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情未了」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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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4 02:28|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清明节,我在无人祭拜的墓碑前放了一束雏菊。

后来无数个夜晚,我被俊美的男阿飘缠上了。

深夜,一双修长冰凉的大手从身后揽住我。

他轻轻将下巴磕在我肩上,喃喃:「然然,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1.

清明节,我一路舟车,赶回了老家的小镇。

我从小生长于单亲家庭,一直跟着妈妈生活。

四年前,妈妈因病去世。

按照妈妈生前的要求,我把她的骨灰带回了老家葬下。

我从此孑然一人。

等我赶到墓园时,已是下午。

老家的墓园中,这会儿并没有多少人来。

我熟练地将给妈妈买的花和水果,摆在她的碑前。

这次我特意多带了一束雏菊,放在了旁边那个凄凉的无字墓碑前。

这几年我每次来,那座墓碑就孤独地立在那里,无人祭拜过的痕迹。

有些可怜。

做好这一切后,我开始絮絮叨叨地跟妈妈分享我的生活——我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对方追的我,追了我几个月了,我答应了他。

……

不知不觉,我从下午待到傍晚,天色渐渐转暗。

放眼望了一周,墓园里似乎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下我。

一阵阴冷的凉风吹过,我的脖颈间爬上了一丝寒意。

我连忙伸手,将外套裹得更紧了。

墓园大门就在前方,我裹着衣服低着头匆匆往外走。

突然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我,我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因为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分明没看见任何人。

空气死寂了大概十几秒,我哆嗦着纠结要不要转身看看。

以前我曾听说过传言,说在某些特殊的地方,有人在背后叫你或者拍你,千万不要回头。

大门就在前方,我估了一下距离,正打算疯跑出去。

陡然间,身后响起一道极为磁性悦耳的男声:「您好,请问……」

我虎躯一震,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生站在我身后,他戴着一顶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只能看见他的下半张脸,有着病态般白皙的肤色,完美的下颌线,以及弧度优美好看的薄唇。

是个帅哥。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主动出声:「您好?」

对方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即递给我一个毛茸茸的钥匙圈:「请问这是您的吗?」

他柔声补充道:「刚刚在后面捡到这个钥匙圈,感觉可能是您的。」

看着熟悉的钥匙圈,又习惯性地摸了下自己的包包确认后,我连忙双手接过,点头感谢道:

「是的是的!这是我的,谢谢您!」

眼前的男生礼貌地摆摆手,愉悦道:「这下好,物归原主啦。」

我有些社恐,不知道说什么,顿了顿后,我向他挥了挥手:「那个,我急着回家,就先走啦,刚刚谢谢您!」

对方也礼貌地点点头。

我转身,大步向墓园大门走去。

走到门口时,我不知怎地,莫名回了下头,却发现昏暗的道路上空荡荡的,刚刚的那位好心男生不见了。

我一边压下心里那些奇怪的想法,一边安慰自己,对方可能是进到墓园里面去了。

我转身,迅速离开。

2.

由于天色已晚,我准备回到老屋住一晚,明天再启程回城。

再次回到这座坐落在小镇东边的,曾占据我整个童年加青少年时期的老房子,我不由生出一些伤感和怀念。

很难得的,老房子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却依然是当年的样子。

我走进院中,沿着几级矮矮的台阶,一步步走向屋子。

屋里因为久未住人,所有的家具上面都蒙了一层灰,好在我卧室的床铺是用罩子盖着的,收拾收拾还能住。

我干脆开始着手收拾屋子,从书架到储物柜。

当我整理那一摞中学课本时,有本英语书突兀地掉在了地上。

我随手捡起来翻了翻,指尖停在了书的末页,我愣怔地凝视着上面那排小字:「下学期,我还想和你做同桌。」

显然这字迹并不是我的。

我不算记性太好的人,但这一刻,不知怎的,我的思绪飘回了高一那年。

我依稀想起那时,我认识的一个沉默内敛的少年。

只是高一上学期以后,他再也没来过学校。

而那时候,我们甚至没有联系方式。

那以后,彻底失联。

我再也没见过那个少年。

后来高考,我考上了外面的大学,我妈也跟着我一起去到了我大学所在的城市,几年都没有再回来过。

这排小字,会是以前那个少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所写下的吗?

