毛是收集才能成为「符华」。每一次使用羽渡尘的全部力量，符华的记忆就会丢失大量，某种意义上也是死亡吧，只有那颗想守护的心不变。

程立雪抱着师父交给主教，希望主角带着师父撤离，自己则赴死拖住西林。

奥托符华都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他带着符华躲避崩坏兽的视线，这种无能为力让他回味到五百年前的那种无能感，令他非常痛恨。

天命总部的指挥部，琥珀失去了和奥托的联系。按照规定，只有奥托和主机失联超过12小时才能执行「重生」程序。

为了保住记录了启示数据的身体，奥托有惊无险的带符华回到了总部，安顿好符华接受治疗，自己回到指挥部，让琥珀停止「重生」程序，然后注视起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的战局。

从齐格飞去过月球，对月球的魂钢解析后，封印在量子之海千年的凯文终于与外界的卡斯兰娜后人取得联系。他向齐格飞下达启示，觉醒了卡斯兰娜祖先，融合战士的圣痕基因，开启人为崩落。

奥托看着屏幕上卡斯兰娜觉醒力量的姿态，对他来说那种姿态，与其说是拯救世界的救世主，不如说像是向崩坏复仇的魔鬼，奥托认为，卡莲就是因为这种诅咒的基因才会背负起那样的命运的。

齐格飞在人为崩落的状态下，将律者西林压制性的打倒，他本该给予西林最后一击，可是因塞西莉亚还困在无限回廊里，所以又犹豫，停了下来，只是把死之律者的核心取了出来。

以为只要阻止了西林的再生就没问题了，没想到西林在绝望之际，体内的第二律者核心暴走，律者核心的能量不断扩散着，直到吞噬半个亚洲大陆为止。

奥托与凯文都断定，这下只能放弃半个亚洲。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塞西莉亚和齐格飞，还有瓦尔特他们都没有放弃。

瓦尔特就算只剩下了核心，他也尽全力为二人争取了时机。

琥珀在总部实时报道着西伯利亚预计受害者人数，“一万三千……一万八千……两万七千……四万一千……”

听着这些数字，奥托皱着眉沉着脸，心中的难受不敢言，这是他的失误而造成的伤亡，这些普通的平民们都是因为他而死去。

最后，在塞西莉亚的圣血和齐格飞天火劫灭的一击下，才结束了这场大战。

看到了卡斯兰娜真正的力量后，奥托封锁了所以的消息，齐格飞的力量对奥托而言已是个威胁，为了排除所有不确定因素，他有意要杀死齐格飞，下令向第二律者和齐格飞的位置发射崩坏能裂变弹。

塞西莉亚的血已经所剩无几，她让黑渊白花保护好齐格飞，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了西林最后的母爱。

第二次崩坏结束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奥托不会对德丽莎说谎，但是也没打算告诉她真相。他篡改了德丽莎的记忆，掩盖了第二次崩坏的真相，除了塞西莉亚的死不需要糊弄之外，把所有功劳归功于天命所有，逆熵的事只字不提。

西林的四颗律者核心，还有死律加莉娜和炎律阿加塔的遗体都被天命回收，逆熵只得到了一颗征服宝石。

齐格飞那超乎认知的力量，让奥托对本就不感兴趣的琪亚娜产生了兴趣，他研究琪亚娜体内的卡斯兰娜基因，试图破解那超神般力量的秘密。

除了卡斯兰娜的力量之外，更重要的是，破解神明给他留下的启示。

符华醒来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琥珀向奥托汇报自己的失职，但奥托不在意。自己的这位老朋友会回来的，让她去吧，因为她已经没有可回去的地方了。

齐格飞带瓦尔特的核心回到逆熵。

爱因斯坦问齐格飞是否有加入逆熵的想法，齐格飞领了好意，但是他还不能，他还需要接回女儿。

控制好力量后，齐格飞回到了天命找到奥托。他对奥托极度不满，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意外的是，奥托并没有想要糊弄齐格飞的打算，还直接承认了自己对齐格飞的杀意。

在交谈中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琪亚娜的好，不希望她从小就成为失去双亲的孤儿，但齐格飞知道，他这是在威胁。

奥托不会伤害琪亚娜，因为她是天命对抗崩坏的宝贵资产，但是齐格飞就不一定。奥托可以杀死他，那么就如他说的，琪亚娜会成为孤儿，这会对她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齐格飞不敢反抗，他只得计划如何逃离天命。

