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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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家 Theology

而她也在笑。笑声不是出于愉悦，而是充满轻蔑和怀疑。

艾瑞巴斯忍了下来。他早习惯于被蔑视和不相信。

“你怎么说？”他给出提议。

“我该说些什么呢？”她摇了摇头，“我能说些什么呢？你野心勃勃，我必须得说，没别的了。”

她走到一个柜子前，众多堆满了来自人类远古时代的偶像和小雕像的柜子之一。她看了它们一会儿，就仿佛在和它们商量，然后伸手拿出一碗枣子并取出一个。她慢慢地咀嚼着。

“我和祂之间有分歧，”她最后说，“不知怎么的你发现了这些，但这些没什么好保密的。我们意见不同，现在仍然如此。”她抬头望着艾瑞巴斯，“但我一直知道祂服务于物种的利益。也许祂错了，傲慢且令人恼火，但威胁是真实的。我们都经历过。可你的主人们，或者你自认为是主人的那些——它们是终焉。它们是这个故事的结束。而你竟以为我会愿意效忠于它们。”

“因为你已经做到了。”

“我采取行动是为了防止事态升级——一些严重的错误扭曲了原本我们的升格（ascension）应有的状态。我行动从来都不是为了支持你们的所作所为。”

“你的原意并不重要。”艾瑞巴斯说话时谨慎的观察着她，“这是能引起共鸣的行动。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铺平了道路。”

“不。”她又转向他，“不，所有一切仍待选择。祂原可以放弃这个项目——我以为祂会那么做，但我低估了祂的固执。或者，一旦我向祂展示了他们有多危险，祂本可以杀死祂的创造物，但即便如此，祂身上的一部分一定是仍然对他们怀有感情（ Him must still have had affection for them, even then.）。而你们的原体们，所有人，他们仍然可以自由的做选择。倘若当初他们没被拽回这场可怕的大远征，仿佛闷闷不乐的孩子们般为了祂而采取行动，他们又都会为自己做出些什么选择呢？”（哇尔达真能甩锅，原体堕落怪大远征咯？就说安格隆，被甩出去打上了屠夫之钉，还说啥仍可以自由选择，虚伪不？以原体的能力一般都是能独立建国甚至建星系级别国家的例如老13和多恩，放出去了不回收怎么统一人类帝国？帝皇没有错!撕心裂肺ing）

“他们迟早都会遇到我的主人们。”

尔达又笑了起来，同样的轻蔑。“你们根本没什么主人，你们这些傻瓜！这世上没有神，没什么配的上那个称呼，那些只是我们自己梦想的扭曲反映。你在毁灭前就自我堕落了。你服侍的什么都不是。”

“可这听起来又像是团结的布道了，我们很久以前就发现所欠缺的。”艾瑞巴斯叹了口气，“如果众神不是真的，那他们的赐福又怎么能如此强大？他们的传令官又怎么能赐予我们这么多力量？”

“因为你所做的只是消耗你自己的东西，”尔达厌恶地说，“恶魔只不过是人类的思想，人类一时的弱点，一丝人类的傲慢。愿意的话你大可以用名字和头衔来美化它们，但它们只是我们种族尸体的胀气。”

艾瑞巴斯闷哼了一声，被这个印象打击到了。“啊，你错的太深了。”他伸手去拿他的权杖。“我告诉你的唯有真相——你在至高天被尊敬地谈及。哪怕那真的并非你的本意，但我还可以把你朝那个方向教育，向你展示你否定的力量之宏伟，所有被诅咒者（the Anathema，亚空间谈及帝皇的称呼之一）的愚行都会被消除。启迪的新黎明仍可能来临，其间我们都可以晋升到梦想的高度。”

尔达悲伤地笑了笑。“又来了，”她喃喃道，“总是追求权力和知识，像是青春期后该被平息的狂热。”她低头看着他的权杖，无动于衷。然后她捡起一个小雕像，一个盘腿坐着的大腹神。“我认识这个的雕刻家。她是位谦虚的女人，几乎不了解自己所拥有的技艺。她做这个单纯出于快乐，从来没有想到过完成后会比她存留的还要久。她的生活被近距离的视野所包围，从未被嫉妒或狂热所困扰。她平静地死去，没留给至高天什么滋养。她留下的只有这个，一双耐心、安静的手留下的印记。如果我必须崇拜一些来自人类的东西，我可能会崇拜这双手。但她永远也不会明白的，如果我这么尝试她也会感到非常尴尬。根据我的经验，那些需要得到尊敬的人从来都不值得被尊敬。”她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把它放了回去。“启迪即将到来。这正是悲剧。它总是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努力想浮出水面。对比试图把它赶出去的祂，至于你，即使摆在眼前你也不明白，现在全都浪费掉了。”

