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墙砌飞雪，白色堆叠在寂静冷漠的宫闱里，灯火下无声，只有狂风呼啸着吹卷起廊帘。

金銮殿里战战兢兢跪倒了一排太监和内侍，地上零散着被摔得粉碎碎的玉杯灯盏和撕烂的奏折。

御批朱墨泼了一地，在昏昏夜晚显得可怖又狰狞。

宫里已经传开了，今日朝上皇帝和太傅大吵一架恼得当即下了旨罚太傅禁足三日不欢而散。

回来也没歇着，把宫里能砸到东西全砸完了，精疲力尽觉着累了就撂下烂摊子睡觉去了，在气头上还不许人进内殿伺候。

不过听动静小了，里面的小皇帝好像是真睡下了，但这跪着的一排内侍都是没敢轻举妄动。

毕竟他们这位皇帝，喜怒无常，难招架得很。

韩钰披了一路的风雪赶来，根本没把小皇帝的禁足放在眼里，畅通无阻，没人敢拦。

他看着乱糟糟的金銮殿，点了个小太监问了问皇帝回来干了些什么。

听完却只是垂眸，无动于衷地从地上捡起被撕得看不出原文的奏章。

“把这儿收拾收拾，热了晚饭端到殿内。”

跪着的人纷纷起身忙活了起来，韩钰垂眼看到地上被摔碎的白玉笔，沉了神色，进了内殿。

地龙烤得暖，燃着的灯都灭了，只床头一盏昏昏照着帘帐内的身影，皇帝缩在床上蒙着脑袋，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在装。

韩钰轻车熟路地掀起龙床上的帷幕。

床上的人躲避似得往里面挪了挪，韩钰兀自脱了外衫，挂好。

拉住被角就要掀开。

里面的人却死死压着不松手，感受到一股因惊吓而生的微颤，韩钰眼里泛起危险的光。

他一把把被子拽下了床，里面的人滚到了床阶上。

小皇帝的亲侍太监，慌乱地跪在了地上。

韩钰面色沉到了极致，按住了那人的脖颈，冷声道。

“陛下呢？“

小太监咬着嘴唇不敢说，被韩钰加重的力度快被硬生生按死。韩钰不耐烦地冷脸又问了一次。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去了哪？“

小太监脸色铁青，实在受不住，终于是屈服了点头。

韩钰把人扔下。

小太监捂着脖子喘气着回答。

“陛下…陛下说要去行宫泡温泉…不能让人知道。”

韩钰一脚踹翻了小太监。披着那还没热起来的斗篷，赶往了京郊的行宫。

……

行宫灯火通明，泉水腾着热气，即使拢着雪盖便显得不那么冷了。

李念欢畏寒，行宫是韩钰特地给他修的，陪他来过许多次，自然熟得很。

行宫里的仆从恭敬地对韩钰行礼，韩钰压着怒，让人都在外面候着，不许进去。

他在泉边上看到李念欢脱下的衣服，散乱糅成一堆。

他冷着脸捡起了混在当中的内衫和裘裤。

李念欢今日晨起的确是穿了件紫内衫，但宫里的那绣脚，一摸便知。

这根本不是他今日那件。

裘裤倒是干净，闻着味都知道才换上去没多久。

韩钰的脸上阴沉得吓人，他摩挲着这衣服的布料。

内衫上有双线绣纹，只有秦王府上才能享这种规格。

李念欢跟谁鬼混去了，一概全明。

……

韩钰未褪衣物，只让温泉没到腰间，把已经泡得浑身散着热气的李念欢从水里捉在臂弯里。

李念欢像是料到他会来，此时也不脑朝堂上吵的那一架了，泛着热气的胸膛主动贴了过去。

“太傅来了啊，可让我好等啊。”

李念欢盘跨上韩钰的腰，笑盈盈地抬起自己的腰。

泡太久了，他整个人都粉得不像话。

韩钰捏着他的下巴审视那双水润润的眼，看着倒是清纯无害可怜得紧。

光溜溜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