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抗美援朝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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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抗美援朝小故事

2022-05-05 01:09|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自从进入朝鲜,我们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战争的废墟。敌机不分昼夜地盘旋、轰炸、俯冲扫射。我们的医院隐蔽在山林之中,伤员分散隐藏在很多个山谷。其中有利用地形修筑的房屋(房顶上盖土或草伪装),也有的是借 用朝鲜老百姓的旧房屋改建的病房,伤员十个八个的分散安置。所以,我们医护人员每天要无数次地翻越几个山头,给伤员进行治疗和护理。我们 人手少任务重,绝大多数时间只有白天和夜晚两班轮换,早上七点钟到晚上七点钟一班,晚上七点钟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另一班,每班十二小时。 一般情况都是独自一个人当班,而且不断地往返于深山野岭中。我们夜间给伤员护理治疗也只能用小煤油灯照明。治疗完毕就得将灯灭掉。遇到敌 机轰炸扫射或李承晚的特务偷袭的情况,我们首先要保护伤员的安全。为了防空、防特,冬季在那冰天雪地里,我们身着白色工作服,夏季则是穿草绿色工作服。

朝鲜的冬天异常寒冷,常常是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为了防空隐蔽,我们经常都需要挖坑道,但到处都是冻土,非常难挖,我们的工具通常就是 十字镐,挖成一个坑道需要费很大的体力和时间。冰天雪地里大强度的劳 动仍然会出汗,战友们被汗水把湿透的手套和鞋常常被冻住脱不下来。

我们医院处于战场的第二线,大多数时间在朝鲜的西海岸一带,其间也经过无数次转移。自入朝到朝鲜战争结束,我们一直不断地接受一批又一批的伤员,这些伤员都是由师团卫生队等部门从前线转来的。一般经过短期治疗痊愈的可重返前线,伤势严重的则转往志愿军总医院处理。 1952 年初春季节,漫山遍野还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们接受的一批伤员中,有七、八个从前线转移下来的四肢冻伤的伤员,他们在前线零下二、 三十度的坑道里不知呆了多少日子,他们的双脚从踝关节以下的整个脚掌 全被冻成黑色,失去知觉,坏死了! 更无法站立行走。每次给他们换药, 都有一块块的跖骨、跗骨、趾骨往下掉,肌肉也坏死了。在后来的护理过程中,我把战士们掉下来的骨头清理干净用纸包好交给他们,他们故作平静地接过去放到衣袋里。此后,我们护士班的战友们也跟着这样把战士们坏死 掉落的骨头仔细的收捡好交给他们,希望能以此给伤员们一些安慰。这些战士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没有了双脚,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自然是 不能重返前线了,在生命的长河里将会怎样,他们今后的人生之路怎么走啊!然而,这些战士的坚强和毅力都让我很震撼。实际上,他们心中的 痛苦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在那样的日子里,他们虽然没有豪言壮语,但没有一个人呻吟叫喊,更没有任何怨言。有一次,我依旧把其中两个战士掉落的脚骨用布包好,分别交给他们,他们接过后非常感动含着泪花挤出笑容, 说“谢谢”。面对这样的伤员,我感觉一阵阵揪心的痛,真想为他们大哭一场。这批伤员在我们医院修养了一段时间,不久后部队首长就将他们转往 志愿军总医院进一步治疗。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这些伤员在我的脑海里留 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他们不愧是最可爱的人!

1952 年初秋的一个夜晚,大约凌晨四点钟左右,我独自一人翻越两个小山头,到一间朝鲜老乡的旧房屋里去护理那里的十多位伤员。正当我为伤员输液、打针时,忽然听到屋外山路上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当时朝鲜的山山水水已被战火摧残成一片废墟,每座山上仅有的是敌机轰炸留下的弹坑和炸断的树桩,大自然中的飞鸟和野兽也再不见踪影,不知到哪里逃生去了。这静悄悄的深夜里除了敌机不时的轰炸和山风呼啸之外,这样诡异的声响会是什么?难道真是特务?!这个声响出现前就有敌机盘旋,莫非是敌机投下的空降兵、特务?这时,几个轻伤员迅速站了起来。不一会儿,又听见屋外出现同样的声音,我正准备出门看看究竟,其中一个轻伤员一把抓住我,说:“你这小鬼,怎能冒失,你是个女的,你不能出去,要出去有我们”。我有些不服气:“你们是伤员,我有责任保护你们呀!”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伤员说:“你们都不要随便乱动,今晚肯定有情况,保持安静,再观察一会儿”。随即,他捡起一个空玻璃盐水瓶拿在手里,以备作武器,站在众伤员的最前面仔细倾听屋外的动静。我也轻手轻脚地走到屋角找了两个空盐水瓶拿在手里作出随时应战的姿态。 过了许久,终于没有动静了,大家才松了口气。这一夜所有伤员都没有合眼,可我还是不放心离开他们。渐渐地天蒙蒙亮了,我这才继续到其他病房去护理伤员。出门没多远,碰到院部的一些领导和战友,听他们说昨夜 有异常情况,他们和友邻部队一起在这一带搜山。啊,我明白了,夜里确实有情况!于是,赶紧把这里发生的情况向教导员汇报,他说“你们要提高警惕呀!有情况要及时报告”。

1953 年初夏的一个晚上,大约也是凌晨四点钟左右,我照旧一个人值班,去一个小山头上的坑道病房为伤员打针、量体温,在回办公室的途中, 因工作任务确实很重,人手非常紧张,我作为护士班长应该吃苦在前,所以时常连续当班二十四小时。身体本已非常疲惫了,加之因长期没有均衡的营养,我又患上了夜盲症,在漆黑的夜晚又不能打手电筒,就看不清脚下的路 。这时,突然敌机又在空中盘旋,飞得很低,我放心不下房内的伤员,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住的地方。哪知脚下一下踩空,跌滑到了十 多米深的山沟里。在跌落到沟里的时候,为了保护手里的药品和治疗器械, 我始终紧抱着治疗盘没松手,也就腾不出手来保护自己的身体。当时,只觉得右腿一阵钻心的疼痛,再已不能动弹。迷迷糊糊过了好一阵,我紧抱治疗盘拼尽全力费了很长时间从沟里爬起来,抬头看看天空,已是黎明时分了。当时战友们和朝鲜老乡还没出门,山野里空无一人,我只能奋力拖着伤腿爬回到办公室。后经检查,右侧髌骨粉碎性骨折。得知我受伤后, 我们的老院长不准我活动,要我休息治疗,并把我交给一位朝鲜阿玛尼, 要她看住我,不让我出门。班里的战友给我打饭、送水等等。经过短期治疗,还未痊愈,我就拖着伤腿继续和战友们日夜在山间巡查病房、护理伤员、修筑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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