2005年，还有一段小插曲。

自第二次崩坏，莎布·尼古拉斯和时雨绮罗失踪，时雨绮罗因伤势过重，尼古拉斯只能暴露自己是外星生命修格斯，与绮罗结合治疗伤势共生。

她们穿越到了世界泡之后，修格斯就失去了联络，他们再派了薄荷糖去接替黑糖（尼古拉斯）的任务。

薄荷糖找到天命圣7308所的所长，执着于前文明的方舟计划的无量塔隆介，也就是无量塔姬子的父亲为盟友。

圣7308所的任务是修复第四神之键，恢复西伯利亚在第二次崩坏中被破坏的生态环境。

隆介有自己的小心思，认为天命阻挠了他的理想，所以他试图跳槽到逆熵去追逐自己的理想。

奥托最提防的就是有人背叛他，他用羽渡尘试探了隆介，看看是不是说谎。他不知道的事修格斯抵制了他的窥探，见隆介没有别有企图，只是想见女儿，奥托也就没有拦着，任他去和家人重逢。

然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偷走了第四神之键的钥匙跳槽逆熵，为了目标，设局开启神之键吓唬逆熵，诬陷天命。

琥珀提议向逆熵解释第四神之键的解开误会，但奥托知道那只是白费口舌，与其说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实际行动去找到真相洗脱嫌疑。

（而我们到现在都还不清楚，那天奥托所说的留下了一道保险究竟是指什么？）

姬子在缅怀父亲隆介的离去时，注意到了隆介一直以来工作的地方，天命。

她无法接受父亲的死讯，为了查明被刻意隐瞒的真相，她接受了人工圣痕，加入天命女武神组织，成为了拉格纳的学生。这将是薪火相传的开始，从奥托开导了拉格纳，拉格纳也为姬子开导，而这份传承，在将来的某一天会传承到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k423）的少女身上。

2009年，逆熵与齐格飞交易，以保证齐格飞与琪亚娜的人身安全，逆熵希望齐格飞能把k423偷出来交给逆熵。

德丽莎协助卡斯兰娜父女逃离，但他们的计划早被奥托识破，天命飞行部队追捕齐格飞，虽然让齐格飞和k423逃走了，但是琪亚娜被回收了。

拉格纳带着受伤的琪亚娜交于奥托，她好奇主教要怎么对待这孩子？齐格飞和德丽莎那方面又该如何处理？但是奥托没打算把自己的意图告诉拉格纳，他只告诉了，他不会让琪亚娜在做琪亚娜·卡斯兰娜了，而是给她一个新的人生，由她自己选择命运的人生。

几年来，奥托对当时神明给予的启示渐渐回忆。他知道，这个拥有卡斯兰娜血统和沙尼亚特圣血的小怪物，终有一日，她会超越律者，成为弑神兵器。

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终将会成为她最后的一场试炼，到了那一天时，她不但完成了对崩坏的复仇，也完成了对自己的私人恩怨，两全其美，不是嘛？

奥托称自己会让琪亚娜有新的人生，让她摆脱成年人的纷争，踏上自己真正的道路。这一点听着很假，但在漫画传承篇里，苏在须弥芥子里看到了不同人生选择的比安卡，她们都是比安卡而不是琪亚娜的人生，由此来看奥托没有说谎，确实是给了新生的琪亚娜，也就是比安卡·阿塔吉娜一个自由选择的权利。

怎么说呢？自第二次崩坏之后，奥托人性的一面和以往相比确实多了不少。如果抛开那些私人恩怨的话，奥托对于普通人的事情是极其善待的。

2010年，比安卡苏醒，奥托担任了她的主任医生，因为德丽莎调到了极东支部的缘故，奥托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对比安卡付出真情，细心培养。拉格纳也常常来到孤儿院和比安卡等孤儿们相处愉快。

在2011年之前的冬天，k423短暂性暴走，拉格纳的冲锋队除姬子一人外无人幸免，齐格飞也断了一左臂。姬子担任圣芙蕾雅学园教职后招生。比安卡去过那时刚建立不久，还只有十几名学生的圣芙蕾雅学园，因外貌变化，德丽莎都没认出来这是她侄女。因为那里的学制太宽松，于是选择了回到天命总部实习，在此结识了丽塔·罗丝薇瑟。拉格纳死后，她关注过的丽塔成为了奥托新的心腹培养起来。