她转过身来面对他，手臂放在两侧。她是个体型庞大的女人，身材结实，而她的目光从不动摇。站在她对面的艾瑞巴斯一身可怕的带刺盔甲，看起来像个杂耍次品。

“我不会为什么道歉，”尔达说，“我拒绝祂，我也拒绝你。你们滋养着对方，你们需要着彼此，而现在你们是如此紧紧的锁在你们爱人的拥抱里，我几乎没法区分你们了。”

艾瑞巴斯久久而酸楚的吸了一口气。“我真的希望还会有更多，”他阴暗地说，激活了权杖的谐波。“我曾盼望着至少你该意识到其中的利害关系。能表明你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尔达警惕地望着那武器：“我按照我良心的要求行事。”

“那你就是个傻瓜，因为良心指引不了任何事情。”

“你不就该有我会和你这样的人结盟的想法。”

“何不？你已经给我们那么多了。”他紧紧地抓住了杖柄，“但如果你坚持这么愚昧，那我就得把你从游戏中赶出去。不能有第二次分散，也不能进一步干预现在制定了的神圣计划。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的夫人，你是一名守旧者（a throwback），一项遗物，但如果你不改变你的观点，那你就太危险了，决不能放任。”

尔达忧伤地笑了笑。“太像你所有的同类了——一旦欲望受挫，马上就发出威胁。”她把手叠在一起举起来，好像在祈祷。房间里金色的光芒更甚，一种奇怪的谐波开始穿过大地。“但你不应该一个人来这里，怪物。”

但就在艾瑞巴斯的权杖开始闪亮时，他周围的空气噼啪作响地转变了。四个巨大的形体开始在他周围旋转着成形，像水一样散来但变得很快变厚，有着尖刺、毒牙，发光的兽性眼睛。

“我不是一个人，”他说着，完成了召唤，“我想你欠我的朋友们一个道歉。”

扯了无数篇口水终于开始了，魔幻的尔达大战艾瑞巴斯+四神大魔

继续前进 Keep moving

所以还有人仍然愿意站起来去反击。亚克塔几乎都要感到高兴了，尽管在他们需要获得最后一股动能以冲刺时，这拖慢了一切的进度。

贝鲁丁是对的——抵抗的核心被发现了，一团布满容易摆布的血肉世界中的一块钢铁。第十六军团的前方部队朝它冲去，从十几个目标处分兵。来自其他军团的整支整支营也改变了路线，厌倦了单纯的杀戮，开始寻找一场值当的战斗。（打团本的时候传闻野外刷了精英BOSS，击杀能获得光辉成就，绝版武器，团长自闭了不指挥，结果团员都不打进度了都来野外莽了……）

效果恰恰相反。亚克塔早已诧异于一些敌人的编队面对袭击溃不成军。其中许多人一定只是软弱和士气低落，但现在看来，不止一个人得到了与他相同的消息——我们中间有一名领导人，有人在反击——为了参与卷土重来而主动放弃了自己的岗位。

因此，面对所有那些军团的纪律，面对他们的指挥官们的伟大战略愿景，战斗双方的大量军队被证实更愿意前往行动最有价值，可以赢得荣耀的地方。他们外表是士兵，但内心却是战士。

我们到底走了多远？亚克塔一边跑边想。这和我们在家乡的贫民窟所做的有什么不同？

答案是并没什么不同。随着弹药耗尽，坦克奋力冲出一条路前往核心地带，战斗演变成了肉搏战。讲真的这相当卑鄙——其中毫无技巧，唯有全身心的渴望着扼杀面前的生命，挖出其眼睛或者撕开其气管，然后转向下一个，这样你才能继续移动。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何如此关心这场战争，当本质上它就像所有其他战争一样？

阿克塔自顾自地笑了。因为这里能扬名立万。在炮火最终静寂下来以后，当原体终于想起来问情况时，你最好能说出自己做出什么事迹，一些值得吹嘘的事情。接下来会有更多的战斗，这次会是军团内部，确定谁上谁下，所以最好在有机会的时候就建立好声誉。（叛军这边都已经飘了，无论是臭罐头那边还是荷子这边都纯纯想太多了……）