我不太确定,但应该也没有机会去搞明白了。

往事不可追。

我回过神,将书本合上,放进了书箱。

整理夹层时,我把高中的毕业照翻了出来,打算看一看。

很快,我在女生第二排,找到了高中时代青涩的我。

我有些感慨,目光随意地在整张照片上扫过。

突然,我看到男生的最后一排,最右侧,站着一个眉眼几乎快要被额前头发挡住的少年。

他垂着眸,唇边牵起一个浅浅的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那个曾和我做过同桌的少年。

令我有些发毛的是,他高一下学期就退学了,再没来过学校,拍毕业照时他怎么可能在呢。

当年,这张毕业照拍好时,我只粗略地找出我自己,看过一次就收起来了。

我突然有些不确定,照片上到底有没有这个少年。

我抬手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少年还是站在毕业照的最后一排,与周围的同学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因为少年肤色格外白皙,但眉眼被遮得看不清全脸。

今晚的窗外,月光暗淡。

窗户并没有关紧,幽幽的冷风挤进屋子,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连忙起身将窗户关上。

接着,我顺手拿起一本书,将这张照片夹了进去放下。

晚上十一点,我收拾完毕。

我打算去洗个澡,于是将外套脱下,随手搭在一旁的置衣架上,只剩一件较为贴身的 T 恤。

耳后突然有一阵微凉的风拂过,有些冷。

我微微偏头,看到窗边的浅色窗帘,正悠悠飘动着。

我赶紧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诡异的,被窥视的感觉……

3.

浴室里,氤氲升腾起的水雾模糊了我的眼。

我从一旁取下浴巾裹上后,脖颈间忽有一阵悠悠凉风拂过,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头也有些微微昏沉的不适感,我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终于缓和了些。

随后,我走到镜子前,习惯性地往镜中望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差点把我魂给吓飞了。

因为透过那面镜子,我看到我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快要倒流。

更让我惊恐的是,我张大了嘴想尖叫,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不能作出反应。

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四肢僵住了不能动弹,还是有什么诡异的外力使然。

兜帽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苍白的下巴,在明亮的浴灯下,显得绮丽又病态。

而下一瞬,男人伸手,从后面环住了我的腰,头缓缓搭在我的肩上,看起来就像是对待亲密无间的恋人般,可是我只觉得恶寒与恐慌。

我的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感官却还在。

明明我从镜子中,看到了这一切画面,但我却完全感受不到对方与我肌肤相触的碰触感。

我的眼珠还能转动,于是我试图努力往下看,然而那本应环在我腰前的那双手,并不存在。

而当我重新望向镜子中时,那个男人依旧维持着不变的动作,正亲昵地环拥着我。

我想起浴室门,是我进来时,从里面锁住的。

所以他……不可能是人!

我好像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还没等我想更多,浴室里的雾气渐渐越来越浓,可谓是白雾缭绕,整个空间看起来就如仙境般,一时我头又有些发晕。

我不适地眨了眨眼,骤然看向镜中,发现那个诡异的环着我的东西,不见了。

我忍不住激动得尖叫出了声,双手交叉着紧紧环抱住自己。

浴室里传来的我的回音,才让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可以说话,也可以动了。

我紧张地回头,发现身后只有满室的雾气,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而镜子斜后方的衣架上,刚好挂着我那件黑色的浴袍。

浴室除了我,再无其他人。

我置身雾气中,有种踩在云端的漂浮感,仿若刚刚一直包裹围绕着我的,只是这雾气。

当脑袋那种明显的不适感消失后,我用力揉了揉眼,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再加上头晕,产生了幻觉?

