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考试周但是根本没有复习的意思

物理自信开摆，维章不嗑不行

文风在来回跳跃，下一章想尝试更厚重些

9

他们会面的旧楼在太空城最边缘的角落，没有划进城市管理，没有绿植，没有天空的投影，也没有监控。章北海跟随着维德下楼，上了车，正式走近星环城。

一路上，维德跟他讲了许多事，包括罗辑的黑暗森林威慑、程心当选执剑人、威慑后、蓝色空间号、云天明......维德用最简练的话为章北海讲述从威慑纪元到现在的故事。

章北海全程没有提问，只是静静听完了这段简短的历史，仿佛自己也身在其中。待维德全都讲完后，章北海才悠悠开口：

“罗辑先生，真是伟大。”

“是的，了不起。”维德赞同道。“他是智者，是真正的战士。”

“蓝色空间号很幸运，褚岩是比我更出色的领袖。”

“如果没有他启动引力波广播，也不会有今天太阳系的人类。”

“程心......”章北海欲言又止，他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评价这个姑娘，索性不再说话。他看着驾驶座上的维德，男人单手掌方向盘的姿势看起来游刃有余，甚至还不忘让章北海点开电台：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没有老友你的陪伴 日子真是漫长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待到重逢之时 我会敞开心扉倾诉所有

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

回头凝望 已然携手走过漫长旅程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若有下次相见 我会毫无保留倾诉全部

When I see you again

当我们再度重逢时

10

车停在一座高楼前，这是章北海今天看到过的最高的建筑，比先前形形色色的建筑都要高，鹤立鸡群地立在星环城最中心的位置。

章北海和维德走进电梯，来到顶楼。

“熟悉吗？”维德再一次靠在栏杆边，不过这一次，章北海不在他对面，而是挨在他身边。

章北海将手高高举起，像是要触摸天上的云朵：“这里离天空更近些。”那是当然的，他们本来就处在太空里，头顶也只不过是投影的虚拟蓝天。

章北海向下俯视，看着楼下一个个蓝色和白色的大小不一的建筑间错排列，藏身在郁郁葱葱的植被里。城市没有被严谨地划分区块，公园、社区、科研院等种种都不受拘束地散布在四处，倒也不显凌乱。比起星舰上冰冷的复合金属，这里称得上一座世外桃源。

不过，章北海还是很想念自然选择号。

“所以，你现在是这里的总裁？”

“那个小姑娘借给我的罢了。”

“哦，她可真是慷慨。”

“怎么，你吃醋了？”

章北海选择性忽略掉这句，接着问道：“星环集团参与的也仅仅只是掩体计划吗？”

“反应很快，章。”维德回以赞许的目光，“星环集团，不，我的目标，一直都是光速飞船。”

章北海很清楚他会从维德口中得到这个答案，掩体和黑域一听就不是他的风格。尽管如此，这四个字还是在章北海心上稳稳敲击了四下。

光速飞船。章北海无法估计这个词的重量，毕竟他当年驾驶的自然选择号，在前进四的状态下，最高也只能达到光速的百分之十五。

光速飞船。章北海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星空大到足以容纳所有人。”

他们的世界是整个星空。

11

“你确定吗，我不觉得借宿在维德局长家里是个好主意。”

“没办法，我又没法一天内直接给你提一套房。”

“我记得我看见过旅馆......”

维德挑眉：“你有钱吗？”

章北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维德先生把我留下来，至少会给我提供正常的住处。”

维德不禁笑起来：“怎么，我还会把你吃了不成？”

章北海保持沉默，好像他真的在思考维德会不会吃人。

“章，别想太多，你可是大名人，我可不想让你引起太多骚动。”