他跪下片刻，呼吸急促。他深入了一条被拆毁堤道的蜂窝状废墟堆。其支柱仍然部分完好无损，仿佛裸露的肋骨耸立至在他上方百米处。陡峭的建筑物在两侧升起，全都在冒烟。一对被击落的风暴鸟限制了他的视野，其残骸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豁口，他的兄弟们被命令通过豁口继续推进。

到处依然都是爆弹枪咔哒咔哒开火的打击声，尽管因为弹匣业已清空，频率的密集程度已然低得多。取而代之是500支能源武器在黑暗中闪烁，电池部件受长达几天的使用压力影响，亮度闪烁着。

亚克塔自己的剑则不需要这样的养料。它正向他发出嘶嘶声，正是他喜欢听到的那种低频的屠杀渴望。他的感官以最大的功率运作，头脑与头盔显示的目标数据流相协调。他的兄弟们正在渗透被坍塌堤道残骸刻下裂缝的地板，警惕着潜在的狙击手火力和伏击。

仅仅是来到这里已然是项成就。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穿过一支有着帝国之拳攻城队和残存的帝国陆军机动步兵团支援的完整圣血天使战斗营，这些战士们一定是黑剑进攻的一部分——他们在战斗中带着一种他之前从未遇到过的残酷目的。他们不再为胜利而战，不再寻求占领和坚守阵地，而只是为了带来痛楚。他们刻薄、虚无（nihilistic）、恶毒、卑鄙。从各方面考量都相当令人钦佩。至少他们并没有逃跑。

所有这些都告诉亚克塔他越来越近了。城市地形现在依然几乎无法导航，迷宫般的道路陷入满是薄薄烟灰的漂浮云堤中，轮廓特征被洗刷一净，所以你必须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些本能告诉他指挥群正在前方。他已经派遣了侧翼部队远远散开，形成了他们熟悉的钳形编队，在谨慎地慢跑穿越废墟时保持着密切联系。

他再次开始行动。风险在于他的下属们可能会过于顺利的把目标撵出来。他甚至不想让他们伤害他——这必须是场干净利落的战斗，只有由他自己的同类们见证才能奠定他胜利的佳话。所以他以地形所允许的速度快跑着，他小队的兄弟们努力跟上。数百名荷鲁斯之子的战士们仿佛鬼魂般飘过垃圾堵塞的地板，寻找每一块掩体，疯狂地扫描寻找运动信号或热痕迹，尽管他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空气本身几乎都着火了，他们很难有运气来获得任何信息。

他们清理了烧毁的风暴鸟那奇怪的雕塑般布局后，地面陡地上升，沿着一堆残骸曲折地通向堤道曾经的终点。两侧都可以俯瞰这个斜坡，上方有一百米高的高桥纵横交错。

当他们向终点挺进时，爆弹火力立即从隐藏的优势位置爆发出来，袭击了亚克塔的军队，迫使其余的部队伏倒。

亚克塔示意停下，扑到灰尘里，然后用鸟卜仪扫瞄了一下。这并没有带给他太多信息，但他知道这个地方会藏有防守者，也许也有数百人。他们会深藏尘土中，蹲在倒塌的横梁下，紧紧挂在上方的无地板层，只是等待着有什么来尝试这个缺口。强行朝终点推进之路将会血腥且困难，命令小队战出一条路进入两侧的建筑内部也是一样。

亚克塔向他的重火力支援给出信号：“把这里清理掉。”

后方的导弹发射器立即发射，呼啸而出，紧接着是重爆弹沉重的冲击声，摧毁了后方躲藏着枪手的砖石墙。那熟悉的飞扬尘云迅速涌出，填补了墙际到墙际的裂缝。炮火密集起来，咀嚼着宝贵的弹药，但粉碎了狭长通道的端头，迫使一条长长的岩石混凝土支撑墩倒塌。

“现在尝尝这些吧。”

当浓密的尘土还在膨胀时，荷鲁斯之子前方的部队跳出掩护，冲上斜坡，在移动到安全地点前使用了破片手雷来清除前方的道路。他们快速匍匐前进，身体紧贴地面，边跑边向任何可见的目标发射集中的猛烈火力。亚克塔在先锋队伍中和他们一起前进，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下一个优势点，爆弹枪在手中开火。