刚刚的一切,实在似幻非幻,无解。

生在新世纪,从前的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而此刻,我的心里却多了些细密的后怕和恐惧感。

我赶紧走出浴室后,将浴室门紧紧关上。

凉风吹来,我快步走到窗边,发现窗口处果然还有个小缝隙。

等我确保已经将窗子关得紧紧地后,又谨慎地拉上了窗帘。

做完这一切后,我飞快钻进被窝里,用被子将自己捂得只露出一双眼睛。

今晚,床头灯我都没有关,冥冥之中,第六感要我这么做。

可是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也没能入睡,我终于妥协,关了灯后,迅速闭上眼。

幸运的是,关了灯后,我几乎秒入睡。

不幸的是,这一晚,我做了噩梦,睡得很不安稳。

4.

当清晨的闹钟突然把我叫醒时,我骤然从床上坐起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回,我没有在老家多停留,急急赶车回城了。

回城后,看着熟悉的高楼大厦和广场大屏上展示的高科技产品,我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是高科技时代,不可能有什么鬼神之说。

我将昨天的一切抛在脑后。

傍晚,男友方景明听说我回来了,邀我一起吃晚饭,但我实在身心俱疲,只好告诉他,我今天想早点休息,改天吧。

放下手机后,我在沙发上呆坐着,望着满室空荡。

我再一次深刻意识到,我没有家人了,没有慈爱的可以听我诉说的妈妈了。

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得靠我自己。

现在多了方景明。

妈妈走之前,双眼泛红,还在担心她的女儿以后没人照顾没人依靠了可怎么办。

那时,我郑重地让妈妈宽心,承诺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以后遇到合适的人,我会考虑的。

妈妈去世后两年,我大学毕业,进了一家设计公司。

而半年多前,我偶然认识了方景明,他是公司外聘的法律顾问。

方景明比我大两岁,是个斯文的男人,他从认识我起,坚持追了我快半年,表白了数次,但我内心都没有什么波动。

直到有一次,他对我说了那句:「小池,以后让我代替阿姨照顾你吧。」

不知怎的,那天我鬼使神差地就同意了,许是因为想到妈妈临终前,我对她的承诺。

但母单的我,骨子里比较传统,我问方景明能不能接受慢慢来的感情,他欣然同意,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但说不上为什么,我依然感受不到恋人的感觉。

我们之间,有一面无形的壁。

方景明从各方面看,都是一个合适且不错的对象。

我想,我以后也会努力学着,当好一个爱人的角色。

对我来说,已足够了,不是吗?

5.

今晚下雨了,窗外狂风呼呼刮着。

我早早地入睡了,因为明天还要上班。

四周一片黑暗,我的眼睛极为不适。这时,前方骤然出现一小片光源。

我害怕极了,只好循着那一小处光源跑去。

只是跑近后我才发现,前面突然出现一栋三层的小洋房,沐浴在柔和的白光下,而那诡异的光源不知从何而来。

我忍不住抬头,天空漆黑又空荡,连月亮也没有。

洋房的大门敞开着,我呆呆地不受控制般地走进院子。

然后,我看见了美到窒息的一幕:种了满院的玫瑰花,大朵大朵盛开着,将整个院子包围起来,绝美而绮丽。

只留下一条小道,可供人通行。

我顺着小道往里走,直到看到路尽头的位置,背对着我,站着一个人,看身形,是个男人。

终于看见一个人,我一直忐忑的心稍安。

我走到他身后,大概还有三四步的位置,礼貌开口询问:「抱歉,我没经过同意就进来了,请问您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吗?我迷路了,想向您寻路……」

男人听到我的话后,缓缓转身面向我,然后,我看到了绝美的一张脸,什么形容词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男人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五官轮廓精致如雕刻般,清隽的眉下,是一双泛着浅淡笑意的桃花眸,干净澄澈。