维德没有把话挑明，但其中意思不难理解：章北海，一个失败主义，一个叛徒——危险、狡诈、深不可测。不是每个人都和维德一样，城市里的人可不一定那么欢迎他。

这么想来，从他清醒到现在，见过的人只有两个，就连坐车时也是维德亲自驾车——他这算是在保护我？章北海想。也是，自己也应该更有自知之明的。

在人类都能在外太空生存的时代，维德家的门却用了最复古的开锁方式：钥匙插进门锁转动，咔擦一声，门被打开。

这只是一套二室一厅的公寓，不算小，但对于维德这样坐拥大财团的总裁来说还是显得相当简朴。里面的装修更是只能用“简单”来形容：白漆墙、木地板，入眼能看到的家具不超过五件。整个客厅唯一的装饰是一幅油画：一只戴着青铜盔甲的手，握着一柄古典样式的剑，从水面上捞起一个三色花冠。

维德脱下外套搭在衣架上，走向客厅，在沙发上挑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腿直接搭到茶几上。他懒洋洋地说：“书房有电脑，还想知道什么可以自己查，饿的话厨房冰箱有吃的。”

章北海环顾一圈：“我没看见第二张床。”

“这。”维德拍拍沙发，笑着说，“或者你也可以和我睡一起。”

章北海径直走到沙发边：“谢谢。”

无趣。维德在心里嘟囔一句。

12

维德是被一声枪响惊醒的，清脆、犀利、转瞬即逝。他猛地爬起身，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抄起枕边的老式手枪，翻身下床，紧贴在门框边。

隔着门，卧室外幽静无比，只能听见维德的心脏急促地跳动。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除了门前的一小片区域的灯自动亮起，屋内的其他地方还是一片漆黑。

不好的预感，很不好。冷汗直流，持枪的左手已经有些湿粘，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自己初至CIA的时候，他的动脉血几乎要泵到嗓子眼。

唤醒章北海的人是维德亲自挑的，会面地点是维德精心选的，他坐的是自己的车，那座楼受自己的全盘控制，他还住在自己家里，自己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不可能出事，不可能出事。哪有人会这么丧心病狂？

维德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他深吸一口气，朝着门外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章？”

没有声音。

这下心里算是彻底慌了神。早知道就应该让他跟自己睡一起的！维德强压住直接冲出门的冲动，刚才或许是声音太小，他没听见呢？维德提高音量：“章北海？章北海！”

拜托回答拜托回答拜托回答！章北海！快点回答啊！

“嗯？我在书房。”

像接到指令的箭矢，走廊里的灯都赶不上维德的速度。他飞似的冲到书房门前，一把推开房门。

灯开着，电脑荧幕亮着，章北海好端端地坐在书桌前，他看见维德急匆匆地冲进来，身上穿松松垮垮的睡衣体恤，左手还握着枪。他先是稍稍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章北海脸上挂起赔罪似的温良笑容，声音里还有些无辜：

“这电脑还是跟我那个时代操作的不太一样，我也没找到耳机之类的，刚才声音好像有些大，是不是吵到你了？”

电脑。

耳机。

声音。

有些大。

维德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13

星环城，深夜两点，托马斯·维德家，刚刚经历史上最大乌龙事件。

维德像一块烧焦的碳，热腾腾气呼呼，黑着脸杵在原地。自己刚才所有的惊慌失措显得无比可笑，他在急什么？有什么好担心的？

好生气，好生气！他又没理由冲着章北海发火，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你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吗？

这种话说出去，能被章调侃到光速飞船问世。说不得、怒不得，气只能憋在肚子里，越想越气。

章北海像是也看出来什么，嘴角微微上扬，语调也变得轻浮起来：“怎么，维德局长，这么关心我？”

看着章北海向来沉峻的五官露出一脸坏笑的样子，维德眼皮跳了几下，努努嘴说：

“前特工的基本素养罢了，随便谁大晚上听到枪响都会紧张。比起这个，你在看什么？”

“噢，一些维德先生的过往经历。说真的，您的枪法真该多加练习。”章北海点开视频，现在声音被关掉了，只有画面上的两个人，金发男子开的两枪，一枪打中左肩，一枪打中左腹。

维德抽抽嘴，努力想挤出一个礼貌的冰水笑容，但完全做不到。

短短两分钟内，威慑度百分百的男人差点气昏过去，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