作用在防御者们身上是压倒性的，这是军团在大远征中使用的冲击攻击战术——当你周遭环境被炸成灰飞时很难反击。

然而他们确实反击了。不知怎么的，他们从正在燃烧的废墟中冒出。所有人全员身着黑甲，多支小队艰难地穿过飞溅的弹片寻找目标。空气中充满了上千枚高爆弹药的呼哨声和呜鸣声，接着是引爆的铿锵声和冲击回声。

亚克塔从掩体中跳起用剑砍翻其中一人时口中咒骂着。剑刃在盔甲上燃烧，深深砍入前闪烁着红色的火光。他把垂死的战士推到一边继续往前走，努力行进。他们可能准备在这里战斗，但他们无论是数量还是后援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把他们赶回去！”他喊道，决定不再散开进入又一次等待模式。他猛烈地攻击，折断了另一名黑甲战士的刀刃使他翻滚了出去，同时用一连串爆弹了解了他。

荷鲁斯之子的矛尖迅速向前推进，切入并打出一条通往上坡顶端的通路。尽管来势汹汹，但防御者现在已经太分散了，无论是武器还是装备都被碾压，无法维持长时间这种强度的战斗。亚克塔和他的荣誉卫队奋力到达终点出口，第二小队紧随其后。他那满是静电的战术显示屏给出数百名更多的他麾下的士兵们也冲进了阵地，正穿过周围的建筑物往上走，到来后撵出了剩余的抵抗力量。

他走到了通往终点站指挥塔的金属楼梯脚下，两侧都是沉重的岩石混凝土桥墩。他周围的地形上布满了机器部件——车轴、轮子、坦克履带——就像征服者的一堆头骨一样堆成一堆。地狱般的风在头顶上呼啸而过，把灰尘吹到更高的柱子上，其嚎叫掩盖了正在进行的战斗喧嚣。

但紧接着，就在事情发生前，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警告的刺痛袭来，背上仿佛有电流通过——那是早在他的晋升前就有的老派黑帮本能。他还没来得及发出警告，那一大堆机器零件就被推到一边滚下斜坡，蹦蹦跳跳地前进。数十名忠诚派们从底下冲出。有些是圣血天使，有些是帝国之拳，但污垢使他们都变得像煤烟一样黑，在他们武器破坏力场的闪光映照下仿佛鲜明的浮雕。

然后真正的战斗开始了。亚克塔无需下达任何命令——他的先头部队立即转身向他们发起进攻，向敌人发起冲锋。那些还在后方的人加倍努力以到达终点，他们知道现在正是战况悬而未决之时。

他迅速除掉了第一名到他面前的敌人，他那嘶嘶作响的剑凶猛的挥砍。而只有当他移动以迎接下一名敌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已走出了多远。

在亚克塔面前的战士是一名帝国之拳，但却穿着他们圣堂兄弟会修会的煤黑色盔甲。甚至在亚克塔看到剑本身前，某种关于其的存在已然暴露了对方的身份。那行动的方式，他的身材，他的动作——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在无意识地对他做出反应，所以当他移动时，他们也在移动，宛若环绕太阳的行星。那无所顾忌分腿站立的姿态放在其他战士身上可能会显得傲慢，但在他身上只是契合了他所投射的光环，一种完整的彻底的专注，那是如此浸溺于刀剑的艺术以至于其他存在方式已不再有任何意义。他在完美的沉默中大步跨过残骸，仿佛一头捕食者般穿过，他的长剑吞噬着微弱的光线并把其拖入虚无。

亚克塔感到一阵喜悦。

“黑剑，”亚克塔喃喃地说，摆出攻击马步，此时他的剑仇恨地尖叫着，“我没想到遇到你会这么——”

他压根没预见到这道打击。横向撞击而来，如此有力，如此迅猛，击穿了他的防御，把他的全身打出了硬直（knocking his whole body out of line）。然后是后续的，仿佛油一般丝滑(liquid like oil），冲击（punching up），切割(cutting in)，难以置信的强大。剑柄击中了他的头盔，把他打的眩晕，双手持握的一绞，然后到处都是血。他最后看到一双红色目镜掉头望来，黑檀之刃呼啸冲他脖子而去，近到他已经来不及格挡——