青年鼻梁高挺,薄唇的弧角近乎完美,有种拨开云雾般的自若。

他的唇色偏淡粉,刚好与白皙的肤色相映。

那是一张极得造物主偏爱的脸。

我怔怔地望着他,有些呆了。

而拥有那张绝美脸庞的主人,俯身凑近我,离我只有几厘米时,我反应过来,本能地想后退远离。

然而眼前的青年似乎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将修长的双手,温柔却不失控制力道地,搭在我的肩上,喃喃:「我等你好久啦,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的声音清冽,还带着些许沙哑,像羽毛拂过心尖,酥酥麻麻到心颤。

可我根本不认识他。

我有些紧张:「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我一边解释,一边伸手试图将他的手掰开。

俊美的青年松开了我,微微站直了身子,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忧伤,嘴里讷讷重复:「不……认识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

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皎皎,突然轻笑了声:「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我不懂他说的奇怪话,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先离开这里。

感觉到面前的男人不太正常的样子,我决定还是先从这里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正常些的人问问路。

我挥手向男人告别,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响起一道幽幽的男声:「你想去哪里?」

我刚想回答他,但头却开始隐隐作痛,是啊,我只是一直想着离开这里,可我怎么也想不起,自己要去哪里。

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来。

我回头望向青年,正好对上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眸。

他的眼眸干净清澈,专注地望着我。

那一瞬,万籁俱寂,青年的瞳孔中只映出我的身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莫名缱绻。

我刚想开口,眼前却一阵阵发黑,青年的脸越来越模糊,耳边回荡着一道好听的男声:「我会一直等你……」

6.

早晨,我猛然翻身坐起,后脑勺有些突突的疼。

我稍稍缓了两分钟,终于好些了。

我后知后觉想起昨晚做的梦,试图想记起梦里青年那张好看的脸。

但几分钟后,梦的内容大概我还记得,但青年的脸却渐渐在我的脑海里变得模糊。

我摇摇头,起床洗漱,简单地吃了个早餐后,早早地去公司上班。

隔壁工位的蒋妍凑过来,一脸八卦地和我分享,我不在这两三天,公司同事的新八卦。

比如隔壁组的魏雨欣好像谈恋爱了,据说她的对象对她出手很大方,她这两天都在同事间炫耀。

我听完,只是一笑而过。

我和魏雨欣私下交集不是很多,唯一有次部门聚会,她和我搭过一回话,说羡慕我有个优秀的男朋友。

方景明是公司外聘的法律顾问,公司很多人都认识,因此大家也都知道方景明和我的关系。

我不太习惯和外人谈及自己的私事,只是马虎应付过去。

晚上下班前,方景明说要来接我。

六点,我准时下班。

公司大门口,我遇到了同样刚出来的魏雨欣,她挎着限定款的爱马仕,扭着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我远远地看见了方景明的车停在那边,他站在车前,见我出来,笑着朝我挥了挥手。

我顿了顿,朝他走去。

方景明带我去了一家环境清幽的意式餐厅。

吃饭时,我们并没有交谈太多。

只是饭后,我们一同回到车内坐好,他突然开口,从旁侧击,带着暗示般的,询问我们是否可以开始更深一步的交往。

我看着他,忽然有些郁闷。

记得他追我时,我就明确告诉过他,我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一些方面很保守,需要慢慢来。

方景明那会儿说,他会尊重我。

基于这些,我才答应了他。

一个月后的今天,方景明带着某种邀请的口吻,邀我去他家坐坐,我以回家后还要忙着赶设计稿为由婉拒了他。

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有点不悦,因此在他送我回去的途中,我们一路无言。

终于到了小区楼下,临下车前,方景明突然叫住我。

他解开安全带,转头缓缓靠近我,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图。

今晚已经拒绝了他一次,我不好意思再拒绝第二次。

我强行将心里那丝莫名的抗拒摁下,感受着对方那张越来越近的脸,罢了,我轻轻闭上眼。

不知为何,原本狭窄的空间里,突然弥漫着一股清冽幽冷的香气。

方景明之前似乎更偏喜檀香,他换香水了吗?