2012年，格尼乌斯实验，两位A级女武神，比安卡·阿塔吉娜（12岁）和丽塔·罗丝薇瑟（16岁）穿越量子之海，在一个世界泡里展开传奇冒险，回来后世界泡寄宿于比安卡体内，更名比安卡·幽兰戴尔·阿塔吉娜。

2014年，第三次崩坏爆发于极东之地。第一、第二次崩坏都是有奥托参与，但这一次并非奥托之所为，而是身在逆熵的激进派可可利亚作为。可可利亚的动机尚未不明，但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藏于世界暗处的神秘组织，世界蛇。这场事件后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加入天命圣芙蕾雅学园。为了观察k423的情况，奥托请实力尚未恢复的老朋友符华作为间谍监视k423。

2015年，奥托根据魂钢身体中的启示记忆，找到了被世界蛇藏起来的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

世界蛇之难缠，他们的正式成员都是通过了乐土试炼的融合战士，而普通人一旦利用完就会被作为弃子毁尸灭迹。为了能引蛇出洞，他招募了一位B级女武神苏沙娜，观察模仿她的傻乎乎、天然呆的属性，并便装成她的模样亲自去会会蛇的成员。

得到了第二神之键的奥托迫不及待的要开始实验，他已经离答案越来越接近了。

一周后，第二神之键首次启动实验开始。

在世界泡须弥芥子中，苏以观测平行世界上千年，他一直等待的那个人终于到来。苏向凯文道别，自己先行一步，然后离去。

比安卡，那就是他一直等待的那个人，那个战胜崩坏的关键一环。比安卡通过了觉者的试炼，苏才放心将第二神之键交于比安卡。

为了能快速得到答案，苏以自身的寿命为代价，加速了对恒沙计划的观察，并最终得出了那唯一的答案。

他为比安卡送礼，将须弥芥子赠与她稳固体内的世界泡，并将记载了那一切答案的叶子转交给奥托。

比安卡回到了世界，将那唯一答案的叶子交给了主教。

奥托解析了这片记载一切答案的叶子，觉者已为他解开心结，指点方向：

正如神所说的，你追寻的答案就在虚数之树的另一端。想要到达那里，必须找到完整的第二神之键……

奥托·阿波卡利斯，在迷途五百年的漫长岁月中，他终于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回家的方向。

得到答案后的奥托，心已无遗憾，得到释怀，在觉者的开导下，他领悟到了灵魂究竟是为何物。

奥托遵循觉者的旨意，没将天机泄露于他人。无论是比安卡还是丽塔，琥珀还是长光，她们都不知道奥托·阿波卡利斯最后的计划，但是她们都无条件的信任着奥托。

2016年，奥托开始了最后计划的第一阶段，女王降临。

这是一场对人类意志的试炼，是考验人类情感能不能战胜崩坏意识的实验。

实验中，符华还不知道奥托实验的目的，她还以为奥托还在做旧计划，复活律者寻找起死回生的方法。她以为这场实验已经脱离了控制，要阻止奥托疯狂的计划，但是奥托并没有疯，他很清醒。

这场考验律者的人类意志的试炼，不能有任何人干扰！奥托为了应对意外风险，为此准备数张底牌，但是到目前为止一张都没用，因为并未到迫不得已的时刻。

符华并不领情，她指责奥托的无情，奥托的冷血，奥托的疯狂。她认为奥托所说的用爱去杀死律者就是个天大的笑话，是玩弄人类的感情，什么为人类而战都是谎话。

符华咒骂着奥托，但奥托的内心没有动摇。看来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已经彻底失控了，没有神音压制的她在这种状态下很容易人为崩落，那会对整个实验有着很大的影响，不得已，奥托只能让老朋友先睡一段时间了。奥托拟态天火，对准她到头部。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这一枪，对于他们这种活了五百年的不死怪物而言，根本是无伤大雅，只需要一点时间，他们就能复活过来。但是这一枪，也将会永远的断了他们五百年来的友人交情。

五百年来，奥托一直把她当朋友，但是她却执念于过去的幻影里，心如坚冰，即使太虚七剑阻断了她与神音的链接，她也依然所困于使命二字。

他很想帮助自己这样的老朋友，但是为了保证计划的进行，他不得不对愤怒的她扣下扳机。

在被杀死的那一瞬间，符华发动了羽渡尘的第第零个定功率。

符华意识找到姬子，希望她能穿上弑神装甲，真红骑士·月蚀去帮助琪亚娜。

最后一课，姬子被崩坏能侵蚀严重，已是无力回天，她在最后一刻将弑神之枪植入到了琪亚娜体内。

这场实验，以律者意识暂时封印而告终。

第四次崩坏后，琪亚娜下落不明，在符华的帮助之下，她短暂克服了心中的魔念，化身苍穹游侠游历在世界世界各地。另一边，德丽莎与逆熵一行人前往海渊之眼，在量子之海的探索中，布洛妮娅找到了希儿，继承了理之律者，而世界蛇的领袖凯文回归现世。