被斩首的尸体撞地时西吉斯蒙德瞥了一眼。他还没来得及往前走，兰恩已经迅速处理掉了自己的对手，也低头看了看它。

“一名连长，”他指出，钦佩道，“然而，是谁？”

此刻，西吉斯蒙德正走下斜坡去对付其余的人。

“不知道，”他说，“继续前进。”

太好笑了，不配拥有姓名，哈哈哈哈哈哈。想起了西吉斯蒙德临终对阿巴顿说的话，你将和你的父亲一样，像小丑一样可笑死去。把那个经典的小丑荷鲁斯鼻子给他这个儿子也戴一个吧。作者前章提到瓦尔多时总结的挺好，阿斯塔特间实力差距也许就差一点，但这一点就是决定性的，无法逾越~再次吐槽森林之子的作者！

数字 Numbers

琪乐发现，一切都可以归结于数字。没什么花哨的，只是一些简单的算术。两个排装备精良的帝国军队，再加上一些重火力支援——在有利的条件下就有机会击倒一名落单的叛徒星际战士。如果你派来了武装着电动工具，没有合适盔甲的非正规军，你看着这200多人。在这种情况下，杀戮是通过窒息，派一群肉体去集体对抗一个目标。只需一对涡轮钳，正好在头盔锁下，就能完成这项工作——其余的人都是到那里来吸收这个生物的愤怒的，压制它的四肢，把它埋在死者的潮水下。

他们所有人，她的信徒，紧紧抓着一枚骷髅去战斗。有些人把它们挂在脖子上，有些人挂在杆子上；有些人像流星锤一样使用它们，长铁链的末端摆动着打着铁钉的骨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徽章了。他们从未见过天鹰。这是信经的标志，也是他们进军的标志。不管你曾经是帝国军队的少校，还是只是一名军火部队的工人。在这条新旗帜下的每个人都被从他们的旧的架构中撕了下来，因战争而无家可归，准备在新的引领下被重锻。

她从不直接布道——尽管很有诱惑性，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诺言。不知怎么的，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找到了通往她身边的路。他们一瘸一拐地从空巢塔那深埋的地基里，旧的下水隧道中，或是被炮弹炸塌满是泥土的阴影里走出。所有定量配给包都被分发出去。所有伤口都得到了治疗。枪支被分发出去，盔甲碎片被送给那些最能使用它们的人。

带领作战的人男男女女都有，无论老少——只要心中火苗不熄，愿意大声呼喊命令。所有人都在前排带领。她坚持这么做。

“用言语教，用行为来教，”她会说，“他们看到你站起来了，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阶层开始涌现。她没能给他们想出什么太好的名字。这些都不在计划之内。他们中大多数人被称为“传教士”，因为他们就是这么做的。他们都读过这些书、小册子和信件，其中一些早在大叛乱开始之前就流传起来了。其结果是一堆相互冲突的理论和信仰，以及不断的争论演变成冲突的风险。唯一能阻止它的就是持续的压力，即永远存在的破坏风险。他们输掉了每一场战斗，每次都被迫撤退，但这不是问题，因为他们每次都汲取了一些东西。失败是光荣的，只要这意味着又有一名帝皇的敌人被消灭。

而新兵的供应也从未枯竭。到处都是成千上万的难民，沿着旧日游行道路的残骸蹒跚而行，渴望在一个地方停留片刻。他们不是傻瓜。他们知道圣所容纳不了他们。唯一剩下的就是找到一条通往来生的体面道路，一条比独自一人在痛苦中死去更好的道路。

所以他们会听布道，然后找到一枚在露天战场上有着充足供应的头骨，清理，打磨，拿起来。随后将其空眼框瞄准即将到来的敌人，一群中空的蜂窝状眼窝，数量成千上万，无声地见证着世界末日。

“这正是我们的力量。”琪乐说，“我们的数字。愿忍受任何痛苦，不问任何问题，只依靠一个真理——祂所保护的真理。其他事情都不重要。我们必须压制任何与之相反的东西，根除任何偏离它的东西。就个人而言，我们很弱。但在这样的数量上，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她的副手点点头。佩里瓦纳（Perevanna），一名老陆军药剂师，长期以来一直推行对协会内部的创意人员采取更强硬的路线。埃尔德（Eild）则是一名制造厂老监工，不那么热情洋溢，却守口如瓶。韦雷夫特（Wereft）一生都在宪兵办公室的执法者间渡过，相信纪律，他一如既往地支持她。秘密会议在一起还没几天，由于偶然和巧合而聚集在一起，但关系已然紧张一触即发了。