不得不说,竟奇异的好闻。

只是还没等我想到更多,下一瞬,一个冰凉的吻落在我的唇边。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接吻,我本以为这会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没想到这个吻过于霸道,对方甚至还带上了啃咬,我哪遇到过这种场面。

由于极为不适,我伸手用力地推开了他后,猛地睁开眼。

方景明却已经先我一步转过了头,他还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有些恼,看着他的侧脸,瞪了他一眼。

随即,我打开车门下去,匆匆跟方景明说了声再见。

我挎着包一口气跑进了单元楼。

7.

我住的地方,是一栋稍显老旧的单元楼。

我快步走进去,楼道的声控感应灯却没有亮。

四周黑漆漆的,我有轻微的夜盲,于是我只好匆匆在包里摸索着刚刚放进去的手机。

颈侧不断有冷风吹过,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一刻也不停缓地爬上楼。

当我终于爬到五楼时,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家门就在前方几步处,我一手举着手机照明,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钥匙。

凉凉的气息萦绕在楼梯间,我忍不住哆嗦了下。

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并且这感觉愈发浓烈。

我微微缩着脖颈,举着手机,往斜后方快速瞥了眼,什么都没有。

自打从老家回来后,我的精神或多或少受到了一点影响,神经有些太紧绷了。

我拿着钥匙,熟练地打开了门,将玄关的灯「啪」地打开后,飞快地将门关上。

巨响的一声「砰」,把我自己给吓了一跳。

不过望着头顶熟悉的灯光,我的心情终于缓和了许多。

习惯性放下包包和物件后,我回到卧室找了一身睡衣,去浴室舒服地泡了个澡,缓解了一天的疲惫。

洗完澡后,我又坐到电脑前开始工作。

不知不觉地,时间过去了,我瞟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我伸了个懒腰,合上电脑,准备去睡觉。

睡之前,我还是忍不住特意检查了下房间的窗户,关得很严实,很好。

一沾到温暖的床和被子,我的困意很快就来了。

眼皮越来越沉,直到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8.

老旧的单元楼就在我前方几步远,我得赶紧回家。

赶紧回家。

我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我几步跑进楼道,楼道的声控感应灯又没有亮。

等等,又?

这一幕,好熟悉的感觉。

楼道间黑漆漆的,我匆匆地在包里摸出手机后,一刻也不停缓地爬楼。

当我终于爬到五楼后,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钥匙。

四楼五楼的中间,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微弱的光趁机洒进楼道间一点。

幽凉的气息萦绕在楼梯间,我忍不住哆嗦了下,手机无意识地掉落到了地上,还是面朝地。

我条件反射地急忙伸手去捡,却突然浑身一僵。

有什么东西慢慢地抚上了我的背,我僵愣了两秒,意识到那可能是一只手。

但很快,那只手挪离了,仿佛刚刚只是我的幻觉。

我不敢回头看,不敢转身。

我脑子有些迟钝,手略显僵硬地伸向手机,却突然被横过来的一只冰凉的大手截住。

那只手只是圈住了我的手腕,但一股凉意却直直涌往我的四肢百骸。

对方突然一个反手剪,将我这只手反扣在背后。

而我的另一只手还没扑腾两下,也被一起反扣在身后,我动弹不得。

至此,我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单手就握住了我那并在一起的两只手腕。

「啊——」我惊恐地叫到一半,「唔唔——」嘴巴就被身后人的另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

对方应该是个男人。

我脑子转得飞快,我该不会那么倒霉,碰上了来我家踩点的坏人吧?!