世界蛇的干部们也在尊主的回归下逐渐浮出水面，而齐格飞在此刻，琪亚娜最需要他的时候却被世界蛇带走，被迫接受圣痕的试炼。

2017年，世界蛇计划在苍穹市实行圣痕计划，凯文回来后这段时间大概了解了自己被封印在量子之海时，这几千年来圣痕事迹的情况。其中，程凌霜的结果令他很满意，这让他更坚定要实行圣痕计划。

但圣痕计划死伤无数，天命会全力阻挠世界蛇的疯狂。

天穹流星之后，琪亚娜被带到天命北非实验基地，奥托指令由幽兰戴尔照料k423。

世界蛇为了他们伟大的计划，凯文御驾亲征，寻找空之律者的所在地。

琪亚娜趁乱逃走，但符华的羽毛被凯文收走。幽兰戴尔与凯文大战，双方打过两招后，奥托出面终止了这场闹剧。

天命与世界蛇领袖会面，奥托提议双方停战，然后开始谈判交易起来。

这场谈判是双方能够共赢的结果，天命会协助世界蛇，而奥托只需要凯文手中的千界一乘。

谈判很成功，凯文明白了这是自己的挚友苏舍命换来的胜利关键，他将完整的千界一乘交给奥托，在奥托离开世界之前，世界蛇都暂时不会有什么活动。

奥托终于得到了觉者指点的那第二神之键，他登上神坛，在第五次崩坏降临时，他观测到了位于虚数之树上的平行世界存在。

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

奥托计划好了接下来的规划，他开始为后事做准备。他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和自己的老朋友做最后的叙叙旧。

奥托把符华的遗体带到维生舱里治疗，虽然符华的融合战士体质会让她二十年后复活过来，但是奥托不想等下去，他只想快点和老朋友闹掰的感情给弥补回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真相告诉她，告诉她已经不需要遗憾了，战胜崩坏的方法已经找到了。

符华苏醒后，奥托一时间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是他先动的手，该道歉的也应当是他自己。

但是奥托没注意到的是，眼前的符华并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符华，以前的她还只是失忆而已，只要找回羽渡尘拿回记忆，那她就会变回符华，但是眼前的这个符华却不一样，她有着一个完整的人格，像是全新的灵魂占据了这具身体一般。

因为是老朋友之间的叙旧，奥托没有带任何护卫同行，所以在被识之律者杀死一刻，他大意没有闪。

识之律者大闹天命后，奥托找上了她，这两人的对话就像两个小孩子耍赖闹架似的，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咱俩扯平了，就这种感觉。

奥托知道了面前的这个老朋友并不是他认识的老朋友，她是律者。奥托猜测自己的老朋友可能是在之前，凯文攻打北非实验室要夺取k423那时，凯文手里的那个羽毛里，承载了她的意识。

于是奥托通过话术，趁对方的意识还是个刚诞生的小孩，两三句话便把她打发走了。

奥托相信，既然老朋友的灵魂不在这具身体里，让律者的意识占据了，那么说明她已经脱离了过去的「使命」枷锁，找到了新的生活的意义。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没有什么需要为老朋友感到遗憾的了。

祝贺你，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

支配之律者的事件之后，奥托已经通往了虚数空间，找到了支配之律者的最后一个核心碎片。他该准备与自己闹别扭了整整六年的孙女做最后的道别了。

奥托用自己做诱饵，让最后的支配律者的碎片寄宿到自己的那具身体里。

奥托化身为律者。十七年了，再次见到祂时，奥托已经有了能直面祂的资本。

奥托和祂做了一场博弈。他赌人类的情感能创造奇迹。

万事俱备，舞台、演员都已经准备好了。

命运的交织即将结出果实，此刻正是，丰收之时。

现在，在最后的时刻，他该为另一位老朋友完成承诺，毕竟她都已经等待520年了不是嘛，李素裳。

奥托把自己的计划都告诉了自己这位老朋友，毕竟这位老朋友，已经错过了五百年与时俱进的时光，告诉她计划也无妨，反正也听不懂。可以说，在奥托信任的人当中，只有李素裳，是他唯一知己知彼的老朋友了。