“我们已经没有可用的枪了，”韦雷夫特说，他的老脸在火光下皱了起来。他们此刻位于地下深处，在一个被腐蚀的旧房间里，那里曾经是一个水处理厂的一部分。这里很臭，很不卫生，但暂时是安全的。

“钷素无处不在，”琪乐说，她的声音比以前更柔和、更深沉。“泄露的，旧的库存。我们可以制造喷火器以适应我们现有的枪支。切切克（Chechek），机械教技工（lexmechanic），他已经在研究这个了。”

“这些东西的射程——”

“对灵魂有好处。他们能直视那些被他们杀死者的眼睛。净化自己和敌人。”

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她曾经坚持了一个不同的真实概念——形象的真实性，数以百万计，各不相同，都指向不完整的现实片段。那曾是她的生活，她的训练。现在所有这些东西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单一目标的纯洁性——生存，并非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而是信条本身。

“但即便如此，我们必须后撤，”佩里瓦纳说，他总是想着战术形势，“昨晚我们失去了杰龙（Geron）的大部分会众。”

“为了了结一名荷鲁斯之子，”琪乐充满感情地说。他们糟糕头顶，她几乎愿意赌上一切来看到他们被杀，“一次正义的交换。”

琪乐看到了埃尔德与威雷弗特交换眼神。这并没有困扰到她——他们有权去怀疑。所有这些东西都是新的，从一个帝国的灰烬中形成的，这个帝国至少在婴儿期就尽一切可能来抑制信仰的可能性。然而，就像水一样，虔诚找到了一条路，从裂缝中渗出，被迫害后变得更强大，直至成熟到把一切重新洗刷干净。

“我们听到了传闻，”佩里瓦纳又尝试了一次，“一名指挥官，阻挡敌人，放慢他们的速度。他们说，他正一个接一个地杀死敌军领袖。”

琪乐点了点头：“黑剑。我也听到了同样的事情。”

“那我们就去找他吧。如果他是被选中之人（the chosen），那么——”（还真是帝皇亲选，帝皇时不时就去看下西吉斯蒙德，越看越感觉帝皇去找他可能比找某些子嗣都频繁，多恩都吃醋了0V0）

“被选中？你们怎么能知道他是不是被选中之人？”

停顿。他们都在学习观察他们在她周围所说的话。

“这是人们给他起的名字，”艾尔德说。“帝皇本人的冠军，在最后一刻被派出降下祂的复仇。”

“我们才是祂的复仇。我们会比任何英雄都活得更久。”

另一个令人不适的停顿。他们还没有真正理解这一点。出于本能，他们思考的不仅仅是生存。他们想反击，并认为这把黑剑能给他们带来那个。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她知道这一点，就像她所知道的一切一样肯定。重要的问题关乎信仰，是坚持一项积极的教义。过去的错误在于宣扬消极的一面——没有神，没有恶魔。人类需要具体的事物来依赖。有一名神明值得敬拜。畏惧异形，变种人，异教徒。帝皇保佑。一旦这一切建立起来，用教义问答来确立，用恐惧和火焰的双重武器来强制执行，那么这个物种就有了机会。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数量。（啊。难道琪乐是国教教义的奠基人么。说对了重点，关键在于数量，信仰的数量越大，大E的力量就越强。）

两个排可以干掉一名叛徒星际战士。一个数以十亿计的帝国，在骷髅空洞的眼窝注视下，可以将它们永远从银河系中抹除。

琪乐叹了口气，用一只疲倦的手梳理她的头发。届时他们会看到真相的。在此期间仍需要作出妥协。这名黑剑也许能派上用场。

“很好，”她说道，“如果他对你们这么重要的话。通过教会发出信息，开始搜索。在皇宫外不剩多少人还在战斗，所以用不了多久。”

他们看起来很满意。如果能让每个人都忙起来，这也很好。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位帝皇冠军，”她说，“如果他还活着，我们会到他那里去。“

国教is rising。只能说国教牛B，硬生生在40K给大E拜成了跟四神平起平坐，硬生生给大E拜出了E大魔和E魔军，看其他网友评论据说现在咒缚都能拉太空舰出来了。在帝国真理不好使了的新世纪，硬生生给大E还有人类帝国续上了一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