那只手捂得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呜呜声,呼救都做不到。

此刻我和对方的姿势是近乎诡异的暧昧,因为我整个被那人圈在怀中,我的后背抵着他坚实的胸膛。

而他的右手从背后环过我的肩,捂住我的嘴,左手则是牢牢将我的双手禁锢住。

我努力挣扎着,但男女力气悬殊太大,我挣脱未果。

「然然,你很喜欢那个男人吗?」男人突然附在我的耳边,幽幽地冒出一句令我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的话。

我一时怔住,忘记了挣扎。

见我如此,对方似乎终于也意识到这样锢着我,我无法跟他交流。

下一瞬,他突然将我在他的怀中转了个圈,我终于跟他面对面,只是黑漆漆的空间里,我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两只手都松开了我。

我立刻踉跄着往后退,直至退到墙边。

然然?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时,原本失灵的楼道感应灯,突然重新亮起。

灯光不是我潜意识里记得的昏黄,而是亮如白昼的刺目白炽光。

青年已经站到了我面前。

我骤然抬头,看到那张在白光下,正俯视着我的苍白俊脸。

青年眉眼精致得不行,眼尾那颗泪痣更显出一种绮丽而诡异的美。

只是眼下,青年脸色略阴郁,肤色更显得苍白近病态。

越看这张脸,我越觉得熟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来自脑海深处的诡异熟悉感。

到底是在哪儿呢,我皱眉思索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刚刚发生的一切,从进楼梯开始,我总觉得好像在哪经历过,这种感觉太过熟悉。

有什么东西快速划过脑海,但我抓不住。

见对方好像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样子,我小心开口:「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青年瞳孔深处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空气安静了两秒,他突然答非所问,固执地问我:「那个送你回家的男人,你喜欢他吗?」

送我回家的男人?哦,我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方景明。

我恍然:「他是我男朋友。」

刚说完,青年突然俯身过来,我条件反射地扭头偏向另一边。

谁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轻轻抵靠在我的右肩上,他的嗓音微哑,像是裹上了一层雾气般:「然然,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的尾音,似带着叹息。

我正满脑子疑惑,刚想动动嘴开口说话,结果我张着嘴,突然睁开眼,入眼的是屋顶的天花板。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原来我又做梦了,好像是很奇怪的梦。

梦里男人的脸,又在我的脑海中模糊了。

9.

中午,公司午餐时间,我闲闲地刷了会儿视频,正好刷到有个视频主在做讲解,我也因此得知了一个新词——阴桃花。

今天明明是个有太阳的大晴天,可不知怎的,我却突然觉得背后有些凉飕飕的。

蒋妍凑过来,看到我在看这种视频,还摇着头问了我一句,你对这种感兴趣啊?

我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刚好刷到。

蒋妍告诉我,她们老家那边,有个据说在看这些方面很厉害的一个老大师。

因为她妈妈很信那些,但她可不信。

末了,蒋妍还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少看这些,要坚信唯物主义。

我点点头。

但我内心,却实在地埋下了一颗种子。

——

许是昨天的相处不算很愉快,今天方景明和我都有些沉默,谁也没找谁。

今天的工作有点多,我不得不加班到七八点。

等我踏着夜色回家,走进楼道时,发现楼道的声控灯是完好的,没有出现任何故障。

想来,可能是今天有人来维修过了。

但我一边爬楼,脑海中却一边迅速闪过几个场景,我的心微微一紧。

场景中似乎还有个男人,但在我的脑海里,只剩一个概念。

男人具体的样子,我却无法在意识中将他描绘出来。

10.

尽力将脑子里的杂念摒去后,我回到家。

刚走进客厅,我整个人突然懵住。

因为我早上离开时,客厅里还有些凌乱,地上还有好些我昨晚扔掉的废弃手稿,此刻却都不见了。

茶几上,我那些买回来后,随手放在上面还没来得及归类拿去放置的生活用品也不翼而飞。

地板看起来很干净,像是被大扫除过一样。

我:??

我急匆匆跑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这时,我才发现洗手槽里泡着的碗筷也都不见了,我打开橱柜,发现碗筷干净整洁地安放在里面。

连灶台都干净到不行。

我惊魂未定地拎着菜刀,一路冲到浴室,我昨晚换下放在收纳桶里,还没来得及洗的衣服,也全部不翼而飞。

那些里面,可是还包括有小内那些!