所有人都来到了柯洛斯腾镇，奥托·阿波卡利斯他将要在这，做一生中最后的表演，这是他最后一次做恶人了。他把支配之律者的核心赠与德丽莎，将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赶走，划清界限。

他将成为神明的使徒，化身「伪神」为少女们降下最后的试炼，只要她们能超越了他，超越背后的那个存在，奥托在离开前为这个世界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完成了。

那样，就算奥托不在了，比安卡，琪亚娜，还有德丽莎，当世界蛇实行圣痕计划的时候，她们就能靠自己的力量去反抗世界蛇，反抗神明了吧。

为世间美好而战的女武神们，你们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被奥托安排好了，少女们将会在这场试炼中得到最终的蜕变。

天命将由德丽莎接手，将爱与希望延续下去。

加油，我可爱的孙女。

故事的结尾，我将归于本源的虚无，为我所挚爱的她第二次生命。

不是由虚数之树书写，也不是由崩坏意志书写，而是由人类，由奥托·阿波卡利斯自己亲手书写的美好命运。

奥托的旅途已抵达了终点：

“生命……还真是一种脆弱的东西啊

小时候我的姐姐战死沙场……

他们告诉我，她的灵魂不灭，她的精神将升上天堂。

一代一代，人类总是乐于用这样的谎言欺骗自己。

相信所谓的来世，相信意识的永恒。他们将人世伪装成不存在死亡的样子……

直到死亡突然侵入他们的生活，降临在他们所爱之人的身上。

甚至，到了这种时候，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骗自己……

相信爱可以超脱万物，坚信情可以永恒不灭。

呵，的确……

爱乃至更广泛的情感，它们都可以引发奇迹。

但奇迹的创造者，只能是那时那刻还[活着]的人而已。

作为曾被他们蒙骗的普通人……

我也曾幻想，人的灵魂存在于更高的维度，幻想着有朝一日，我的所爱之人，她可以借助新的身体重归人间，在更好的未来生活下去。

可惜世界的规则并不如此，死亡的确是意识的消散，是一切的终结……

我们无法继续，那些业已消散的星光。

除非....

我们逆转时间，将沉默的坟墓之岛唤醒。

将生命的长青之水，重新注入那埋葬一切的过去。

二分的道路将在那里再度展开，生与死的选择将自此形成两个世界。

而代价……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一个人的毁灭……以及那原本就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崩坏]。

只可惜……领悟这个道理的时候……

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早已经是一个举世闻名的恶人，

他早已被自己需要的力量憎恨的彻头彻尾。

不过，这也确实无妨。

[她]确实证明了……

出于爱的愤怒，会拥有与爱同等的力量。

而在这样的英雄背后——德莉莎，我亲爱的孙女，你正在成长为一个伟大的领袖……

假以时日，你终将让人们忘记你的爷爷，让他的是非功过，湮灭于历史，消亡于谈资。

只是……

偶尔也吃一点除了苦瓜之外的水果和蔬菜吧。

……你总是熬夜，身体应该补充更多样的营养才对。

你知道吗……明天的加冕典礼，爷爷给你亲手缝制了大主教的肩衣……

如果你不会嫌弃，那么就用它开启属于你的时代。

洗去那些爷爷曾留在上面的污渍吧。

德莉莎……

我的那些[老朋友]们，

赤鸢仙人，理之律者……他们是真正的好人，一定会帮你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而[比安卡]，我最后的学生啊……

我操弄了你的人生，规划了你的命途，一边对你付出栽培的真情，一边又把你当作棋子予取予求。

你知道吗……我在最后的这十年中对你所展示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像这般寂灭之后，有人能为我立一块无字之碑罢了。

……我不需要有人能评价我……

毕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五百年，不过是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所能付出的一切罢

了。

他如今已抵达了旅途的尽头——

他所要完成的、所要见证的、所要救赎的……

它们已经在虚数之树中生根发芽，只等待着那迷路的信使，将最后的消息在一切都结束前送达。

那一刻，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它会成为跨越死亡的镇魂曲，它会成为奇迹降临的赞美诗。

世界将在那一刻只为了一个人而转动……

让那被强加的罪孽烟消云散，让那被终结的意志继续向前。

卑鄙，将由我带进坟墓；

光明，会因你伸向未来。

……

我愚弄了友人，愚弄了至亲，愚弄了世界和它之上的规则……

只为了给予那唯一真实的你，以第二次生命。

我回来了……

卡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