我一阵发晕,该不会是家里进了变态吧!

我又仔细检查了下,发现浴室的镜子和地砖那些,竟然全部干净到反光,但我甚至没有发现任何脚印。

我心情复杂地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留下的线索。

不仅如此,连我卧室的被子都被叠成了一个完美的方块儿。

而在阳台上,我看到了那些从浴室里消失的衣服,全都整齐地晾在那。

翻找了下,发现家里的贵重物品,也一个没丢。

我内心复杂到一时分不清,家里是遭贼了,还是遇田螺姑娘了。

一定有人来过!

我拍了拍头,后知后觉地想起我在家门口安过一个小监控,只是很久没查看过了。

我赶紧连上监控,把最近一段时间的录像都拉出来看了。

我居住的这栋楼,总共只有六层。

我在五楼,而六楼那户,没有人住,是空的。

所以理论上,不应该存在有其他邻居经过我家门口的可能。

果然在录像里,这几天除了我,家门口没有出现过任何人,所以对方肯定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想到家里的几个屋子,大多是装的防盗窗户,也不大可能通过那几面进屋。

不过,客厅的窗户没有安装防盗窗户的!

我连忙掏出手机联系物业,只说怀疑家里进过陌生人,申请调楼道周围的监控。

我拿着手机和钥匙,匆匆出门。

11.

监控室里,我请求负责人把最近几天,楼道周围的监控都调出来。

这个老小区本就居民不多,因此查最近的进出人员并不困难。

可是排查了半天,没有查到可疑人,更没有看到爬窗进户的可疑人。

负责人问我具体的情况,还问我需要报警吗。

我突然摆摆手,说既然查了没人,那暂时先到这为止好了。

因为家里什么都没丢,监控也是完整地记录了所有画面,我怕事情演变到最后,变成我的精神有问题。

更因为,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道荒诞怪异的猜测。

这个猜测,令我后背爬满了冷汗。

我重新回到家,累极地摊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整个屋子。

许是客厅窗户没关紧,夜晚的凉风吹进来,将米色的窗帘吹得微微飘舞。

然后,于一片寂静中,我冷不丁听见了一声轻笑。

那道笑声似乎是带着一些压抑的愉悦感。

联想到最近几天发生的一些奇怪事,我终于意识到,我可能真的沾染上,一些非自然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了。

本来在回来路上,我还想着买一个监控安在家里,现在,我感觉似乎用不上了。

因为,有些东西,不是监控能监测到的。

不过所幸,那个东西对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默默用手攥紧了衣角,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过了会儿,我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客厅回了房间。

12.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早,故意把家里的摆设弄乱。

做完这一切,我出门上班去了。

忐忑不安地度过一天后,一到下班时间,我急匆匆赶回家。

一打开门,我就立刻冲进客厅。

果然,早晨离开时的满室凌乱,再次恢复成了整洁干净的样子。

似乎是跟对方杠上了,第三天,第四天,我都如法炮制。

可每天,当我回到家,家里都会重新变得整齐有序。

第五天,我在浴室的镜子上,看到了一排血色的字:「乖一点,别调皮^_^」

那个笑脸看起来,像是带着一丝威胁和挑衅。

又或者,还带有一些其他的意味。

因此我又惊又怕,但此外,还有些无法言说的懊恼。

我狠狠地拿抹布将字迹擦去。

不过那以后,我的确不再刻意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

对方也似乎和我默契地达成了某种共识,每天依旧背着我当田螺姑娘,却没有再做什么来吓我。

最近我也不再频繁地做一些奇怪的梦了,睡眠质量还不错。

13.

方景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隔两天又会找我约会一次。

不过他没有再提关于想要关系再进一步的想法。

周一,方景明约我晚上看电影。

下班后,我回到家换了身裙装,又补了个淡妆,拎着包出门了。

和方景明约在电影院门口,我到地方时,方景明也刚到,他伸手过来,我愣了下,旋即顺从地挽上了他的手臂,一起走进影院。

这部片子算小众,看的人并不是很多。

我们走到后排坐下,方景明坐在我左边,我右边的位子是空着的。

电影刚开场不久,我总觉得颈边一阵一阵地吹来阴风。

我不适得直皱眉,瑟缩了一下脖子。

方景明偏过头,关切地询问我:「小然,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小声道:「没事。」

然后下一瞬,我不经意的余光中,看到右边的座椅自己放了下来。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空荡荡的。

我心念电转之间,有种直觉,那个东西,好像跟来了。

一想到这点,我开始感到不自在,这种被暗中窥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影终于到了一个感人的节点,方景明突然转头看向我,他的目光过于炙热,我再傻也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他想吻我。

我头皮发麻,一想到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围观这种事,我还是感觉有点难为情。

眼前男人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我被迫闭眼。

然而下一刻,身边传来一阵骚动。

方景明略显生气的质问声响起:「你们怎么回事儿?!」

我急忙睁眼,才看到方景明被淋了满头的可乐,这让一向以社会精英形象示人的男人彻底破防了。

而方景明身后的那对捧着可乐的小情侣,正连连向他道歉。

我赶紧从包里找出纸巾递给方景明。

在这场闹剧的间隙,我分明又听到了那道低低的,又夹着恶劣的笑声,更像是带着恶作剧成功后的喜悦。

这场小闹剧好不容易消下去,方景明全程黑着脸。

在电影开场一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侧头向他提议:「要不今天我们就先到这,你早点回去清洗一下,会舒服些。」

方景明很同意。

于是我们提前出了影厅。

快到出口时,方景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只拿起来看了眼后,手机没有再继续响。

他将手机放回了西裤口袋。

我主动开口:「现在还早,我自己打车回家吧,你赶紧回家先处理下你自己的事吧。」

方景明难得地没有大男子主义要坚持先送我回家。

互相道别后,方景明匆匆离去,而我则是走到路边等车。

晚风悠悠吹来,不冷,还有些舒服。

我静静地感受了下。

直到晚风送来了一道好听的男声到我耳边:「那个男人不好,你别喜欢他了。」

不出我所料,周围空无一人。

我第一次想正面跟那个声音对话,我对着空气问:「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只有风声。

那个东西,是离开了吗?

回到家,我早早洗漱好,窝进被子追了会儿剧,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很平淡无波地度过。

庆幸的是,那个东西,好像离开了我的生活。

我没有再发现,他存在的痕迹。

14.

这个月方景明似乎有点忙,但他还是约着跟我一起吃过三四次晚餐。

这天,我早早下班回到家。

大概晚上十点多,方景明突然给我发信息:然然,我今天应酬喝了很多酒,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后面是一条商务酒店的定位,以及一个包间号。

我想到方景明确实经常会有应酬,身为他的女朋友,我的确应该肩负起责任,去接他。

想到这,我匆匆穿上外套,拿起包和手机就往外走,赶去那个酒店。

我到前台问了下,才得知方景明发给我的那个不是包间号,而是房间号。

我略一思索了下,和一旁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下后,请求对方带我前去。

到了方景明发给我的房间号的门外时,我刚想敲门,发现门居然是掩着的,并没有关上。

工作人员等候在门外,我轻轻把门推开,走进去。

然后我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散落一地的女士吊带裙,男士衬衣,西装裤……

以及白色被子下,半遮不遮的两个男女,拥在一起。

许是两人太累了,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男友方景明,一个是我公司的同事魏雨欣。

倏然间,之前的一些事情,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些。

一切应该都有迹可循,只是他俩啥时候好上的,我不太清楚。

看着眼前这幕,按理说我应该冲上去歇斯底里地质问。

但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由于不知望着哪好,我只好望着天花板,来平复自己有些复杂的内心。

直到床上传来窸窸窣的响动,魏雨欣揉着头先醒来,看到我站在那里,她骤然换上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池然,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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